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是木門,厚重的木門,嚴實的關著,顯然裏麵的人商議的事不一般,必須要關上了門才行,可就算是如此,想必他們自己也沒想到,會有外邊的人潛入進來伏在門上聽自己的談話。【零↑九△小↓說△網】


    門內說話的聲音有兩把,都是男的,想必一人就是百裏平雲此行目標。


    “若是再不動手除去他們,隻怕後患無窮。”


    “時機尚未成熟,但不久我便會和蔣中正商議,這你大可放心,隻是此時需要保密,你且先離去。”


    可百裏平雲這附耳聽去,二人對話已近結束,待聽得離去二字,百裏平雲便閃身一旁,挽過韓自俞左臂,藏去一旁,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果不其然,這門打開,其中走出一人,二人在旁偷望,卻不知這人是汪兆銘,還是另外一人,待看到這人對著屋裏行了個軍禮,尚才確定此人該是另外一人,畢竟資料上便說汪兆銘身份極高。


    等那人離去,韓自俞舒了口氣,輕拍胸脯道:“若不是兄弟機靈,現在隻怕是被抓了,可恨那資料上說此時這房裏隻會有那汪兆銘一人休歇。”


    “韓兄不要多言,我們不如現在便進去,製服那汪兆銘再說”,百裏平雲深吸口氣道,韓自俞也是點頭,二人便趁著現在門還未鎖,偷偷進了房裏。


    百裏平雲是江湖人,輕功了得尚且不被聽見,可韓自俞雖然是練過,可都是莊稼把式,稀疏得很,輕功更可以說是沒有,進聽風樓本來隻是為了習得高強武藝出人頭地,這走進門內踩在地板上便發出聲響。


    百裏平雲聽見這聲響,心裏暗道一聲不好,即時反手把身後的門關上,那桌麵上閱讀著報紙的男子剛說出“什麽人”三字,便被百裏平雲抽出刀來,橫在脖子上麵。


    到了這刻,百裏平雲才有時間打量這汪兆銘的相貌,本以為這種人必定是長得窮凶極惡,雖不是虎麵獠牙,但是滿臉橫肉是很可能的,可現在一看,這汪兆銘不但不難看,反而及其好看,而且就算是現在百裏平雲把刀橫在他脖子間,也是臉色不變。


    “你便是那汪兆銘”,百裏平雲問道。


    汪兆銘沒有絲毫緊張,放下手中報紙,伸手示意二人坐在對麵兩張椅子上談話,百裏平雲見此眉頭一皺,搖頭道:“你隻需告訴我,你是不是汪兆銘?”


    “這位小兄弟心中殺氣過重,不如坐下慢慢再說如何。”


    “殺氣?”百裏平雲卻是一笑:“那你方才與人交談時提到的斬草除根,莫不還真是字麵意思不成?”


    汪兆銘歎氣道:“黨派之爭,犧牲在所難免。”


    “笑話,我看你殺氣就比我更重,隻是我現在想殺你使用我自己的手,而你,用的是他人之手罷了,少了一絲血腥氣,才能說的這般安逸”,百裏平雲眼中厲色一閃而過,又道:“隻怕你以後殘害百姓,也會套上這冠冕堂皇的說辭罷。”


    “要知道這天下不是隻有黑白二色,那黑色加上白色還能成為灰色,在這亂世殺人不過在正常不過是對,但也需要理由,我曾刺殺過清朝的攝政王和那所謂的開國大皇帝袁世凱,雖然都是失敗,可我問心無愧,這些都是該殺之人,方才我在房裏談論之人若是不除,將會影響我黨國大業,受害的必定還會是萬千百姓,你說該殺不該。”


    “雖然你這麽說,但我還是要殺你”,百裏平雲此時心中戾氣褪去幾分,腦中殺意也減了一些。


    “我知道”,汪兆銘道:“這便是亂世,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其實當政的人無論是誰,隻需一心為百姓,那邊是民族大幸,方才我說的話,前半段是真的,後半段雖然是真的,可到時候造成那般後果的,何嚐又沒有我國民軍一份。”


    韓自俞聞言臉色一肅:“這片江山終要落入一人,或者一個組織之手。”


    “但我希望不是你們”,百裏平雲道。


    “這是為何?”汪兆銘不解道。


    “因為你們害死我兄長,而且你還想把手伸入我們江湖裏,要知道江湖是江湖,朝廷是朝廷”,百裏平雲也不知道今日被那戾氣衝過頭腦後,為何腦裏清明許多,想到就說了出來。


    “你叫什麽名字?”


    “百裏平雲”,韓自俞正想阻止百裏平雲說出來,可還是慢了一些,那汪兆銘聞言卻是一臉恍然道:“原來是魚龍盟盟主,隻聽得手下來說你年輕有為,不想居然這般年輕。”


    “你知道我?”


    汪兆銘一笑道:“因為你也說了,伸手入你江湖的人就是我。”


    百裏平雲正待再說,門卻被敲響:“汪委員在嗎?”


