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缺伸手摸了下鼻子,有些尷尬地向葉青衣幾人走來。


    他承認,他剛才的動作實在是有些羞恥了一點。


    燕雨嘴角猶帶著意猶未盡的笑容,看著走過來的雲缺,揶揄道:“表哥,你剛才的樣子很不錯,嗯,很威風。”


    雲缺聞言嘴角一抽,有些尷尬地開口道:“嗯……還行吧。”


    “哈哈哈哈!不行了,表……表哥,我不是故意的,但我實在忍不住,哎呦,太好笑了,唔唔……”


    燕雨看到雲缺這副模樣,似乎是真得有點控製不住自己,不由得更加放肆地大笑起來。


    雲缺有些無奈地看了一眼大笑不已的燕雨,然後又看向一旁坐著的葉青衣,希望她能開口仗義執言一下。


    可當雲缺看到葉青衣也是一副忍俊不禁的樣子時,他是徹底的不在乎了,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攤了攤手,道:“想笑就笑吧,不用忍著,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雲缺話音剛落,燕雨便捂著肚子蹲在地上笑得上氣不接下氣起來。


    葉青衣看到雲缺的動作,也是不再忍著,雙眼微眯,不由得展顏一笑。


    雲缺看到葉青衣燦爛的笑容,那如夢如幻般的美麗臉龐,一時也是看得有些癡了,不由得楞在那裏,一動也不動地盯著葉青衣,竟好似變成了一根木頭一般,直愣愣地立在那裏。


    老者佚名在旁邊看到這一幕,也不知是想到了什麽,帶著感歎的語氣低聲喃喃道:“看世間癡情男女,何若飛蛾撲火,生死不止。”


    葉青衣笑了一會兒,終於感覺到雲缺有些炙熱的目光,連忙低下頭去,臉上不由得羞紅一片。


    雲缺見葉青衣低下頭去,露出羞澀的神情來,他也是收回自己的目光,假裝咳嗽了兩聲,道:“咳咳,遙遙表弟,武林大會舉辦的如何了啊?”


    燕遙遙本來見雲缺一直盯著葉青衣看,還有些莫名的吃味,但一聽到雲缺的問話,他那點微妙的情緒便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燕遙遙嘴角含笑道:“已經接近尾聲了,表哥若是有興趣,我們不妨也去看看,今天武林盟主是誰,應該是可以見分曉了。”


    雲缺微微一笑,道:“既然已經尾聲了,那我們便去看看吧,也算是沒有錯過這次盛會了。”


    燕遙遙也是笑道:“正是如此。”


    雲缺轉身看著老者佚名,恭聲請教道:“不知前輩是什麽意思?”


    佚名看著雲缺,微一皺眉,道:“你以後不必如此稱呼我,武之一道,達者為師,你既然得了我的神功,那必然會有一天在武道上超過我,所以以後你我平輩相稱便可,老夫是從不講究這些世俗禮節的。”


    雲缺點了點頭,道:“雲缺明白了。”


    其實雲缺也發現自己自從練了老者所傳的唯我獨尊神功後,心態就發生了一些變化。


    就比如剛才他恭聲詢問老者時所做的姿態,那並非是他的本願,就在剛才,他的心裏一直有一個聲音在提醒他,讓他不必對老者如此客氣,但一直以來的自身教養,讓雲缺並沒有順著心中那個聲音的意願。


    佚名抬頭看向天邊,沉聲道:“老夫這唯我獨尊神功,講得便是一個唯我之意,行走天下,唯我獨尊,不需與他人奉承,這點你要謹記,不可忘了,若是你將這點忘了,那你永遠也別想真正掌握這門神功,所學就永遠隻是個皮毛,如同學藝於人,被隔門在外一般,終難真正將本事學到手中。”


    雲缺臉上表情一肅,沉聲道:“雲缺謹記,絕不會忘卻。”


    佚名見雲缺已然知曉他話中之意,也是欣慰地點了點頭。


    他縱橫天下許些年,但因自困於水下深宮,一直以來就有個遺憾,那就是他所創的神功恐怕後繼無人。


    這件事情,埋在佚名心底,一直讓一生驕傲的他有些莫名的失落,直到雲缺出現在他麵前,並且習得了他的神功,這才讓佚名覺得人生已經圓滿無憾了。


    念及於此,佚名衝雲缺擺了擺手,有些意興闌珊地說道:“你們且去吧,老夫就不去湊熱鬧了,但隻在這裏觀天賞雲就行了。”


    雲缺見佚名對這次武林大會好像興趣缺缺的模樣,心中也是了然,像佚名這樣的老前輩,自然是不會對他們這些年輕人打打殺殺的事情感興趣的。


    辭別老者佚名,雲缺便跟著燕遙遙去觀看武林大會了。


    雲缺等人走在街道上,向燕雲幫的方向走去,而此時的碎葉城街道上空無一人,寂靜無聲,就連不論風吹雨打都在街邊擺攤的小商販們都不見了蹤影,大家好像都去觀看武林大會了。


    雲缺看著空無一人的街道,就連野狗都看不到一條,他不由得皺了皺眉頭,心中泛起一種不太好的念頭來。


    葉青衣見雲缺忽然皺起了眉頭,不由得伸出手握著雲缺的手掌,溫聲開口道:“你不要總是這樣皺著眉頭,在山上時,你可從來不這樣。”


    雲缺低頭看了一眼葉青衣握著他手掌的手,眉頭一舒,笑道:“山下自然是比不得山上的,所以便有了許多的煩心事,不過還好,有青衣你在身邊,我就不感到有什麽心煩的了。”


    燕雨忽然湊上來,有些調皮地說道:“世上本無事,庸人自擾之。”


    說罷,燕雨便一蹦一跳地跑開了。


    也不知是為何,自從燕雨與雲缺見麵後,就變得越來越像個女子了,盡管她本就是女子。


    燕遙遙看著燕雨的身影,眼中閃過一絲不解之色。


    他記得燕雨以前不是這樣的,那時的她是很少做女子姿態的,大多時候都是如同一個男子一般,而現在燕雨卻忽然變得愈發像一個女子了。


    麵對這種狀況,燕遙遙一時竟不知到底該喜還是該憂好了。


    雲缺看了一眼燕雨跑在前麵的身影,搖頭笑了笑,對葉青衣說道:“她倒是灑脫的很呢!”


    葉青衣也是眉眼帶笑道:“那是,比你這個皺眉表哥強多了。”


    雲缺聞言笑了笑,沒有說話。


    灑脫二字說來寫來皆是容易,但唯獨做來,卻是大大的不易。


    天邊白雲隨風而去,留下一片片落葉順風而下,初秋的葉子之上已經泛起了淡淡的微黃之色,落在地上,陽光一照,竟是憑空多了些秋意之色。


    不多時,雲缺葉青衣幾人便來到了燕雲幫內。


    雲缺抬頭看去,隻見幫內人群如潮,此起彼伏,如同海邊的浪潮一般,一眼望不到頭。


    燕雨跑到雲缺身邊,拽了拽雲缺的衣服,雀躍地開口道:“表哥快看,那裏就是武林大會的擂台。”


    說著,燕雨便伸出一隻手,指向前方不遠處的一處高台。


    雲缺抬頭看去,果然看到一處占地頗大的方形石台。


    而在那石台之上,此刻正有著兩個人在激烈交手。


    雲缺環顧了一下四周,嘴角帶笑道:“不愧是武林大會,倒是熱鬧的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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