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這是怎麽了?誰惹我們鹿大老板生這麽大的氣呀?”就在煙灰缸“當”地一聲砸到房門上的同時,甘衛東推門走了進來——由於他與鹿一鳴的特殊關係,從來都不用秘書通報的。“這他媽記者,簡直就是……!”鹿一鳴餘怒未消:“你說這小雪也是,怎麽又和那個姓童的搞一塊兒去了?!難道天底下的男人都死絕了不成?!”“哈哈哈哈!這不還有我們兩個‘純爺們兒’在呢嘛!”甘衛東打著哈哈:“對了,剛才在外麵碰到蒲記者和卓記者,可我就搞不明白了,你到底是生他們的氣呢?還是生那個兒科醫生的氣呀?”“你說我這輩子,怎麽就和兒科醫生幹上了呢?前段時間,小雪不是和他已經黃了嗎?怎麽又……”,鹿一鳴攤開雙手,顯得無可奈何。“要說姓童的那小子還真是有兩下子!說良心話,這次要不是他,我們家甜甜……唉!可我還是不明白,小雪和他好,對你鹿大老板……有什麽不好嗎?以前,你不還故意讓那兩個記者炒作萍萍和他的緋聞嗎?”“彼一時也,此一時也!萍萍是萍萍,小雪是小雪!”鹿一鳴扔給甘衛東一支煙,自己點上一支,吸著,心情漸漸平複了下來。


    “怎麽,你不會又要對小雪下手了吧?”甘衛東一幅yin邪的表情望著鹿一鳴。“下手又怎樣?投資人和主持人,正經的‘潛規則’呢!”鹿一鳴把玩著手中的一支zippo打火機,甘衛東知道,那打火機少說也要一萬塊錢。在打火機的側背,有一隻振翅欲飛的金屬大鷹,而在打火機的機身兩側,則有兩個豐滿的異域女郞。隻要用手摸一下,女郞感受到溫度的變化就會脫掉一件衣服,一直摸,她們就會脫得一絲不掛!“玩兒玩兒而已嘛,那也不至於動這麽大的氣呀!”知道鹿一鳴今天氣兒不順,甘懷東隻好掏出自己的打火機來“自助煙”了。“衛東你是不知道!於私呢,我不想讓別的男人染指我看上的女人,這你是知道的,我他娘的有這個心結!可於公呢,小雪剛剛走紅,突然之間弄出這麽一出兒來,對我們節目的收視率會有影響啊!”“那你之前為什麽要炒作萍萍和他的緋聞呢?”甘衛東大惑不解。“萍萍和小雪不一樣,首先她是我玩兒剩下的女人,我不會太在乎;其次,萍萍那時候處於鼎盛時期,經得住緋聞,並且盛極而衰,炒作,反而能更好地維持她的人氣指數!”“想不到做你們這一行的,還有這麽多的門道!那……事情已經這樣了,還有什麽補救的辦法嗎?”


    “有!”鹿一鳴把打火機往老板台上一摔道:“我就在想,姓童的和那個愛吃米的假洋鬼子雖然鬧了別扭,可是已經重歸於好了呀!好好的,怎麽會突然決定又要和小雪訂婚呢?!我猜,這裏麵一定大有蹊蹺!當今之計,隻有先弄明白其中的原因,然後再對症下藥!”“你的意思是……把他們搞黃?”“對!先把他們搞黃,然後再借機炒作,這樣,小雪的人氣指數肯定會‘相當地高’!”鹿一鳴邊說邊用手指作了個向上的手勢,學著“白雲大媽”的腔調說道。“那……怎麽才能搞明白其中的原因?又怎麽才能把他們搞黃呢?要不,找個私家偵探吧!”“誒!有一個人就可以!肥水何必要流外人田!”鹿一鳴學著《智取威虎山》中少劍波的唱腔唱道:“柳豔梅,有條件把這付擔子挑……!”唱完,用不懷好意的眼神兒定定地望著甘衛東道:“就是不知道你甘老弟舍不舍得?”


