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音閣?”顧然醒疑惑地重複著。


    玄玉看他的樣子應該是不知道的。


    “江湖六大世家你可曾聽說過?”玄玉再次問道。


    顧然醒茫然地搖搖頭。


    他怎麽會知道這些呢。


    他每日就是專研醫術、出診。


    閑時吹笛,或和小七一起出去玩。


    玄玉倒是沒想到顧然醒竟然真的完全不知道江湖上的事。


    “看來你是都不知道了,姨母好好和你說說吧。


    這江湖自百年以來,就有六大世家。分別是刀法——白雲山,方家莊槍法——太行山霹靂堂,掌法——華山千仞山莊,劍法——武夷山萬玉門,醫藥——點蒼山合歡穀。


    最後便是我們:音律——雁蕩山弦音閣。其中以方家莊為首,弦音閣為末。倒不是我們弦音閣最弱,而是我們弦音閣幾乎以女子為主、防禦比較低。”玄玉此刻已經調整好狀態,緩緩地講述道。


    “我母親是弦音閣中人?”顧然醒對此有了一個基本的了解,問道。


    玄玉好笑地看著他道:“何止。你母親是上一任閣主。她選擇和顧流年離開去了會稽後,這重任才到了我肩上。現在找到你了,姨母也可以退位讓賢了。”


    呃......


    顧然醒一愣,沒想到自己的母親竟然是弦音閣的上任閣主。


    “可是母親分明隻是一個普通的婦人。”


    顧然醒記得幼時母親總是溫溫柔柔的,每天洗衣做飯,手都提不起幾斤重物。


    怎麽可能是江湖中人?


    “阿醒,大概不知道弦音閣的武器是什麽吧?正是樂器。你母親的琴便是她最大的利器。這世上能近你母親身的人,除了其他六位大宗師外,還真沒人了呢。顧流年,他也配!”玄玉笑著說道。


    隻不過說到顧流年照例是要罵幾句的。


    難怪母親無事總是在撫琴了。琴竟然也能作為武器?


    “琴竟然也可以傷人?姨母,說的大宗師是什麽?”顧然醒覺得見到了親人,反倒是多了更多的疑問。


    他的親人都不再是普通人。


    他的母親和姨母都是江湖六大世家之一弦音閣的閣主。


    姨母說自己的父親也不是普通人,想來也是哪個門派的吧。


    自己活了十五年了,竟然什麽也不知道。


    襄兒瞥了一眼顧然醒,見他一臉無知的模樣,覺得有些得意。


    “何止是琴呢,但凡能產生音律的,弦音閣都能將它變成武器。”襄兒洋洋自得地說道。


    “阿醒,還沒學武吧。回了雁蕩山,姨母就將功法傳給你。我好像見過阿醒吹笛,沒錯吧?”


    玄玉也不管襄兒,畢竟她說的話也沒有誇大的成分。弦音閣也是她引以為傲的。


    顧然醒愕然,卻還是取出自己腰間的玉笛呈到玄玉麵前。


    “五歲的時候,行止就同師父學了笛子。姨母,是打算?”顧然醒好奇地問道。


    “沒錯,既然你已經學笛了,那就更好了。閣裏也是有以笛入武的先例,不過都是女子。回去姨母親自指導你。”


    玄玉拿過笛子細細觀摩了一下,便還給顧然醒。


    “至於你剛才問的大宗師,便是武學境界的極致。


    武者分為末流、三流高手、二流高手、一流高手、後期高手、後期巔峰、大宗師。


    你母親自然是大宗師,可是我不是。然而外界並不知道你母親去世的消息,至今以為弦音閣還有一位大宗師。”


    說到這,玄玉有些傷感。


    顧然醒不知該如何接下去。


    一時之間的信息量太大,他覺得自己需要時間好好想一想。


    玄玉似乎也想到了這一點,繼續說道:“阿醒,你隨我回雁蕩山,閣裏的事我慢慢說與你聽。”


    顧然醒點了點頭,正要起身,又想到了一事,遂開口道:“姨母,行止還是希望回會稽一趟。”


    “去找顧流年?”


    玄玉沒想到顧然醒對顧流年竟然還有如此深厚的情感。


    或許是她低估了那些年顧流年偽裝出來的好形象了。


    顧然醒點點頭,道:“或許父親會回去。”


    玄玉擺擺手,冷哼一聲道:“你若是去找他就不該去會稽。我去會稽本就是想你可能會回去。他現在應該在顧家當他的家主,嬌妻美妾在懷吧。”


    “顧家?也是個江湖世家嗎?”顧然醒聞言,行到一半的禮頓了頓,卻還是完整地作了一揖。


    玄玉輕蔑地說道:“不過就是個隱世的二流小世家,他白城顧家也配和我弦音閣比嗎!”


    “白城。”顧然醒低喃這兩個字,雙手不禁握緊。


    母親小產,父親竟然離開。


    母親回了弦音閣,他竟然還敢停妻再娶!


    顧流年!


    “姨母,先休息吧。情緒過於激動,不利於胎兒。”


    顧然醒平複了一下心情,又給玄玉把了一脈,確定她無事才預備離開。


    離開前,玄玉又想到一事,說道:“阿醒,忘了同你說。我本姓弦,你母親的本名正是弦音閣的弦音二字。”


    顧然醒回過身,又是行了禮,道:“行止知道了。姨母快些歇息吧。”


    等他離開,襄兒立馬扶著弦玉躺回榻上。


    “娘子怎麽就信了他?若是假的呢?畢竟沒有信物。”襄兒給弦玉蓋上被子,抱怨道。


    弦玉笑著說道:“看他的容貌已有七分像,何況能說出當年的事。不過,你吩咐人再去查一查吧。總是要確保萬無一失,我才能放心地把閣主之位交給他。”


    襄兒點點頭,便退了出去。


    另一邊,小七見顧然醒回來了,忙沏了茶端過去。


    “顧郎,怎麽樣?”


    顧然醒接過茶盞喝了一口,將茶盞還給小七,脫了外衫,便躺在了榻上。


    許久才悠悠傳來一句。


    “小七可真聰明。”


    小七本來都已經在自己的榻上打盹了,這話立刻把他驚醒了。


    “顧郎,你是要招魂嗎?”小七哭喪著臉湊到顧然醒榻邊問道。


    “你說的沒錯。”


    小七不明白這句話到底是什麽意思。


    “顧郎,什麽沒錯啊?”


    顧然醒猛然坐了起來,雙眼放空道:“她是我姨母。”


    “那可不是好事嘛?那顧郎的母親呢?”小七聞言,高興地一拍手。


    “去世了。”顧然醒愣愣地回道。


    小七緊鎖眉頭,這話可實在不好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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