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盟主,有客到。”


    雲缺才從房間裏走出來,一直等候在門前的奴仆便語氣恭敬地說道。


    “有客?”雲缺問。


    “恩,他自稱是燕幫主的朋友,說想見見您。”奴仆回道。


    雲缺眉頭一皺,“他認識我外公?帶我去看看,算了,你先去忙吧,我自己過去看看。”


    說完,雲缺便腳步匆忙地往大廳走去。


    認識他外公的人有很多,隻是不知道來者是誰?是敵還是友?


    畢竟他外公朋友很多,仇家也不少。


    心中這樣想著,不多時他便已經來到了燕府會客的大廳之中。


    走進廳中,雲缺抬眼看去,隻見一位身穿青衣,頭戴方巾,相貌堂堂,氣質風流的儒雅男子正神態放鬆地坐在那裏。


    看著對方,雲缺略一拱手道:“有客來,雲缺有失遠迎,還望勿怪。”


    聽到聲音,儒雅男子抬起頭來,目光正好與雲缺相對。


    “雲盟主客氣了,是在下不請自來,略有叨擾才對。”


    儒雅男子站起身子,同樣拱手衝雲缺回了一禮。


    二人互相打過招呼後,便一起坐了下來。


    二人坐下後,雲缺不著痕跡地打量了一下對方,確認自己的確不認識對方。


    這應該是他們的初次見麵。


    既然不相熟,雲缺便直接開口問道:“我們應該是第一次見麵吧,不知您是?”


    “嗬嗬,失禮,失禮,在下竟又忘了介紹自己。”儒雅男子歉意一笑後,這才自我介紹道:“在下溫雲亭,算是燕南天前輩的故交吧!”


    雲缺一愣,難道對方真的是他外公的朋友不成。


    “您認識我外公?”雲缺問。


    “當然,我們可算得上是忘年之交了。”溫雲亭語氣之中帶著一絲回憶。


    聽到溫雲亭這話,雲缺趕緊站起身子,再次衝對方拱了拱手,“原來閣下竟然是我外公的故友,雲缺失禮。”


    看到雲缺再次拱手施禮,溫雲亭趕緊起身避過。


    “雲盟主不必如此客氣。”


    他略擺了下手道。


    雲缺搖了搖頭,“閣下既是我外公的朋友,那就算是雲缺的長輩,看見長輩,雲缺豈能失禮。”


    溫雲亭婉言而拒道:“雲盟主言重了,在下隻是燕老幫主眾多朋友中最普通的一位,當不得你如此大禮。”


    雲缺堅持道:“閣下既是我外公的朋友,那理應受我這一拜,您不必如此推辭。”


    溫雲亭再次擺手拒絕道:“實在是在下受之有愧,雲盟主就莫要如此了。”


    “閣下此話何意?”雲缺略有些疑惑。


    難道這人還與他外公有一番恩怨不成。


    割袍斷義的朋友?


    溫雲亭語氣羞愧道:“當年燕老前輩離奇失蹤,在下竟是一點忙都沒幫上,現在想來,實在羞愧難當。”


    雲缺擺手道:“這倒是閣下言重了,這種事情是誰也無法預料的,你不必如此介懷。”


    “不,這件事情在下是負有責任的。”溫雲亭開口糾正道。


    溫雲亭麵有愧色道:“其實,燕老前輩失蹤前曾經去找過我,隻是那日我並沒有如往常一般將其留下,現在想來,如果我當時將其留下的話,隻怕他就不會遭此厄難了。”


    “您說,我外公失蹤前曾經去找過您?”雲缺注意到了溫雲亭話裏的這一點信息。


    “對,他曾經去找過我。”溫雲亭點了點頭。


    “那他當時有告訴您他要去哪裏嗎?或者是他提到過什麽沒有?”雲缺問。


    “沒有,當時他隻是說他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來見我,隻是順路拜訪而已。”溫雲亭道。


