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陽光透過半透明的玻璃照進了屋中,徐淩闊別快兩年才能重新體驗朦朦朧朧的陽光中醒來,黑山他們早走了,棗花和黑妹也已經起來忙和,炕上隻有徐淩和三個孩子,三個孩子也很喜歡陽光,都懶洋洋地躺炕上,還沒有醒來的跡象。


    徐淩起來後先是簡單清理了下自己,然後吃了黑妹準備的早飯,之後他就去空地燒玻璃,換黑妹和棗花屋中照看孩子。


    日子一天天過去,每個都力所能及地忙著自己能幹的活,因現沒有什麽娛樂,大家基本就是天黑就睡,整天吃的是野生的動物和無汙染的野菜,喝的是林間河水,偶爾還能吃些水果,雖然並沒有強壯,但徐淩感覺自己的身體變得輕盈通暢,一天不識閑的忙活也不會感覺累,以前上班時有的一些辦公室毛病,更是都沒了。


    地裏的那些狗尾巴草徐淩的照顧下,長勢喜,徐淩不止定時澆水,還地裏施了草木灰和糞肥,一些半大的孩子也聽從徐淩的吩咐地裏抓蟲子,抓完的蟲子都便宜那幾隻野雞了,野雞們蹭蹭的長,身子溜圓,一個比一個肥,恐怕就算翅膀沒受傷,也很難飛起來了。雖然到現他們已經有二十來隻雞了,但因為野雞並不是天天下蛋,而是一年大約有兩到三次繁殖期,所以現徐淩對養雞也有些淡了,基本上都交給了別負責,倒是兔子的繁殖速度快的出乎了他的預料,一窩又一窩的,已經繁殖了許多,即便有時男獵不到獵物,也不會為食物發愁了。


    這幾天,有幾隻小兔子發蔫,每天也吃不了太多東西了,徐淩不知道怎麽回事,也隻能幹著急。今天他去清理兔子窩,清理了一半,就發現那幾隻小兔子死了,徐淩愁眉苦臉,一邊心疼,一邊又怕這兔子得了什麽病,再傳染給其它兔子,跟他一起來的小胸看見死兔子啊地叫了一下,神情沮喪:“徐淩,這長耳獸怎麽死了啊?”


    徐淩搖搖頭:“也不知道,咱先給清理出來吧。”


    於是倆一起動手給死兔子拎了出來,這兔子死的突然,徐淩可不敢吃肉,但皮剝下來還能用,於是他讓小胸去剝皮,自己則回去燒了幾鍋熱水,給那間兔子窩好好清理了一遍。


    徐淩收拾好兔窩,小胸也給所有的死兔子都剝好了皮,她之前的沮喪神色一掃而空,而是有些期待地看著徐淩,徐淩以為他想要兔子皮,於是給她了一張:“這個給,看自己做點什麽。”


    小胸喜出望外,心裏想著用這張灰白色的兔子皮做點什麽好。剩下的兔子肉都是裝一張大的獸皮裏,徐淩提起包裹,腦海裏想著給它們怎麽處理了,是燒了還是埋了?


    徐淩沒注意到小胸的欲言又止,他提著包裹走了兩步,小胸背後急急叫了聲:“徐淩...”


    徐淩扭頭,看著她,問:“怎麽了?”


    小胸微微低頭咬了咬下唇,然後又忽然抬頭看他,眼巴巴地寫著期待:“徐淩,能給點長耳獸肉嗎?阿嬤喜歡吃這個,想帶回去點給她吃。”


    徐淩把身子扭正,又走回小胸跟前,嚴肅地說:“小胸,這個長耳獸可能是得病死,萬一咱們吃了也得病怎麽辦?等下次再宰長耳獸,一定記得分一些。”


    小胸表情有些不信,她嘟著嘴問:“那這麽多肉,打算怎麽辦嘛?”


    “給它們都處理了,燒了或是埋了。”


    小胸捂著嘴驚呼:“天啊,這麽多的肉,怎麽能不要呢?徐淩,這肉真的沒事,就分一點吧?”


