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硬並不愛說話,徐淩的每個問題往往要問兩到三遍才能得到回答,芹妹已經習慣地重複徐淩的問題:“徐淩問你,你是從哪個族來的,怎麽會漂在海上?”


    阿硬先是看了玲玲一眼,玲玲並不知道對方為什麽看他,但仍舊衝他一笑,阿硬似受到了鼓舞,小聲說:“我是從紅狗族來的,我們族長要殺我...我跑了出來,後麵有狗追我...我就跳海裏了...”


    徐淩一愣,他先是看了眼玲玲,玲玲也有些錯愕,他忙接道:“你們族長也要殺你?”然後又小聲喃喃:“怎麽族長都愛讓人去另一個世界?”


    徐淩自然不能這麽輕描淡寫,他問:“你們族長為什麽要殺你?”


    阿硬眼神瑟縮,立馬轉移了視線不看徐淩,徐淩覺得他的表情能稱得上是心虛,於是心中響起了警鈴,不待芹妹重複他的話,他又重重地問了一遍:“你們族長為什麽要殺你?”


    阿硬鼻子眼睛都擠在了一起,有些害怕地說:“族長說我是‘惡撒’,說我給族裏帶來災難,他要殺我...”惡撒是個發音,徐淩估摸著應該是邪惡的意思,和天蛇部落的“哦吧”類似。


    要說徐淩以前是真的什麽都不信,不信神不信佛,但經曆了穿回原始這一事件後,他對鬼神一類的也抱有敬畏心理,如今聽阿硬這麽說,他心裏對他也有些隔閡,無風不起浪不是,徐淩多多少少也有些擔心阿硬會給部落裏帶來災難。


    玲玲卻有種惺惺相惜的感覺,他坐在炕邊,拍了拍阿硬的肩膀,說:“我也是要被族長殺才跑出來,跑到了這裏,你也是好樣的,不過我在海裏看你明明手腳沒動卻浮在海麵上,到底是怎麽回事?”


    可以看得出來阿硬很親近玲玲,玲玲一拍他,他整個臉都舒展開了,隻是聽他後麵的問題,他卻說不上來,一臉茫然地看著玲玲:“我開始就是拚命的遊,後來實在太累了,就閉上眼歇會...之後就不知道了。”


    徐淩又問了些問題,例如紅狗族在哪裏,他們族有多少人,是不是也靠打獵生活,阿硬都一一答了,並沒有什麽特別的地方,紅狗族就像一般的氏族,七八十個人,男多女少,確實靠打獵為生,如果說有什麽值得關注的,那就是紅狗族馴養一種紅色的狗,那種狗不是太大,但動作靈敏,並且驍勇善戰。


    徐淩和阿硬說話的時候,後者一直按著肚子,直到他的肚子發出震天響的聲音,徐淩才反應過來他是餓了,但阿硬並沒有主動要求食物,玲玲卻拍了他幾下:“原來你餓了,我去給你找點吃的。”說完,就跑出去了。


    阿硬聽說玲玲要給他找吃的,眼睛一亮,但又聽說他要出去,就忍不住伸手,玲玲出去後,阿硬明顯更加拘謹,低著頭也不敢看徐淩和芹妹,徐淩有種在欺負人的感覺。


    不一會,玲玲拿著烤肉回來了,阿硬咕咚一聲吞咽了下口水,玲玲把一塊肉遞過去,並滔滔不絕地說:“這是尖爪猴的肉,這個肉特別好吃,我以前都沒吃過,我們草原樹少,很難看見生活在樹上的動物。”


    阿硬在接過肉的時候,嘴角留下了口水,他迫不及待地把肉往嘴裏塞,嚼也不嚼就往下咽,玲玲一直盯著他,似乎想得到他對尖爪猴肉的讚同,過了會,阿硬抬頭問玲玲:“你說草原...那是什麽?”


