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喻白好不容易站穩,就聽到這麽一句,差點被這老掉牙的搭訕套路酸的牙都快掉了,心中騰騰地冒起一股火焰,張嘴diss道:"你誰啊?老怪,這都什麽年代了,酸不酸啊?學人搭訕之前好歹把皮給披好咯,這幅鬼樣子,你不嫌寒磣,我們還嫌眼睛疼。"嘲諷的語調簡直是要氣死個人。


    "小子,別急,這裏還輪不到你說話,你遲早是我的盤中餐。"


    "呦嗬,這年頭長得醜,還不讓人說了?"


    "顧習"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臉,半邊臉是少年模樣依舊光滑細膩,剩下的半邊......


    這青衣小子的修為有古怪,"顧習"匆忙斷開了與黑線的鏈接,雙目冷冽地盯著程喻白:"小子,你,很,好!"


    程喻白神情戒備地退到黎木身旁,穩了穩有些虛浮的腳步,狠狠擦去了嘴角的血漬,張揚地大笑起來:"裝逼也要有實力。小爺很好這件事,不用你說,人盡皆知,不僅人品不錯,性格也好,更重要的是我這張比你好看的臉是自己的。雖然長得醜不是你的錯,但是知道自己長得醜,還出來嚇人,就是你的不對了。出來嚇人,還自我感覺良好,論厚顏無恥的程度,你是我見過的第一人。"


    "顧習"雙目赤紅,靈台中卻保持著幾分清明,雖然他很想現在就宰了那個嘴裏不幹淨的小子,但是那個殘魂虎視眈眈地盯著自己,他要拖時間,等他修為全部恢複就是那小子的死期!


    "差不多了。"白衣修士傳音入密道。順帶詫異地看了程喻白一眼,這是曝露本性了?他不知道這家夥嘴炮實力竟然這麽強,上來就戳青冥道人的傷口,對於一個致力於成為女人的女裝大佬而言,臉,無疑非常重要。


    所以,原文裏的青冥道人不會是被男主一張嘴氣死的吧?


    "收到。"程喻白神情更嘚瑟了,對方在拖時間,自己這方又何嚐不是?大招已經讀條完畢,那就狗的拜咯,"不知道反派死於話多,廢話這麽多幹什麽,有本事你過來啊,過來我保證不打死你。"


    這小子練氣七段還敢這麽囂張,該不會有什麽圈套吧?


    "你說過來就過來,本尊的麵子往哪擱?"


    "哦,我明白了,你是在擔心昆吾會對你出手,你不用擔心,小爺我一隻手就能把你吊打,還有一隻手能留著給你個收屍。"


    程喻白打了個響指,白衣修士略顯無奈地看了他一眼,瞄見了不遠處冒著星星眼的貓兒,配合地消失了,男主總愛在女主麵前裝逼,這是套路,他應該習慣。


    "現在就剩我們兩個一對一,你敢來麽?"劍鋒所指,霸氣非常。


    "顧習"舔了舔嘴角,覺得自己有些迫不及待,這小子細皮嫩肉,味道一定不錯,彈牙有嚼勁,皮相更好,這小子護在身後的那個小姑娘甚至還比不上他。


    如果那個殘魂在,他還會忌憚三分,但是這小子自己作死,驅走了殘魂,那就怪不得他了。


    "蠢貨。"


    程喻白在心中嗬嗬了兩聲,誰蠢還不一定呐。


    "報上名來,小爺劍下從不斬無名之人。"白衣修士借著劍與他之間的聯係,強行把他的修為提到了金丹期,還在裏麵封了劍氣,有劍在手,他怕什麽。


    "小子挺狂!既然你問了,告訴你也無妨。本尊乃道遠派教主,青冥仙尊。怕了的話就乖乖束手就擒,當個祭品,免得碎屍萬段,擺在祭台上不好看。"


    "嘖嘖,原來是青冥仙尊啊,不過——那個道遠派小爺我真是聽都沒聽說過,看來小爺我還真是孤陋寡聞了。"


    "小子,你找死!"


    "我年紀比你小,要死也是你先!喂,看你後麵!"


    這小子想騙我回頭,趁機偷襲,做夢!


    "顧習"陰冷一笑,扣了幾個手決,青冥棺頓時幽光大盛,"謔——謔謔!!——"奇異低沉的嘶鳴聲伴隨著撞擊聲響起,下一刻,那聲音驟然變大,轟然在石室裏震響開來,那東西還未出現就陣仗不小,程喻白心跳如擂鼓,眉目一厲,絕不能讓它出現!


    當這個念頭閃過時,眼前的景物劇烈地搖晃起來,程喻白的身體似是被一股強大的拉力吸進漩渦之中,暗紅色的浪潮平地翻卷而起,掀起滔天巨浪鋪天蓋地衝擊下來,瞬間將他吞沒,血水中飄浮著無數殘肢斷骸,打著旋自他身旁掠過。


    "召喚係boss,還帶精神攻擊?"


    程喻白看出了一點苗頭,既然這樣那就不能讓對方把手決完成,不能再等了!