    “重要的事情?那他有說那件事情到底是什麽沒有?或者是您有什麽猜測沒有?”雲缺語氣急切地問道。


    他感覺自己似乎是抓到了什麽,有關於他外公為什麽會被困在那個地方。


    溫雲亭低頭想了一下,搖了搖頭,“沒有,當時他隻說要去做一件重要的事情,我問他是什麽,他也不說,隻道那是他非做不可的事情。”


    “那他後來去了哪裏?您知道嗎?”雲缺再問。


    “這個我倒是聽他說過那麽一嘴,好像是,穿什麽穀來著。”溫雲亭仔細回想道。


    “穿風穀。”雲缺道。


    “對,就是穿風穀。”溫雲亭一拍腦袋,好像是想起來了一樣。


    “你知道這個地方嗎?”溫雲亭看向雲缺。


    雲缺苦笑道:“知道,我曾經去過那個地方。”


    他並沒有告訴對方,他的外公就被困在那裏。


    對於溫雲亭,他還是抱有一絲謹慎的。


    畢竟,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他終究隻是聽溫雲亭如此說而已。


    至於他到底是不是真的與他外公相識,這還是兩說。


    這也是剛才雲缺為什麽要堅持給他施禮的原因。


    他想看看溫雲亭會如何應對。


    “你去過那裏,那你可曾找到有關於你外公的痕跡沒有?”溫雲亭問。


    “沒有,那隻是一處很平常的山穀而已,我當時去是因為其他的事情,所以也並未深入探查。”雲缺搖了搖頭。


    “唉,也對,不過你應該在那裏好好探查一番的,畢竟那裏是你外公最後去過的地方。”溫雲亭有些遺憾道。


    最後去過的地方?


    雲缺注意到了溫雲亭的這句話。


    他怎麽知道那是我外公最後去過的地方?


    他一定知道些什麽?隻是他為何不說呢?


    難道是有什麽苦衷?還是說那隻是他的猜測。


    不,他的語氣很篤定,他一定是知道些什麽。


    雲缺心中暗暗想到。


    “不知溫前輩來自哪裏?這次來可是有什麽事情沒有?”雲缺問。


    “哦,在下來自帝都,這次來,隻是恰巧路過而已。”溫雲亭道。


    “一進入這碎葉城,在下便不由得想起燕前輩來,所以便想來看看他的家人,四處打聽了一下,這才知道你們竟然搬到了這裏。”溫雲亭解釋道。


    雲缺道:“哦,原來如此,不過您既然來了,不妨住上幾日再走,也算是讓我們略表地主之誼。”


    聽到雲缺這話,溫雲亭急忙擺手道:“不了,不了,在下還有要事需要處理,實在不能久留,雲盟主的好意,在下就心領了。”


    雲缺道:“這怎麽能行,您這大老遠來了,我要是不好好款待一下,假使叫我外公知道了,他一定會責罰我的。”


    溫雲亭搖頭道:“雲盟主的好意在下就心領了,隻是在下實在有事要辦,所以隻能是辜負你的好意了。”


    “在下這就要走了,雲盟主,我們就此別過。”


    說著,溫雲亭便站起了身子,準備離開。


    看到這一幕,雲缺也是趕緊站了起來,“溫前輩這麽急嗎?吃過飯再走也不遲啊。”


    “不了,不了,雲盟主先忙吧,如果有緣,我們改日自會再見。”


    溫雲亭衝雲缺擺了擺手,然後便轉身離開了。


    “王管家,送送溫前輩。”


    雲缺扭頭衝院中喊了一句。


    “是。”


    院中的一位中年男子點頭應了一聲,然後便跟在溫雲亭身後一起離開了。


    雲缺邁步走出大廳,目送著溫雲亭遠去。


    這個溫雲亭今天來找他,好像就是為了告訴他,他的外公曾經去過穿風穀一樣。


    實在可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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