    玲玲又來勁了,雙手齊比劃著給他講草原是什麽樣的,阿硬瞪著眼睛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芹妹幾次想插嘴,但都被玲玲的快語速給打斷了,徐淩站在一旁,倒覺得自己是多餘的。


    趁著玲玲換氣的機會,徐淩趕忙插嘴:“玲玲,阿硬就交給你照顧了,待會我讓六指再給他送些草藥來,我先走了。”


    阿硬聽說徐淩要走,臉上明顯表現出高興,玲玲重重地點了點頭:“交給我吧。”


    徐淩剛走到外間,就聽見阿硬小聲地問:“他是誰?是不是這個族的族長?”


    因玲玲自己也不知道徐淩在部落裏是什麽,所以他回答不上來,隻含含糊糊道:“應該是吧...”


    阿硬聲音有些發抖:“那他會不會殺我?”


    之後玲玲說了什麽徐淩就沒聽見了,他出屋的時候又囑咐了虎妞阿嬤幾句話,讓她多留意一下阿硬。


    之後青斑和歪口也來看過阿硬,同先前一樣,阿硬回答了他們簡單的問題,再多的他也說不上來,歪口和青斑顯然更介意阿硬在原來的氏族被當成“惡撒”,他們反複詢問阿硬他為何被當成惡撒,但阿硬始終搖頭不說,徐淩能看的出來,他不是不知道,而是不願意說。


    阿硬在部落裏暫時住了下來,青斑和歪口想趕他走,但玲玲一意維護,徐淩看他膽小懦弱的模樣多少也有些不忍,於是便這麽拖著。阿硬傷好後跟著其他人打過幾次獵,但他笨手笨腳,反應也慢,顯然他沒有玲玲討喜,後來眾人覺得帶著他反而是累贅,於是阿硬就跟著女人們去附近采集野菜或是拾些冬天生火用的樹枝。


    可能玲玲覺得阿硬的遭遇和他相仿,所以他願意照顧他,也願意同他說話,芹妹對此慢慢表現出不滿來,因為她再也不能一個人獨占著玲玲了。


    這天,玲玲找到了徐淩,難得的,芹妹和阿硬都沒有跟著他,徐淩還要打趣他幾句,卻看他麵色像是有心事一般,於是玩笑的話變成了詢問:“玲玲,怎麽了?”


    玲玲想了會,風馬牛不相及地說了一句:“徐淩,我覺得最近會下雨。”


    徐淩看了看外麵有些陰沉的天氣,笑了說:“是是是,我也看出來了,從早上就開始陰天。”


    玲玲抿了抿嘴,隔了會又說:“不是...我覺得會下很大的雨,很大很大的那種。”


    徐淩狐疑地看著玲玲,覺得他說話吞吞吐吐,一點也沒有平日的爽快,便問:“玲玲,你是什麽意思?”


    “我感覺會下很大的雨,也可能會下很多天,我...我說咱們要提前多備些獵物。”


    徐淩更覺得奇怪了,他問:“玲玲,你是怎麽知道的?難道你會觀天象?”


    天象這個詞玲玲沒聽懂,他被問得更加說不出話來,徐淩又說:“玲玲,到底是怎麽回事?”


    玲玲是個藏不住心事的人,也是個不擅長說謊的人,他咬了咬牙,一口氣說道:“徐淩,我說了你不要告訴別人,尤其不要告訴青斑祭祀和歪口,其實這是阿硬告訴我的,他說最近肯定會連著下幾天大雨,他很害怕,不敢跟你說,怕說完後你趕他走,他跟我說了,我覺得我得告訴你!”


    徐淩一時間有些懵,反應過來後心中如敲鼓一般,他倒是聽說過有的傻子會有一些奇怪特殊的能力,雖然心中還有幾分疑惑,但他寧願相信阿硬能預知天氣的變化。徐淩眼睛亮了亮,並沒有生氣,反而還有些高興,他說:“好,我不告訴別人,就咱倆知道,可是若是明天就下雨的話,準備獵物也來不及了。”


    玲玲見徐淩沒有生氣並且還答應不跟別人說,心中很開心,他抓著徐淩的手笑著說:“明天不會下雨。”


    徐淩點點頭:“好,那我讓眾人明天早早出門,晚點回來,多獵些獵物。”


