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間陳培又打來電話幾次,沈年華漸漸有些不耐煩起來,蘇遇抱著她笑著縱容地說:“有些事情可以看穿但不可以看透,你這真實的性子怎麽在職場上混哦!”卻一點都沒要她改變的意思,順手就掐斷了電話。


    沈年華坐在畫板前,大筆刷刷揮灑著顏料,完全沉浸在繪畫的美妙感受當中,看著色彩一點一點通過自己的手落入畫紙上,心中喜不自禁,充滿成就感,這比無聊呆板的工作要有趣的多。


    畫完了畫,她從凳子上起身退後了幾步,仔細看著還有沒有細節的地方沒有處理好,又補了幾筆之後,終於滿意地笑了起來,用花布將畫遮上,去池子裏清洗畫筆畫板上五顏六色的顏料。


    “公司竟標的事怎麽樣了?有把握嗎?”她忽然問。


    蘇遇不說話,上前從她背後環住她纖細的腰肢,幫她搓洗畫布。“公司的事你不用擔心,過幾天會有一個酒會,作為我的女伴出席好嗎?”


    他溫熱的氣息噴在她的耳邊,癢的她一陣陣顫栗。


    “什麽時候?”


    “周五晚上七點。”他說出時間。


    她的全部時間安排他都一清二楚,除了畫畫之外,她就是看書,也沒有別的消遣,而她隻要一進入畫室就會忘我,完全沉浸在繪畫的快樂之中,他吃醋不已,也很少打擾她做自己喜歡的事,隻是到點就會準時叫她出來休息一會兒,或吃點東西,有時候她在畫畫,他就坐在落地窗前的沙發上,靜靜的看著她,橙色的陽光灑在兩人身上,鍍上一層金色光芒,像是隨時都會羽化而去。


    陳培找了她幾次之後,就沒再打電話來,人像突然從這世界消失了一樣。


    她想了想還是流掉了肚子裏的孩子,已經快四個月了,都已經成型,可就像寧靖說的,她賭不起,這個男人讓她賭不起,她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這男人居然這麽有本事,被調到另一個城市去當總經理,二十八歲的總經理,這樣年輕,如她所料的前途無量,隻是沒想到他這樣冷酷無情。


    她不由苦笑,一張原本圓潤的臉的用極快的速度消瘦了下去,那張滿是苦意的臉苦成了瓜。


    那個男人都可以為了升職為了事業拋棄捧在手心裏愛了五年的女子,怎麽會心疼她呢?她現在滿心後悔,卻沒有後悔藥可吃。


    在她做小月子期間,她才悲哀地發現,自己居然沒有一個朋友,沒有一個朋友來看她,沒有一個朋友可以依靠,沒有一個朋友可以傾訴,臥床無法起身的日子,連吃飯都隻能叫外賣。


    在這個城市裏待了快三年了,突然無比的想家。


    其實她早看出寧靖的本性,本以為憑自己的手段,可以牢牢將他掌握在手心裏的,隻是自己還是小看了那個男人心狠的程度啊。


    她打開飯盒,一口一口地吃著快要涼掉的快餐,眼淚一滴一滴的往飯盒裏滾,心裏暗暗發誓,不會這麽輕易放過寧靖的,她陳培也不是任由人欺負的,他以為他躲到別的城市去就能擺脫她了麽?她可不是沈年華!


    她抹了抹眼淚,一口一口地吞著生硬的飯米,吃晚飯之後打了個電話到公司。


    “喂?是蘇林嗎?”她聲音極其虛弱,有氣無力的樣子,讓人聽了很不忍。


    她知道蘇林是個外剛內柔的人,心其實很軟,跟沈年華一樣見不得別人對她好,也見不得別人對她說軟話。


    她不知道的是,蘇林曾對沈年華說過,“隻要陳培屁股一撅,我就知道她想拉什麽屎!”


    蘇林接到電話諷刺地嗤笑了一聲,虛以委蛇地敷衍:“陳培啊?你請的假期可早就到了,怎麽還不來公司上班?公司這段時間正在競標一個大項目,忙的要死你不會不知道吧?”


    “蘇林……”陳培兩個字才喊出來,就忍不住哽咽了,眼淚啪嗒啪嗒地掉,她用力吸了口氣,控製了一下聲調,淒然地說:“蘇林,我……我這段時間有點不舒服,剛從醫院出來,這件事年華也知道,不信你問她,我有次去醫院剛好碰到她了。”


    蘇林故意裝作不知道她在哭,心中頗為不耐煩,她又不是寧靖,對著她哭做什麽?當初如果不是哥哥打招呼放你進來,憑你一個高中都沒畢業的人她怎麽可能會收?


    “之前你都休了半個多月的假了,現在出院了是不是可以回來上班了?你知道公司有多忙的,你又是公關部的經理,整個團隊都以你為主,現在又是關鍵時期,陳培,你可別關鍵時刻掉鏈


    子!”蘇林先是一頂高帽子蓋在她頭上,再淡淡地威脅。


    她知道陳培請假搬到寧靖家裏的事,卻不知道她懷孕打胎的事。


    “蘇林,我真的很不舒服。”她這次不再壓抑自己的哽咽聲,嗚嗚地哭著,“我闌尾炎開刀住院後,醫生說至少再休息一周才可以上班,你不知道,我這是急性闌尾炎,好痛,痛的我都快昏過去了,蘇林,你就幫幫我,再準我一個星期的假,一個星期就好!”


