世間萬物,皆遵循法理,遵循天道,沒有什麽能永遠保持,隻要隨著時間的流逝,這天底下一切的一切,都會發生變化。


    無論帝王也好,聖祖也罷,都會在時間的流逝中更新,甚至改頭換麵。


    昔日種種,浮現心頭,讓李霄和獨孤魔二人,都是感慨至極。


    “獨孤兄,你說那些永遠見不到的是指……”李霄心頭一緊,有些不好的預感,昔日獨孤魔的故友,大部分也是他的故友。


    莫非,有人在這數百年光陰中死去?


    他想到花雨清和魔樓,心中不由又有些悲涼。


    “嗯,當年那些人,有的戰死,有的經不住時間的摧殘。”獨孤魔話語有些悲涼,說起這些,語氣顯得更冷冽了一些,空氣中,一道寒風吹過,叫人冰涼徹骨。


    “都有誰?”李霄沉重的問。


    “葉嵐,林紫萱,二人華夏之命,前往凶險之地,卻再也未曾歸來。”獨孤魔率先便是說出兩個女人的名字,這二女,與李霄瓜葛頗多。


    國民女神葉嵐……


    還有林紫萱?


    李霄的臉,變得有些難看。


    這二女,他再熟悉不過。


    國民女神葉嵐,天地異變之前,不知征服了多少宅男的心,與李霄在金三角鬥獸閣相見,那時的她,風華絕代,是年輕一代驕子,帶著翼龍在鬥獸閣與小饅頭一戰。


    那個時候,她還險些死在李霄手中。


    後來,昆侖山驚變,玉虛宮現,他與葉嵐再一次相見,那時,兩人不再是敵人,而成為了隊友,她爺爺葉陌天更是曾出手相助,為了保護李霄,願意獻出聖兵,更願意以自己的生命保護李霄葉嵐離開。


    而林紫萱。


    可以說,她是玄武之徒,資質絕佳,被華夏視為種子選手存在,一直是華夏的驕傲,當年李霄因為大道傷痕,垂死之際,華夏叫她陪在李霄的身畔,兩人因此結下緣分。


    後來在昆侖山,李霄身陷險境,若不是他持芭蕉扇關鍵時刻出手,或許李霄亦是凶多吉少。


    二女身份神秘,與李霄淵源頗深,不曾想……


    “她們到底怎麽出事的?”李霄悲痛,沉重的問道。


    “東方極凶之地,那裏沒有名字,但是裏麵卻是大凶之地,許多先賢化出的惡靈,很少有人能進去,她們奉命道大凶之地邊緣去將一些本土居民轉移,卻不慎進入大凶之地……”


    獨孤魔語氣看似沒有波動,但內心明顯不太好過,沒有再說下去,結果已經很明顯,她們再也沒有回來。


    “得知這件事之後,我進去查看過……”獨孤魔道,“隻可惜,沒有找到她們,隻見到這個……”


    獨孤魔手心一翻,掌心中,出現一麵芭蕉扇,這芭蕉扇已經碎了,殘破不堪,和當年完全無法相比。


    “聖兵,就這麽碎了。”接過聖兵,李霄瞳孔驟縮,那大凶之地到底有什麽?二女,恐怕真的凶多吉少。


    “除了他們,還有當年你的宿敵,嬴玄,當初他從你手中逃過一死,卻沒能逃過域外高手的斬殺。”獨孤魔平靜的訴說嬴玄的死訊,對於嬴玄,他並沒有太多的感情,更多的,隻是因為他們幾乎是同一時代的人。


    “還有淩戰,他老人家在三十年前,壽終正寢。”


    “玄武深入大凶之地,試圖尋找林紫萱和葉嵐,出來時也受到重創,如今生死不知。”


    “……”


    獨孤魔說出一個又一個的名字,有些,是修士,有的則是和李霄相關的一些人,每一個名字說出,李霄都會想起一些事,他的心情,此時非常的低落。


    “還有……”說到最後,獨孤魔沉默了,不願意再說下去,顯然,此人對李霄,對獨孤魔,都是極其重要的。


    得知這麽多人死的死,傷的傷,李霄心中很難過,當看到獨孤魔的申請之後,心裏那一絲不妙的預感再度升起:“還有誰?”


    獨孤魔向來就不是一個廢話多的人,沉默良久之後,他說出三個字:


    “千曉生……”


    “什麽!”


    李霄瞳孔暴增:“千曉生,他怎麽了?”


    “壽終正寢。”獨孤魔說道,“千氏一族,以記錄曆史發展為己任,千曉生萬年,遊離各大國度,遊曆八方四海,倒也不枉來人世間一趟。”


    千曉生的萬年,是極為安享的,隻是臨走前,他依然掛念李霄,獨孤魔曾見過他一麵,他說他這輩子,兒孫無數,千氏一族在他的帶領下,早已超過曆代先祖,後代之中,亦有出類拔萃者,可以說非常滿意。


    唯一遺憾的,是再也不能見到李霄,甚至連屍體都沒能見到。


    “他走的時候是笑著的,他以為能去另外一個世界見到你。”獨孤魔悲痛的道。


    李霄沉默了,他沒想到千曉生,也沒等到他的歸來。


    不知不覺間,他回憶起當初,他前往大都市,與千曉生見麵時的情形。


    那時的千曉生,年輕,有活力,速度也是快到極致,被李霄追了很多條街。


    後來,兩人成為兄弟。


    還記得一次泡溫泉,千曉生向李霄解答天地異變的原理。


    那時的千曉生,雄心壯誌,立下誓言,要成聖作祖。


    千曉生。


    老瘋子。


    二人都是李霄生命中的貴人,有他們的幫助,在一些事上,李霄才如魚得水。


    可是如今,二人卻都不在了。


    緊咬牙關,李霄強忍著心緒波動:“他們的墓,在哪裏?”


    獨孤魔歎口氣,將這些人的墓穴,一一告知李霄。


    而後,兩人沉默了很久,直到收拾起悲痛的心,李霄才問道:“獨孤兄,我還有一事相詢。”


    說此話時,李霄的語氣有些發顫,顯然,他雖然表麵上收起了悲痛,內心卻依舊是沉重的。


    光陰如梭,故人離世,這是人世間最大的悲痛,李霄的難過,常人難以理解。


    “你是想問李家嗎?”李霄尚未問出問題,獨孤魔就已經猜到。


    “嗯。”李霄點頭,“他們為什麽會隱退?是不是出什麽事了?”


    獨孤魔略微沉吟,而後道:“沒錯,李家,確實出了變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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