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建偷偷瞄了一眼高世敬,隻見他臉色鐵青,雙眸怒射噴火,似要毀天滅地,雙頰被氣體撐得鼓鼓的。


    好像在極力忍耐心中的不滿,雖一言未發,但周圍卻浮現出一層層怒火,足以震懾心虛的範建。


    高世敬感覺有人偷窺他,抬起頭正好撞上範建的目光,範建急忙地將目光收回來,避免與他的眼神衝撞。


    在場所有人,在女子的威壓下,小心翼翼,各自低頭。


    隻是不知道心懷鬼胎的他們,正在心底籌劃什麽。


    女子居高臨下,指著範建又看向高世敬,邪笑道,“除了他,你們都是跟他一起的?”


    眾人被她這一問,紛紛抬頭,誠然誰也沒有吭聲,也不敢吭聲。


    惶恐不安注視著女子,想要知道她此話何意?


    南強誠惶誠恐,看了一眼高世敬,見他一言不發,隻好看向女子問道,“同他一起又怎樣,不同又當如何?”


    女子瞥了他一眼,似乎是沒想到他會這麽問。


    沉凝半刻,指著範建道,“不是的話,就站到這人身旁,一會可以走,是的話...嘿嘿,你覺得呢?”


    女子突如其來的反問,讓眾人心頭一緊,更加提心吊膽。


    隻是聽到站到範建一邊,一會就可以走,於是紛紛與高世敬拉開距離。


    沉悶的氣氛,壓抑著他們,終於有人坐不住,站出來大聲喊道,“我...我不是和他一起的。”


    說完,那人便朝範建走去,站在他身邊。


    有第一個開頭,勢必會有第二個,第三個…


    畢竟他們,誰也不想再呆在這個鬼地方。


    加上剛才張武和小樹的出手,已經將他們嚇破了膽。


    若是繼續待在這兒,說不定後麵,還有別的苦頭吃。


    還不如果斷與高世敬撇清關係,那怕他們是朋友,但關鍵時刻,他們那裏管得了這麽多?


    再者,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


    該斷立斷,不斷則亂!


    況且他們不過是點頭之交關係,犯不著為了高世敬,而把自己交給未知的恐怖。


    “我也不是。”


    突然又一個聲音響起。


    “我也不是。”


    ......


    最後,高世敬身邊隻剩下南強一人。


    高世敬始終沉默不語,雙眸時而皺著,時而舒展,不知正在思考什麽。


    隻是眼眸深處,藏著別人看不見的狠辣,也許是眾人的背叛,讓他對他們充滿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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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世敬雖能忍住默不作聲,但不代表他身旁的南強,能和他一樣沉住氣。


    隻見他看了一眼高世敬,轉過頭看向範建,憤怒的他指著範建的臉,咬牙切齒道,“範建,你到底是何意?莫不是要挑撥離間?”


    聽到此話,範建明顯慌了一下,畢竟他當著眾人的麵,將什麽都說了出來,相當於把高世敬出賣了。


    出賣朋友這個罵名,可是會讓這裏的每個人記住他,嫌棄他。


    再聯想到高世敬對淩雲的恨,心想將來若是高世敬找他報仇,將會怎樣?


    看到地上的淩雲,毛骨悚然,不敢再想象下去。


    可事於至此,覆水難收,就算他此時認錯,同高世敬的關係,再也回不到從前。


    現在的他,隻能硬著頭皮,一條路走到黑。


    再說一時的委曲求全,能換來和平,有何不可?


    難道明知道打不過,還要拿著雞蛋撞石頭?


    他可沒那麽傻,這兒的人都不傻,否則也不可能考過院試。


    高世敬身邊的人,都背叛了他,現在僅剩下一個南強,若是將南強也拉攏過來,說不定高世敬會不同他計較。


    畢竟法不責眾,想來眾人都跟他選擇的一樣,他高世敬也犯不著跟他一個人較勁。


    範建悻悻一笑,好言相勸道,“南強,不是範某說你,現在這種情形你還分不清嗎?還不趕快過來,待會出什麽事,可別怪範某不帶你。”


    範建原以為自己的苦口婆心,再加上此時的困境,會讓南強看清自己。


    南強氣得全身發抖,抬起微顫的手,指著範建罵道,“你這個卑鄙無恥的小人,一定不會有好下場。”


    “範某有沒有好下場暫且不論,你若繼續呆在他身邊,後果可想而知,你想找死,範某我可不想。”


    ......


    就在範建與南強爭吵瞬間,女子和小樹將淩雲抬了起來,往門外走去。


    範建見狀,輕手輕腳也跟著走了出去,隻是剛到門口的時候,便被張武攔了下來。


    張武不著痕跡看了一眼他們,板著臉冷冷說道,“公子說了,要走可以,衣服通通留下。”


    範建不由得一驚,急忙追問道,“這是何意?公子剛剛不是說好的,範某交代來龍去脈,就可以走了,莫不是公子要出爾反爾,言而無信?”


    張武不由得發笑,看著這幾人為了自己的安全,選擇出賣朋友,瞬間就沒有好感,隻見他麵無表情道,“小姐隻是說讓你走,可沒有交代說讓你穿著衣服走。衣服留下,不然...後果你們知道的。”


    張武在他們麵前,摩拳擦掌起來,似乎隻要他們敢不聽吩咐,踏出這個門,就會立馬對他們動手。


    隻是脫衣服?


    這輩子都不可能脫衣服。


    再怎麽說,他們也是秀才,堂堂棟梁之材,此等有辱斯文之事,他們怎麽做得出來?


    一個個傲然挺立,大義凜然道,“休得侮辱我等,我等乃有功名在身,此等有辱斯文之事,誓死不從。”


    眾人紛紛附和,異口同聲道,”對,誓死不從。”


    此時的他們,頗有不見棺材不落淚之意。


    張武“嗬“的一聲,譏笑道,“哦?果然小…公子說得對,臭書生就是虛偽、裝模作樣,剛才對那人你們怎麽說的?將人毒打一頓,在扒光衣服…此等事豈是讀書人做得出來的?別給自己帶上高義的帽子,否則…”


    張武將女子說給他聽的話,說了出來。


    不由得在心裏低估,小姐說得對,這幫臭書生,就是一群道貌岸然的偽君子。


    張武怒吼一聲,“不脫,給我滾回去。”


    向前一個猛衝急刹,對著最前邊的人,抬腿就是一腳。


    其實張武並沒有多用勁,因為這些人在他眼裏看來,著實弱不禁風。


    哪怕他沒有使勁,但被踹之人,就像是斷了線的風箏,向後倒退至四五米才墜落在地,當場暈厥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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