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金魚池居住小區。這裏曾是電影《龍須溝》故事的發生地,90年代末進行了改造,建起了現在的居民小區。


    ”請問,這是朱櫻花家吧?我找朱櫻花阿姨!“


    “姑娘請坐,你是……?”剛剛從天壇公園唱歌回來的朱櫻花邊往屋裏讓著對方邊去沏茶,一邊還用探巡的目光注視著眼前這位優雅的女人——自己剛進家門她就來敲門了,顯然,她在門外已經等了好久了。朱櫻花之所以敢於把這個女人讓進屋裏來,不隻是因為她能叫出自己的名字,更是因為裏屋坐著與自己同時歸來的正在看《北京晚報》的自家男人。這是一套三室一廳的房子,門廳裏擺放著一張餐桌兼會客桌,房子由於建於90年代,廳很小,優雅女人坐在會客桌靠門的椅子上,裏屋看報的男人可以把外麵看個一覽無餘。更何況,朱櫻花借著沏茶之機,故意把茶杯弄得叮噹響,顯然是在給老伴兒發出了”有人來了“的信號。裏屋的男人雖在看報紙,眼睛卻用餘光注視著廳裏,耳朵也支楞著如天線般捕捉著二人的一言一語。


    “阿姨您好!我叫張愛米,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我是您未來的兒媳婦!”amy剛才敲門之後並沒有說找童克疾父母家,而是直呼其名說找朱櫻花,如今又自報姓名,這很符合美國人的語言習慣——在美國,人們非常注重每個個體的獨立意識,即使父子之間,也大多直呼其名,強調“i”、“you“、“he“,而很少用“my”、“your“、“his“之類叫作“所有格”的詞匯。但是,要講明白自己與童克疾兩個“個體”之間的關係,她又不得不借助“您的兒媳婦”這種中國式的表達方式。但即便如此,這種不說是“童克疾的女朋友”而說是“您未來的兒媳婦”這種直率的表達,還是使對麵這位“未來的婆婆”吃驚不小,因為她手中的茶杯蓋當啷一聲掉在了本質的會客桌上。


    “噢,天啊,我說怎麽這麽眼熟呢!老童啊,快來看誰來了!”童家媽邊衝裏屋喊邊打開手機劃拉著屏幕,顯然是在手機裏找著什麽:“諾,老童你看,克疾發來的照片兒!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啊,你看和童彤多有母女相,和克疾……”童家媽看看屏幕再看看amy,看看amy又看看手機,似是對老伴兒又似對amy說道。amy知道,那手機裏一定有童克疾發給老人的自己的照片,而童克疾肯把自己照片發給老人,說明他曾經基本上認可了自己在這個家庭裏的身份,因此,剛才的“您未來的兒媳婦”這種表述還是十分恰當的!想到這些,更進一步想到童克疾關於“醜媳婦遲早見公婆”的話,amy的臉上不覺漾起了幸福的笑靨,在二老麵前顯得更加的優雅和光彩照人!


    “你剛才說不出意外……是不是……克疾他欺負你了?”麵對著“未來兒媳婦兒”的突然光臨而童克疾居然沒有提前通報任何信息,還是男人顯得頭腦冷靜臨危不亂!“是的童叔叔!”amy索性撒嬌:“克疾他老是欺負我,所以呢,我今天特意進京告禦狀了來,好讓叔叔阿姨為我作主!”“作主!作主!”童家媽心情大好:“多好的媳婦兒啊!關鍵是和童彤又這麽和得來!”作為童彤的奶奶,童家媽在選兒媳婦時同樣擺脫不了“為孩子找個好後媽”這樣的考慮:“說說看,他怎麽欺負你了?我們一定好好教育他!”


    “他說……他老是忘不了童彤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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