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天的下午,邪神正摟著艾莉午睡,可是他卻始終睜著眼睛,而艾莉似乎也有了心事,睫毛閃爍,隻是在裝睡。


    突然,邪神聽見門外有動靜,等他翻身而起,來到門口,聽了一下,外麵又沒有了動靜,而地上出現一張紙條。


    上麵簡單寫著幾個字:


    貨已完備,今晚八點,汽車有候。


    邪神心裏踏實下來,他喜滋滋地回到床上,把艾莉抱住,不久便呼呼大睡。


    這一次換成了艾莉,持久地睜著眼睛了。


    入夜,邪神起了床,而艾莉早就起來了,她在沙發上看電視。


    等邪神吃過飯,看看時間已經是七點五十分,他沒有穿什麽西裝,而是換上了那套可以保命的液體鎧甲迷彩服。


    他在艾莉臉上親吻了一下,


    “艾莉,寶貝兒,你就在這裏等我回來,就可以送你離開了!周圍不安全,你一定不要亂跑!”


    艾莉點點頭,隻是她臉上的表情顯得很複雜,不過邪神可沒有時間注意,他轉身就離開了。


    艾莉坐著沒動,過了三十分鍾,她突然跳起來,跑到床下把那隻裝滿美鈔的箱子拖了出來。


    箱子真得很沉,不過,艾莉還是可以提起來的,她還為此專門換上了一雙普通運動鞋。


    於是她小心翼翼地下了樓梯,穿過狹窄地大堂出了旅社。


    大堂裏有幾個男女在說笑,當他們看見艾莉時,像是有一根無形的指揮杆在指揮,都立刻停止了說笑,滿臉崇敬地目送她出去,消失。


    艾莉打了一個的士,直奔火車站。


    不管它是開往哪裏的車,先坐上跑掉再說!她想。


    這時,在她腦海裏浮現的都是大城市的喧囂與浮華,以及紙醉金迷的頂層生活,她實在太渴望了!而這一切即將實現!


    至於邪神,在她腦海裏,早就飛得連影子都沒有了。


    此時,邪神先生已經坐在一輛軍用越野車裏,正行進在漆黑的路上。


    漸漸的,汽車燈光所及的地方,一閃而過的破爛的棚屋消失了,隻有偶爾逼近的土坡和樹木從眼前閃過,又立刻被拋到後麵去,他們已經出了城。


    不久,車子改變了方向,路麵顛簸的幅度也越來越大,而且掀起的沙塵幾乎把整個車子側窗遮蔽住,這說明車子離開了道路,正在荒原上行駛。


    汽車開始爬坡,坡很陡,好在汽車的發動機很有力量,持續不斷地發出強悍而又讓人安心的“翁翁”聲。


    車子剛爬上高坡,又開始下坡,對麵一叢黑壓壓的綠色樹木,就像一張密密的大網向他們撲過來。


    “什麽時候可以到達?”


    邪神問。


    前麵的司機回頭衝著邪神笑了一下,


    “不遠了,邪神先生,過了樹林就到了!”


    “嗯……”


    邪神還想說什麽,卻突然傳來一聲槍響,那槍聲沒有消聲器,顯得異常響亮,緊接著他們的車子突然改變了方向,


    “啊!邪神先生,我們遇到了襲擊……”


