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嬸兒這個風濕病已經有些年頭了,整個椎體都已經變形。想要完全恢複,不僅要將風寒濕氣全部逼出來,還需要重塑骨骼。對陸軒來說,這不過是個有些費力氣的活兒而已,隻要在治療過程中小心一點兒,基本不會出問題。


    不過對大嬸兒來說,就不是那麽簡單了,別的不說,骨骼重塑的那份兒疼痛,就不是常人能夠忍受的,人的身體可不像機器人似的,沒有疼痛的感覺,可以任意的折騰。硬生生將骨骼折斷,這種疼痛說的好聽點兒是治療,其實跟受酷刑差不了多少。


    “小夥子,你動手吧。我能忍得住。”大嬸兒深吸了一口氣,下定了決心,她不能成為丈夫一輩子的拖累。所以就算再疼,她也能忍下去,也必須忍下去。


    “大叔,麻煩您過來摁著大嬸兒的肩膀,不能讓她亂動。”那種疼痛已經超越了人體能夠承受的極限,就算是大嬸兒能夠控製自己,她的身體也會出現下意識的對抗反應。這是人體機能自我保護的一種表現。


    “小夥子,不要顧慮太多,你就動手吧。”一雙手緊緊摁著老婆的肩膀,龐大叔目光堅定,不管什麽樣的苦難,都有我陪著你,別怕。


    陸軒深吸了一口氣,一股氣機在掌中回蕩,看準了大嬸兒彎曲的脊背,一掌印了下去。


    “啊!!!!!!”一聲慘叫蕩氣回腸,聲波遇到牆壁的阻隔之後又反饋了回來,形成了一個回音效果。


    “怎麽樣?她的情況怎麽樣?”將已經昏迷過去的老婆放的躺平之後,龐大叔緊張的看著陸軒。這小夥子還真是厲害,一隻手掌就跟那熨衣服的熨鬥似的,所過之處一片平整。


    “大叔,您別緊張,大嬸兒已經沒事兒了,修養三到五個月時間,讓椎體自我恢複之後,做一些簡單的肌體恢複訓練,大嬸兒的行動能力就可以恢複到以前的水平了。不過我也不建議她以後再承受太重的活兒。”這大嬸兒的病況現在如此嚴重,就是因為太過勞累導致的,而患病之後又沒有進行及時的醫治。如果不能好好養護的話,繼續如同以前那般消耗下去的話,這種情況肯定還會發生的。


    “沒問題,別說三五個月了,就是三五年隻要她能夠恢複,我都可以等。”隻要老婆能恢複,這些活兒他一人全包了也沒什麽問題,這些年老婆不能動彈,他早就做習慣了。


    “大叔,麻煩您給大嬸兒擦洗收拾一下吧。窗子也可以關了,不過也不要全都關了。”窗戶打開之後,屋子裏的空氣已經跟外界的空氣,形成了一個對流,倒也沒有必要長時間開啟了。


    “你去哪兒?可不能走啊。”回頭一看,陸軒已經不在屋子裏了,大叔急忙追了出來,陸軒救了他老婆,還沒有來得及表示一下,無論如何也不能讓陸軒走。


    “大叔,您放心,我不會走的。我就是出去處理一點兒事情。”這大嬸兒的病情要恢複到以前,隻這麽躺著可不行,還得吃幾服藥。不過這個事兒就沒有必要跟大叔說了,那些藥物即便是對於一個殷實家庭來說,都是一個較為沉重的負擔。對他而言,這些錢倒也算不了什麽。


    “大嬸兒,您知道附近哪兒有中藥店嗎?”陸軒之所以選擇親力親為還有一個原因就是現在的藥材,大多數都是人工種植的,藥效打了一個很大的折扣,萬一在遇上一些信譽不怎麽好的,那大嬸兒的病情可就無限期拖延下去了。


    “中藥店?你是那個小夥子,那妹子的病,你真的能治好嗎?”嬸子雙眸放光看著陸軒,要是那妹子的病,真被這個小夥子治好的話,那可真是老天爺開眼了,善有善報。


    “已經差不多了,我向您打聽中藥店,就是想給大嬸兒抓幾服藥,鞏固一下。”看著大嬸兒眼眸深處那種從心底綻放出來的驚喜,陸軒心頭甚慰,民心淳樸,就為了這一份兒淳樸,他做再多也不算什麽。


