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門,何尋之一直壓著的血氣翻湧不止,再也壓製不住,從喉嚨口衝出,沿著嘴角蜿蜒流下。


    “尋之!”何氏見侄兒麵色駭人不由驚呼一聲。


    “表哥……”姚盈月欲過去扶他,卻被何尋之抬手擋住,咳了兩聲:“我沒事。”


    姚盈月站在距他一步之地淚光閃爍,咬著唇看著這個自己從小到大一直心悅之人,心裏生出濃濃恨意,都是那個女人害的!


    姚維澤扶著他的肩,麵露擔憂:“你受傷了?”


    何尋之搖搖頭:“並無大礙。”緩了緩氣,又道:“姑母,你們先同我和何家吧。”


    如今姚家被封,秦紹雖將幾人放了,但何氏母子已是無處可去。


    何氏苦笑:“算了,如今何家恐怕已經容不得我們母子了。”


    姚盈月聽何尋之邀他們去何府心中歡喜,此時見母親不願,急忙勸道:“娘,我們若是不跟著表哥,還能去哪兒?外祖父不會不管咱們的。”


    何尋之點點頭:“姑母放心,此事侄兒自會告知祖父,你們隻管安心住下。”


    何氏隻是擔心何尋之被責難,畢竟她一個後宅的婦人,又哪有其他法子,聽女兒和侄子一勸便也同意了。


    折騰了一晚上,等凝煙終於可以休息時,已經快到寅時。


    秦紹徹底絕了後患心下大快,但這一天下來,他又是部署拿人又是設計何尋之亦是累了,也沒再多糾纏,梳洗一番後搶摟著人睡了。


    這可苦了凝煙,本來冷不丁身邊多了個人就睡不安穩,更何況這人還是個不知何時變身的禽獸,生生煎熬了一會兒,以為他睡實了,正起身想要下床,結果又被他扣住腰給攬了回去。秦紹習武,夜裏很是警覺,凝煙一有動靜他就醒了,弄的她不敢再輕舉妄動。如此心煩意亂直到天光微明,她才終於體力不支迷迷糊糊睡去。


    秦紹醒來時天尚未全亮,他人還未清醒便無端的有些興奮,正疑惑自己怎麽了,就看到了睡在旁邊的江凝煙,本還剩下的那點睡意也一下全無了。


    她此時閉著眼睡著的樣子無比乖順,眉眼恬靜麵色平和,長而翹的睫毛就像兩排小刷子,撩得秦紹心癢癢的。


    凝煙若清醒一定又會遠遠的躲開,對著自己張牙舞爪,哪裏會如此時這般溫順。這樣一想,秦紹便不舍得將她弄醒了。


    呆呆地盯著瞧了片刻,那手便不由自主地朝著伸了過去,悄悄地用指尖勾住衣襟,往下撥了點,露出了裏麵的絳綃褻衣,隱隱透出一片雪膩酥香,便是春光半露了。秦紹一下眼熱心跳,一種新鮮的禁忌感讓他興奮起來,所謂色心無止境,這樣自然不過癮。他悄悄抬眼看了一下,見凝煙仍是未醒的樣子,再伸出手,又將衣襟再往下勾了些,手也順著衣縫滑了進去,正覺銷魂,突見她眼皮微翕,睫毛微微抖動,似是將醒的樣子,不由一驚,繼而很是遺憾。但他這種人又怎會就此罷休,見她快要清醒,幹脆整個人壓了上去,調笑道:“好煙兒,可是醒了?”


    凝煙一睜眼便看到這世上最厭惡懼怕的臉,人一下子就清醒了,抬手去推他:“走開。”


    他怎麽會聽她的調遣,急色地低頭去吮,舔那白皙纖細的頸子,那般用力,不用想,等天放光去看,定是一個個深紫的吻痕。他一邊動作還一邊喃喃低語:“心肝兒,昨天爺將你放過了,你已歇了一晚,今兒個可要成全了爺才是。”


    痰埃


    凝煙死命掙紮,不管躲不躲得過,能拖一時是一時,讓她心甘情願被他侵犯,那是妄想。


    這種事一方不願意另一方也是很難得手的,秦紹費了大力氣才將人扒得差不多,可到了臨門一腳的時候,又有人出來搗亂:“大人,舒大人讓人的來報,督撫已經派人去監軍處摘印了!請爺趕緊去萬家,舒大人正等著呢。”


    秦紹聞言顧不得行到半路上的好事兒,立時招人進來伺候,待穿整齊了衣裳,要出門時,轉頭看向凝煙:“爺今兒個有事要忙會回來晚些,你老實在這兒待著,待處理完蜀南事務,爺就帶你回京。”


    凝煙恨得不行,哪裏耐煩理他,隻低頭不語。


    秦紹見狀想了想,又不放心道:“你可莫要有什麽糊塗打算,爺若是丟了你,便拿你江家一家陪葬。”


    說完抬腳走了。


    出了後院,舒明遠派來報信的人見了秦紹連忙磕頭行禮,“小的給秦大人請安,舒大人派小的來接您,馬車已經在外麵侯著了。”


    秦紹認出此人是舒明遠身邊的管事,笑嘻嘻地將人踢了起來,玩笑道:“那邊油水不少,監軍禦史養的歌姬舞娘也是上等的,舒大人沒挑幾個回去?”


