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我麵子也不好使唄?”


    聽到我的話,葉致遠沉默一下橫聲道。


    我答非所問的壞笑:“遠哥,天門商社和王者商會的人都到位了,之前我說三家合夥幹貸款公司的事兒馬上提上日程,這兩天你要是有時間就找找段磊,讓他看看你和墨墨以什麽方式加入最合適,別說兄弟沒想著昂。”


    “呃..”葉致遠微微一頓,隨即道:“這麽大陣勢?你們三家要合夥?之前不是說隻頭狼和天門商社一塊聯手的嘛?咋地,現在準備搞個桃園三結義呐。”


    “月色濃濃如酒,晚風輕輕吹柳,下麵請欣賞詩朗誦。”我裝腔作勢的清了清嗓子:“朋友是雨中的傘,有你不淒慘;朋友是雪中的炭,有你勝嚴寒.朋友是被中的棉,有你才溫暖;朋友是菜中的鹽,有你才香甜..”


    “咯咯咯..”旁邊的王影頓時被逗得花枝亂顫,發出一陣銀鈴般的笑聲。


    “用我們客家話說,你是真尼瑪能扯犢隻。”葉致遠操著地道的東北腔罵咧:“還能不能好好用人類的語言交流了?”


    “我們三家的意思是在天娛集團原來的基礎上,把貸款公司徹底做大,不光線上線下的放貸,還要做一些金融投資,包括替一些大拿們解決桌下交易洗錢的事宜,總之一句話,隻要跟錢掛鉤,能迅速錢滾錢的買賣,咱們都幹。”我深呼吸兩口正經道:“你現在再衡量一下,為了老蒙管我要麵子合理不?”


    “擦得,你是真狗啊,專門往我軟肋上踩。”葉致遠無奈的笑罵一句:“借您老的話,朋友是貔貅,此物隻應天上有,人間哪有幾回求,待會我跟老蒙再打個電話溝通一下吧。”


    我齜牙大笑:“遠哥,你站穩別動彈哈,我給唱首2019最火爆的搖頭嗨曲,嘿,李蘭媽媽..”


    “嘟嘟嘟..”


    葉致遠直接掛斷了電話。


    我拍了拍腦門嘟囔:“媽的,往後不能跟魚陽、誘哥這些精神病總在一塊玩了,自從他們來了以後,我發現我越來越精神了。”


    王影笑的都快喘不上來氣,小臉蛋紅撲撲的朝我翹起大拇指:“以前怎麽沒發現你那麽有才呢,簡直出口成章呐。”


    我樂嗬嗬的回答:“前陣子我爸學會玩微信了,沒事兒就給我發一堆圖片很黃、標題很暴力的心靈雞湯,要不就是什麽震撼八億人,不轉不是中國人的狠文。”


    “我說呢,敢情是受到了文化的熏陶。”王影偏著腦袋道:“對了,你爸身體現在怎麽樣,腿還總疼不?我記得以前一到陰天下雨他的關節都難受。”


    我感慨的搖頭道:“我也挺長時間沒見他了,之前在山城時候,他不是處了個老伴嘛,後來兩人鬧掰了,說是三觀不合,其實我覺得就是個人生活習慣的問題,一個禮拜不洗一回腳,倆月不搓澡。”


    “呃..”王影轉動兩下眼珠幹笑:“那確實是,換成我也受不了。”


    我重重點頭道:“對唄,我爸也受不了,你別看他這個人有時候喝酒抽煙打牌,但不邋遢。”


    “唔..你說你爸的前老伴不洗腳啊?”王影這才反應過來。


    “是啊,你以為呢?”我咧嘴一笑,習慣性的抻手刮了刮她的小翹鼻打趣:“逗你呢,倆人分手的主要原因還是我爸移情別戀了,又看上個會刺繡的老太太,你咋那麽蠢萌呢,我說啥信啥。”


    “呀,打屎你,合著你的不正經是遺傳。”王影立時間揮舞起小粉拳。


    當她的小拳頭落在我胸口時候,我條件反射的一把握住。


    頃刻間,我和她全都愣住了,一眼不眨的盯著對方的眼眸。


    六七秒鍾後,王影迅速抽回去自己的手腕,表情不自然的朝我出聲:“不..不好意思。”


    “找好喝酒的地方沒?”我不動聲色的捏了自己大腿一下,迅速轉移話題。


    “嗯,順著這條路一直往前走,有家叫coco的酒吧,網上評論說不錯。”王影輕咬一下粉唇,率先朝著街口走去。


    我盯著她的背影注視幾秒後,重重拍了拍自己腦門子,將不該有的思想強製壓下去,大步攆了上去。


    北歐風格的夜場裏,鐳射燈四射,性感妖嬈的ds站在台前扭動蠻腰,再加上震耳欲聾的音樂聲,一切就像是興奮劑一般勾引著人們會控製不住的想要晃動身體,我和王影找了張卡台,要了一大堆酒水後就開始暢飲起來,


    王影抓起一支小瓶的科羅娜大聲吆喝:“幹杯,為了重逢..”