    “嗯!”玲玲重重應了一聲,就跑走了。


    晚上,徐淩跟眾人說讓他們明天早點出發去打獵,他並沒有給玲玲和阿硬說出來,麵對底下眾人的疑問,他也隻是說看天陰,擔心會下雨,到時不好打獵。


    轉天,從早上開始天就陰的厲害,風很大,卻悶得讓人喘不上氣,徐淩將兔子窩、雞窩的頂加固了一層幹草,又壓上石頭,徐淩總覺得今天就會下雨。


    男人們天黑時才回來,其實並不是真的天黑,而是因為陰天,黑的比較早一些,獵物不少,徐淩都給分了下去,眾人在屋外吃完飯,因隨時會下雨,也沒多逗留,將屋外的東西收進去後就回屋了。


    當天果然沒有下雨,而是後半夜的時候,徐淩聽見屋外劈裏啪啦的聲音,青斑睡覺輕,一下子從炕上坐起來,他趴在窗邊看了會,然後歎道:“果然下雨了。”


    當時徐淩睡迷糊了,隻知道下雨了,卻困得怎麽也睜不開眼。


    天空漸亮,雨卻沒有停,時大時小,歪口將門推開,讓屋中的臭味散去,早上的時候能看見別的屋子也有人打開門,或是往這邊張望,或是幹脆冒雨跑過來,徐淩讓他們各自在屋中待著,直到雨停。後來雨實在太大,真如天空上一盆盆的往下潑水,歪口把門關上,幾人坐在屋中幹瞪眼。


    那場雨下了三天,直下得人心惶惶,天空放晴後,眾人迫不及待地出來,雨後的空氣很新鮮,周圍有不少水坑,徐淩慶幸當初選地點的時候是選了個高處,部落裏並沒有怎麽淹水,徐淩去地裏看了一眼,因這會兒的作物都不再是小苗,所以損失也不太嚴重。


    徐淩這會慶幸當初沒有趕走阿硬,並不由得對他生出幾分歉意,暗下決心以後好好對他


    作者有話要說:阿硬並不愛說話,徐淩的每個問題往往要問兩到三遍才能得到回答,芹妹已經習慣地重複徐淩的問題:“徐淩問你,你是從哪個族來的,怎麽會漂在海上?”


    阿硬先是看了玲玲一眼,玲玲並不知道對方為什麽看他,但仍舊衝他一笑,阿硬似受到了鼓舞,小聲說:“我是從紅狗族來的,我們族長要殺我...我跑了出來,後麵有狗追我...我就跳海裏了...”


    徐淩一愣,他先是看了眼玲玲,玲玲也有些錯愕,他忙接道:“你們族長也要殺你?”然後又小聲喃喃:“怎麽族長都愛讓人去另一個世界?”


    徐淩自然不能這麽輕描淡寫,他問:“你們族長為什麽要殺你?”


    阿硬眼神瑟縮,立馬轉移了視線不看徐淩,徐淩覺得他的表情能稱得上是心虛,於是心中響起了警鈴,不待芹妹重複他的話,他又重重地問了一遍:“你們族長為什麽要殺你?”


    阿硬鼻子眼睛都擠在了一起,有些害怕地說:“族長說我是‘惡撒’,說我給族裏帶來災難,他要殺我...”惡撒是個發音,徐淩估摸著應該是邪惡的意思,和天蛇部落的“哦吧”類似。


    要說徐淩以前是真的什麽都不信,不信神不信佛,但經曆了穿回原始這一事件後,他對鬼神一類的也抱有敬畏心理,如今聽阿硬這麽說,他心裏對他也有些隔閡,無風不起浪不是,徐淩多多少少也有些擔心阿硬會給部落裏帶來災難。


    玲玲卻有種惺惺相惜的感覺,他坐在炕邊,拍了拍阿硬的肩膀,說:“我也是要被族長殺才跑出來,跑到了這裏,你也是好樣的,不過我在海裏看你明明手腳沒動卻浮在海麵上,到底是怎麽回事?”


