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在神火重燃的那一刻,我還是想去找小鈴鐺,可宋明這一聲喊叫,讓我雙腿如同灌鉛一樣沉重,怎麽都動不了。


    明知北邙四鬼有難,而且就在眼前的三棱錐建築內,我怎麽可能去追尋毫無蹤跡的小鈴鐺。


    她這次又跑掉,讓我暗下決心,如果下次再見到她,如果還能見到的話,我一定用手銬把她和我銬在一起,寸步不離。


    如果見不到,那就尋遍天涯海角。


    如果她遭遇不測,我再也不做善良的人,讓那些害她的人受盡地獄般的折磨,來為她的靈魂唱挽歌。


    終於體會到宋明十五年前的心態,如果我是他的話,如果我心已死,可能會變得比他霸道千百倍。


    想著想著,我不禁心一顫,被自己邪惡的念頭嚇得一身冷汗,趕緊深吸一口氣,讓加速的心跳平靜下來。


    不知不覺已經應驗了上官海說的那句話,我的本性也在變來變去,若心中的邪惡壓過善良,那就不是我自己了。


    所以在猶豫片刻後,我拉著表哥就往三棱錐跑,邊跑邊說:“北邙四鬼不止一次救過咱們的命,是時候還他們了!”


    表哥最講義氣,並且也對三棱錐建築好奇了很久,跑得比我還快。


    宋明在後麵追喊:“你倆小子別激動!這樣進去就是送死!”


    我和表哥跑到跟前,看著這座比之前大了兩倍的三棱錐,心中莫名升起敬畏之情,是對祖先智慧的敬畏。


    全世界的人都在驚歎埃及金字塔的時候,卻不知道在遙遠的東方,擁有五千年文明的華夏大地,邙山底下,深藏著一座無論結構還是原理,都遠超金字塔的神秘建築。


    宋明追上來喘氣道:“若非要進去也行,但必須另尋入口!”


    “那個再生人說的話不一定可信,北邙四鬼那麽玄乎,怎麽可能逆向而行?”表哥說道。


    “不管可信不可信,建築升起是事實,也就是說,他們必定遭遇了不測,原路進去隻會重蹈覆轍!”


    宋明說完,繞到三棱錐的另一麵,站著看了很久,指了指中間位置,說道:“每一條側棱邊上的黃金分割點,就是一個入口暗門。”


    我們沒質疑,因為這肯定是在殺機丘的時候,上官海告訴宋明的,以宋明的閱曆,還不足以參透這些。


    一說到物理數學,表哥就興奮起來,談論了一大堆黃金分割線什麽的東西,最後輕鬆指出暗門所在處,自豪道:“之前我掉進縫隙就感覺很奇怪,那個位置恰好就是黃金分割點!”


    說完後,表哥率先爬了上去,我和宋明緊隨其後。


    到達表哥所指位置後,我並沒有發現任何差別,問道:“怎麽進?”


    回憶北邙四鬼進去的時候,好像沒有觸動任何石塊,是直接隱入三棱錐的。


    宋明學著上官海的語氣說道:“陰陽相隔,乾坤不合,若看到阻礙,它就一定存在。”


    “什麽意思?”我鬱悶透了,上官海那麽陰陽怪氣,大家還都喜歡模仿他,看來在殺機丘的一個月,宋明受上官海毒害不淺。


    “意思就是,相由心生,看不到就沒有阻礙,閉眼直接進!”


    “……”


    我們三個學著北邙四鬼的樣子,手拉手,閉上眼睛,向黃金分割點的那塊岩石踩去。


    踩上去的時候,我並沒有感覺到異樣,是一點點感覺都沒有,依然是沿著台階往上走,我懷疑這個方法不管用,便睜開了眼睛。


    我本已經做好了見到任何東西的心理準備,可睜開眼睛的瞬間,還是一陣頭暈,嚇得蜷縮成團。


    因為有那麽一刻,我看到自己頭朝下,而下麵是深淵,腳不知道踩在什麽地方。


    正常人都會感覺自己要往下掉,那種頭朝下墜落的恐懼感,能把骨頭都給嚇軟了。


    好在這樣的畫麵隻持續了一秒鍾不到,空間感立刻反轉,我才發現自己站在一根巨型石柱的頂端,宋明和表哥也站在我身旁。


    石柱的直徑大概有五六米的樣子,材質和建造三棱錐的長方形岩石屬於同類,有紋理有缺口,和大山上自然形成的岩石一樣。


    石柱很高,我的垂直觀測力不是很強,站在頂部往下看,判斷不出多少米,下麵是平整的石鋪路。


    和我們站的石柱相隔不遠處,矗立著兩根一模一樣的石柱,呈等腰三角形排列。


    說了這麽多,估計你們也沒有畫麵,那就概括一下吧……


    縱觀全局,此處是一個隻有三麵牆壁的密室,密室裏插著三根石柱,我們站在其中一根石柱的頂部,其他再無任何東西。


    能看得這麽清楚,因為這裏麵是白晝!


    而且沒有光源,密室雖然很大,但還是可以望到邊際的,真的是空無一物。


    我們三個站著看了又看,沒有發現可疑的東西,更無北邙四鬼的蹤跡。


    表哥問宋明:“殺機丘裏麵也是白晝嗎?”


    宋明還是那兩個字:“忘了。”


    然後附身想要爬下柱子,試了試,沒有落腳點,手也沒處抓,隻好作罷。


    我和表哥對視一笑,扒著柱子開始了競速比賽,比試誰先爬到下麵。


    因為這樣的場景,我倆太熟悉了!


    小時候經常上樹掏鳥窩,樹皮可是比岩石光滑太多,從小練就出來的攀爬能力,沒想到能用在正事上,好像現在做的也不是什麽正事。


    石柱雖然很粗,但也無所謂,因為小時候爬過的樹也是很粗,幾個大人都環抱不住。


    最終,表哥還是先我一步下去,伸手接住了我。


    宋明在上麵“操”聲一片,看他那樣子,應該是有恐高症,表哥笑著喊道:“下地還穿皮鞋,宋老板果然是講究人!”


    “把鞋脫了會好爬……”我也喊道,可話音未落,就出現了進來後的第一件怪事。


    隻見宋明站的那根柱子緩緩下降,而我和表哥站的位置平穩上升,整個過程沒有一絲波動,比升降梯還平穩。


    上升和下降的速度都很快,表哥見此情景急忙往下跳,表哥跳到地麵的時候,我還沒有反應過來,就已經升到了原來的高度。


    大家都沒反應過來是怎麽回事,沒有大危險,就是很詭異,所以我又爬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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