    音樂聲實在太嘈雜了,我聽不清楚她後一句話說的是什麽,幹脆也沒多問,舉瓶揚脖就幹。


    說起來非常搞笑,這種環境下,我倆愣是不停的朝對方說著話,即便對方根本聽不清究竟說的是什麽,但每每說完,我倆都會像個傻子似的哈哈大笑,隨即碰瓶牛飲。


    沒多用多一會兒,先前要的酒就被我們造光了,我招呼服務生又上了一堆,等酒的過程中,我看到王影手舞足蹈的舉著胳膊扭動腦袋,臉上洋溢著沒心沒肺的笑容。


    “小影!”我朝她喊了一聲。


    她似乎沒有聽見,繼續跟隨音樂節奏搖擺。


    我嚐試著又喊了她一句:“小影。”


    王影仍舊沒有反應,兩隻手臂高高舉起,隨著舞台ds一起晃動。


    確定她是真聽不到我說話後,我沉默幾秒鍾,鼓足勇氣出聲:“其實,我一直都還喜歡你,隻是我有家了,有小雅和孩子了,不能再像過去那樣沒皮沒臉的賴著你,我希望你幸福,不管這幸福是否跟我有關。”


    說完這句話後,我瞬時間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就好像心裏頭壓著的幾座大山徹底被推翻一樣的舒暢,而我對麵的王影並未有任何察覺,兩隻眼睛始終看著舞台方向,閃爍的鐳射燈完全映照在她的眸子裏,顯得尤為的亮晶晶。


    記得念初中的時候,我爸有次和他哥們喝酒,我曾經聽他說過一句話,當一個男人能夠坦然麵對感情這東西,不再有強烈的感情波動的時候,就說明他的青春已經開始在慢慢褪色。


    不多會兒,服務生將酒水送上來,王影也恰到其好的回過來身子,大大咧咧的抓起一瓶啤酒高舉。


    我笑了笑,跟她輕碰一下,我倆再次陷入這種無交流的拚酒中。


    陡然間,我感覺兜裏手機一陣震動,看了眼是個陌生號碼,馬上跑到衛生間接了起來。


    “朗爺,我是周智,我和老三來佛s了,你在哪呢?”電話那頭傳來一道粗聲粗氣的腔調。


    我晃了晃有點迷糊的腦袋道:“你倆先不用跟我見麵,直接去趟三水區廣場附近找一家叫好鄰居的水果店,打聽出來一個叫李偉明的家夥在哪住院,狗日的跟我發生點衝突,被你大哥捶了,你大哥現在人在看守所裏暫時羈押,一個宗旨,讓那個李偉明主動撤案,具體怎麽發揮,你們自己看著來..”


    結束通話以後,我趴在洗手池旁拿涼水衝了一把臉,隨即看著鏡子裏的自己,明明容貌和外麵那些年輕人沒有太大的差別,但為什麽卻總有種格格不入的感覺,甚至於我覺得好多人都特別幼稚,也知道跟著個中文說不溜、英文直搖頭的黑人dj瞎雞八晃悠個毛線。


    我拍了拍自己臉蛋,念念有詞的規矩自己:“媽的,你是出來玩的,不能總想問題。”


    回到卡座,王影似乎在擦抹眼眶,我忙不迭問她怎麽了,她根本沒聽見,繼續攥起酒瓶跟我碰杯。


    夜場的後半夜更加熱鬧,氣氛更為火爆,無數孤獨的靈魂,用喝酒搖擺的方式打發著軀體上的寂寞,我和王影也不知道究竟喝了多少,反正將近淩晨三點多鍾的時候,王影總算喝迷瞪了,攥著我手掌,哼哼唧唧的說要跟我拜把子。


    我看她也造的差不多了,半扶半摟的攙著她離開酒吧。


    剛一出門口,一股子燥熱的暖風迎麵而來,王影慌忙捂嘴蹲到地上,“哇”的一下吐了出來:“走..走慢點,我暈邁步..”


    “聽過暈車暈船暈機的,我還是頭一回聽說暈走道的,喝太急了吧。”我輕輕拍打她的後背安撫。


    “王朗,你是不是覺得我現在變得特別不可理喻,不光沒有感情,還像個女混混似的沒有規矩。”嘔吐幾下後,王影抬起醉眼朦朧的眼角看向我,接著神經病似的“咯咯咯”笑出聲:“也是,跟溫文爾雅的小雅比起來,我確實糙的像個漢子,不光是你,就連我爸..呸,就連王莽也總認為我不好,我告訴你,我來佛s不是見什麽狗屁網友,我是來買香瓜得。”


    說著話,王影身體一趔趄,直接一屁股崴坐在地上,不知道是摔疼了,還是怎麽,她突然把頭埋在兩腿之間嚎啕大哭了起來:“我聽他秘書說,他愛吃佛s的香瓜,又聽你說他生病了,我其實挺著急的,所以想買一點新鮮的送給他,可我太笨了,找了一天多都沒有找到,我也想被人寵著,我也想所有人都能溫柔對我,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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