    徐淩最耐不住別懇求,但這方麵卻很堅持,絲毫不動搖,他語氣隱有嚴厲,聲音也大了:“小胸,說了不行就是不行,這個肉不能吃。”


    因徐淩一直是和藹寬厚,所以小胸被他突如其來的嚴厲嚇到了,她瑟縮了一下,小聲地哦了一聲,然後垂頭喪氣走了。


    徐淩歎口氣,拖著獸皮往部落外圍走去,他沒注意到小胸又返身偷偷跟了他一會兒。也是徐淩犯懶了,他懶得點火給兔子都燒了,心說給埋樹底下,沒準等兔子腐爛了,樹木還能吸收它們的養分,於是徐淩一棵樹底下挖了個坑,然後給剝了皮的兔子都扔坑裏埋了。


    徐淩不知道等他走了以後,小胸偷偷摸摸往這邊尋來,因樹下新填的土很明顯,小胸還真找到地方給兔子挖了出來。小胸不敢多拿,隻拿了一隻,然後她也有些猶豫,又怕徐淩說的是真的,又怕被別發現,她跪坑邊喃喃自語:“徐淩還真不要這些長耳獸肉...會不會他說的是真的...可就吃一隻,應該沒事。”


    小胸懷著忐忑緊張的心情,給兔子帶回去了,當然這些徐淩一點都不知道。


    過了幾天,徐淩宰了一隻年老的兔子,他沒忘記小胸想要兔子肉,於是給她叫來,拿了條兔腿給她。小胸這幾天偷吃了好幾隻死兔子,她見徐淩還記得分給她,心中十分愧疚,手裏捧著兔腿也不走,猶猶豫豫地欲言又止。


    徐淩衝她挑挑眉,問:“不夠?那再給來塊肉吧。”


    小胸啊地一聲哭了,徐淩嚇了一跳,小胸斷斷續續的說:“徐淩,不要長耳獸肉,別給,別給了。”


    徐淩忙一旁勸道:“小胸怎麽了?不說阿嬤喜歡吃長耳獸肉嗎?拿去吧,沒跟生氣,黑山也不生氣。”


    小胸抽了兩口氣,又說:“不是...徐淩沒聽的,上次把埋的長耳獸給挖出來吃了幾隻,這個別給了,給別吧...”


    徐淩臉色一變,他也顧不上問小胸究竟是怎麽找到他埋兔子的地方,他雙手緊緊捏著小胸的肩膀,疾言怒色道:“把死兔子挖出來吃了?吃了幾隻?”


    他這一急,連“兔子”這詞都說出來了,小胸偶爾聽過他管長耳獸叫兔子,這會也能聽懂,隻是她被徐淩的怒氣嚇著了,一直掉眼淚。


    徐淩又問了一遍:“說啊,吃了幾隻?都有誰吃了?”


    小胸磕磕巴巴:“吃了三隻,、大胸、阿嬤、蛋蛋、大傻,們幾個吃了。”


    毛孩被徐淩的大嗓門嚇著了,哇的一聲哭了,另外兩個孩子還小,根本不明白怎麽回事,反而咯咯地笑了起來。棗花和黑妹從沒見過徐淩發怒,這會也嚇了一跳,表情瑟縮,黑妹上前,有些底氣不足地問道:“徐淩,怎麽了?”


    “胡來,真是胡來,都說了不能吃,那兔子是病死的,們吃了也得病了怎麽辦?都說了過過會給些兔子肉,怎麽還去把死兔子挖出來?”


    “看這麽多肉...埋了怪可惜的...”


    徐淩也知她們對食物的珍惜,但這會又急又氣,他問:“們吃完後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沒...有。”


    徐淩看見小胸眼中閃過一絲猶豫,他又大聲喝問:“到底有沒有?”


    “沒有不舒服,就是阿嬤這幾天拉的次數多了點。”


    徐淩拉著小胸往外走,說:“讓六指給阿嬤看看去。”


    小胸被他這種反應嚇著了,當真害怕自己阿嬤生病。


    一路上小胸都哭哭啼啼的,眾不知道怎麽回事,都一旁議論紛紛,徐淩找到六指,帶著他一起去看小胸阿嬤。小胸他們住的房子還沒有安玻璃,此刻小胸阿嬤正坐屋外,有氣無力地磨著石器,徐淩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總覺得她臉色十分不好。


    小胸阿嬤見徐淩和六指來了,起先驚訝,然後看自己女兒哭哭啼啼被徐淩拉著,還以為她惹了徐淩,當時又怕了起來,她猛的站起來,卻沒站穩,摔倒地上。


    小胸大叫了一聲衝了過去:“阿嬤!”


    小胸阿嬤按著肚子,她喝問道:“小胸,到底怎麽回事?”


    小胸哭了:“跟徐淩說咱們吃了死的長耳獸,他說讓六指來給阿嬤看看。”


    小胸阿嬤又怕徐淩怪他們偷吃兔肉,便趕緊說:“小胸說是不要的。”


    徐淩呼了口氣:“那長耳獸怕是病死的,怕有吃了也會生病。”


    小胸阿嬤見他不怪他們偷吃兔肉於是連連說:“沒事沒事,那東西死了也能吃。”


    六指看她現還好好的,也瞧不出什麽毛病,隻問她:“小胸阿嬤,聽小胸說最近拉的厲害?”


