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缺回到燕雲幫時,葉青衣她們已經離開多時了,而此刻的武林大會也已經是步入了尾聲。


    經過幾日的擂台比試,武林大會此時已經決出了最後的六位強者,來進行最後的三場比試,從而決出武林盟主的人選。


    而這六位強者則分別是,小劍神顧雲棠,大漠刀客陳無極,湘內怪俠影無咎,萬兵穀傳人陸一鳴,柒香閣顏月兒,還有一位來曆神秘的布衣少年薑凡。


    這六位強者除了小劍神顧雲棠外,其餘四人皆是以往在雲湘名不經傳的人物。


    而最令人感到驚奇的是,作為東道主的雲湘八大幫派,竟然隻有萬兵穀的陸一鳴和柒香閣的顏月兒兩人人擠進了六強,其他六個幫派的人竟無一人入選。


    最終六強,堂堂的雲湘八大幫派竟然隻占了兩個席位,其餘四個席位皆是一些獨行俠般的人物,這種結果,實在是讓圍觀的人有些暗自驚奇,沒想到雲湘之外竟還有這麽多臥虎藏龍之輩。


    而在這六強中最令人感到驚奇的,還不是雲湘八大幫派隻占了六強中的兩個席位。


    最讓人感到驚奇的乃是那位身穿布衣的神秘少年,這少年年僅弱冠之年,看上去甚至比六強中年紀最小的小劍神顧雲棠還要小些,但就是這樣一個少年,卻硬生生地打進了六強之中。


    說起來,這布衣少年也與小劍神顧雲棠一樣,從第一場比試開始,便一路凱旋,未嚐一敗,一路順風順水地進入了六強之中,可以說是這次武林大會中最大的一匹黑馬。


    在觀戰眾人的心中,這少年可謂是除了小劍神顧雲棠外,此次武林盟主的最強有力人選,風頭一時無二,大有少年得誌之態。


    雲缺粗略聽了一下此次武林大會決出的六位強者的名字,於心中暗暗記下後,便轉身離開了此處,準備回燕府去找葉青衣她們。


    迎著正當午的日光,雲缺邁步離開了燕雲幫,向著燕府的方向走去。


    而就在雲缺走後不多時,一個身穿黑衣,臉上蒙著一塊黑布的背劍男子忽然隨著一個布衣少年出現在雲缺剛才所站的地方。


    布衣少年看了一眼街道上雲缺的背影,淡淡道:“就是他嗎?”


    背劍男子恭敬道:“正是。”


    布衣少年聞言,微眯了下眼睛,道:“他與那個老頭子是什麽關係可查清了嗎?”


    背劍男子道:“查清了,那老頭子乃是他的親外公。”


    布衣少年聞言,嘴角忽然露出一抹笑容來,他搖了搖頭道:“親外公?你說這事巧不巧,這事可真是巧極了。”


    背劍男子聽到布衣少年的自問自答,很識相地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他心裏清楚,布衣少年是最煩別人接嘴他的自問自答的。


    果然布衣少年看到背劍男子的動作後,很滿意地點了點頭,笑道:“你很好,比我遇到的那些人要好的多。”


    背劍男子聽到布衣少年如此說,立馬露出一副誠惶誠恐的模樣,他微微躬了下身子,顫聲道:“能讓大人滿意,夜梟甚感榮幸。”


    麵對布衣少年的誇獎,背劍男子竟像一個被嚴肅老師誇獎的孩子一樣,既是開心,又有些惶恐。


    布衣少年看了夜梟一眼,道:“這個人是有大用的,先不要動他,容我好好想想該如何下他這步棋。”


    夜梟恭敬地點了點頭,道:“夜梟明白,這就吩咐下去。”


    二人說著話的工夫,雲缺的身影已經徹底消失在了街道之上。


    “唉!你說這次誰能奪得武林盟主之位啊?”


    “誰?那還用說嗎?肯定是小劍神顧雲棠了,他這麽厲害,這次武林大會上有誰能敗他?!”


    “我不這樣想,你難道忘記了那個神秘少年了嗎?那也是一位隱世的絕頂高手啊!我看他也有很大希望的。”


    “嗬嗬!他雖然厲害,但再厲害又能如何,難道他還能打敗小劍神顧雲棠嗎?”


