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繁……”清昔歡望著跪拜在自己身邊的東初繁,不禁有些詫異。


    淑昭儀坐在人群中沒有說話,按著禮數,重要場合,嬪妃沒有管皇子的權利。


    “什麽,你!你是何意!”嫻妃的臉色蒼白,驚怒不已望向了身後的東初繁。


    “嗯,你繼續說。”赫輝瞧向了東初繁,點頭示意。


    東初繁抬起頭來,看向了赫輝“父皇明鑒,這簪子是兒臣與可蘭在嫻娘娘的宮中發現的,如若嫻娘娘不相信,可以傳可蘭作證,再者還有嫻娘娘身邊的淑兒姑娘作證。”


    東初繁眼神一立,瞥向了驚慌的嫻妃。


    清昔歡大驚,半天也沒明白是淑昭儀救人的計策,還是真有此事。


    “你胡言亂語,我怎麽不知道,也沒有看見你進了我的景華宮?”嫻妃怒目,麵色慌張,轉身喝到。


    “嫻娘娘當然不知道,因嫻娘娘不在宮中,兒臣與可蘭隻見到了淑兒姑娘,如若真的見到了嫻娘娘,怕是嫻娘娘早早就將簪子藏起來了,那麽今日也無大殿之上兒臣呈出罪證來澄清昔歡清白!”


    東初繁的情緒顯然是過於激動,叫大殿上眾人都吃了一驚,尤其是東初塵與清昔歡,更是訝異不已。


    “五殿下過於激動了,這簪子還不一定是嫻妃的,或者是可蘭撿來玩的,就忘記了出在哪裏,還要細細查過才是。”皇後微微露笑,對著赫輝低下頭。


    “嗯,皇後有理。”赫輝正了正身子,又問向了東初繁“你可能確定是嫻妃宮中的?”


    “兒臣願以性命擔保,且可用性命擔保昔歡……小妹,絕無殺人,父皇明鑒,昔歡不過十二歲,怎會惡毒,又怎敢?昔歡與可蘭一般大小,可蘭平日聽見殺人都不敢聽,那麽昔歡又怎麽會殺人呢?”


    東初繁信誓旦旦,叫身邊的清昔歡心裏一震,小小年紀竟然敢麵對聖上不卑不亢的堅持真相,叫清昔歡不禁刮目相看。


    “嗯,傳東可蘭來吧。”赫輝道。


    “回皇上,可蘭此刻正在太後的鳳儀宮溫書,太後身體不好,叫了可蘭解悶,這會叫過來,驚擾太後恐不好。”皇後垂眼道。


    “的確,這樣的事越少叫太後知曉就越好。罷了。”赫輝歎氣,看向了嫻妃身後一直跪著不語的淑兒。


    “那麽嫻妃身邊的人,你有什麽話說,五殿下可是說是你帶著公主與五殿下玩,簪子的事,你知不知道?”


    淑兒一拜在嫻妃身後,嫻妃的心直直的提到了嗓子眼,麵色煞白。


    “回稟皇上,奴婢並沒有親眼看見五殿下與公主帶走簪子,簪子也並不眼熟。”淑兒冷靜的說到。


    淑兒的話一出口就叫東初繁麵色發怒,看著身前的淑兒大聲道“你撒謊,明明是帶著我與可蘭玩,之後可蘭在嫻娘娘的寢殿內發現了擺在桌子上的步搖,之後便是將步搖給了母妃,你怎麽不知!”


    淑兒一拜道“五殿下細想,若奴婢見到殿下與公主將簪子帶走,會不阻攔嗎?”


    “我怎知你為何不阻攔?”


    “奴婢並未看見殿下與公主帶走什麽簪子,殿下定是記錯了。況即便是帶走了,奴婢見她不是嫻妃娘娘的物件,便也不眼熟,所以並未在意。”


    “你!”


    清昔歡在東初繁的身邊甚至可以感受到東初繁氣得直發抖,又看向了人群中的淑昭儀,依舊是一副老僧入定的樣子,不急不躁。


    “即便你沒看見,還有景華宮受罰的小丫鬟,你要怎麽解釋她說的步搖與父皇手上的一模一樣!”東初繁怒道。


    “傳,景華宮小丫鬟。”赫輝不等淑兒接話,叫明公公遣人去傳。


    小丫鬟不久便被傳來,跪在地上怯怯的行禮“皇上萬歲,皇後娘娘千歲……”一抬眼便又看見了嫻妃殺人的眼神,畏縮的低下頭,嚇得閉上了眼睛。


    “朕問你,你剛才見到朕的時候,說了你丟了一個什麽樣的步搖?”


    “回,回稟皇上,是一隻金錦刻花的海棠流珠步搖……”丫鬟小聲道。


    嫻妃的眼神似要將丫鬟吞噬,攥緊了繡帕,垂頭惡狠狠的咬牙。


    “皇上明鑒,丫頭是新來的,不懂規矩,也不能接近嫻妃娘娘,收拾打掃的時候見到了步搖以為是嫻妃娘娘的,就收起來了,不能證明步搖就是嫻妃娘娘的。”淑兒道。


    “是啊,本宮有什麽樣的簪子不會比你清楚?賤婢!”嫻妃盛氣淩人的抬高了下巴,惡狠狠的喝到。


    小丫鬟身體一抖,不敢再說話。


    清昔歡未料到這淑兒竟然如此能言巧辯,看來真的不是尋常丫鬟,這樣冷靜的性格倒是真像了淑昭儀的樣子。


    “簪子在景華宮,這樣有身份的簪子,不是嫻妃娘娘的,難不成是丫鬟下人的?或者說……是皇後娘娘的嗎?”