    原始不講究什麽衛生,並且對植物的認識也有限,之前經常有吃的不對付,拉的次數多點或是肚子疼,根本不叫事,一般過過就能好,小胸阿嬤不以為意:“沒事,以前不也總這樣嗎?”


    六指露出一個無能為力的表情看了眼徐淩,徐淩這會氣也消了大半,隻歎道:“但願是多想了,沒事最好。”


    當晚,棗花把徐淩發脾氣的事告訴了黑山,黑山還不太信,他滿臉疑惑地問:“怎麽回事?聽說衝小胸發怒了?”


    徐淩便把這事從頭到尾跟黑山說了,因之前徐淩沒有特意告他有兔子死了,所以黑山根本不知道這些,黑山得知徐淩把死兔子剝完皮都埋了後,臉上露出惋惜的表情:“那些肉埋了是挺可惜的,其實吃了死長耳獸也不一定生病。”


    徐淩一噎,沒說什麽。


    沒幾天,小胸阿嬤肚子疼的越來越厲害,並伴隨著發熱、嘔吐症狀,其他幾個吃了死兔子肉的也或多或少有些不舒服,六指給小胸阿嬤幾樣曬幹的植物,可竟一點都不見好轉。


    徐淩一方麵心想讓他們得個教訓也好,以後就不會再舍不得病死的動物的肉,另一方麵又有些擔心。


    兩天後,小胸阿嬤死了,死的非常突然,徐淩為當時想讓他們得到教訓的想法而難受,大胸小胸哭得死去活來,尤其是小胸,趴她阿嬤身上不起來。因為黑山原本也以為吃病死動物的肉沒什麽問題,所以他沒有責怪小胸。


    給小胸阿嬤埋了後,黑山召集了全部落的,並且再三叮囑以後大家不能吃病死的動物肉,因這事就發生眼前,眾都心有戚戚,把黑山的話牢牢記了心裏。


    黑山歎了口氣,跟徐淩小聲說:“幸好死的隻是小胸她阿嬤。”


    作者有話要說:清晨,陽光透過半透明的玻璃照進了屋中,徐淩闊別快兩年才能重新體驗在朦朦朧朧的陽光中醒來,黑山他們早走了,棗花和黑妹也已經起來忙和,炕上隻有徐淩和三個孩子,三個孩子也很喜歡陽光,都懶洋洋地躺在炕上,還沒有醒來的跡象。


    徐淩起來後先是簡單清理了下自己,然後吃了黑妹準備的早飯,之後他就去空地燒玻璃,換黑妹和棗花在屋中照看孩子。


    日子一天天過去,每個人都力所能及地忙著自己能幹的活,因現在沒有什麽娛樂,大家基本就是天黑就睡,整天吃的是野生的動物和無汙染的野菜,喝的是林間河水,偶爾還能吃些水果,雖然並沒有強壯,但徐淩感覺自己的身體變得輕盈通暢,一天不識閑的忙活也不會感覺累,以前上班時有的一些辦公室毛病,更是都沒了。


    地裏的那些狗尾巴草在徐淩的照顧下,長勢喜人,徐淩不止定時澆水,還在地裏施了草木灰和糞肥,一些半大的孩子也聽從徐淩的吩咐在地裏抓蟲子,抓完的蟲子都便宜那幾隻野雞了,野雞們蹭蹭的長,身子溜圓,一個比一個肥,恐怕就算翅膀沒受傷,也很難飛起來了。雖然到現在他們已經有二十來隻雞了,但因為野雞並不是天天下蛋,而是一年大約有兩到三次繁殖期,所以現在徐淩對養雞也有些淡了,基本上都交給了別人負責,倒是兔子的繁殖速度快的出乎了他的預料,一窩又一窩的,已經繁殖了許多,即便有時男人獵不到獵物,也不會為食物發愁了。


    這幾天,有幾隻小兔子發蔫,每天也吃不了太多東西了,徐淩不知道怎麽回事,也隻能幹著急。今天他去清理兔子窩,清理了一半,就發現那幾隻小兔子死了,徐淩愁眉苦臉,一邊心疼,一邊又怕這兔子得了什麽病,再傳染給其它兔子,跟他一起來的小胸看見死兔子啊地叫了一下,神情沮喪:“徐淩,這長耳獸怎麽死了啊?”


