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雲念點點頭,絲毫不委婉地說道:“畢竟你有前科!”


    因為毀了臉而神誌不清。


    不過一個女孩子,不能接受也很正常。


    奚向暖笑著抬手捏了捏顧雲念的臉,“說來,我這麽淡定,還要多謝你!”


    “多謝我?”顧雲念不解,謝她什麽?


    奚向暖的眼神忽而變得複雜,帶著一絲看看破世俗的滄桑。


    “還記得你托我哥帶回來的那張,在臉上描繪了花紋的照片嗎?”


    顧雲念自然是記得地,“與那張照片有關係?”


    奚向暖的目光變得悠遠,帶上了一抹回憶。


    “我從渾渾噩噩中被喚醒,第一眼,就看到了鏡中的自己。還留著傷痕的臉上,被畫著妖嬈詭異的花紋,如同惑人的妖姬一樣。”


    “那晚,是大年三十。奚家團聚團聚的日子。你知道嗎?我受傷後,對我如見鬼一般,避之而唯恐不及的堂姐堂妹,眼睛竟然有驚豔與嫉妒,圍著我追問臉上的妝是怎麽畫的。”


    奚向暖說著,諷刺地笑著,眼中笑出了眼淚。


    “你知道嗎?我會變得渾渾噩噩,不是因為我的臉毀了,而是因為我這些堂姐妹表姐妹,嫌惡的目光。連至親都對我如此嫌惡,更何況外人。”


    奚母在一邊震驚地聽著,難怪,剛受傷時,奚向暖的情緒很是低落,但還算是穩定。


    後來奚向暖的堂姐妹表姐妹來看她,她還拜托她們好好安慰一下她的女兒,沒想到她們是這麽安慰的。


    “她們竟然這麽欺負你,你怎麽不說?”


    難怪自那以後,本就安靜了不少的奚向暖越來越沉默,直至最後變得渾渾噩噩。


    奚母氣得圍著一個圈走來走去,眼中都跳動著明亮的怒火。


    她就說,她的女兒這麽堅強,怎麽會連這點打擊都受不住。


    奚向暖露出一抹苦笑,“我隻是怕連累了你們。”一個毀容的女孩,名聲傳出去,不僅是她,連父母和哥哥都會被人用異樣的眼神看待。


    奚母忍不住,一巴掌拍在奚向暖的背上,怒其不爭地說道:“你真蠢!有幾個人敢當著我們奚家人的麵笑話我們奚家,至於背後,誰沒有被人說過閑話,管她這麽多怎麽樣?”


    她才明白,為何這次過年,往日和堂姐妹們玩得挺好的奚向暖會對她們愛理不愛理。


    她還以為,是奚向暖經曆磨難後性格有了變化。


    奚向暖聽著,抱著奚母大哭著說道。


    “我也是清醒後,才想明白。所以,手術不論是什麽結果,我都能接受。如果手術成功,能完全恢複,那就最好。如果不能,我就像過年時一樣,依著疤痕的樣子,畫上各種花紋,一樣能美美地出現在人前。隻要自己不在意,她們再也傷不了我。”


    說完,奚向暖暈厥了過去。


    “暖暖,暖暖!”奚母頓時焦急地叫道。


    顧雲念抓起奚向暖的手,給她診脈檢查,奚母才想起顧雲念就會醫術,眼巴巴地盯著她。


    “向暖姐沒事。暈過去了這是好事?”顧雲念放下奚向暖的手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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