    “她呀!整天纏著我結婚,都快要把我給煩死了!不過她最近正忙著要當護士長呢,消停多了!”“我在想,柳豔梅無論和那姓童的還是和小雪的媽媽都很熟,又那麽有魅力,如果她能出馬,一來可以搞清楚在姓童的和小雪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二來讓她去攪黃他們的婚事也應該是輕而舉的事情,這三來嘛……‘禍水東引’,不也可以為你甘大老板解解圍嘛!孫臏不是有個什麽‘圍魏救趙’嘛,我鹿一鳴也來個‘圍童救甘’!說吧,事成之後怎麽謝我?”“哈哈哈哈”,甘衛東好像是作成了一筆買賣大賺了一筆般地笑了起來,但嘴上還討價還價地說著:“鹿奸商!明明是用我的馬子為你效力,到頭來倒成了你幫我忙兒了!不過,這主意好倒是好,隻是,這事兒我可不敢和她開口,膏藥似的,這好不容易她才不那麽粘乎我了……”。“如果你不介意的話,這事兒……我來出馬!”鹿一鳴看出了甘衛東的心思。“她會同意嗎?”甘衛東表示懷疑。“她會的!”鹿一鳴十分肯定地道。他之所以敢於如此肯定,是因為他鹿一鳴有著一套獨特的識人本領。他深知,柳豔梅是一個十分物質的女孩子,眼下與甘衛東關係降溫,要維持她那“高檔”的生活水準,她沒有理由不“見錢眼開”。“衛東,對付假洋鬼子和她媽的事兒安排好了嗎?”鹿一鳴突然轉換了話題道。“已經開始行動了!”甘衛東道:“可是我這軍令已經下了、兵已經發出去了,我突然卻有些後悔了!一鳴,我們好好地經我們的商,幹嘛要去摻和一個公司、一個醫院領導人選方麵的事兒啊?”“這你就不懂了吧?學過馬克思的政治經濟學嗎?在中國,政治決定經濟、經濟離不開政治!古代如此,現在更是如此!呂不韋是個商人,有一次他問他父親種地能獲多少利,他父親回答說十倍;呂不韋又問販運珠寶獲利多少,他父親說百倍;呂不韋接著問,如果把一個失意的人扶植成國君,掌管天下錢財,會獲利多少呢?他父親說,那可沒辦法計算了!當年,就是這個呂不韋,通過擁立一位國王,幾乎就獲得了整個大秦帝國呀!《呂氏春秋》看過嗎?那就是人家呂不韋主持編纂的!等他媽的咱們有資本了,也弄個什麽《鹿氏春秋》、《甘氏春秋》!”


    “你的意思是……”。“那個愛吃米的假洋鬼子,一上任就削減了我們三分之一的廣告費用,還壓低了你一個多點的折扣,一年就給你造成幾百萬的損失,難道你咽得下這口氣?”“那有什麽辦法?咱們的話語權不對等啊!”“還有那個假洋鬼子她媽!我們一鳴傳媒為人民醫院作的宣傳推介計劃書,就是因為有她阻攔才胎死腹中的!”“一鳴,跟你說句實在話吧,如果不是站在作生意的角度,這娘兒倆的為人倒真是讓我敬佩之致呢!就說那個夏院長吧,那可真正是清正廉潔!要麽怎麽童克疾跟她們是一夥兒的呢!不像那個高明、黎永傑和郤宏財,怎麽說呢……”。“屁股決定腦袋!可惜她們娘兒倆恰恰是我們生意上的對家!有本書叫什麽《要做生意先做人》,我認為那簡直就是放他娘的狗臭屁!在中國,如果遍地都是夏米米和張愛米,沒有像高明和黎永傑這樣的人,你想想,我們的生意還能做下去嗎?你再想想,如果菲瑞公司還是李約翰、人民醫院換一個高明當一把手,那我們的日子豈不是……”,鹿一鳴換成一幅上海腔邊說邊拍著大腿道:“不要太滋潤噢!”


    “看來,還是你比我有野心!”“野心?《江山美人》中謝小東有句台詞兒怎麽說來著?這不叫野心,叫理想!”鹿一鳴把目光轉向窗外,一幅無限遐思的樣子:“我前幾天去參加了一個飯局,是咱們靖南市的房地產大佬黃先生坐東,請的都是官界商界的社會名流。開席的時間已經到了,隻差一位副市長沒到——就是電視上經常出來的那位常務!黃大佬很生氣地問他的助理,他怎麽還不到?助理說他有事兒晚到一會兒,黃大佬一聽就火了,說,我們這麽多人,難道就他媽的他有事兒?馬上打電話,讓他一刻鍾之內趕到!你猜怎麽著,我們暗暗掐著表,那副市長13分30秒趕到,還一個勁兒地拱手表示抱歉!”鹿一鳴深吸一口煙繼續道:“作商人作到黃大佬那境界,那才叫一個……舍我其誰!”鹿一鳴忽然向甘衛東輕輕招了招手,神神秘秘地道:“來來來,讓你看一樣東西!”鹿一鳴打開自己的電腦,雙擊一個圖標,環繞音箱裏立刻響起了《喜羊羊與灰太狼》主題歌的旋律。見甘衛東一頭霧水的樣子,鹿一鳴指著電腦屏幕,洋洋自得地說:“看那歌詞!本大人的傑作!”


    甘衛東隨著那《喜羊羊與灰太狼》的旋律哼唱著,但那字幕上顯示的歌詞卻幾近瘋狂——別看我隻是一個商,商人的力量無法想像,有錢能使那鬼來推磨,有錢可以擁立君主和國王……別看我隻是一個商,商人的力量無法想象,有錢能讓那黃河水倒流。有錢就是皇帝和國王……


    甘衛東不經意間把鼠標輕輕移動了一下,屏幕上出現了紅紅綠綠的股票k線圖:“怎麽?你也炒股?”“我們手中持有的限售股快要解禁了……,可股價一直一蹶不振哪!得想辦法為公司增加點兒題材,那樣,你們家湘秋可就成億萬富姐兒嘍!”“那……”,“說白嘍,從股市上人撈錢,比搞實業要輕鬆得多!你呀,可以趁現在的價位進點兒貨,我呢,有一個構想,收購《靖南娛樂報》,提振股價,趁機出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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