    徐淩搖搖頭:“我也不知道,咱先給清理出來吧。”


    於是倆人一起動手給死兔子拎了出來,這兔子死的突然,徐淩可不敢吃肉,但皮剝下來還能用,於是他讓小胸去剝皮,自己則回去燒了幾鍋熱水,給那間兔子窩好好清理了一遍。


    徐淩收拾好兔窩,小胸也給所有的死兔子都剝好了皮,她之前的沮喪神色一掃而空,而是有些期待地看著徐淩,徐淩以為他想要兔子皮,於是給她了一張:“這個給你,你看你自己做點什麽。”


    小胸喜出望外,心裏想著用這張灰白色的兔子皮做點什麽好。剩下的兔子肉都是裝在一張大的獸皮裏,徐淩提起包裹,腦海裏想著給它們怎麽處理了,是燒了還是埋了?


    徐淩沒注意到小胸的欲言又止,他提著包裹走了兩步,小胸在背後急急叫了聲:“徐淩...”


    徐淩扭頭,看著她,問:“怎麽了?”


    小胸微微低頭咬了咬下唇,然後又忽然抬頭看他,眼巴巴地寫著期待:“徐淩,你能給我點長耳獸肉嗎?我阿嬤喜歡吃這個,我想帶回去點給她吃。”


    徐淩把身子扭正,又走回小胸跟前,嚴肅地說:“小胸,這個長耳獸可能是得病死,萬一咱們吃了也得病怎麽辦?等下次再宰長耳獸,我一定記得分你一些。”


    小胸表情有些不信,她嘟著嘴問:“那這麽多肉,你打算怎麽辦嘛?”


    “給它們都處理了,燒了或是埋了。”


    小胸捂著嘴驚呼:“天啊,這麽多的肉,你怎麽能不要呢?徐淩,這肉真的沒事,你就分我一點吧?”


    徐淩最耐不住別人懇求,但在這方麵卻很堅持,絲毫不動搖,他語氣隱有嚴厲,聲音也大了:“小胸,說了不行就是不行,這個肉不能吃。”


    因徐淩一直是和藹寬厚,所以小胸被他突如其來的嚴厲嚇到了,她瑟縮了一下,小聲地哦了一聲,然後垂頭喪氣走了。


    徐淩歎口氣,拖著獸皮往部落外圍走去,他沒注意到小胸又返身偷偷跟了他一會兒。也是徐淩犯懶了,他懶得點火給兔子都燒了,心說給埋樹底下,沒準等兔子腐爛了,樹木還能吸收它們的養分,於是徐淩在一棵樹底下挖了個坑,然後給剝了皮的兔子都扔坑裏埋了。


    徐淩不知道等他走了以後,小胸偷偷摸摸往這邊尋來,因樹下新填的土很明顯,小胸還真找到地方給兔子挖了出來。小胸不敢多拿,隻拿了一隻,然後她也有些猶豫,又怕徐淩說的是真的,又怕被別人發現,她跪在坑邊喃喃自語:“徐淩還真不要這些長耳獸肉...會不會他說的是真的...可我就吃一隻,應該沒事。”


    小胸懷著忐忑緊張的心情,給兔子帶回去了,當然這些徐淩一點都不知道。


    過了幾天,徐淩宰了一隻年老的兔子,他沒忘記小胸想要兔子肉,於是給她叫來,拿了條兔腿給她。小胸這幾天偷吃了好幾隻死兔子,她見徐淩還記得分給她,心中十分愧疚,手裏捧著兔腿也不走,猶猶豫豫地欲言又止。


    徐淩衝她挑挑眉,問:“不夠?那再給你來塊肉吧。”


    小胸啊地一聲哭了,徐淩嚇了一跳,小胸斷斷續續的說:“徐淩,我不要長耳獸肉,你別給我,你別給我了。”


    徐淩忙在一旁勸道:“小胸你怎麽了?你不說你阿嬤喜歡吃長耳獸肉嗎?你拿去吧,我沒跟你生氣,黑山也不生氣。”


    小胸抽了兩口氣,又說:“不是...徐淩我沒聽你的,我上次把你埋的長耳獸給挖出來吃了幾隻,這個你別給我了,你給別人吧...”


    徐淩臉色一變,他也顧不上問小胸究竟是怎麽找到他埋兔子的地方,他雙手緊緊捏著小胸的肩膀,疾言怒色道:“你把死兔子挖出來吃了?吃了幾隻?”


    他這一急,連“兔子”這詞都說出來了,小胸偶爾聽過他管長耳獸叫兔子,這會也能聽懂,隻是她被徐淩的怒氣嚇著了,一直掉眼淚。


    徐淩又問了一遍:“說啊,你吃了幾隻?都有誰吃了?”


