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來這方天地間的神秘,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多啊。”伸手不見五指的地窟之內,看著眼前彌漫著濃鬱的陰陽兩極之氣,陸軒體內的陰陽法則已然是蠢蠢欲動,就好似一個孤單了百十歲的光棍兒,看到了一個不穿衣服的美女。此地實在是修行陰陽法則的聖地,何況那彌漫的陰陽二氣中,一株以地脈為源,不停吞吐和釋放陰陽之氣的天材地寶,不過十歲小兒拳頭大小的果實垂懸於枝丫上,果實陰陽兩麵交織,形成了一副再理想自然不過的太極圖案,正因為這些,所以此株天材地寶,謂之陰陽無極果。


    “好厲害的吼聲!”人有五心,曰為貪嗔癡慢疑。修行為的便是見心明性,然此路卻是道阻且長,並非現在的陸軒就能夠做到的。他也有滿心,克製不住的貪欲,尤其關乎自己的修行。那一刹那,所以的理智被全部淹沒,抬腿就踏進了陰陽之氣籠罩的範圍。一聲吼,龍吟虎嘯,又似是從萬古傳遞而來,引得陸軒禁不住的心神震蕩,也讓他從那無邊的貪欲之中,清醒了過來。


    “你小子似乎惹禍了!”一絲鳳凰虛影出現在了陸軒頭頂之上,清脆的語言之中帶著一絲凝重說道:“這株陰陽之寶似乎是為了鎮壓某種厲害的家夥,而人為構建的陰陽兩極大陣,不停吞吐和吸納各種,生成了這麽一株天材地寶,這麽些年下來,已然和大陣融為一體,成為了陣法運轉的核心。”


    “這個地方還真是不簡單,一座陰陽大陣,不僅能鎮壓得住一尊這般存在,似乎還蘊含著一些時空的力量。”劍通道人的身形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了陸軒身邊,頭頂懸浮一麵似實非實,似虛非虛的光鏡,鏡中顯現著無盡的蒼涼,無顏色,無生命,唯有一座高山聳立其中,細眼再看,哪是什麽高山,分明就是一截大腿。陸軒卻不敢有絲毫的怠慢,哪怕隻是一截殘肢,其力量對於這個末法時代,科技盛世的星球來說,也是具有毀滅性的威脅和傷害的。


    “這不是人族某一位強者的肢體,而是神族某一位真神的部分肢體。此方紀元的十二萬年的主體修行之路,乃是仙道。而神族,則是千百個紀元之前,自混沌而生的天地主宰,族人數量雖不過數十,卻每一個都是法則圓滿的無上存在。”修行之路,自成就仙道的那一日起,便走上了法則修行的道路。所謂仙道中的王者,仙王之境也不過兩三層而已。即便是更進一步,成就永恒不朽的大羅金仙,也不過是領悟了法則的四五層而已。雖還不到圓滿之境,卻不在受到歲月,天地大劫的影響,從某些意義上來說,這已經是永垂不朽了。可想而知,一尊法則圓滿之境的高手,有多麽的恐怖。也難怪不過數十族人,便能統領天地一個紀元之久。


    劍通道人能夠躲避數次大劫,除了氣運機緣之外,也是因為修為已然無限接近大羅,已然有了一部分大羅金仙永恒不朽的特性。或許您可能要問了,連領悟四五層法則的大羅金仙都能永垂不朽,無視劫難和歲月的洗禮,為什麽曾經輝煌的神族,如今卻沒落到毫無蹤跡,這一截大腿,可能已經是神族曾經存在於天地間的最後一縷憑證了,這是何等的悲涼。不是已經可以無視歲月,大劫的傷害了嗎?


    理論上來說,大部分族人已然能夠無視歲月,大劫傷害的神族確實不應該消失,可那僅僅是理論之上的事情。就好比凡人之死,除了壽終正寢之外,還有諸多意想不到的意外,能夠導致死亡。比如吃飯噎死,喝水嗆死,出門被車撞死,這都屬於意料之外的倒黴催的死法。


    “天地之間,諸般法則,各有奇妙。然平衡之道,對於生存而言,卻是尤為其最。這個法則的作用,於凡世也是隨處可見,最有效用的見證者,莫過於狼和羊。神族雖強,卻也不是沒有對手,至少平衡法則這一關,就誰也過不去。故而有惡水臨世,又有十大魔獸在其中誕生。為你築基無上之體時,所用的土之無上之寶,古神血肉便源於古神一族。而古神一族,便是神族戰神一脈的遺擇,腳踏大地,戰力無窮盡。我本以為神族的輝煌,早已隨著歲月的洗禮而徹底煙消雲散了,沒想到還有神族肢體封禁於此。”古神一族雖是神族戰神一脈的遺擇後裔,卻是不等同於神族。就如同龍生九子一般,況且經過漫長歲月的發展,古神一族早已經走上獨屬他們自己的發展道路。