    可以看得出來阿硬很親近玲玲,玲玲一拍他,他整個臉都舒展開了,隻是聽他後麵的問題,他卻說不上來,一臉茫然地看著玲玲:“我開始就是拚命的遊,後來實在太累了,就閉上眼歇會...之後就不知道了。”


    徐淩又問了些問題,例如紅狗族在哪裏,他們族有多少人,是不是也靠打獵生活,阿硬都一一答了,並沒有什麽特別的地方,紅狗族就像一般的氏族,七八十個人,男多女少,確實靠打獵為生,如果說有什麽值得關注的,那就是紅狗族馴養一種紅色的狗,那種狗不是太大,但動作靈敏,並且驍勇善戰。


    徐淩和阿硬說話的時候,後者一直按著肚子,直到他的肚子發出震天響的聲音,徐淩才反應過來他是餓了,但阿硬並沒有主動要求食物,玲玲卻拍了他幾下:“原來你餓了,我去給你找點吃的。”說完,就跑出去了。


    阿硬聽說玲玲要給他找吃的,眼睛一亮,但又聽說他要出去,就忍不住伸手,玲玲出去後,阿硬明顯更加拘謹,低著頭也不敢看徐淩和芹妹,徐淩有種在欺負人的感覺。


    不一會,玲玲拿著烤肉回來了,阿硬咕咚一聲吞咽了下口水,玲玲把一塊肉遞過去,並滔滔不絕地說:“這是尖爪猴的肉,這個肉特別好吃,我以前都沒吃過,我們草原樹少,很難看見生活在樹上的動物。”


    阿硬在接過肉的時候,嘴角留下了口水,他迫不及待地把肉往嘴裏塞,嚼也不嚼就往下咽,玲玲一直盯著他,似乎想得到他對尖爪猴肉的讚同,過了會,阿硬抬頭問玲玲:“你說草原...那是什麽?”


    玲玲又來勁了,雙手齊比劃著給他講草原是什麽樣的,阿硬瞪著眼睛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芹妹幾次想插嘴,但都被玲玲的快語速給打斷了,徐淩站在一旁,倒覺得自己是多餘的。


    趁著玲玲換氣的機會,徐淩趕忙插嘴:“玲玲,阿硬就交給你照顧了,待會我讓六指再給他送些草藥來,我先走了。”


    阿硬聽說徐淩要走,臉上明顯表現出高興,玲玲重重地點了點頭:“交給我吧。”


    徐淩剛走到外間,就聽見阿硬小聲地問:“他是誰?是不是這個族的族長?”


    因玲玲自己也不知道徐淩在部落裏是什麽,所以他回答不上來,隻含含糊糊道:“應該是吧...”


    阿硬聲音有些發抖:“那他會不會殺我?”


    之後玲玲說了什麽徐淩就沒聽見了,他出屋的時候又囑咐了虎妞阿嬤幾句話,讓她多留意一下阿硬。


    之後青斑和歪口也來看過阿硬,同先前一樣,阿硬回答了他們簡單的問題,再多的他也說不上來,歪口和青斑顯然更介意阿硬在原來的氏族被當成“惡撒”,他們反複詢問阿硬他為何被當成惡撒,但阿硬始終搖頭不說,徐淩能看的出來,他不是不知道,而是不願意說。


    阿硬在部落裏暫時住了下來,青斑和歪口想趕他走,但玲玲一意維護,徐淩看他膽小懦弱的模樣多少也有些不忍,於是便這麽拖著。阿硬傷好後跟著其他人打過幾次獵,但他笨手笨腳,反應也慢,顯然他沒有玲玲討喜,後來眾人覺得帶著他反而是累贅,於是阿硬就跟著女人們去附近采集野菜或是拾些冬天生火用的樹枝。


    可能玲玲覺得阿硬的遭遇和他相仿,所以他願意照顧他,也願意同他說話,芹妹對此慢慢表現出不滿來,因為她再也不能一個人獨占著玲玲了。


    這天,玲玲找到了徐淩,難得的,芹妹和阿硬都沒有跟著他,徐淩還要打趣他幾句,卻看他麵色像是有心事一般,於是玩笑的話變成了詢問:“玲玲,怎麽了?”