    這時韓自俞臉色一慌,百裏平雲的刀也是近了汪兆銘脖子幾分,汪兆銘卻絲毫不緊張,淡然笑道:“有事下午來找我吧,我現在正在讀報。”


    外麵的聲音再次說道:“那我就不打擾汪政委了。”


    待得那人離去,百裏平雲才道:“你可以喊他進來的。”


    “可你的刀不是架在我脖子上嗎”,汪兆銘伸手一指百裏平雲手上的刀,百裏平雲卻是搖頭說:“你不是這般怕死的人。”


    “那你還是要殺我嗎?”,見百裏平雲點頭,汪兆銘笑道:“那我方才真該開口喊出來的。”


    此時的韓自俞臉上表情卻是有了幾番變化,顯然十分複雜,開口對百裏平雲說:“平雲,你大可不必動手。”


    “這是為何”,百裏平雲不明,汪兆銘也是有些不懂。


    “因為你是魚龍盟的盟主,想必開始是我錯把你當做新人拉上了車,所以,這任務該是我一人完成。”


    百裏平雲見韓自俞眼神堅定,便收起刀說:“那你便動手吧。”


    “可我不能動手。”


    這會百裏平雲更不懂了,但汪兆銘懂了,笑道:“因為如果沒有你這兄弟,你也進不來,所以更別談殺了我對嗎?”


    “沒錯。”


    百裏平雲看不出來,這是韓自俞與汪兆銘二人相惜,生出心靈上的想通之意,所以韓自俞才不想殺汪兆銘,汪兆銘也懂了韓自俞的意思。


    “那我便走吧”,百裏平雲看了眼韓自俞:“韓兄是否和我一起離開。”


    這時汪兆銘開口:“我看二人都是人才,不如一起留下為我效力如何”,說著看了眼百裏平雲道:“小兄弟是魚龍盟盟主,隻怕是不會答應罷。”


    百裏平雲點頭,而一旁韓自俞說道:“我答應”,百裏平雲大奇:“韓兄不是要?”


    韓自俞卻說:“我隻是要出人頭地,在這裏我覺得更容易,江湖在暗處,而且我知道自己練武天分不高,之前都是自我安慰罷,我留意已決,你也不用勸說。”


    百裏平雲見狀隻能作罷,目光轉向汪兆銘:“我希望你真的不要禍害到百姓。”


    汪兆銘笑道:“我繼承孫先生思想,一心為民,自然不會的。”


    “若是他日被我聽到你這方麵消息”,百裏平雲抖了抖手上的刀:“我必回來取你人頭。”


    韓自俞卻是一笑:“平雲兄弟大可放心,有我在他身邊,到時候何須你動手,我也會下手的。”


    “好,那我們後會有期”,百裏平雲便拱手告別離去,今日的百裏平雲其實被那飛來鍾裏的戾氣等能量影響,心竅性格變了些,隻是自己還未察覺罷了。


    待得百裏平雲離開,韓自俞卻是開口問道:“汪先生為何方才暗示平雲離去?”


    汪兆銘搖頭道:“因為他不是我想要的人。”


    “難道我就是嗎?”


    “你是”,汪兆銘盯著韓自俞:“你是做大事的人,而且感覺和我的理念也是相同,四月份我想去和蔣中正商議一些事情,你也去吧。”


    “汪先生居然這般信我”,韓自俞也是有些不敢相信,而汪兆銘又說:“因為你值得我相信,他日必成我黨國的一把利刃。”


    “這四月份的事,是和平雲說的斬草除根有關嗎?”


    汪兆銘眼中流露幾分讚許:“你很聰明,而且我相信在這件事上,你下得去手,那小兄弟不行。”


    “他確實不行”,韓自俞剛一點頭,那汪兆銘卻是話鋒一轉:“可以告訴我派你來的人是誰嗎?”


    “聽風樓。”


    “聽風樓?”汪兆銘思忖片刻,歎氣說:“看來是我把手伸進江湖裏太多,居然惹出了他來。”


    百裏平雲出了大樓,想著去吃點東西,順便打聽一番是否有些什麽好玩的事,在考慮下一步目標。


    當他剛走到館子門口,隻見一張桌子前圍了一大群人,其中一人大聲說道:“第十二壇了,他居然和了十二壇最烈的酒,我怕是喝上半壇就要倒下。”


    旁邊的人卻是取笑:“莫說半壇,半碗你也得倒,誰不知你老五酒量差,聞聞酒味都臉紅,現在不就紅了”,眾人聽了又是大笑。


    百裏平雲見到熱鬧,畢竟十六歲,好奇心還是有幾分,便擠上去看看到底說的是什麽人,居然能喝去十二壇烈酒。


    可百裏平雲剛擠進去就後悔了,而且感覺是自己這輩子最後悔的一次,因為那裏麵坐著的顯然就是秦作南,正抱著一壇子酒灌進嘴裏。


    百裏平雲隻想現在秦作南在喝酒的時候,還未看見自己,便轉身擠出人群離去,可秦作南又怎會發現不了,懷中掏出一條套索,甩出一端,把百裏平雲猶如馬匹般套住,想動也不能動,而秦作南另一隻手還抱著酒壇灌著酒,絲毫未有停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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