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老蒙做出任何回應,葉致遠話鋒一轉,給我打包票:“朗哥,該咋辦咋辦吧,除死無大事兒,待會我讓叔叔聯係一下佛s那邊的大佬,盡可能天黑之前幫把兩個兄弟保釋出來。”


    “謝了。”我笑盈盈的開腔。


    葉致遠很給麵子接茬:“跟我瞎客氣個毛線,回來請我喝酒哈。”


    對麵的老蒙急眼了,忙不迭跑過來喊叫:“小葉,聽我解釋..”


    同一時間,葉致遠“啪”的直接掛斷電話。


    我仰頭看了眼站在我跟前的老蒙,微微一笑:“蒙哥,首先恭喜能提前退休,其次再祝福往後的生活能平平安安,最後感謝預定的這家飯館,這兒的鬆鼠桂魚做的不錯是吧,那我來一條。”


    老蒙咬著牙豁子,嚐試再用嚇唬的方式恐嚇我:“王朗,不用這麽猖狂,我要想辦,走不出佛s。”


    我皮笑肉不笑的點點腦袋:“好呀,那我就坐在這裏等待您的裁決了,說句題外話哈,我這個人就一個優點,鐵了心撒潑賴皮的時候,誰勸都不好使,慢走不送哈。”


    話音落下,我直接無視他,拿起菜單遞給旁邊的王影道:“想吃什麽隨便點,今天我請客。”


    “草泥馬得,行啊!”


    這時候,李偉明直接抓起屁股底下的椅子,朝我揮舞過來。


    我一把抓住甩過來的椅子,扭頭朝著王影微笑:“小影,手機像素好使吧?”


    “嗯。”王影會意的點點腦袋,掏出手機就將鏡頭對準李偉明。


    “小婊砸,還敢拍我。”李偉明粗聲粗氣的臭罵一句,兩條胳膊往後拉扯,試圖把椅子再拽回去。


    “別光拍那個大傻子,給蒙大咖幾個特寫,堂堂三水區警局的大咖竟然夥同精神病欺壓外地遊客。”我順勢鬆開手,李偉明條件反射的往後踉蹌幾步。


    當王影將鏡頭對準老蒙的時候,老蒙慌忙一手擋在臉前,另外一隻手朝王影的手機搶去,罵罵咧咧的咆哮:“別他媽拍我。”


    “咣!”


    包房門突兀被人從外麵撞開,一個盯著滿腦袋紅毛,穿件跨欄背心,破洞牛仔褲的青年如狼似虎的撲進來,抬腿一腳重重踹在老蒙的胯骨肘上,粗鄙的爆了句粗口:“奶奶個嗶得,要不是們屋裏動靜太大,老子都沒找不到們。”


    來者正是“燙染吹”三兄弟裏的小紅毛,進屋前我就提前給他撥過一通電話讓他過來。


    “哎喲..”


    老蒙捂著腰杆一屁股崴坐在地上,嘴裏發出陣陣呻吟。


    一腳幹趴下老蒙以後,小紅毛虎了吧唧的抓起跟前的椅子朝他身上“咣咣”又補了幾下,這才氣喘籲籲的昂頭望向我發問:“朗爺,什麽指示!”


    剛剛還咋咋呼呼要跟我決一死戰的李偉明當看清楚小紅毛時候,瞬間就露出了耗子見到貓似的怯相,想來哥仨留給他的心理陰影麵積絕對不小。


    “看著對麵那個精神病沒,把他帶走,這個老雞八燈兒要是敢攔,連他一塊收拾。”我指了指李偉明,隨即不耐煩的抬腿一腳蹬在老蒙的臉上,嫌棄的吐了口唾沫:“老蒙啊,是幹律法的,肯定明白夥同他人敲詐勒索是啥罪,我從一進門開始就打開了手機錄音功能,雖然遠仔把拋棄了,但我這個人講情義,隻要保證老老實實的憋著不出聲,今天的事兒我就當啥啥沒發生,要是再雞八五馬長槍的跟我裝平事大哥,我保證在整個gd省都出名。”


    說完以後,我拽起王影,大大方方的往出走,同時扯著脖頸高喝:“服務員給我換個包房。”


    屋子裏頓時間傳來一陣劈裏啪啦的打砸聲,伴隨著李偉明高一嗓子第一嗓子的罵叫和慘嚎。


    換到隔壁包房以後,我和王影一人點了幾樣小菜,隨即我掏出手機撥通葉致遠號碼:“謝了哥們,回羊城以後咱倆說啥得來場不醉不休。”