    那人彎著腰賠笑:“舒大人說了,好的都要留給秦大人您呢。”


    秦紹大笑:“得,如此爺就承了舒大人的情,過去看看他都給爺留了什麽樣的尤物。”


    秦紹到了萬家時,萬家大宅已經大門洞開,宅前被高世安領著五十名禁衛軍和當地衙役圍得水泄不通。萬家街坊鄰居也被驚動,隻是衙門早得了消息,一一彈壓,叫他們不許圍觀。


    守在門邊上的下人見得秦紹下了馬車,連忙迎了上去,行禮道:“秦大人,您可來了,舒大人和何大人都在堂上,隻等著您來了便開始抄家。”


    秦紹跟著那人一起入了萬府,到了正堂,正堂下跪著外宅男仆,堂內萬家男子跪了一地,此時被餉水城的衙役團團圍住,個個噤若寒蟬。監軍禦史萬道發已被鎖了,他身邊一張床板上,放著有出氣沒進氣的萬老太爺,也無人上去理會。


    秦紹同舒明遠、何楚浣打了招呼,環視了堂內眾人一圈,才慢悠悠地與何楚浣道:“這宅子倒也不小,聽說當年還是你們何家送的,你倒說說,咱們是從哪裏抄比較好?”


    聽了他這話何楚浣冷汗涔涔,不知自己哪兒得罪了這個閻王,小心翼翼答道:“這,下官帶了這座府邸修葺時的圖紙,不如秦大人看了再做吩咐。”


    何尋之坐在舒明遠邊兒上,笑著點點頭:“也好。”


    下麵的萬家眾人聽了何楚浣的話頓時鼓噪起來,對他破口大罵,卻被衙役們執棒上去一陣亂打,頭破血流,哪裏還敢再說話。


    秦紹和舒明遠相視一笑,正要發作,掙紮著的萬道發突地向他哀求道:“大人,除了這座宅子裏的,罪臣還願將他處金銀奴仆盡獻,隻求您饒小人一命。”


    舒明遠沉思一下,與秦紹耳語道:“這人是太子舉薦來的,如今咱們若是放了他,恐怕他日必有後患。”


    秦紹點頭:“正是。”


    他端身坐好,裝模作樣道:“萬道發,你貪汙受賄,私扣軍餉已是死罪,如今你若是認罪悔改,本大人可以考慮留你一命。”


    萬道發連連磕頭,將藏納財物的地點一一說出,待秦紹讓人去查了,果然不假,再聽得金銀珠寶數目大出預想,更是歡喜。


    “恩,既然如此,本官念你態度良好,便上奏將你從輕發落。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本官就讓你親自去向那些被你克扣餉銀的將士們謝罪,你可願意?”


    萬道發以為逃得一死,哪裏還敢不從,忙磕頭道:“罪臣願意。”


    秦紹朝親信招了招手,待他上來,與他私語幾句,讓他將人帶了下去。


    等萬道發落在那些往日被他欺壓過的將士手中,才知自己被秦紹騙了,卻已悔之晚矣。


    等將搜出來的財務造了冊,舒明遠與秦紹道:“蜀南這事兒全仗秦統領一力主持,本官在此謝過。如今大事已了,後院那些女人是留是賣,就看你的意思了,不過我特地留了兩個最好的,不如領上來看看?”


    秦紹眉開眼笑:“甚好。”


    過了一會兒侍衛將兩個正當妙齡的美貌女子領了進來,隻見這兩個女子皆是穿戴不俗,看上去和京中的官家小姐竟別無二致。


    舒明遠道:“這兩個女子是萬家正經的小姐,我看著甚是出挑,不知可合秦大人心意?”


    秦紹看著左邊身穿藕色羅裙的女子,命令道:“抬起頭來。”


    那女子一驚,忐忑不安地抬起頭,正對上秦紹的雙眼。秦紹微微一怔,隻見這女子容顏嬌美膚色如玉,雖是一臉害怕,卻是個美人胚子,而最讓他動心的是,這女子竟和江凝煙有著六七分相似。


    他看向舒明遠,舒明遠一笑:“如何?秦統領今日辛苦,這後頭便有幾間睡房,何不進去歇歇?”


    秦紹點點頭,起身走近兩步,深深吸了口氣,女子身上的香氣挑動了他心底的欲望,合著晨間還未消散的肉,欲,猛然間一起湧了出來。


    秦紹一把抓住女子的手,拖著她向後房走去,那女子隱約知曉他的用意,嚇得直哭。


    到了內屋,秦紹將女子抱起丟到床上,反手解了身上的外衫,甩在地上後便撲了上去。


    那女子縮在床角,知道自己此番是逃不過了,權衡一番,心覺比起賣到花街柳巷,跟了這個位高權重樣貌不凡的年輕人倒也不錯,這樣一想,便也半推半就了。


    秦紹上床一把將她抱住,壓在身下,扯著她身上的衫子,低頭在頸上又親又咬,喘著粗氣道:“別怕,你告訴爺,你叫什麽?”


    女子含羞帶怯地看了秦紹一眼,小聲回答:“小女子名喚萬姝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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