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琢言輕笑起來,眼睛都彎成了月牙。


    他把小黃雞捧到薑澪麵前,說道:“妻主,它們好可愛啊。”


    其實薑澪覺得程琢言比這些小雞可愛多了。


    她笑笑,溫柔道:“是啊,毛絨絨的,等它們長大以後,就可以下蛋了。”


    他笑得天真爛漫,臉蛋白白嫩嫩的,薑澪有些手癢,想要捏捏他。


    誰知道才剛伸出手,程琢言手心的那隻小黃雞就淒慘的大叫了一聲,揮著翅膀從程琢言的手心一躍而起。


    它不會飛,啪嘰一聲摔在地上。


    薑澪想去查看一下,小小的雞崽兒卻堅強的站了起來,然後飛快的竄進了雞窩裏,仿佛身後有怪獸在追它。


    程琢言:“……”


    薑澪:“……”


    不是吧,搞什麽啊,她明明什麽事情都沒做。


    井邊洗碗的趙二看到這一幕,忍不住哈哈大笑:“薑澪姐,你真是太厲害了,雞見到你都怕的要飛上天了,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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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薑澪涼涼的瞥了她一眼,趙二立即閉上嘴巴。


    真是太離譜了,難道就因為她說了一句要吃它的蛋,就嚇成這樣了?


    ......


    雞窩做完,牛也終於來了。


    不過卻不是薑澪想象中的樣子。


    牛販子苦著一張臉,說道:“姑娘,真不是我不想賣給你,本來我都快把牛趕到你這裏了,結果經過一個山坡的時候,不知道從哪裏掉下來一個大石頭,直接就把牛給砸死了。”


    那個時候,他就跟在大的那一頭奶牛後麵,要不是跑得快,恐怕他也得遭殃。


    牛死的時候,他是氣也氣了,哭也哭了,可是還能怎麽樣呢,他又沒辦法讓牛起死回生。


    奶牛的體型很大,重量十足,他實在扛不動。


    在路上等了一會兒,才等到一輛經過那條路的牛車,花了錢這才把牛搬了過來。


    牛販子搓了搓手,不好意思:“姑娘,我也是沒辦法了,你看……要不你就把這牛給買了吧,這牛身上的肉可多了,又是剛死的,和現殺的也沒什麽兩樣,你拿去隨便煮一煮也是個肉菜了啊。”


    趙二心疼的不行。


    這個年代牛可是金貴的東西,沒有誰家會去殺牛來吃,這麽大的一頭牛,既能下地又能產奶,就這麽死了,實在是太可惜了。


    薑澪看了一眼那牛,確實是剛死不久。


    她還是挺喜歡吃牛肉的,現在家裏這麽多人幹活,正是需要吃肉的時候,每天去別人家裏或者鎮上買也累的很,便說道:“可以啊,沒問題。”


    牛販子拍了拍手,說了一聲謝天謝地。


    他就怕自己大老遠把牛送了過來,結果薑澪卻不要了,那他還要再帶回去,找人幫忙殺牛,這樣下來估計肉也不新鮮了,賣不賣的出去也不一定,這麽多肉他家裏幾個人都吃不完,萬一壞掉了,那豈不是浪費。


    薑澪正要掏錢,趙二連忙攔住她,對牛販子說道:“牛死了就不能按照之前的價錢了吧,你現在賣多少錢,要是貴了我們可是不要的。”


    牛販子連忙說道:“那當然是不能貴的,就跟這小牛一樣,賣二兩銀子吧。”


    趙二想了想,這個價格還算是可以,但表麵上還是故作勉強道:“也行吧,本來牛都死了,應該再便宜點的。”


    牛販子訕訕一笑,沒敢應。


    就怕應了趙二還要砍價。


    本來五兩銀子變二兩已經很吃虧了,可不能再少了。


    在他期盼的眼神下,薑澪去屋裏拿來銀子付了錢。


    牛販子點完錢,確認無誤後喜滋滋的揣進了懷裏。


    幾個人合力把牛拖進了院子裏,在薑澪的授意下,趙二搬來兩條長凳和一些木板,拚成一張臨時的桌子。


    程琢言把小牛趕進了後院的牛圈,給它弄了點草先喂著。


    薑澪在廚房挑了一會兒,選中了菜刀,這刀子雖然不是專用的屠刀,但也是份量十足。


    程琢言喂完了奶牛,來到前院,他不知道從哪裏找出一塊磨刀石,遞給薑澪。


    薑澪擼起袖子,嘩嘩開始磨刀。


    柳家三姐妹忍不住伸長了脖子看熱鬧,見薑澪的架勢,有些害怕的把頭縮了回去。


    趙二遲疑道:“薑澪姐,你會殺牛嗎?要不我們去找個殺豬的屠戶來吧。”


    殺豬在鄉下都是大事,更何況是殺牛呢。


    萬一到時候殺的不好,豈不是太血腥了。


    趙二覺得,這牛被砸死已經很慘了,沒必要再受一次折磨。


    手上的刀子發出寒光,薑澪信心十足:“你放心吧,沒問題的。”


    她手底下的命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了,殺牛她雖然沒嚐試過,但是想來應該是不難的。


    擔心嚇到程琢言,薑澪便道:“阿言,你去燒一鍋熱水,等等我要殺牛了,你別出來看,我叫你了你再出來。”


    程琢言點了點頭,乖乖走進灶房。


    其實他是不害怕的,但妻主都說了讓他進去,那他就乖乖聽話。


    等到刀磨好了,薑澪在地上擺了個大盆子,在牛身上比量了幾下,就開始下手。


    按照正常來講,殺牛之前要把牛綁起來,或者蒙住牛眼睛再把牛弄死。


    不過這牛已經沒命了,那就可以省去這一個步驟。


    薑澪手起刀落,一刀子劃破牛的脖子。


    趙二閉了閉眼睛,又慢慢的睜開。


    隻見一注鮮血不斷從牛脖子上的裂口流出來,全都進入地上的大盆子裏。


    接下來剝皮,破肚,割肉,薑澪幹的極為順手,場麵雖然也血腥,但卻沒有趙二想象的慘不忍睹的程度。


    薑澪把牛肉切好,分成一塊一塊的,內髒也掏出來放在盆子裏,讓趙二拿去洗幹淨。


    趙二捧著那個大盆,難掩崇拜之色:“姐,你太厲害了,不僅會木工,連牛也會殺。”


    仔細擦拭幹淨刀子,薑澪隨口道:“我以前學過一段時間殺豬,覺得殺牛和殺豬應該差別不大,所以才知道要怎麽做。”


    原主以前確實學過一段時間殺豬,不過學來學去,一條豬命都沒敢害過。


    現在這段經曆正好拿來當借口,以後有人問起,也好糊弄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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