    “這……這倒是不大可能得,畢竟小劍神不僅是在此次武林大會上未曾一敗,他可是自從出道以來,便未曾一敗了。”


    就在布衣少年二人談話間,旁邊忽然響起幾聲路人的談論判斷。


    背劍男子聽到這些人的話,眉頭一皺,正要去教訓教訓他們,卻忽然聽到布衣少年的一聲低笑。


    布衣少年低頭笑了一聲,道:“好一個自出道以來便未嚐一敗的小劍神,不過,也隻有這樣的人物才能讓我不虛此行了。”


    背劍男子道:“小劍神雖然厲害,但若與大人相比,無異於是米粒之於星辰,實在是不足以相提並論的。”


    背劍男子心裏可是清楚這位布衣少年真正的實力是有多恐怖的,可以說,就算是天榜前三的絕世高手出手,也不一定能在布衣少年手中討得好處。


    布衣少年失笑道:“你太小瞧咱們這位小劍神了,他可不是那等阿貓阿狗的人物可以相比的,他是有資格死在我手下。”


    說這話時,布衣少年臉上雖然帶著柔和的笑意,但他的語氣裏卻是沒有半分柔和之意,反而是充滿了隆冬一般的蕭殺之氣。


    背劍男子道:“若能如此,那倒真是他的福份了。”


    這二人談話間,竟是絲毫不把小劍神顧雲棠放在眼裏,就好像小劍神顧雲棠在他們眼中隻是一隻略微大一些的螻蟻一般。


    不過螻蟻再大也隻是螻蟻而已,在他們眼中,無非是動動手指頭便能碾死的存在。


    布衣少年回首看了一眼已經空無一人的擂台,笑道:“我們走吧,待明日再來,這裏就不是現在這個樣子了。”


    背劍男子聞言,點了點頭,跟隨在布衣少年身後,緩步離開了。


    雲缺回到燕府時,葉青衣她們正坐在燕府院子中的小亭子裏談笑。


    待看到雲缺的身影時,她們才停下了說笑,皆是收起了臉上的笑容,一臉淡然地看著走過來的雲缺。


    雲缺摸了摸鼻子笑道:“看來是我來得不是時候了。”


    燕雨撇了撇嘴道:“你來得正是時候,隻不過卻沒有來對時候。”


    雲缺笑道:“那不知什麽時候才是對得時候呢?”


    燕雨伸手推了下葉青衣道:“青衣姐姐說起你的時候你再出現,那才是來對了時候。”


    葉青衣抬手佯裝生氣地輕拍了一下燕雨,嗔聲道:“就你知道的多。”


    燕雨知道葉青衣隻是裝出得生氣樣子,所以她也不怕,探頭衝葉青衣吐了吐舌頭,俏皮地笑道:“嘻嘻,我知道的並不多,也隻是知道了這麽多而已。”


    說著燕雨還伸手作了個隻有小拇指這麽大的動作。


    葉青衣看到燕雨的動作,頗有些無奈地笑了笑。


    誰能想到那日一副書生打扮的燕雨竟是這樣一個調皮的女子呢?


    雲缺笑了笑,道:“你知道的當真是多,我就知道的隻有這麽多了。”


    說著話,雲缺伸出一隻手,隻露出一根小拇指的指甲蓋,走上前去,在燕雨眼前輕輕地晃了晃。


    燕雨看到雲缺的動作,不由得咯咯地笑了起來,臉上全是開心的笑容。


    一旁的燕遙遙忽然開口道:“表哥,這是一個紅衣女子今日交給我,讓我轉交給你的東西。”


    燕遙遙邊說著話,邊從懷裏取出一封還未拆封的白色信箋遞向雲缺。


    雲缺聞言,臉上猶帶著笑意,伸手接過,隨手打開,放眼看去。


    信才看了一半,雲缺的臉上便已沒了笑意,他的眉頭忽然緊緊地皺了起來,一張臉上布滿了陰沉不定之色。


    燕遙遙見狀問道:“信上寫了什麽嗎?”


    葉青衣慢慢地站起身子,走到雲缺身邊,低頭向雲缺手中的信箋上看去。


    雲缺知道葉青衣要看,便也沒有遮擋,葉青衣這才看見信箋上的內容。


    隻見信箋之上是一行娟秀的小字,正寫著“燕南天在碎葉城中,生死垂危,若你想救,須盡快。”這樣一段話語。


    葉青衣看到信箋之上的燕南天三個字,已是明白了過來,隨即便有些擔憂地看著陷入了沉思的雲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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