    玲玲想了會,風馬牛不相及地說了一句:“徐淩,我覺得最近會下雨。”


    徐淩看了看外麵有些陰沉的天氣,笑了說:“是是是,我也看出來了,從早上就開始陰天。”


    玲玲抿了抿嘴,隔了會又說:“不是...我覺得會下很大的雨,很大很大的那種。”


    徐淩狐疑地看著玲玲,覺得他說話吞吞吐吐,一點也沒有平日的爽快,便問:“玲玲,你是什麽意思?”


    “我感覺會下很大的雨,也可能會下很多天,我...我說咱們要提前多備些獵物。”


    徐淩更覺得奇怪了,他問:“玲玲,你是怎麽知道的?難道你會觀天象?”


    天象這個詞玲玲沒聽懂,他被問得更加說不出話來,徐淩又說:“玲玲,到底是怎麽回事?”


    玲玲是個藏不住心事的人,也是個不擅長說謊的人,他咬了咬牙,一口氣說道:“徐淩,我說了你不要告訴別人,尤其不要告訴青斑祭祀和歪口,其實這是阿硬告訴我的,他說最近肯定會連著下幾天大雨,他很害怕,不敢跟你說,怕說完後你趕他走,他跟我說了,我覺得我得告訴你!”


    徐淩一時間有些懵,反應過來後心中如敲鼓一般,他倒是聽說過有的傻子會有一些奇怪特殊的能力,雖然心中還有幾分疑惑,但他寧願相信阿硬能預知天氣的變化。徐淩眼睛亮了亮,並沒有生氣,反而還有些高興,他說:“好,我不告訴別人,就咱倆知道,可是若是明天就下雨的話,準備獵物也來不及了。”


    玲玲見徐淩沒有生氣並且還答應不跟別人說,心中很開心,他抓著徐淩的手笑著說:“明天不會下雨。”


    徐淩點點頭:“好,那我讓眾人明天早早出門,晚點回來,多獵些獵物。”


    “嗯!”玲玲重重應了一聲,就跑走了。


    晚上,徐淩跟眾人說讓他們明天早點出發去打獵,他並沒有給玲玲和阿硬說出來,麵對底下眾人的疑問,他也隻是說看天陰,擔心會下雨,到時不好打獵。


    轉天,從早上開始天就陰的厲害,風很大,卻悶得讓人喘不上氣,徐淩將兔子窩、雞窩的頂加固了一層幹草,又壓上石頭,徐淩總覺得今天就會下雨。


    男人們天黑時才回來,其實並不是真的天黑,而是因為陰天,黑的比較早一些,獵物不少,徐淩都給分了下去,眾人在屋外吃完飯,因隨時會下雨,也沒多逗留,將屋外的東西收進去後就回屋了。


    當天果然沒有下雨,而是後半夜的時候,徐淩聽見屋外劈裏啪啦的聲音,青斑睡覺輕,一下子從炕上坐起來,他趴在窗邊看了會,然後歎道:“果然下雨了。”


    當時徐淩睡迷糊了,隻知道下雨了,卻困得怎麽也睜不開眼。


    天空漸亮,雨卻沒有停,時大時小,歪口將門推開,讓屋中的臭味散去,早上的時候能看見別的屋子也有人打開門,或是往這邊張望,或是幹脆冒雨跑過來,徐淩讓他們各自在屋中待著,直到雨停。後來雨實在太大,真如天空上一盆盆的往下潑水,歪口把門關上,幾人坐在屋中幹瞪眼。


    那場雨下了三天,直下得人心惶惶,天空放晴後,眾人迫不及待地出來,雨後的空氣很新鮮,周圍有不少水坑,徐淩慶幸當初選地點的時候是選了個高處,部落裏並沒有怎麽淹水,徐淩去地裏看了一眼,因這會兒的作物都不再是小苗,所以損失也不太嚴重。


    徐淩這會慶幸當初沒有趕走阿硬,並不由得對他生出幾分歉意,暗下決心以後好好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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