    “小夥子,你可真是一個好人啊。”大嬸兒越看陸軒越覺得滿意,要不是她沒有女兒的話,她一定把陸軒收了當女婿。


    “我們這兒隻是一個小地方,平時就算有個頭疼腦熱的,也是自己吃點兒藥,隨便對付過去。我們鎮子上倒是有一家很大的藥鋪,你開車過去的話,倒也用不了多長時間。”


    陸軒聽從大嬸兒的指示來到鎮子上找到了那所藥鋪,發現還是一個老字號的藥鋪,裏麵的藥材不僅齊全,而且貨真價實。辦完這些事兒之後,陸軒又順道去了一趟派出所。龐海達的情況,他還需要跟派出所的這些警察們了解一下。秦雨柔給他的那份兒資料,始終沒有當地警方記錄詳細。


    “我實在不忍心將的情況,告訴他的父母。”陸軒將龐海達還有他家裏的情況毫不保留告訴了接待他的警察。


    “我知道是一片好意,可是這個事兒他的父母,到最後還是要知道的。”龐海達犯的事兒,如果沒有人提起訴訟的話,依舊會被提起公訴,法院判決的時候,必定會通知他的家人。


    “這我知道。”陸軒點點頭,這是必要的法律程序,他雖然不是專業人士,這一點也應該有所了解。


    “那您希望我們能夠做些什麽?”這也是警界的慣例了,尤其是他們這些基層,對於重大的犯罪,一般都沒有具體的自主權利。


    “原本我隻是通過你們進一步了解龐海達的一些情況,不過根據你們的記載,這家夥倒是經常出沒於賭坊之間。我想請你們在這些地方多多留意一下。”根據當地警方提供的資料還有那些群眾的說法。這小子自打十六歲開始,就瞞著他老爹混跡社會,沒過兩年時間就被學校開除了。然後這小子行事就更加肆無忌憚,給家裏弄出來一屁股的債務。龐大叔實在是忍無可忍,就把這不孝的兒子給趕了出去。


    “這個請恕我們無能為力,這不是我們沒有作為,而是有些事兒,我們也無可奈何。”接待警察很無奈的看著陸軒。


    “好香的味道,大哥,你這是把看家手藝都拿出來了吧。”聽了陸軒的話之後,小賣部的那位嬸子心裏就老是放不下,非得登門親自看看情況不可,俗話說遠親不如近鄰,這也是鄰裏之間的關心。


    “哈哈,大妹子,你不是說要好好招待人家嘛,我不能拿出看家的手藝怎麽能行呢?”龐大叔笑道。那些煩心事兒先別想,老婆痊愈了,才是現在一等一的大事兒。所以自從陸軒走後,龐將老婆安頓好之後,他就忙活開了。


    “看來那小夥子確實沒有騙我啊。大妹子真的已經康複了?”嬸子瞪大了眼睛,充滿了驚喜。


    “現在還不能下地呢,怎麽著也得修養個兩三個月。”他現在也不求別的,隻要老婆在這兩三個月裏好好把身體養好就行。


    “那也行嘛,要是現在就能下地幹活兒的話,我倒要懷疑,你們家是不是遇到神仙了。”畢竟得了那麽多年的病了,


    “不知道我現在方便不方便看看她。”她現在很想知道,大妹子到底恢複到了一個什麽樣的情況。


    “你去看吧,她在裏邊睡著呢。醫生說她現在的情況是一點兒都不能亂動,所以我用布條把她給捆住了。”接下來幾個月的時候,大嬸兒就隻能過這種直挺挺的生活了,雖然累了一點兒,可是跟以往相比,已經非常幸福了,起碼不會疼了,起碼能安穩睡覺了。


    “大哥,恭喜你了,要不是親眼看見,我還真不敢相信。”幾分鍾之後,嬸子麵帶著一絲不可置信從裏間走了出來。那大妹子的病情,腰背扭曲程度,說是一張彎弓都不過分,所以平常隻能側著身子睡覺,現在卻可以躺平了。麵容也不像以前那樣慘白慘白的,沒有一點兒血色。如果讓外人來看的話,這就是一個睡著了的婦人,恐怕誰也不會想到會是一位重症的椎體病患者。