    法師一般來說身體孱弱,魔法攻擊高,物防卻不強,沒錯,程喻白這是把要青冥道人當成是遊戲裏的怪物來刷了,隻有這樣,他才有足夠的信心,發起攻擊。


    一劍破萬法,這是白衣修士教給他的,必須信念簡單,心思純淨,才能發動這一招,而他暫時做不到,隻能把這一切看做是遊戲。


    程喻白咬破舌尖,努力保持清明,雙手握住莫邪劍的劍柄,在身前豎著劃出一道白色劍光,"劍氣長存,十方俱滅!天寒——斬"


    黑色神劍的劍身吞吐著幽藍光芒,宛若黑色琉璃一般波動出一道道驚天的劍意,突然有一片一片銀藍色的雪花飛落。


    "這裏哪來的雪?見鬼!你怎麽會這一招?"青冥道人打斷了手決,慌忙化作黑煙往一旁閃去。


    撲了個空,似被黑煙激怒,隨狂風飛舞著的雪花突然像萬花筒一樣瘋狂旋轉起來。


    "小子,你除了這個還會什麽?有本事停下,我們打一場!"


    "一招鮮,吃遍天,對你,一招夠了!"


    鵝毛大雪下得越發大了,黑色的劍身表麵凝出了一層精巧細致的冰花,程喻白的睫毛上也覆蓋了一層厚厚的雪花,轉換成冰藍色的瞳仁裏帶著與白衣修士相似的漠然,看著雪花追逐著黑煙。


    "趕緊停下!我放你們走,不要你當祭品了!看到那具玉館了嗎,我把它送給你,你放我一馬!"


    青冥仙尊也不過如此,被封在冰塊裏,命都在自己手上,還想著談條件?程喻白置若罔聞,挽了個劍花,指著冰晶,淡淡吐出兩個字:"絞殺。"


    "小子,本尊以神魂之源起誓,但凡讓本尊有一絲生機,一定讓你六親死絕。"


    銀藍色的絲線不斷在冰晶內流動,黑煙越來越淺,程喻白喘著粗氣,衝被冰封進冰晶的青冥道人呲牙一笑:"不好意思,我自己都不知道這輩子的父母是誰,如果你能找到,我還真要謝謝你。還有你問我會什麽,我會的可多著呐,可惜你是見不到了。"


    "滅。"隨著"哢嚓"一聲輕響最後一縷黑煙消失不見,冰晶隨即裂開。


    "呼......昆吾......"程喻白用劍鞘撐著地麵,呼出一團團白氣,像是吞了一塊冰在肚子裏,冷到不行,目光所至,全是泛著幽藍光芒,玉白純淨的雪樹銀花。嗅見空氣中清冷的氣息,他努力睜開眼睛,微微一笑道:"我沒讓你失望吧?"


    黎木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貓兒,她看著程喻白眼裏全是崇拜,看來計劃通?


    這麽早就開竅,在女主麵前耍帥,想要先下手為強?簡直是喪(喜)心(聞)病(樂)狂(見)。


    他就說幻境裏麵,0017的判斷有誤,男主作為qd男,天生鋼鐵直,不可能會彎,拿個空盒去試探他已經是極限了,沒見當初手起槍落多少利索?


    如果當時要是程喻白真的不開槍,自己沒準也會心血來潮跟男主玩個俄羅斯轉盤。


    他記得在很久很久以前,自己處於年少輕狂時,望著時空之間盡頭那一個個色彩斑斕的世界,曾有過一番幼稚到極點的對話。


    “人類真可憐,他們都會死亡。”


    “我們不會死,我們才可憐。”


    如果說有什麽比死亡體驗更值得讓人愉悅的,那就是.......擁有情感。


    白衣修士想起這個,難得眉眼彎彎:"嗯,做的不錯。"


    "這具青冥棺是好東西,你要不要?"


    青冥道人依靠這具青冥棺才踏上了修行路,修煉到了化神期,死後還能憑借噬魂蟲有重生聚魂的機會。可惜運道不太好,遇上了他們,功虧一簣。


    幸好這青冥棺還未被那青冥道人發掘出真正的用途,青冥道人也隻是魂體狀態,否則憑程喻白那強行提升的半吊子實力,別說打不打得過,逃不逃地走還是個問題。


    "棺材,晦氣,又沒死人,準備什麽棺材?"吞下回氣丹調息完畢的程喻白睜開雙眼,眼中閃過一絲銀芒。


    黎木挑了挑眉,打了一架,這就築基三層了,夠快的,不愧是男主。


    不過,並不奇怪。程喻白本就有築基期修為,混沌之體不是什麽修煉不行的廢材,反而是應該是絕世奇才。


    之前他體內有封印,又陰陽巧合的受人灌頂。隻是那灌頂之人也不是什麽好人,內氣渾濁,一股腦地倒進體內,並不管他能不能接受,好在有封印封著才沒有撐爆,但是這也使他的身體有所損傷,才會造成根骨不行的假相。


    恰巧,那青冥道人把他灌頂來的修為全都吸收了,破開了封印,自己又把他的修為強行提到了金丹期,提前體悟了那個境界,內氣充盈之下,修為提升水到渠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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