    小胸磕磕巴巴:“吃了三隻,我、大胸、我阿嬤、蛋蛋、大傻,我們幾個吃了。”


    毛孩被徐淩的大嗓門嚇著了,哇的一聲哭了,另外兩個孩子還小,根本不明白怎麽回事,反而咯咯地笑了起來。棗花和黑妹從沒見過徐淩發怒,這會也嚇了一跳,表情瑟縮,黑妹上前,有些底氣不足地問道:“徐淩,怎麽了?”


    “胡來,真是胡來,我都說了不能吃,那兔子是病死的,你們吃了也得病了怎麽辦?我都說了過過我會給你些兔子肉,你怎麽還去把死兔子挖出來?”


    “我看這麽多肉...埋了怪可惜的...”


    徐淩也知她們對食物的珍惜,但這會又急又氣,他問:“你們吃完後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沒...有。”


    徐淩看見小胸眼中閃過一絲猶豫,他又大聲喝問:“到底有沒有?”


    “沒有不舒服,就是我阿嬤這幾天拉的次數多了點。”


    徐淩拉著小胸往外走,說:“讓六指給你阿嬤看看去。”


    小胸被他這種反應嚇著了,當真害怕自己阿嬤生病。


    一路上小胸都哭哭啼啼的,眾人不知道怎麽回事,都在一旁議論紛紛,徐淩找到六指,帶著他一起去看小胸阿嬤。小胸他們住的房子還沒有安玻璃,此刻小胸阿嬤正坐在屋外,有氣無力地磨著石器,徐淩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總覺得她臉色十分不好。


    小胸阿嬤見徐淩和六指來了,起先驚訝,然後看自己女兒哭哭啼啼被徐淩拉著,還以為她惹了徐淩,當時又怕了起來,她猛的站起來,卻沒站穩,摔倒在地上。


    小胸大叫了一聲衝了過去:“阿嬤!”


    小胸阿嬤按著肚子,她喝問道:“小胸,到底怎麽回事?”


    小胸哭了:“我跟徐淩說咱們吃了死的長耳獸,他說讓六指來給阿嬤你看看。”


    小胸阿嬤又怕徐淩怪他們偷吃兔肉,便趕緊說:“小胸說是你不要的。”


    徐淩呼了口氣:“那長耳獸怕是病死的,我怕有人吃了也會生病。”


    小胸阿嬤見他不怪他們偷吃兔肉於是連連說:“沒事沒事,那東西死了也能吃。”


    六指看她現在還好好的,也瞧不出什麽毛病,隻問她:“小胸阿嬤,我聽小胸說你最近拉的厲害?”


    原始不講究什麽衛生,並且對植物的認識也有限,之前經常有人吃的不對付,拉的次數多點或是肚子疼,根本不叫事,一般過過就能好,小胸阿嬤不以為意:“沒事,以前不也總這樣嗎?”


    六指露出一個無能為力的表情看了眼徐淩,徐淩這會氣也消了大半,隻歎道:“但願是我多想了,沒事最好。”


    當晚,棗花把徐淩發脾氣的事告訴了黑山,黑山還不太信,他滿臉疑惑地問:“怎麽回事?聽說你衝小胸發怒了?”


    徐淩便把這事從頭到尾跟黑山說了,因之前徐淩沒有特意告他有兔子死了,所以黑山根本不知道這些,在黑山得知徐淩把死兔子剝完皮都埋了後,臉上露出惋惜的表情:“那些肉埋了是挺可惜的,其實吃了死長耳獸也不一定生病。”


    徐淩一噎,沒說什麽。


    沒幾天,小胸阿嬤肚子疼的越來越厲害,並伴隨著發熱、嘔吐症狀,其他幾個吃了死兔子肉的也或多或少有些不舒服,六指給小胸阿嬤幾樣曬幹的植物,可竟一點都不見好轉。


    徐淩一方麵心想讓他們得個教訓也好,以後就不會再舍不得病死的動物的肉,另一方麵又有些擔心。


    兩天後,小胸阿嬤死了,死的非常突然,徐淩為當時想讓他們得到教訓的想法而難受,大胸小胸哭得死去活來,尤其是小胸,趴在她阿嬤身上不起來。因為黑山原本也以為吃病死動物的肉沒什麽問題,所以他沒有責怪小胸。


    在給小胸阿嬤埋了後,黑山召集了全部落的人,並且再三叮囑以後大家不能吃病死的動物肉,因這事就發生在眼前,眾人都心有戚戚,把黑山的話牢牢記在了心裏。


    黑山歎了口氣,跟徐淩小聲說:“幸好死的隻是小胸她阿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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