    人家投之以桃,我必報之以李,盡管我不知道他和老蒙之間究竟存在一種怎樣的聯係,但我能感覺出來他說出拋棄老蒙的時候,還是有幾分不舍的。


    葉致遠沒好氣的罵咧:“快滾犢子吧,因為丫的暴怒,我特麽又得重新再在佛s再埋幾顆棋子。”


    我陪著笑臉打趣:“嘿嘿,多大點事兒,回頭我介紹認識莞城的老根兒叔,他在莞城的人脈圈想必也了解。”


    葉致遠深呼吸兩口叮囑:“別整的太過火,老蒙雖然屁都算不上,但保不齊他兔子急了,待會我再聯係一下他上麵的幾個領導,給丫施加一點壓力,見好就收,聽明白沒?”


    “好嘞,謹遵我遠哥懿旨。”我沒正經的打屁。


    和平常那些所謂的公司家族不同,作為傳承了快百年的葉家,他們在選舉繼承人上有著一套另類的方式,葉致遠以前就跟我說過,他們這些家族子嗣將來想要繼位,除了需要本身的強大實力,更重要的是得學會經營人脈圈。


    簡單來說就是誰的“朋友”多,誰的“地盤”廣,誰更容易在爭奪戰中脫穎而出,所以葉致遠向來與人為善,很少會真跟誰急赤白臉,這次他能為了我直接pass掉老蒙,既是因為頭狼的潛力,更是因為我倆之間的交情。


    掛斷電話後,我朝著王影微笑:“剛剛沒嚇到吧。”


    “比以前狡猾了好多,我記得過去最經常做的事情就是掄刀就幹,可現在竟然三言兩語把一個警局的大拿嚇得沒脾氣。”王影眨動著明亮的大眼睛,笑盈盈的翹起大拇指:“為我朗哥點個讚。”


    “人都是會成長的嘛,再說能夠靠嘴巴解決問題,我想沒人願意拳腳相加。”我意味深長的捋了捋身上的黑色西裝道:“我比任何人都清楚,我穿上這身衣裳有多難。”


    “呼..”王影吹了口氣,雙手托著下巴頦輕歎:“看來我真的錯過很多見證成長的精彩畫麵,不過說真的,我建議不要再繼續鬧下去,那個老蒙畢竟是穿製服的,他要是想找麻煩,可能真得倒黴。”


    “多大點事兒,生命不息,折騰不止。”我很是裝逼的努努下巴頦:“不跟吹牛逼,老蒙和我根本不是一個排量,我如果算輛二手夏利,他頂多也就是台報廢的三碼子。”


    我倆悠哉悠哉的從房間裏吃完飯後,才大搖大擺的離開。


    路過先前那家包房時候,我特意瞄了一眼,屋裏的狼藉已經被收拾幹淨,老蒙如我猜測的那般早已經沒了影蹤。


    走出飯館,一台銀灰色的“麵包車”,朝我嗶嗶按了兩下喇叭,接著小紅毛探出頭,朝我揮舞兩下胳膊:“朗爺,我在這兒呢。”


    鑽進麵包車裏,我看到精神病李偉明被雙手雙腳捆綁著蜷縮在最後一排,黑白分明的病號服上遍布血跡,他整個人禁不住的在瑟瑟發抖,不過見到我後,這家夥仍舊死鴨子嘴硬的罵街:“王朗,牛逼就幹死我,隻要弄不死老子,老子肯定告到底。”


    思索片刻後,我朝著王影低聲道:“先打車回羊城吧,接下來我要幹的事情可能有點少兒不宜。”


    “沒事呀,我又不是沒看過打架,況且事情是因我而起的,我現在要是撒腿跑了,顯得不夠意思。”王影像個男孩子似的很無所謂的搖搖腦袋。


    看實在勸不動她,我也沒再繼續堅持,擺擺手示意小紅毛開車:“走吧,去他家水果店。”


    小紅毛一邊開車,一邊透過後視鏡看了我一眼出聲:“朗爺,剛剛那個老雞八燈兒讓我轉告,事情他不參與了,但希望能差不多翻篇。”


    我輕蔑的冷笑:“這人有時候就是屬欠的,好說好商量不行,非得特麽挨到身上才能感覺到什麽叫十指連心,之前我想息事寧人,他非拿我當凱子,齜牙瞪眼的玩敲詐,現在我急眼了,他又叫囂著想翻篇,馬勒嗶得,不給他好好上一課,他可能永遠記不住啥是鷹睃狼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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