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愛吃米的總裁,真他ma是個狐狸精!一出手就把廣告費砍去了三分之一”。甘衛東把公文包一扔,一屁股坐在紅木沙發上,一臉的無可奈何:“她一上任就悄沒聲兒地搞了個什麽‘愛米新政’,把給我們的折扣下調了一個多點,一年下來可就是幾100萬呢!這不,現在又開始拿你們廣告公司開刀了!”“鬼子鬼子呢,看來外企的錢也不太好掙了!”“誰說不是呢!尤其像這個愛吃米的假洋鬼子,更加的可恨!”甘衛東餘怒未消。


    “不過也還是要謝謝甘總!這麽多年,也多虧你在李約翰麵前為我們周旋,才始終維係了這個大客戶!錢嘛,少有少的辦法,但你甘總那一份兒我保證一分錢也不會少……”。鹿一鳴處亂不驚地從老板台後麵站起身來。作為公司老總,他故意擺譜沒有親自去參加這次業務談判,但他早已經從客戶總監趙劍東和執行總監羅旭暉的電話裏得到了消息。“我們是朋友嘛,這樣我心裏總歸是過意不去!”甘衛東有些不好意思。“朋友歸朋友,生意歸生意,我這人向來拎得清!再說了,這又不是你甘總的錯!”鹿一鳴身子往真皮老板椅靠背上一攤,抽出一支金芙蓉,點燃,又抽出一支,扔給沙發上的甘衛東,左手夾煙輕撫鑲著紅木的老板椅扶手,右手持一件上好的和田玉籽料雕成的把件兒把玩著。


    “鹿總,創意是通過了,可是代言人這一關還沒通過呢!”趙劍寧插言道。“你是怕那個兒科醫生不同意吧?難道他會跟錢有仇?”鹿一鳴彈了一下煙灰道。“是啊,萬一他假清高不同意自己的女兒作廣告,或者幹脆來個滿嘴跑火車漫天要價,那該怎麽辦?”一直惜字如金的執行總監羅旭暉憂慮地說——當家才知柴米貴,廣告費縮水,隻有他這個執行總監才會有切身的感受。


    “他有可能不同意,但絕不會漫天要價!”創意總監段湘秋淡淡地說,語氣中帶著一種“少拿小人之心去度君子之腹”的責備意味。“喲,還真把自己當人家女朋友啦?”甘衛東酸了吧嘰地嘲諷道。“你們這對兒冤家,要掐就去找個沒人兒的地方大戰三百回合!”鹿一鳴微笑著揚了揚手裏的和田玉,但很明顯是在製止他們當眾揭家醜:“我看不如這樣,我們來個先禮後兵。先讓萍萍和常小雪去和那個兒科醫生談談,他若同意嘛就萬事皆休,如果不同意呢,我們再上其他手段!”“看來還是鹿總宰相肚子能撐船,竟然把自己馬子都派出去施美人計了!”甘衛東打趣地說。“本來我是想派段總去的,可我還沒說話呢,你的醋壇子倒先翻了!”鹿一鳴把和田玉往老板台上一扔,也不知是真生氣還是假生氣:“畢竟女人好說話嘛!”這句話既是為自己想派段湘秋解釋,又是為最終派了萍萍尋找注腳。但接下來的話便有些報複的意味了:“倒是你老甘,背著人家湘秋在外麵找小三兒也就罷了,可離婚都快兩年了,聽說人家要找男朋友你還是不想撒手!典型的吃著鍋裏的,看著碗裏的!”


    “喂喂喂!誰是鍋裏的?誰又是碗裏的?你們這些男人哪,就沒有一個好東西!”段湘秋半嗔半怒地說。“難道那個兒科醫生不是男人?所以他是個好東西?”甘衛東看來要誓把吃醋進行到底。“人家才不像你們這樣……下流!”段湘秋自覺有些急不擇言、打擊麵兒太廣,於是趕緊找補,可越是想找補越是把自己陷得越深:“我可告訴你們啊,你們可不許跟人家用那些下三濫的手段,否則……我饒不了你們!”“哈哈哈哈……你看,她還真急眼了!我說衛東,你說湘秋是多好一老婆、多知道護老公,可你呢?非給人扔嘍,可惜便宜了姓童的那小子!”


    鹿一鳴、甘衛東和段湘秋是靖南大學的同學,畢業後甘衛東娶了段湘秋,生下了女兒甜甜;鹿一鳴“嫁”給了一位富家千金,生下了兒子果果。可是,這兩對兒婚姻都沒能修成正果:鹿一鳴忙於事業卻忽視了對妻子的關愛造成了妻子的紅杏出牆,甘衛東當醫藥代表有了錢在外麵養起了小三兒。最終,兩對兒婚姻都以解體而告終。而在時間順序上,鹿一鳴的婚姻解體要比甘衛東和段湘秋更早一些。


    孤身走出豪門,鹿一鳴曾經萬分惆悵、心無所依,並因不堪同事的奚落而憤然辭職、零落成泥。那些天,他幾乎整天泡在甘衛東和段湘秋家裏,喝一些稀裏糊塗的酒、說一些亂七八糟的話。後來,還是段湘秋經過反複論證後提議:成立一家廣告公司,就叫“一鳴廣告有限公司”,取“一鳴驚人”的意思。按照段湘秋的設計,公司由三人合作,鹿一鳴負責管理運營、甘衛東負責聯係客戶、段湘秋負責創意和製作。但因為當時甘衛東做醫藥代表已經打開了局麵,因此隻答應為一鳴廣告公司拉客戶、拿提成,並沒有直接參與經營。被富家千金戴了綠帽子的鹿一鳴終於從頹廢中煥發了勃勃生機,一鳴廣告果然一鳴驚人,不久便成為靖南地區廣告行業的翹楚,並由一家單一的廣告公司迅速發展為集廣告、媒體、演藝、培訓等多種經營為一體的“一鳴傳媒集團有限公司”。在靖南衛視改製過程中,一鳴傳媒集團有限公司一舉拿下周五晚上的黃金段標的,成功打造了《快樂向前衝》節目。不久之後,一鳴傳媒成功掛牌上市,鹿一鳴在成為億萬富翁的同時,自然也因此捧得了萍萍這個美人歸。


    萍萍本名石冶平,原是鹿一鳴兒子果果的幼兒園老師。由於果果的關係,鹿一鳴認識了石冶平,當作為《快樂向前衝》製片人的鹿一名正在為主持人人選大傷腦筋的時候,石冶平的形象非常霸道地閃現在了他的腦海中。為了把石冶平打造成著名的節目主持人,鹿一鳴不但花巨資供她到北京廣播學院進修,而且特意到北京雍和宮請一位得道高僧給她起了“萍萍”這個藝名。那位高僧說:“施主姓鹿,名一鳴,當得水草豐美,方少憂煩。而‘萍’字正合此意。”對於二人之間的情緣,鹿一鳴也曾搖頭晃腦地吟誦著曹操的詩句說:“呦呦鹿鳴,食野之萍……萍萍注定是我鹿一鳴盤子裏的菜!”可是,一方麵由於在婚姻方麵受過打擊,一方麵為了經營節目的需要,二人之間的戀情始終沒有向外界曝光——你想啊,如果觀眾知道萍萍已經名花有主了,那麽,她的小女孩兒般的清純形象就會大打折扣,還會有多少人為了她而著迷呢?還會有多少男人願意再把她當作yi淫的對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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