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萬起價。


    四次追拍。


    硬生生以兩億成交。


    此刻,讓熱鬧非凡的現場,陡然冷寂下來。


    淡定從容的寧軒轅。


    暴跳如雷的金科。


    臉色慘白,神情呆滯的陳數。


    以及滿堂瞠目結舌的看客。


    這一幕幕眾生相,無不讓今夜,專屬齊香的生日晚宴,注定了會成為一場鬧劇。


    更關鍵的是,寧軒轅的突然出手,既招惹了金家少主金科,也讓還沒現身的齊香,顏麵將失。


    “這家夥什麽人啊?金科都惹。”


    “兩億拿走山河圖,真的假的?”


    經過短暫回神,開始陸陸續續,響起一陣低聲討論。


    不過,金科人在現場,理應他來出頭,無關人等保持沉默,是最好的選擇。


    <a id="wzsy" href="http://m.slkslk.com">思路客</a>


    “兩億,嗬嗬,你當錢是紙,張嘴就來?”


    金科眯起雙目,仔細審視著寧軒轅,眸底深處泛起縷縷殺意。


    “於我而言,錢和紙,其實並無區別。”


    萬眾矚目之下,這位氣勢衝霄的年輕男人,僅是露出滿嘴燦爛笑容,視線則依舊不與金科交匯。


    這是相當明顯的信號。


    無異於告知大眾,他寧軒轅從始至終,沒將金家少公子金科,放在眼裏!


    實際上,的確如此。


    金科被氣笑了,“這麽財大氣粗,我倒是要瞧瞧,你憑什麽如此有底氣?”


    啪!


    他打了一道響指,身後的助理立馬挺身而出。


    “這是我的財務經理,能夠現場查賬,敢不敢讓金某人,掂量掂量您是如何的財大氣粗?”


    金科說完,環顧一圈,繼續施壓,“也順帶讓大家見識見識,您這位張嘴便是兩億的富人,如何金貴。”


    顯然,金科在質疑寧軒轅的實力。


    寧軒轅倒也輕鬆,左手伸進口袋,拿出一張色澤泛黑的卡片,推向桌麵,“這是十二國通行卡,請便。”


    “查。”金科下令道。


    與此同時公開威脅寧軒轅,“要是讓我知道,你故弄玄虛,充當大尾巴狼,今天,就別想走出這家酒店。”


    然而,助理在第一時間拿到黑卡的時候,就預感事情不對勁。


    他雙手捧著黑卡,呆了半天,愣是沒動作。


    金科惱羞成怒,“廢物,讓你查賬,你傻站著做什麽?”


    “少,少爺,這是大紫,紫荊花特製卡種,非權既官……”


    “什麽玩意?”金科不耐煩道。


    助理留了個心眼,湊近金科耳邊,小聲嘀咕半晌。


    一度氣焰囂張,威風凜凜的金科,在這短短時間,表情以肉眼看見的速度產生變化,先是不屑,而後驚疑不定,旋即逐次發青。


    最後,帶著一絲呆滯,愣在原地。


    嘩!


    相較於開始疑神疑鬼的金科,迎眾人,有條不紊緩慢衝茶的寧軒轅,再次讓無數人心驚肉跳。


    這氣勢,可謂會當淩絕頂。


    尤其是正對麵的陳數,此刻連注視寧軒轅的勇氣,都消失得一幹二淨。


    十年不見。


    這家夥,到底以什麽樣的身份,回到了這片故土?


    最核心的問題是,此人和周子揚關係莫逆,形同兄弟,齊香聯合外人害得周家如此悲慘,這……


    “惹我金家,天王老子來了也要跪下道歉。”


    金科則不願善罷甘休,縱然估測出寧軒轅來曆不簡單。


    寧軒轅笑著站起身,腰杆挺拔,猶如巍巍山嶽。


    “在蘇杭,沒人敢惹我金家,今天你讓我金科連帶家族,門威喪失,容顏大損,不付出點代價,本土居民還以為金家都淪落為誰都能捏一把的軟柿子了。”


    既然事情鬧到了這個地步,也顧不上什麽麵子。


    金科大手一揮,殺氣騰騰。


    “這掛山河圖的真正主人,諸位想必也心知肚明,齊香沒資格轉手,更沒資格決定它的歸屬。”


