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道理楊烈當然明白,點頭道:“我心裏有一個計劃,需要其他兄弟援手大概也得三兩個月之後的事情,而且計劃本身也還比較籠統,有許多需要完善的地方,現在也是提前向會長備報一下,以免到時候再提要求太突然。”


    “哦,什麽計劃?”莫淵聽他這麽說,反而越發好奇了。


    楊烈道:“我是在梳理接收馬氏鏢局以前的遺產,還有四季商行那邊傳來的一些消息一起,得到的靈感。”


    而後,他就把這個計劃大致的梗概向莫淵說了一遍,聽罷,莫淵久久不語,最後,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頭,道:“好,你好好弄,等你準備妥當了,我會親自帶著足夠的兄弟來支援你!”


    雖然這家夥在某方麵腦子一根筋,甚至可以說完全沒腦子,可在其他方麵都是非常優秀的。


    楊烈留下馬氏鏢局鏢頭及其最心腹的遺孀家人,對於王彤的私心當然是一個方麵的理由,可對於那些追隨者的家人,他並沒有表現出來的那麽無所謂。


    他對這些人可以說同樣非常重視。


    追隨前馬總鏢頭一起來創事業的,不單是隨他一起遇難的追隨者,而是包括他們身後的一家人。現在這個世道,因為公眾教育的被強製扼殺,“家學淵源,父子傳承”這個現象迅速在各行各業普遍存在。


    一個人趟出來一條好路,他會迅速的將這路子在子女,兄弟姐妹之中擴散開去,因為這對他們來說也是最好的選擇,現在已不存在自由擇業這種東西了。


    各門各戶的頂梁柱死了,可沒死的人更多。他們中有的年紀偏老,過了年富力強遠路行鏢的年紀,轉而負責鏢行的後勤日常運作,也有因為曾經受傷沒有將養完全甚至落下病根甚至殘疾的,也有年紀未到,正在努力學習父親或者兄長傳授的種種鏢行知識的未成年半大小子,包括或許隻是很粗陋隻能簡單鍛煉筋骨皮肉的家傳武學,外出行鏢的各種嚐試,各城風俗,乃至荒野中的種種危險,山匪,野獸,黑話等等……


    馬氏鏢行之所以垮掉,最關鍵的是最關鍵的力量支撐突然空了,其他方麵再周全,支撐大廈的主梁斷了,結局也是要崩塌的,另一方麵,也是因為小寡婦王彤表現出來的性格讓所有人都沒有信心能夠撐過這一段空窗期,所以散夥破產是唯一結局。


    不過,也正是因為有他們存在,隻要在他們徹底散掉之前另有一股力量及時填補進來,就可以讓這大廈不倒。


    “這對我們來說,就是最好的機會!我們除了空有力量,其他完全是兩眼一抹黑,隻是覺得幹鏢行有前途就幹了,可裏麵的門道是一點都不懂的,就這樣生硬的闖進一個陌生領域,如果真的憑力量硬衝硬打,除了碰得滿頭是包之外,其他效果怕是都不會太好。……而且,我們超能力能不使用就應該盡量不使用,可我們修煉的武道遠沒達到獨擋一麵的程度,所以,能少出手就要盡量少出手。”這是當時楊烈的原話。


    “相比於我們盤下的這些地盤房屋,這些無形資產對我們反而更加有用。……我也不想用這麽強硬的手段,不過,這些家夥都很有點歸心似箭的意思,我們也曾暗示過讓他們留下來,可他們更願意去紫塞城投奔親朋故舊……這又是我看中的一個地方,他們在紫塞城的那些有本事的親朋故舊,基本都是吃鏢行這一碗飯的,隻要把他們留下來,隻要他們的家人都在這邊,善加籠絡,不怕他們不用心做事,他們的這些關係就是我們的關係。”


    雖然手段上可能生硬了一點,但楊烈相信日久見人心,更相信炎黃之劍做事的章法,時間久了這些人會感覺到他們的好,繼續呆在這裏會比去紫塞城投奔他人強。


    “可這和申請那麽多人手的計劃又有什麽關係呢?”他心中正疑惑著,楊烈就已經主動道明了。


    “當初,押運四季商行那批價值巨大的貨物,是由五個小鏢行聯手做的,馬氏鏢行隻是其中之一。這段時間我也順便了解其他四個小鏢行的情況,他們的情況比馬氏鏢行稍微好一點,雖然失去了最精幹的力量,但還有人頂在前麵勉強支撐住架子不倒,不過,情況都非常不好,自那次遭遇之後,名聲都毀了,也沒有商家會委托他們任務,他們的力量也做不了任務,不過是苟延殘喘而已,要不了多久都得煙消雲散。


    不過,這對我們來說,卻正是一個極好的機會,我們若是能夠讓他們放棄現在那已經空朽的架子,加入到我們萬通鏢行,合五為一,那即便我們這些人不出手,單憑這些鏢師的力量,就超過馬氏鏢行全盛之時。


    而且,五個鏢行所有的關係,人脈,還有在行鏢押運這一塊的種種經驗,這些寶貴的無形資產都將化作我們的一部分,讓我們立刻從一個貿然闖入鏢行的生瓜蛋子變成一個積年老油條。”


    這個想法倒是很美,可不過是一廂情願而已,哪怕人家的架子現在已經空了,可那也是人家自己的,為什麽要舍棄這些投奔你的麾下,就因為你臉大說話又好聽嗎?


    楊烈對此也非沒有自知,苦笑道:“最開始產生這個想法,我自己也知道不現實,能夠完全接收整合馬氏鏢局以前的所有就不錯了,其他幾家根本就是妄想,不過,會長你們做了北城區血斧幫之後傳過來的一個消息卻讓我看到了這件事的契機。”


    “什麽消息?”莫淵心裏也忍不住回想起來,這件事情他就是參與者。


    楊烈道:“會長你們搜刮血斧幫珍藏的時候,不是在一個暗櫃裏找到了兩封信件嗎?”


    莫淵點頭。


    從那兩封信件所透露的內容,莫淵他們也大概知道了那次劫鏢的原委。


    礙於雁峪關行政總部和一個個武館編織出來的城內秩序,血斧幫雖然能夠明裏暗裏欺壓周邊商戶,弄出幾條人命也沒有人當回事,更不會有人為此出頭,但血斧幫無法公然對某個商家破家滅門——說得難聽一點,這都是雁峪關行政總部、各武館勢力種在田裏的莊稼,是禁臠,像血斧幫這些打不死也滅不完的野狗能夠沾點油沫星子,殘羹冷炙,卻不能公然把盤給砸了,那就是犯了忌諱,真要這麽做了,那也離死不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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