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在船艙中的驚鴻一瞥成了他之後無痕春夢的唯一主題,現在他早已不是當初那個小小少年,他知道自己的行為意味著什麽,但是他停不下來。她身上的氣息如同罌粟一般,合著他的心魔,催生出了致命的執念。


    得到她!


    蘇鳳鳴雙眼赤紅,已然入了魔,凝煙心急如焚,張口欲叫,卻被他及時堵住了唇舌,來不及出口的聲音漸漸轉變成低泣的嗚咽,無論怎樣躲閃也避不開他的糾纏。


    “住手,不要……”粉拳不停地捶打在他身上,卻無關痛癢,絲毫阻止不了他的侵犯。


    蘇鳳鳴將熾熱的舌伸進那甜蜜的檀口中,不停地吸吮勾纏,同時用身體緊緊壓住她,不讓她有躲避的機會。終於,在身下的人即將窒息的時候他才戀戀不舍地將唇略略滑開,卻仍然在磨蹭她紅腫的櫻唇,感覺到她在自己的手下不住顫抖,聲音因情|欲而略顯低啞:“你這麽怕?”


    凝煙喘息著用手護住小腹,自己已經有了四個月的身孕可腹部卻仍隻是微微隆起,她不敢告訴對方自己懷有身孕,她怕自己護不住他。在他們眼裏,這個孩子是秦家的餘孽,那些人必定會趕盡殺絕。


    仿佛知道了她的無力,蘇鳳鳴眼底露出一絲愉快的笑意,這笑讓他看上去有種和年齡不符的稚氣,如同惡作劇成功的孩子一般,若不細看,誰也不能發現那深藏不露的殘酷。


    自己的動作受到阻擾,蘇鳳鳴用力拿開她的手,手指在她的腰側緩緩滑動,隨即輕輕一扯,腰間用雙挽玉扣束縛的腰帶便滑落下去,抽出後又被隨手拋開。


    沉重的身體壓在凝煙的身上,呼吸愈來愈沉,仿佛兩個人都要窒息了。感受到她如困獸般激烈地掙紮,伴隨著身上的肌膚不時被尖銳的指甲劃破,在不經意間甚至嚐到了自己臉上傷口的血腥味後,蘇鳳鳴的臉痛苦的扭曲了下,卻仍執著地剝開她身上的層層遮掩。


    她衣不蔽體,長發散落,待那精致的鎖骨暴露在眼前,他一個大力,扯下她單薄的中衣,粉白色的抹胸便露了出來。美妙春光現於眼前,蘇鳳鳴的眸色變得更加濃麗,腦子熾熱得無法思考,仿佛天地間隻剩下這瑩白有致的嬌軀。


    “不,不要這樣……”她千鍾不甘,萬般不願,卻化作殘留在他唇齒間的嗚咽。被禁錮在這小小的一方天地,肌膚相親,耳鬢廝磨,外麵天大地大,她卻無處可逃。凝煙心口酸痛,淚珠滾滾而落,不知不覺間輕喚出聲:“秦紹……”


    “不許你喚這個名字!”他的表情有一瞬間的猙獰,然後又掩蓋下去,再一次纏吻上她,怒火夾雜著**,愈演愈烈。他耐不住嫉妒加大手中力道,隔著抹胸摩挲著下麵高高隆起的軟玉,半是命令半是哀求:“忘了他吧,好不好?”


    抵不住男人在力量上天生的優勢,被牢牢壓製在床榻上,隻能心慌意亂地搖頭拒絕:“不好,不好!”


    蘇鳳鳴臉色一沉,帶著懲罰意味的吻瘋狂地沿著她的纖細頸項蜿蜒而下,漸移到乳溝,不多時那白嫩的肌膚上便有點點桃花浮現。注意到她掙紮地力道越來越弱,他微微抬起頭,眼見那刻骨銘心的容顏上已是淚流滿麵,不由心下抽疼,溫柔地吻去她臉上的淚,那漂亮的眼睛裏帶著恍若一夢的深情:“他比我好嗎?你能接受他,為什麽不能接受我?”


    凝煙心裏恨然:“不說我已嫁他為妻,隻你這般對我,憑什麽還想要我心甘情願地接受你?”


    “他當初不也是這樣?”那張臉極豔亦極輕蔑。


    “你們都是一樣的人……”凝煙將臉埋進枕頭裏,微微顫抖著,似是壓抑著什麽,帶著若有似無地幽怨:“我恨你們。”


    若是能夠選擇,無論是當初的秦紹,還是現在的蘇鳳鳴,她一個都不想要。


    “不,我和他不一樣的。”他含糊地嘟囔著,然後把人抱起來,與自己緊緊貼著,對唇下的冰肌雪膚流連不已,纏綿不休。“你冤枉我。”樣子無辜又無恥。


    凝煙無力的被他鉗製著,幾近赤|裸的身體忍不住微微顫抖。從剛剛開始腹中便隱隱作痛,初時尚能忍受,但慢慢地越來越疼,凝煙知道不妙,再也顧不得其他:“住手……我不舒服……”


    蘇鳳鳴已經察覺她似有不妥,聞言抬頭去看,就見她一張小臉已是雪白,還冒有微微冷汗,神色痛苦不堪。立時,他就像被一盆雪水當頭澆下,所有的激情和**在這一刻湮滅得一幹二淨。


    “你怎麽了?”他連忙把人放在床上,然後衝門外喊道:“來人,把公孫先生請來,快!”