    她平日裏在公司囂張慣了,可該服軟的時候她也是毫不含糊的。


    “陳培,你究竟為什麽請假我們大家都心知肚明!”蘇林也火了,懶得再跟她裝下去,認定她是為寧靖才請的假,本來她當小三她看著就很不爽,搶的人還是她好朋友的男朋友,雖然寧靖混賬,好朋友也被自己哥哥接手,可依然看不慣陳培對好友橫刀奪愛的舉動,因是同事,她能做到公正在公司不針對她就很難得了,她還給點陽光就燦爛了,心中不由覺得陳培真的很不識抬舉,沒有一個公司會容忍一個員工在這樣關鍵的時刻一次性請二十多天的假。


    陳培見蘇林語氣強硬,卻無從辯解,可憐兮兮地哀求,“三天,就三天。”


    蘇林沉默了一瞬,語氣終是放軟了一些,暗歎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現在這樣真是活該,冷冰冰地說:“周五晚上七點有個酒會,你到時候一定要準時參加,這關乎到我們公司的一件大案子,如果接下來之後你想請一個星期的假都行,但是現在我希望你打起精神來,把那些情……”


    她本想說情啊愛的,想了想臨時改口,語氣冷凝:“把那些亂起八糟的東西暫時先放一放,陳培,別說我沒提醒過你,事業終歸是自己的,靠山山倒靠水水跑,別想著去依靠男人,吃虧的會是你自己!”


    陳培捂住臉,眼淚順著臉頰就淌了下來,她怎麽會不知道?寧靖給她狠狠上了一課,徹底打掉了她高傲的心,一直以來憑她潑辣爽快的個性和厲害的嘴皮子,在與人交流時鮮少吃虧,在家又是獨生子女,家裏什麽東西都是她的,進入社會之後幫著父親看了幾年店鋪,來到這個城市又有沈年華相助,借著她的關係順利進入這個公司,在公司裏一直順風順水,短短兩年時間就做到副經理的位置,久而久之就養成了這高傲霸道不把別人放在眼裏的性子,到底高看了自己,這次才會摔的這麽狠,她那點小手段跟寧靖比起來都算什麽呀!


    蘇林說的對,事業是自己的!


    “行,周五晚上我準時出席!”她重重地說了一聲,吸了吸鼻子。


    蘇林冷漠地說:“那你好好休息,我一會兒將這個案子的一些資料發到你郵箱裏,你好好看一看,順便了解一下那麽夏總的相關資料。”


    “好!”陳培虛弱地掛了電話,手機掉到地上都不自知,就這麽麵如死灰地看著窗戶外麵。


    很快蘇林的郵件就發了過來,裏麵有這次競標案的一些資料和關於這夏總的詳細資料,裏麵還有她一張照片。


    叫她意外的是,這個夏總很漂亮,氣質跟寧靖有些像,眉眼明亮的像朝陽一樣,眼裏的光芒亮的讓你移不開眼。


    難怪她看了這個夏總隱隱感覺有些眼熟,她不由嗤笑一聲,原來眉眼之間的神態有些像寧靖。


    資料中顯示,這夏總才四十多歲,她愛人是另一家上市公司的總裁,育有一子,現年十四歲。


    下麵就是具體的夏總愛好已經她愛人、孩子、助理等各種相關人員的愛好,做了兩年公關的她很明白,很多時候一個案子能不能談下來,這些看似無關的人員其實很重要。


    到了周五的時候,她一覺睡到了下午四點多。


    第一次做這樣的手術,她不知道輕重,在家裏休養了兩天,感覺好了一些,才起床洗了頭洗了澡。


    身下的殷紅還在落著,沒幹淨,她也不敢多洗,快速地衝好後就穿上大睡衣窩在床上,用幹毛巾將濕漉漉的頭發包起頂再頭上,將一大包瓶瓶罐罐都倒在床上,拿著鏡子開始對著鏡子化妝,掃眉,貼假睫毛,撲粉,一層一層,終於弄的滿意了,才將頭上的毛巾摘下,對著頭發狠狠擦了擦,拿起吹風機將頭發吹幹。


    待這一切都弄好,她起身穿了內衣,打開衣櫃挑選禮服。


    這一點她和所有普通女孩子一樣,都喜歡買衣服,房間裏一個大壁櫥裏掛的滿滿當當的都是衣服。


    她挑選了一件紅色吊帶低胸短款晚禮服,她一直都知道身高是自己弱項,不能穿長裙,所以櫃子裏的禮服都是短的,現在以值正春,天氣不冷不熱正好的時候,想想就沒有穿絲襪,在晚禮服外麵隻套了件薄薄的外套就穿著高跟鞋鑽進了出租車裏。


    作者有話要說:第二更完畢,去碎覺嘍~~~


    小紫白天沒時間更新,隻能晚上碼字了,有些遲,還望見諒!


    周四繼續雙更,補周一欠的,同學們走過路過別忘了留下手中的鮮花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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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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