    “那個小夥子還真是一個神醫啊。”嬸子這話聽著多了幾分自豪,他們這地方,她是第一個跟小神醫說話的。


    “有啥需要我幫忙的,你就直接說話。”嬸子也不能自己是外人,擼起袖子就進了廚房準備幫忙。


    “你要幫忙我自然求之不得。說實話,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麽做呢。”平日裏就他自己還有妻子兩個人吃飯,雖然因為妻子身體的原因,做飯是講究了一點兒,可畢竟那是自己人吃,不是招待客人。


    “大叔,您這是做什麽好吃的了?我在外邊就聞到香味兒了。”陸軒停下車之後,聞著味道一路就找到了廚房裏。


    “對了,大叔,我這兒有一瓶藥丸兒,您記得每天都給大嬸兒吃上一顆。”陸軒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個小瓷瓶,他這點兒時間除了調查之外,就是忙活這個了。


    “小夥子,這藥多少錢?”龐大叔問道。既然這個藥對老婆的恢複有很好的效果,那他就是砸鍋賣鐵也得買。


    “這個您就不用問了,這瓶藥吃完了之後,大嬸兒估計也就好得差不多了。”這個問題陸軒沒辦法回答,他自己也不清楚,這個藥到底價值多少,因為現在市麵上還沒有出現這種藥物,是他用那些藥材練出來的,吸收效果要比湯藥好不少。


    “你們爺倆在這兒吃吧,我去裏屋跟大妹子吃。”將一個個熱氣騰騰的菜品擺上桌子以後,嬸子說道。


    “來,坐下,都是一些家常菜,你可別嫌棄。”龐大叔給陸軒滿了一杯酒,用來治病的那瓶酒用了一些之後就放在那裏了,現在倒派上用場了


    “大叔,您慢點兒,我可喝不了這麽多酒。”陸軒趕緊站了起來,論年紀他是小輩兒,哪兒能讓長輩給他倒酒呢。


    “小夥子,你跟我說實話,那個小兔崽子到底出了什麽事兒?”龐大叔瞄了裏屋一眼,壓低了聲音卻充滿了嚴肅語氣跟陸軒說道。


    “大叔,我不是跟您說過了嘛,沒什麽事兒。”陸軒微微一愣,繼續裝糊塗。


    “我知道小夥子你是一片好心,可事情終究有瞞不住的一天,到了那天知道的,可就不是我一個人了。”


    “好吧,大叔,我跟您說。”陸軒不說話了,沉吟了好一會兒之後,才對大叔說出了此行的真實目的。


    “這一次我到這兒來就是想查訪一下他的蹤跡,可惜沒有任何結果。”唯一讓他心裏安慰的,恐怕就是治好大嬸兒的病,這也算不虛此行了。


    “大叔,您沒事兒吧?”聽完陸軒的話之後,龐大叔沉默了好一會兒都沒有開口說話。陸軒本不想打擾龐大叔,讓他能夠有多一點時間來消化這個絕對刺激的消息。可是陸軒又很擔心,人的情緒雖然看不見也摸不著,可是對人體的影響,卻是相當巨大的。


    “沒事兒,沒事兒。”龐大叔神情沒落的揮揮手,不過也沒有什麽太過激的表現。本來就已經不抱任何希望了,現在無非也就是絕望而已。


    “他如果被抓了,會落個什麽下場?會被槍斃嗎?”不管怎麽說,那也是他生養嗬護了二十多年的兒子,他們老龐家唯一的一根獨苗。


    “事情順利的話,最遲兩三個月的時間,法院就會提起公訴。如果他主動自首,認罪態度比較好的話,處罰可能還會輕一點兒。”這件事兒在乾州已經引起了極大的關注,整個警務係統都可以說是壓力重重。雖說這段時間以來,乾州發生了很多比這件事兒更加嚴重的事情,不過那些都是機密,不可能為尋常人所知,自然也就不可能成為輿論的焦點。


    “那麻煩你到時候給我打個電話吧。”不管是什麽結果,他這個做父親的,都有知情的權利。


    “大叔,到時候我來接您吧。”如果讓法院下達通知書的話,這件事兒就會弄得盡人皆知。


    “不用,你給我打個電話,我自己能去。”頓了一下之後,龐大叔繼續說道:“這件事兒我一個人知道也就是了。


    ps:兩個小時,總算是碼出一章了,我去努力看看,還有沒有第二章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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