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傾天道:“要不我去問問北涼王的意思?他若是出手,與我合力,北涼之危可解。”


    白夜擺了擺手,徐北涼隱居多年,早已不問世事,這個時候把他叫出來大有一種小孩子闖禍,回家叫大人的感覺。


    他跟天教恩怨由來已久,滅我宗門,殺我同門,已無轉寰的餘地,我白夜可以忍辱一時,絕不受萬古淒涼。


    人世浮沉,生死情仇,當一劍了之!


    “既然天教步步緊逼,那就新仇舊恨一起算個明白……”白夜握住空蕩蕩的右臂袖袍,從牙縫裏蹦出一句徹骨的冷笑:“斷臂之仇,斷頭可報!”


    天地萬古,身不再得;人生百年,此日最短。


    他雖不是劍道中人,可聖賢劍在手,也不缺劍道殺心劍意,浩然正氣沛不能禦,是他萬戰不避的心性所在。


    自打有了聖賢劍,他真正走上了帝路爭鋒這條路,劍鋒所向,百無禁忌!


    一劍撫平天下不平事,一心無愧天下有愧人。


    如今天教來襲,他不得不重新審視起這個太古凶人坐鎮的魔道第一勢力。


    蓋非衣領導下的天教蒸蒸日上,魔道天驕輩出,極重在劍、槍二道的培養,如今的魔道已有一大劍道小聖地七殺山,一大槍道小聖地盤龍洞,以及七大四品魔宗。


    要知道威震西漠的武皇殿也才晉升五品勢力不久,天教短短三四年就已扶植起兩個五品勢力及七個四品勢力。


    蓋非衣位列地星神橋總榜第三,僅在天女與漢帝之下,尚在北涼王、王化等人之上,當世年輕一輩還沒有人能入總榜前三十,便是位列年輕一輩戰力榜第一的白夜也在五十名開外,新老差距雲泥之別。


    戰力榜第一,天驕榜第十,這是白夜目前登上的兩榜,戰力榜排的是戰鬥天賦,越階能力,代表的是對自身力量的發揮程度,天驕榜排的是實際戰力,幾個師兄境界比他高上一階,但沒有越大階戰績,因此排在他之上。


    而大漢第一天驕李太白則是有青蓮劍仙之名,被譽為百年一降的劍道奇才,直追兵家初祖,與漢王子劉盛


    、天教少教主葉辰等一眾天驕坐鎮邊境,因此蓋非衣才能放心離開邊境。


    若無助力,漢帝雖強,麵對數十萬兵馬也是獨木難支,在凡間,兵力是絕對力量。


    塵世如潮人如水,古來征戰幾人回;提槍坐騎揮鬼雨,白骨如山驚飛鳥。


    明麵上是漢武對擂,暗地裏卻是波濤洶湧,雙方都在拉攏各大勢力入局,有人悄然下注,有人隔岸觀火。


    入局,攪局,破局。


    入的是人間之局,攪的是長生之局,破的是三界之局,白夜對於天教已然起了殺心,三年以來一直搞風搞雨,鬧得人界不得安寧,這一世誰都可以證道稱帝,無論是王化他們還是蓋非衣,唯獨人道不能稱帝。


    隻因人道限製太大,隻適合在凡間戰鬥,一旦出了人間,戰力會大打折扣,若是漢帝證道,那地星連最後的機會都沒了。


    因此三界局勢才更加撲朔迷離,誰都知道不能讓漢帝證道,又不願去做那個惡人,相比於明麵上年輕一輩的勾心鬥角,暗地裏老一輩的較量更加可怕。


    佐傾天道:“按理來說蓋非衣應該是站在漢帝對立麵阻擊他證道的,可是卻跟漢帝走到了一起,說來也是命,若不是大漢兵仙去了武皇殿,漢帝怕是已經證道成功。”


    正所謂人算不如天算,要不是呂後計殺兵仙,也不會有大武武神,如果公輸不救下韓念信也不會有現在的大武。


    一旦有人挑起對弈漢帝的旗幟,背後必然會有勢力下注,由此漢武邊境才會僵持下去,短時間內不會打破。


    “你這話提醒了我,像蓋非衣這樣的人豈會鬱鬱久居人下,漢武邊境要是各大勢力不斷下注,那麽雙方籌碼必將達到一個恐怖的地步,到時候不戰也不行了。”白夜眸光一閃,若有所思。


    就算是兩個孩童打架,一旦賭注大了,肯定是一場血戰,蓋非衣此行怕是另有深意。


    佐傾天小斟一口綠蟻,凝眉道:“你的意思是他是分化戰場,弱化邊境戰局的影響?不論是邊境還是北涼有一方敗了仍然有另一方阻止漢帝?”


    白夜


    點點頭,沉吟道:“確實如此,要證實也不難,我們隻管做好防守準備,看他會不會主動進攻,他不動,我們便不動,演一場好戲給漢帝看,或許能讓他們反目成仇,互相做一些消耗。”


    天教兵臨北涼這樣的場麵不多見,一方道祖勢力進攻一方世家,這樣的局麵在地星曆史上也很罕見,像蓋非衣這樣的人絕對不是傻子,不可能樹一個北涼王這樣的敵人。


    “如果真如我所想的這樣,蓋非衣算得上一代梟雄,也難怪他帶了整整二十萬魔修,根本不考慮會敗,不主動進攻的話絕對能拖很長一段時間。”白夜輕聲道,如果他的猜測坐實,那麽蓋非衣此人的心機可以說是可怕。


    洛研給他滿上杯酒,小聲問了一句:“凡間會亂嗎?”


    凡間有她決定傾心的人,在不該她說話的場合她硬著頭皮求解。


    白夜抬手搭著她胳膊,輕輕拍了拍,笑道:“師姐在的地方永遠不會出現戰亂,往後的路我陪不了師姐,就祝師姐往後的餘生能每天開開心心的。”


    說著說著白夜眼睛微微濕潤,仍然保持著臉上的微笑,他歎了口氣:“想當年我們宗主在的時候一直叫我們隱忍,讓我們振興魔道,現在宗主他們都不在了,我們也要照顧好自己。”


    心魔宗那段歲月是回不去了,就跟完顏卿一樣成為了過去,美好且短暫,如同流星劃過,曇花一現。


    “嗯!”


    洛研重重點頭,極好的控製住情緒,緊緊握住拳頭,宗門雖然不在了,但她還有師兄弟在。


    白夜拍了拍她的胳膊,接著看向佐傾天,繼續之前的話題:“蓋非衣想必是個聰明人,要是沒了北涼的存在,漢帝打的下一個就是他,狡兔死走狗烹,韓念信就是一個活脫脫的例子,明早我去探探他的虛實。”


    相比才五品勢力的大武,蓋非衣才是漢帝最大的對手,沒了北涼這個不確定的存在,漢帝也就不需要他的助力了。


    白夜料定便是此時北涼來一出空城計,蓋非衣也不一定會動手,他相信蓋非衣心裏的盤算必定與自己不謀而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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