    說著,司機本能地想轉動方向盤,糾正汽車的方向。


    隨之,又是一聲槍響,司機發出一聲驚呼,車子又向旁邊轉頭,“嘭”的一聲,撞在一棵大樹上。


    司機緊緊捂住自己的胸口,堅持著轉過臉去,他本想看一下邪神的情況,可是後排已經空空如也,沒有了人影,他隨即趴在了方向盤上,沒有了聲息。


    他自然不知道,就在第一聲槍響發生的瞬間,邪神已經打開了車門,竄入了樹林。


    就在這時,一道火線已經尾隨而來,擦著邪神的肩膀射在一棵樹上,撕裂的樹皮飛屑直接打在他的臉上。


    邪神條件反射地向前一個跟頭翻出,然後繼續向縱深裏奔跑。


    他無法確認敵人是誰,他們又來自於何方,以及他們有幾個人,所以他隻能奔跑,盡快地與對方的眼睛脫離。


    他無法判斷對手,所以隻能假設對手無處不在,因此,他不敢有絲毫的大意。


    他圍繞著樹木,移動,把樹木作為最好的掩體,同時還要不斷變換身體的速度以及狀態,時快時慢,時高時矮,讓假想中的對手無法預估自己下一秒的位置和狀態。


    這樣的移動,會減緩速度,也很累,也很不美觀。


    不過此時此刻,對於邪神來說,既不是百米賽,也不是馬拉鬆,更不是在女人麵前耍帥,這是在一切未知的情況下,保住性命。


    他向前跑了一段,見周圍沒有什麽反應,他立刻向右拐,沿著汽車行進的大致方向奔跑,隻有這樣才能趕到自己要去的地方。


    當他跑出去大約五六百米時,樹林已經到了盡頭,就在眼前出現一條不寬的河流。


    更為要命的是,月亮出來了,淡淡的清輝像霧一樣灑在大地上。


    隨著河水的流淌,月光在水麵上不斷閃爍著,像跳躍的音符。


    一切看上去都是那麽柔和,那麽美,像走進了朦朧的夢境。


    如果此時有一對兒戀人攜手共度,一定會被這大自然的美景陶醉其間。


    而邪神先生卻很討厭,因為他需要黑暗來掩藏自己生命的氣息。


    可是,他又不得不突破這片月光之地,穿越河流,進入對麵的叢林,這之間不過五百米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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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邪神逼近那片被柔和的月光灑滿的土地時,他的心開始突突亂跳,他似乎嗅到了死神的氣息。


    那不是迷信,那是來自於一個超級優秀的狙擊之王的敏銳直覺和預感。


    就是這種對潛在危險的直覺和預知能力,成就了邪神,也不止一次救了他自己。


    但是他不得不繼續,等到他的身子離開了樹木的遮蔽,瞬間暴露在月光裏的一刹那,他的身子迅速前倒。


    也就是在這一瞬間,兩道火線由他的九點鍾方向與他的十一點鍾方向平行射來,又同時在他剛剛低下頭的位置相交於一點。


    而這時,邪神已經倒下,他的眼睛裏還殘留著兩道火線晶亮的影子。


    這種兩條火線由不同的位置以平行的狀態,同時鎖定一個點位的手段,狙擊手們叫它“雙劍合璧”,它的難度極大,因為它需要兩名狙擊手在同等的業務技能上,還要有高度的默契。


    而這種默契則是建立在他們超乎尋常的判斷力上。


    被這樣的兩個狙擊手同時判定和鎖定的點位,它最終的準確度可想而知,幾乎沒有幾個被鎖定者可以逃脫,但不得不說,邪神今天在死神的兩道利劍之下,撿了一條命,這得益於他的預判能力。


    邪神當然知道自己瞬間遭遇了什麽,僅憑對手的這一招,已經毫無疑問地成了他流落非洲,所遇到的最具危機感的挑戰,而且挑戰還在繼續。


    他極速在草地上翻滾,此時他已經趴在了一塊大石頭的陰影後麵,一動不敢動。


    大石頭橫亙在邪神在九點鍾和十一點鍾的方向,也就是說這兩個剛剛還襲擊過他的位置,目前不會再構成對他的威脅。


    按說邪神可以調整位置,然後主動尋找滅掉對手的機會了,以前他就是這樣幹的。


    可是此時他還是趴在原地,絲毫不動,因為他明白,這一次的對手可不是以前的所能比。


    他雖然沒有動,但腦海裏已經展開了捕捉和思考。


    他還在擔心一個問題,那就是既然九點鍾和十一點半方向有兩名狙擊手,那麽這裏會僅僅隻有兩名狙擊手嗎?


    如果那樣,他們應該會距離更遠,比如一個在九點鍾方向,另一個在大約一點鍾方向,形成掎角之勢。


    既然他們沒有這樣布局,說明什麽?


    說明他們不懂?嗬嗬,笑話!


    隻能說明在一點鍾,甚至五點鍾位置已經有人在等候。


    如果四個狙擊手在四個不同的方位,以平行的狀態,對同一個目標的同一個點位,進行同時狙擊,叫什麽?


    “萬箭攢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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