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雖然已經是漸漸地深了,但小屋中的燈卻依然是昏暗不定的樣子。


    屋中,燈光昏暗不定,人影也是模模糊糊的,隻能依稀地辨別出是一胖一瘦的兩個身影。


    “你不會騙我吧?”


    那瘦弱的身影發出有些懷疑的話語。


    “騙你?!哈哈哈哈!魏鈞梓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我會差你這點錢?有必要騙你嗎?”


    那看上去有些肥胖的身影忽然哈哈大笑起來,他的身體一陣亂顫,似乎是笑得有些難以自己,就連他地上的影子也隨之劇烈地抖動起來。


    “呸!魏鈞梓,老子告訴你,這件事情你想做就麻溜的去做,不想做就趕緊給老子滾,你以為自己是誰?還敢在這裏質疑我。”


    肥胖身影惡狠狠地呸了一聲,話語之中滿是鄙夷跋扈之意。


    “別呀!我做,我做還不行嗎?”


    被肥胖身影叫做魏鈞梓的人似乎是十分懼怕對方,在意識到對方已經開始發火後,他連忙是開口答應了下來。


    “嗬嗬!這樣才對嘛!這件事情你如果做成了,對你我都是有好處的。”


    見瘦弱身影也就是魏鈞梓出言答應後,肥胖身影十分開心地笑了起來。


    這個魏鈞梓果然是個偽君子,不枉他這麽一番算計。


    “好了,天色已晚,我也該回去了,至於明天該怎麽做,我想不用我多說了吧!。”


    “嗯嗯,您放心,我知道該怎麽做。”


    魏鈞梓答應了一聲,然後便十分恭敬地把對方給送了出去。


    待到對方的身影已經徹底消失在黑暗之中後,魏鈞梓這才像是鬆了一口氣似的把門給關了起來。


    “哼!一頭蠢豬罷了,還真以為我會怕你嗎?”


    魏鈞梓坐在桌前,想起對方剛才的態度,不由得是惱怒萬分的冷哼了一聲。


    那個該死的胖子,還真把他當成可以任人揉捏的軟柿子了。


    他魏鈞梓雖然出身貧賤,但是基本的道德底線他還是有的。


    勿以惡小而為之,勿以善小而不為。


    這點基本的道理他還是懂的。


    “唉!可是我又有什麽辦法呢?百無一用是書生,百無一用是書生啊!”


    隨後,魏鈞梓又有些無奈地歎了一口氣。


    有些事情,他確實是能看的很明白,可是看的明白又能怎樣呢?


    他畢竟隻是一介柔弱書生,真正能做的實在有限。


    這樣想了一番後,魏鈞梓便像是忽然想通了什麽一樣,默默地把燈給熄滅了。


    人有時候會自己騙自己的。


    駕!駕!駕!


    夜色下,剛下過雨還有些泥濘的土路之上,一位白衣男子縱馬而行。


    白衣男子騎著馬一路飛奔,直到來到一間路邊客棧,他才把馬兒給停了下來。


    砰砰!


    “有人嗎?”


    白衣男子翻身下馬,然後來到客棧門前抬手敲了兩下門。


    “誰啊?這麽晚了有什麽事嗎?”


    客棧裏麵傳來夥計有些慍怒的聲音。


    大晚上的擾人清夢,無論是誰,多少都會有些生氣的。


    “哦,我是個過客,這天色已晚,我想要在此留宿一宿,還望小哥行個方便。”


    白衣男子似乎也是知道這麽晚了擾人清夢有些不好,所以他言語之間表現的十分客氣。


    “哎呀!公子太客氣了,我們開店做生意的,哪裏有什麽方便不方便的,您快請進。”


    客棧的門一下子被人從裏麵打開了,隻見一個掌櫃模樣的人正一臉笑意地看著白衣男子。


    “掌櫃的好!這麽晚了,實在是多有打擾。”


    白衣男子衝這人抱了抱拳,臉上露出一抹歉意之色。


    “公子客氣了,我們開店做生意的,哪裏有什麽打擾不打擾的,您還是先進來再說吧!”


    掌櫃模樣的人伸手將白衣男子迎進了客棧,然後又轉頭看了一眼還站在一旁的小夥計。


    “你還楞著幹什麽?還不去把這位公子的馬給拴好了,好生喂著去。”


    那站在一旁的小夥計聽到這人的話,連忙是點了點頭,快步出去安置起白衣男子的馬兒去了。


    白衣男子見狀,也是衝掌櫃模樣的人抱了抱拳,然後開口謝道:“有勞了。”


    “公子客氣,這本就是我們的分內之事。”


    掌櫃模樣的人笑著擺了擺手。絲毫不以為意。


    “掌櫃的這裏還有空房嗎?”


    白衣男子開口問道。


    “有,當然有了,不知公子要住幾日?”


    “先住一宿吧!”


    白衣男子想了一下,然後開口說道。


    “好,樓上左轉第三間,您請。”


    掌櫃模樣的人抬手指了一下樓上的位置,然後便帶著白衣男子走了上去。


    “您請,如果您還有什麽事情的話,可以告訴我,如果要是沒了的話,那我就先失陪了。”


    掌櫃模樣的人推開房門把白衣男子請了進去。


    白衣男子進屋隨便看了一下,然後便將隨身的長劍給放在了桌子上。


    “有勞了,我沒事了。”


    白衣男子搖了搖頭,然後便將掌櫃模樣的人給送了出去。


    白衣男子關上房門,然後便一下子撲到了床上。


    “可累死我了,不是說沒多遠的距離嗎?這我都跑了兩天兩夜了。”


    這白衣男子不是別人,正是收到了有關燕南天消息後,一路趕來的雲缺。


    原來雲缺在碎葉城被任命為西南盟盟主後,便收到了一封匿名之信。


    這信上沒有其他多餘的話語,隻有一句十分簡單的指示之語。


    “欲知燕南天消息,可來風嶽城。”


    雲缺在看到這封信後,便立刻馬不停蹄地動身前往風嶽城了。


    現在他已經按照雲雀給的路線,馬不停蹄地跑了兩天兩夜了。


    “按照這個速度,估計明天我就能趕到風嶽城了。”


    雲缺把鞋子脫掉,然後翻身鑽進了被窩。


    “也不知青衣她們到了沒?”


    雲缺這次並沒有與葉青衣她們同行。


    因為他剛被任命為西南盟盟主的緣故,他要先在碎葉城交代一些事情,所以雲雀便先帶著葉青衣出發了。


    他是在把該交代的事情都交代完後才動身出發的。


    不過盡管是這樣,雲缺也隻比葉青衣她們晚了半天的時間。


    也許是因為車馬勞頓的緣故,雲缺隻想了一會兒事情,然後便昏昏沉沉地睡去了。


    夢中雲缺依稀看到了他外公燕南天的身影。


    在夢裏,他的外公麵貌不清,隻是不停地重複著一句話。


    “危險,快走!”


    “外公,我不會走的!!!”


    雲缺從噩夢中驚醒。


    此刻他的額頭上布滿了冷汗,一張臉龐蒼白無比,似乎是夢到了什麽可怕的事情一般。


    “奇怪?好端端的怎麽忽然做起了噩夢。”


    雲缺擦了擦額頭的冷汗,露出一臉的疑惑之色。


    “難道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雲缺隻能是這樣解釋了一下。


    畢竟別的原因他也是實在不願去多想。


    總之,不論會發生什麽,他一定會去找他的外公的。


    雲缺轉頭看了一眼他昨晚放在桌上的長劍,然後臉色一寒道:“出來吧!我看到你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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