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現在這裏的女子,除去是那位妖族公主西陸之外,就不可能是旁人了。


    要不是有她這樣高的境界,自然也沒那麽容易越過那座北境長城而不被旁人發現。


    她手提那柄飛劍,名為樓外秋,也正好是在這座黃泥小廟裏發現的。


    當時這柄飛劍不知道為何,偏偏要選選擇西陸作為劍主,要知道,那個時候的西陸,還不是劍修。


    不過有了這柄飛劍之後,西陸之後更是獲得了一道忘憂之上,理應是扶雲境劍修的劍氣,通過那道劍氣和一些劍經,西陸甚至如今都已經是一位女子大劍仙了。


    可以說,能夠走到今天這一步,都要從她當初追殺陳朝來到這座黃泥小廟開始說起。


    隻是和她得到的比較起來,她看到的還有很多。


    那座五彩神山裏,她看到了一株還沒有成熟的神藥。


    這件事她沒有告訴自己的父親,如果自己的父親知道了,那麽他將會親自來到這裏,帶走那株神藥。


    自己的父親帶走那株神藥,其實是很好的選擇,因為不管怎麽說,神藥就屬於了妖族。


    但西陸卻還是沒有這麽做,她不是不想要這株神藥,她隻是不願意這神藥被妖帝得到。


    這裏麵的原因,外人並不知道。


    隻有西陸才清楚。


    站在這座破敗的黃泥小廟旁邊,西陸沉默了很久,沒有人知道她在想什麽,反正她不會在想去搶走那株神藥。


    神藥雖然是好東西,但是有個神女看著。


    那個神女有多強,西陸之前已經見識過了。


    曾經在漠北,那神女在距離萬裏之外遞劍,就此短暫地攔下了妖帝。


    自己的父親有多麽強大她自然是知道的,那神女既然能和自己父親一戰,那麽就說明她也是扶雲境的強者。


    所以在踏足那個境界之前,西陸絕對不會對那株神藥生出什麽不該有的心思。


    她來到這裏,隻是……


    她忽然回過神來,看向了不遠處的山林裏。


    有些人從那裏麵走了出來。


    氣息高低不一,看起來是一些修士。


    看到西陸之後,為首的那位修士打量了西陸一番,看到她提著的那柄飛劍後,這便抱拳笑道:「我等是請月山的修士,如今在配合朝廷清剿山林裏的妖物,要是衝撞了道友,還請勿怪。」


    他這份說辭極有章法,在北地請月山是散修第一大宗,是可以和瀛洲那座朝露宗並稱為散修兩大宗的,然後還提出了是配合朝廷,有這兩個前提在,即便是衝撞這位看著不太好惹的女子劍修,其實問題也不大,畢竟如今世間的修士,隻怕很少敢主動招惹朝廷的。


    畢竟那位年輕的鎮守使大人,才在不久之前擊退了那位妖帝,如今在人族,他的威望已經到了無與倫比的高度。


    現如今誰招惹他,隻怕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膽。


    隻是他們怎麽都不會想到,眼前的這個女子,並非什麽女子劍修,而是一位妖君。


    她可不會在意這些東西。


    不過西陸就這麽看著他們,沉默片刻之後,隻是問道:「妖物清剿了多少?」


    為首那修士笑道:「別的地方不敢說,新柳州境內,估摸著已經有七成妖物被清理了,如今剩下三成,都是境界比較高的,如今我們在等朝廷那邊派遣高手來,到時候一鼓作氣,就能讓新柳州不見妖患了。」


    「那些被你們殺了的妖物裏,所有的妖都吃過人嗎?如果有沒有吃過人的妖物,你們殺了它們,是對的嗎?」


    西陸看向他們,問出了這麽個問題,看似很簡單的問題,但或許這些人回答不好


    ,就會迎來自己生命的最後一天。


    或許真是被眼前的西陸問住了,他們很久沒說話。


    但過了一會兒,有個年輕男子忽然開口道:「他們有些的確沒吃過人,但也要殺。」


    西陸聽著這句話,沉默了會兒,問道:「為什麽?」


    「我們不確信他們以後會不會吃人,會不會在我們放過他們的第二天開始吃人,如果因為他們沒吃過人,我們就放過了他們,那他們吃人的時候,我們就是幫凶。」


    「當然是不是幫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放過了他們,就意味著百姓們有可能會被他們吃掉。」


    那年輕男子說得很直接,其他人也是這麽想的,所以沒有人反駁他。


    西陸也很直接地問道:「因為有可能,所以就能殺嗎?」


    那人說道:「是的,我們必須要考慮這樣的事情,百姓們的


    性命最重要,別的都可以放一放。」


    西陸想了想,點了點頭,說道:「你說得很對。」


    然後她招了招手,「你們走吧。」


    那群人不知道為什麽西陸會問這麽個問題,但總之也沒有深究,很快便走了。


    然後西陸看向了那座破敗的黃泥小廟。


    ……


    ……


    神山還是那樣,很安靜。


    湖畔的茅屋還是那般青翠,屋前的花圃裏,生著一棵青草。


    白鹿趴在屋簷下打盹。


    身穿黑裙的神女從茅屋裏走了出來,看向那片大湖。


    很多年了,她一直都是一個人。


    這裏來過一些客人,但是很短暫,因為那些客人隻是過客,注定不屬於這裏,所以他們來了會走,走了不會再來。


    神女走向湖邊,伸手捧起一捧水,然後緩慢走了回來,將水灑到了那花圃裏,那棵青草長高了些,但看著還是需要很長的時間才行。


    一個人的長大或許需要十幾年,一棵樹的成材,則說不定需要百年。


    一棵神藥長成,隻怕千年都不夠。


    忽然,神女抬起頭,看向了別處。


    一個女子從遠處走了過來。


    神女看著她,覺得有些意外。


    這裏從來沒有客人來了一次,會再回來。


    眼前這個女子好像是第一個。


    神女看著她,沒有說話,隻是用眼神詢問她為何而來。


    西陸開門見山道:「我來這裏等一個人。」


    神女笑了起來,「是想見他。」


    西陸搖了搖頭,說道:「是想殺他。」


    神女歎了口氣,好像是


    對西陸這種說法並不相信,她說道:「你要真想殺他,就不會在這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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