    “既是如此,你金家最好避嫌,有些東西拿起來燙手便算了,就怕招惹來滅頂之災。”


    寧軒轅仰起頭,正廳二樓欄杆處,有一道靚影靜立。


    她五官清秀,眸光純澈,兩眼眉心位置的一顆美人痣,更是恰到好處的點綴出,她的無上風情。


    雖沒誇張到足夠稱之為絕色佳人。


    但,這等風姿,以美女自居,綽綽有餘了。


    “齊小姐,是齊小姐出現了。”


    “哎,今夜本來是齊小姐的生日晚會,理應皆大歡喜,不曾想鬧出這麽大幺蛾子,這莫名其妙的家夥,怕是存心找事。”


    美人蹙眉,高高在上。


    寧軒轅則兩手負後,與齊香視線交匯,不動如山。


    這一幕畫麵,極其詭異,以致於金科都忘記了追責。


    良久,齊香帶著疑惑,淡淡開口,“閣下的麵相,讓我好生熟悉,隻是,一時半會想不起來了。”


    “他是周子揚那個廢物的摯交好友,姓寧。”陳數果斷站起來,解釋道。


    提及‘周子揚’三個字,齊香的眉宇,明顯泛起一抹厭憎。


    隻是,考慮到現場人多,隻能強行表現出淡定,從容的神態。


    不過,陳數的一番提點,倒是讓齊香想起了什麽瑣碎的記憶。


    畢竟和周子揚在一起過。


    後者曾不止一次向她提及,某位姓寧的好兄弟,還許下承諾,待那寧兄衣錦還鄉之日,必會引薦二人認識。


    “原來是那個人,過往無數次提及的寧哥啊?!”齊香微微點頭,笑容含蓄。


    她避而不提‘周子揚’三個字,顯而易見,時至今日,還是顧忌很深。


    也不知道是害怕什麽,還是心有愧疚。


    “那個人好像說你,早年當兵去了,怎麽,現在是退伍回來了?”齊香客氣問道。


    哼!


    “想不到一事無成的廢物慫包,也配有朋友?當真是好大的笑話。”


    不等寧軒轅開口,稍後回神的金科,終於摸清了前者的一些關係網。


    隻是,一想到這位和自己針鋒相對的年輕男子,竟與周子揚相交莫逆,不免笑容古怪起來。


    偌大蘇杭,誰不知道,那就是個死不足惜的廢物,孬種。


    “金某很好奇,你這麽硬氣的人,是怎麽和周孬種,結成好朋友的?嗬嗬。”金科咧嘴,幸災樂禍道。


    寧軒轅挪動步伐,正視向金科,“你好像話很多?”


    “怎麽?我說錯了什麽?”


    金科揚起腦袋,容顏不屑道,“蘇杭誰不知道周子揚死得窩囊?人盡皆知的笑柄罷了,還不許人議論了?”


    “話太多,不好!”


    寧軒轅垂下眉梢,隨後左手兩指並攏,幾乎在電光火石間抄起近前桌麵上的一根筷子。


    嗖!


    虛空微蕩,一簇光芒背對寧軒轅,直逼金科。


    噗!


    等金科因為突然神經緊繃,從而導致全身毛孔悚然的時候,斜飛而至的筷子,當場穿空了他的喉骨。


    前後透光,鮮血逸散。


    “你,你……咳咳,咳。”


    這一幕發生得太快了。


    轉眼間,身材魁梧的金科,已經捂著鮮血滴濺的喉骨,轟然倒落。


    嘶嘶!


    一眾社會名流,囊括齊香,集體呆若木雞。


    這家夥竟然在公開場合,傷害金家的少公子,不想活了嗎?


    “十分鍾之內送診,還有得救。”


    齊香猛然低頭的刹那,寧軒轅正巧施施然,靠桌坐下,且掏出一份名冊,低頭閱覽。


    關乎金科重傷垂死的狀況,竟毫不理會。


    齊香,“……”


    眾人,“……”


    “這家夥,究竟什麽人啊?”


    良久,冰冷死寂的現場,才發出一道道小聲的議論。


    很細碎,很小心。


    生怕一不留神就招惹了這位,坐在前排,不動如山且惶惶如神魔降臨的年輕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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