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弟一愣,皺了皺眉,起身走過去道:“你再說一遍。”


    黃濤沒料到王小弟的反應竟然比方叔還激烈,停頓了一下道:“霹靂堂的左長使也去了。”


    王小弟第一遍的時候並非沒聽清,他隻是想確認一下。


    果然黑噱洞的手段,又怎麽會留人性命。


    隻是,死了一個霹靂堂的左副使,江湖已經議論紛紛。


    更不知何人傳出去的謠言,說是黃鑫殺的。


    這下,連左長使都去了,還死在方家莊運鏢的船上,這要如何說得清。


    隻是方家莊一方之言,到時候各方豪傑齊聚質問也是百口莫辯。


    連黃鑫殺左副使都已被傳成是方家莊放出的消息。


    到時候黃鑫站出來說是方家莊自導自演,把過錯全推到方家莊身上,隻怕就真成了眾矢之的。


    黑噱洞......真是好計謀。


    隻怕方義川還根本來不及接到密信,霹靂堂的人就已經收到了消息。


    如今,這事一出,不知道方義川要如何力挽狂瀾,維護方家莊的名譽了。


    “什麽時候的事?”顏玦玦震驚地走到黃濤身邊問道。


    之前分明......不對,並沒有真正治好。


    “就是剛才。小廝送飯進去的時候,血已經流幹了。”黃濤麵有痛色道。


    “先去看看吧。”


    說著王小弟就先一步走出了房門。


    顏玦玦見狀點點頭,和黃濤一起去了左長使之前住的房間。


    房內,方叔和幾位鏢師已經在了。


    姚醫師正給左空葉解開身上的繃帶,查看狀況。


    “你們來了。小妝妝還是遠一些,別看了。”方叔見三人進來,說道。


    “沒關係的。”


    顏玦玦搖搖頭,湊近看了一眼,還是嚇了一跳。


    左空葉,雙目睜著,瞳孔放大,身上呈現青紫色,還有凝結的血跡。


    姚醫師扔在一旁的繃帶都被血浸透了,掀開的被子上也滿是血跡。


    榻上還有血不斷地滴在地上,滴答滴答作響。


    “別看了。”


    王小弟本想讓顏玦玦早些接觸這些也好,可是看著她麵色有異終究不忍心,走過去捂住了她的眼睛。


    顏玦玦深呼吸了一下,伸手拉下了王小弟的手。


    “沒事,做師父的徒弟怎麽能怕這些。”


    王小弟勾了勾嘴角,沒有反駁她。


    “這......”姚醫師突然停下來,開口道。


    方叔走上去,問道:“姚醫師,可還有什麽問題嗎?”


    姚醫師將左空葉翻了個身,指著後頸處的三個細小黑孔。


    “這個不知是何人所為......”


    方叔本以為左空葉不過是因為黑噱洞奇特功法而血流盡而死,沒想到竟然還另有玄機。


    那三個細小的黑孔,倒像是某種暗器。


    “姚醫師以為是什麽武器所致?”


    “應該是銀針。其孔非常小,也隻有銀針才有這般大小。而且那針上十有八九是帶毒了。”姚醫師仔細摸了摸那小孔說道。


    “銀針?”


    方叔隻覺得事情越來越棘手。


    若是當初就不該救霹靂堂的人,也就不會牽扯到方家莊。


    也許這本就在黑噱洞的算計之內。


    “誰人如此厲害,竟能掐好時間用輕功從岸上到我們的船上?”黃濤不解地問道。


    顏玦玦不由偏頭看了一眼王小弟。


    不過她知道一定不會是小弟的。


    王小弟見顏玦玦看她,以為她懷疑他,不料顏玦玦卻是調皮的眨了眨眼睛就轉了回去。


    他果然沒看錯人。


    “說不定是船上的呢?”


    胡虎倒是覺得內奸的可能性更大。


    “都是自家人啊!”黃濤不滿地回道。


    “誰知道呢,知人知麵不知心。你可別忘了,方家莊收人可是不問過去的。”空竹冷哼一聲道。


    魚泉聽到是銀針時,突然想到了一個人。


    “會不會是第一樓的第一高手棋澤?”


    “對啊,他慣常用的就是冰魄寒針。”胡虎大叫一聲道。


    方叔聽幾個人吵吵鬧鬧,煩的很,大喝道:“吵什麽吵,你們有什麽依據嗎,就在這裏瞎猜。”


    姚醫師查探完左空葉的身體狀況,對方叔說道:“本來左長使塗抹了在下治的藥膏應該能撐到回太行山的。那銀針本身帶毒,恐怕又進一步刺激了血液流速,這才......唉。”


    “多謝姚醫師了。”方叔拱手致謝道。


    “這事隻怕麻煩了,方掌櫃隻怕要早做打算。在下,先回去了。”姚醫師擔憂地說完,就背起藥箱離開了。


    “方叔,這下怎麽辦?”胡虎有些無措地問道。


    “什麽怎麽辦,明天就到洛陽了,左長使的屍體到時候莊主看過後你們再送往太行山。”方叔訓斥道。


    魚泉見方叔不追究銀針一事,有些著急道:“那船上的人可要查一查?”


    方叔看了看幾人,搖頭道:“暫時不必了。你不是說可能是棋澤嗎?”


    “可是他又是如何知道左長使在我們的船上,若是他一開始就追殺他們,怎麽會讓他們逃脫?”黃濤不解地問道。


    顏玦玦也有些不明白。


    這幾日,大家都在船上,並沒有什麽辦法可以傳訊到岸上。


    也不是誰都像方叔一樣擁有可以傳訊的鴿子的。


    無論是內部的人做的,或者真的是棋澤,內奸是必然存在了。


    “無論怎麽說,隻怕內奸都必然存在。”王小弟終於開口道。


    他雖然知道天下之人基本都已經知曉了左副使的事情,可是他不能說。


    反正明日也就到洛陽了,這些破事還是讓方義川自己去頭疼吧。


    “那便查一查吧,小弟你來負責。”


    方叔見王小弟終於肯開口,就把此事扔給他了。


    畢竟不能什麽事都他一個人頭疼,王小弟在就不能讓他袖手旁觀如此安閑。


    王小弟哪知道隨口一句就給自己找了個大麻煩。


    他本就不欲管這事,這下倒好,直接把事推給他了。


    他哪知道,某個人可是興趣盎然。


    “我也要加入。”顏玦玦興奮地舉手說道。


    “不行。”


    “去吧。”


    王小弟和方叔同時開口道。


    方叔覺得顏玦玦不同於一般的嬌養小娘子,自然同意讓她參與。


    畢竟他們方家莊的女兒家可都是能一擋十的好手。


    “略。”顏玦玦衝王小弟扮了個鬼臉。


    王小弟失笑。


    “那現在就隨我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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