    凝煙用手捂住小腹,趁神智尚還清醒,抓住他的衣袖,眼中滿是哀求:“答應我,不要傷害我肚子裏的孩子……”


    聞言他不可置信般看了看她的肚子,待反應過來,隻覺心底一片荒涼,又怒又恨又是震驚,失聲道:“你……懷孕了?”


    還不等凝煙說話,外麵便有丫鬟通報:“公子,公孫先生來了!”


    來不及再說別的,蘇鳳鳴深深地看了凝煙的小腹一眼,起身將人迎了進來。


    待公孫先生進來把完了脈,又施過針後,見凝煙臉上恢複了血色,蘇鳳鳴讓丫鬟照顧她休息,自己則帶人到了屏風後麵。凝煙並未睡著,隱約聽到些類似於“宮內虛寒”“動了胎氣”“靜養”等隻言片語,還沒鬆口氣,就見蘇鳳鳴沉著臉回來了。


    他站在榻前死死盯著她,眼中意味不明,怎麽看怎麽不懷好意。


    凝煙下意識地護住肚子,戒備道:“你……要做什麽?”


    蘇鳳鳴目光沉沉:“這個孩子不能留。”


    “不!”凝煙瞬間坐起身,像是他立刻就要對這個孩子不利一般:“我不允許你傷害我的孩子!”


    見她臉色蒼白憔悴如斯卻還強撐著與自己對峙,百般滋味一齊湧了上來,蘇鳳鳴喉頭哽得難受,隻覺得麵前之人很是陌生,自己從來都不認識一般:“這個孩子,對你來說,就這麽重要?比……你弟弟還要重要?”


    她疑惑地望過來,似是不解他為何這麽說。


    蘇鳳鳴眼神複雜地看著她,緩緩開口:“你以為,江奕然明明是一個文官,又從龍有功,為什麽會被派去追剿逆賊?”


    凝煙怔了一下,然後略一思付便明白過來,臉色更是白了三分——是因為她。


    見她已是明白,他繼續涼涼道:“難道你真的要用你弟弟的前程性命,去換這個孩子?”


    凝煙怔怔然,臉色幾經變化後,似是想到什麽,急急道:“不,一定還有別的法子……隻要我走,再不入京城一步,沒有人會知道這孩子的存在……”


    “你這是自欺欺人!”聽她說為了這個孩子什麽都不要了,蘇鳳鳴不禁怒道:“你以為我不說,別人就不知道這個孩子的存在了嗎?皇上如果知道,你以為你還保得住他?”


    “可是……他是我的孩子啊。”凝煙捂住即將濕潤的雙眼,心口絞痛:“你們不能這麽殘忍,他有什麽錯?”


    蘇鳳鳴按下不忍,強迫自己不為所動:“他錯就錯在他姓秦!”


    凝煙雙手捂著小腹默默不語,無論如何,她都不能放棄這個孩子。


    他深吸口氣:“好,我不逼你,但你要知道,這個孩子生下來隻會是個麻煩。”更重要的是,有了這個孩子,會讓她和秦紹更加糾纏不清,這是他絕對不想見到的。


    見她無動於衷,終是硬不下心腸威脅,憤恨之下隻得拂袖而去:“你好好休息吧。”


    等屋裏沒了人,凝煙緩緩躺回床上,不知是不是太累了,竟很快就陷入黑甜夢鄉。


    在夢裏,她又回到自己當初剛遇到秦紹的時候,她被逼無奈,被家人送往蜀南,在路上,她救了一個美貌的少年,那個少年……


    這一次她睡了很久,傍晚時才被丫鬟叫醒。


    “小姐,用些飯再睡吧。”見凝煙醒了,伺候她的丫鬟把她扶起來,然後給她擦了手臉,又伺候著用了些粥。


    凝煙沒有胃口,隻隨便吃了兩口便放下了,因為沒有什麽力氣,待漱了口便又躺了回去。


    剛剛睡了那麽久她現在精神倒還好,回憶起剛才的夢,她覺得自己似乎遺落了什麽。


    慢慢的天徹底黑了下來,丫鬟要進來掌燈被她拒絕了,此時屋裏雖然一片漆黑,凝煙反而平靜下來。


    想起從前的事,再想起生死未卜的秦紹,她躺在床上輾轉反側直到深夜仍是無法入睡。


    就在她想要起身給自己倒杯水的時候,突然聽到窗邊傳來輕微的響動,凝煙警覺地抬頭去看,不想那窗子竟從外麵被人打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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