    久不發聲的蘇良人終於在人群中發出了聲音,正不屑的看向地上的嫻妃。


    “蘇良人放肆了,皇上不管嗎。”皇後垂著眼睛,盯著地麵,對著身邊的赫輝說到。


    “蘇良人不過是疑問,不算放肆。”赫輝看向了蘇良人,眼眸一彎,似笑非笑。


    “蘇良人位分低下,怎可以在大殿之上發聲,皇上請遵照禮法!”嫻妃怒怒一拜。


    赫輝無話可說,伸出手來對著蘇良人揮了揮,蘇良人滿臉冰霜的退到了人群後不再說話。


    嫻妃也像是出了口惡氣一樣,惡狠狠的瞥向了蘇良人。


    “那麽就著蘇良人的話來說,這簪子出自景華宮,不是嫻妃的,不是皇後的……”赫輝看向了皇後,皇後微微低頭。


    “那麽是誰的呢?”


    淑兒又是一拜“回稟皇上,奴婢有事說,還請皇上恩準。”


    “嗯,準。說吧。”


    淑兒看向了嫻妃,又看著皇後正眼神惡狠的盯著自己,卻不理會淡淡的回答“近日無各宮娘娘出入過景華宮,除卻皇後娘娘外,隻一人出入過。”


    皇後斂眉,捏緊了手指。


    “是誰?”赫輝提高了聲音。


    “回稟皇上,是清家大小姐,清宛若。”


    “啊……”清宛若嚇呆了,神情慌張道“不是我!”


    嫻妃像是得到了救命法寶,趕忙轉過身子,看向了清宛若“對啊,本宮記得你好像是戴著一隻簪子來的,之後就不見你戴了,難不成是你將簪子落在了本宮的景華宮內,被丫鬟知道了後誤以為是本宮的收了起來?”嫻妃裝作疑惑,隨即轉為大怒喝到“還是說你是故意陷害本宮!好你個丫頭,竟敢陷害本宮!”


    清宛若聽聞此話直接嚇得倒在了地上,險險暈過去。


    赫輝盯上了清宛若魂飛魄散的樣子,又看向了身前作證是清昔歡推了鄭王妃下水的四個丫鬟太監,緩緩道。


    “當時你們是確定看見了平東王妃推了鄭王妃嗎?且頭上還帶著簪子?”


    幾個奴才嚇破了膽子,麵麵相覷,吞吞吐吐“奴才們沒看真切,隻見是兩個小姐在尚荷池邊,不知是哪位推了鄭王妃……”


    “那麽還有什麽人在事發當時?”赫輝環視大殿之上每人,沉沉說到。


    “回稟皇上。”皇後身邊的蘇玉突然跪了下來。


    “奴婢接了兩位小姐入宮後,便去回稟皇後娘娘,這個空檔上發生了此事。”


    “那麽你親眼看見了平東王妃推了鄭王妃嗎?”赫輝眼神一怒。


    “回稟皇上,奴婢沒有看見。”蘇玉依舊叫沒有看見,將清昔歡的罪又開脫了一些,也將清宛若的罪,加重了一些。


    清昔歡此刻終於明白過來,為何皇後身邊的蘇玉一直持中立態度,原是看著局勢發展來定奪,若是事事都指向清昔歡,叫清昔歡無法逃罪,便拉下清昔歡下水,清宛若上位做東初明的王妃。若是清昔歡的罪責開脫,便叫清宛若下水,一來鄭王妃之死有了替罪羊,二來減弱了清遠的勢力,這才是真正的一舉雙得。


    好深的城府。朕怎麽能叫你得逞!


    大殿上眾人竊竊私語,想不到局勢扭轉,萬萬不料罪人竟成了證人清宛若。此時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了清宛若,清宛若自知理虧又辨別不過,隻跪在地上發抖,抬頭看著皇後,眼裏全是懇求。


    皇後亦望著清宛若,對著皇上笑笑“皇上明察,董貴妃的話不假,你見清宛若的身體鬥成這般,定是有鬼怪,而當時在場的隻有她與清昔歡,怕是此次事件都是她一手安排,誆騙臣妾,栽贓嫻妃,害死鄭王妃,陷害平東王妃,如此心腸歹毒之女,要狠狠治理。”


    皇後說完,迎著清宛若驚愕的眼睛,露出了陰狠。


    “嗯,不錯。”赫輝將凶光盯上了清宛若的臉,清宛若嚇的大呼求饒“不是我,不是我,是嫻妃娘娘!是嫻妃娘娘叫臣妾做的!還有皇後娘娘,皇後娘娘!”


    清宛若已經嚇得流出了眼淚,此刻不知要求誰才能保住自己。


    “無憑無據隻因本宮揭穿你,你便要汙蔑本宮,皇上,這樣咆哮大殿,誣陷本宮,是否叫她用刑。”皇後氣沉,望向了身邊的赫輝。


    赫輝閉著眼睛,微微張口“嗯,汙蔑皇後,該打。成啟,著人來,打上五十大板。”


    “是。”明公公一拜。


    “皇上,小女冤枉啊!小女冤枉啊!小女句句是真,沒有假話啊……”清宛若嚇碎了膽子,失了禮數的喊著,叫嫻妃得意的勾起了唇角,翻了個白眼。


    皇後在上,更是麵怒心喜,眼望左右上來打板子,整了整袖子,坐端了身子。


    “回稟皇上,長姐突發瘋病惹了上下眾人,還請皇上恕死罪!”突然,清昔歡一拜在地,鄭重發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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