    “這截神族大腿為何會被鎮壓在此地?”既然謂之神聖,總該不會行那邪魔之事。當然這種事情也不能一概而論,行事正則正,行事邪毒則為魔。


    “生是希望,死卻是不甘,生死之謎,對於凡人來說是無可抗拒的命運安排。於強者而言,卻是無盡的怨恨,這份怨恨,怕是比含冤而死,神誌不清,執念維生的怨鬼還要可怕萬分。生靈塗炭,滅世之災。”


    “遇到我,這也算是一種冥冥之中的天意。你的怨,你的恨,我雖感悟,雖同情,卻是不能讓你出世。”一聲歎息自陸軒嘴裏而出,話已然說了這麽多,有些選擇幾乎也可以說是沒有選擇了。意念轉動間,一副似夢似幻的陰陽圖形於背後升騰而起。原先充斥此地的漂流陰陽之氣,就像是找到了歸宿,水流落入深淵大海般,蜂擁而至。而陸軒身後的那一張似虛似實的陰陽圖,對於這些陰陽之氣也不曾抗拒,反而有些迫不及待般的陰陽之氣盡數吸納,然後開始急速膨脹,旋轉於地窟上空,緩緩鎮壓而下。這一式陰陽鎮壓,可以看做是神通,然經過時光以及各種機緣的孕養,未必不能成就實體的法寶。乃至有一天,成就乃至乃至道德天尊手中的那一方自混沌中孕育,鎮壓天地的太極圖,也未嚐可知。


    磅礴浩瀚,讓人悚然而驚的殺氣突然間自地心鎮壓之處升騰而起,從頭頂那一方玄光之境來看,卻見的那原本沉靜,壯碩的山體微微晃動,引起了無盡的風雲。萬物皆有靈,這截大腿在此地不知封禁了何等歲月,雖不能動彈,幻化,卻也是早通靈性。在此地已然不知支撐了不知多少的歲月,或許已有億萬載。若是再次鎮壓,鬼才知道什麽能夠脫困。雖擁有一部分萬劫不朽的特性,然終究不是一個整體,超越極限之後,腐朽是必然而然的。


    “僅是一塊兒毫無思想的血肉,就能發揮出此等威能。不愧是曾經戰天鬥地的種族,可惜歲月變遷,此世已不是你們該存在的世界了。”見此情況,陸軒自語道。心念一動,五道閃耀著極致光輝,仿若孔雀羽毛般絢麗,又似利劍般閃爍著衝天鋒利之氣的神光,於背後顯現。


    “此地此果,於你而言,也算得上無上的機緣,最起碼能讓你的陰陽法則,在現有基礎之上,提升一個層次。你就這麽憑白放棄嗎?”劍通道人這時候開口說話了。


    “師父,實力的增進是每個修行之人最基本的渴望,可我卻不能不顧萬民的生死。若以萬民的死亡為代價,助我實力的更上一層樓,與魔有何差異。”陸軒的行動,不自覺有了一瞬間的停頓,眸中閃過一抹堅決之後說道。


    “好,在此等境地之下,還能如此選擇,不愧是我的徒弟,師父我沒有看錯你。”劍通道人讚歎之音響起,卻是對陸軒的理智和選擇極為滿意。這其實也算是一道考驗,人心難測,尤其是麵對無法抵擋的誘惑之時,做出錯誤的選擇實在是在正常不過,隻有極少數的存在,能不被疑惑所左右。這種人,往往能夠成就大事業,獲得大修為,連誘惑都抵擋不住,還能做成什麽事情。


    “師父······”陸軒就是腦子再缺根弦兒,也能聽出這番話語的話外之音。


    “誰讓你是我徒弟呢?萬古的歲月之中,我可就收了你這麽一個徒弟。做師父的不幫你,還有誰幫你呢。眼前這一片機緣,對別人來說,或許可能隻是一個痛苦的選擇,但是你的道體乃是由古神一族的血肉形成的混沌之體,從某種程度上,你已經有了神族的一些特性。再加上混沌所意為天地萬物的原始,無物不包容,所以我想是不是將這麽一截神族大腿煉化,就看你有沒有這個膽量和肚皮消化了。”這隻是劍通道人的一個概念想法,能否成功,卻是沒有一點兒把握。


    “師父,您既然有辦法的話,就請放心施展吧。”陸軒也是從爭鬥之中一步步成長起來的,這機緣兩個字,可不是命中注定就是你的。都是苦出身,又不是老天爺的兒子,憑什麽對你這麽好啊。就算是親兒子,也沒有把飯端到跟前還不夠,還得喂到嘴裏的道理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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