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了莊新梅的點撥,童克疾決定去拜望一下夏米米。可是在帶什麽禮物上,童克疾卻真的犯了難。思來想去,童克疾隻好向秦克學請教。秦克學笑眯眯地拍著童克疾的肩頭道:“兄弟,你今天總算是開竅兒了!”然後不慌不忙地點上一支煙道:“這送禮呀,可是一門兒學問!你比如這酒吧,茅台呀,五糧液呀,為什麽翻著跟頭地漲價?送禮使然!一句話,喝的不買,買的不喝!還有,你知道為什麽酒鬼酒賣的那麽火嗎?有人說是因為什麽豐富的文化內含,純粹是放他娘的狗臭屁!依我看,它成功之處就一點,因為它契合了人們送禮的心理需求!酒鬼酒外包裝很簡單,可打開之後卻富麗堂皇、別有洞天,不像有的東西,華而不實,讓人一看就是去什麽王局長家、李處長家送禮去了!也是一句話,既掩人耳目,又貨真價實!”“兄弟我就聽老哥你‘一句話’”,童克疾學著秦克學的腔調說:“你就說我給夏院長送點兒什麽吧!你不會讓我給她送兩瓶‘酒鬼’吧?”送酒鬼酒……”,見童克疾臉現驚訝之色,遂接著道:“顯然不合適!”“老哥也學會說話大喘氣的毛病了!我看出來了,今天我也是問道於盲啊!”童克疾有些失望,又有些欣慰,正因為秦克學不善於投機鑽營,所以自己才和他引為知己。“我雖然不知道你具體應該給她送什麽,但我可以給你指明一個大致的方向——給她送她最需要的!”“可她最需要的是什麽呢?”童克疾非常認真地思索著。“你好好想想,一個單身老女人,她最需要的應該是什麽呢?”秦克學壞壞地看著童克疾。“你呀,肯定沒憋什麽好屁!”“我是說,你們兩個”,秦克學掰著手指頭道:“一個孤男,一個寡女;一個球沒事,一個洞空空;一個正‘無比煩惱’,另一個肯定會‘有球必應’!”說完,秦克學笑著躲開一步,他怕童克疾氣惱起來會用拳頭擂他。“我說什麽來著?‘那個’嘴裏肯定吐不出象牙!虧我還把你引為知己,請你來給支支招兒,誰知道你老哥就知道拿人家打鑔!”“你呀,確實是有點兒問道於盲了!這麽多年了,我連夏院長家門兒衝哪邊兒開都不知道,怎麽能知道這個老女人需要什麽呢?要不然,老哥我也不會混得這麽慘!”“要不就算了,不去了,愛咋咋地吧……”,童克疾剛剛鼓起的一點兒去走關係的勇氣開始泄氣兒了。“別別別呀!王安石《遊褒禪山記》中有句話怎麽說來著?盡吾力也而不至者,可無悔也!如今有這麽一個機會,為什麽不去爭取?一個大男人,為什麽要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地伸著脖子任他人宰割而無所作為?老哥我以前是沒想明白,所以才會活得如此窩囊!現在我想明白了,所以要走出去,要換一種活法兒!這也叫什麽……與命運抗爭吧!”“那……你說,我應該怎麽辦?”“怎麽辦?我說你呀,抱個金碗,非要去討飯,放著真佛不拜,卻來拜我這個泥胎!問你女朋友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