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開口說話的年青人應該是頭領,此時他見隊伍占了上風,便退到後麵負手站立,看著關橋再次發言:“隻要你交出煙波環,我可以饒她性命!嘖嘖,原來你好的是這口,不過瞧著還挺順眼,隻是這麽年輕就死了,的確有些可惜!”


    冬離聞言,發現自己果然成了累贅,頗為過意不去,扭頭對關橋揚了揚聲:“與其瞻前顧後,畏首畏尾,陷進被動挨打,不如放手一博,你隻管使你的招法,否則我們倆都要糟!”


    關橋並非扭捏猶豫的性子,聽了她的話,二話不說就騰空飛起來,一柄仙劍接著就劃了下來,直逼包圍圈上的數個蒙麵人。


    冬離也毫不示弱,瞅準這個空當,祭出一個誅雷球,對著正朝自己抓來的三個蒙麵人投去。


    這三人像是認識誅雷球,立馬整齊地連連退後,冬離麵前就有空當空出來,關橋趕緊躍上來將她拉出包圍圈,下一瞬就聽見一聲爆破,動靜不大,聲音也不響,但是緊隨而來的三聲悶哼足見其威力了。


    關橋覷了眼身後,三個蒙麵人已經倒地不起,沒了戰鬥力,顧不得感歎冬離手裏竟還有這等寶物,便將她放到幾丈開外的位置,自己則提劍殺回。


    “要麽做鳥獸散,要麽束手就擒,否則無需她再丟幾顆誅雷球,單我一人,你們也難討了好去!”


    “這丫頭是誰,你從哪兒帶來的?”年青的頭領似乎對冬離已經刮目,忍不住打探。


    聽口氣,這年青頭領對關橋一點不陌生,臉上的黑色麵巾更像是一種儀式。


    關橋冷哼:“你還沒有資格問話於我,一條走狗而已!”


    “哼!”年青頭領被激怒了,揮手對著餘下數人命道,“這次機會難得,如果事成,回頭定有重賞,都給我上!”


    他這一聲命下,餘下的蒙麵人頓時蜂擁而上,直接圍住關橋,卻是沒有再衝冬離,顯然是忌憚她手裏可能還有的誅雷球。


    冬離一隻手放在香球上,隨時準備再祭出一顆誅雷球出來,剛才那顆所顯示的威力比之當初在惡靈界時已然強了不少,這得歸功於她現在身體的變化,盡管變化不大,但足見其成效了。


    這會兒她其實完全可以將香球內所有的誅雷球都拿出來,交給關橋來對付這幫黑衣人,絕對可以立即結束這場戰鬥,但她卻有深層次的顧慮,這裏是西濘域,這才剛露個頭,就碰著這檔子事,誰知道今後會發生什麽?


    雖說關橋救她於明月山,可鬼都知道他的援救不是因為她,而是她背後的莫淩,所以他這個人情還是要還,隻是尚不足以性命的代價來還,所以這誅雷球能省著用就得省著用,除非關橋那裏對付不來,否則還是靜觀其變吧。


    想及惡靈界對付四角惡靈時,一時間衝動加緊張,足足浪費了好幾顆的誅雷球,現今想想當真肉疼。


    這一愣神間,關橋那邊已經火拚起來,他以一敵七,他手中執劍,七個蒙麵人手裏武器各異,騰在半空中各顯神通。


    單看眼下的局勢,關橋剛才的自信並非盲目,他的劍上始終覆著一層冷焰,七個蒙麵人手中的武器一直在變幻,不少武器在碰上他的劍刃之時或煙滅或分崩,見己方局勢不利,年青領頭的不得不飛身加入。


    離得這麽近,冬離可以清楚地觀看戰況,在積極防衛的同時隨時準備著加入戰鬥,不像當年在忘憂鎮時,莫淩以一敵十三時那種模棱兩可和不知所以。


    思緒不知不覺間又觸及莫淩,她甩甩頭,將他甩離腦際,今後與他終是要橋歸橋、路歸路的,多想無益,經曆生死多了,相較之下,活著,好好地活著更重要。


    突然,半空中傳來一聲高喝,是關橋的,她忙看過去,接著就見青年頭領直墜下來,落地之時情狀甚為痛苦。


    頭領的落敗,給餘者蒙麵人以震懾,行進間都緩慢幾分,沒一會兒就被關橋一一解決掉。


    “哼,把我的話當耳旁風,這就是代價!”關橋落地收劍,麵上不可一世,但暗下他也沒有想到會這麽快結束戰局,看來烤番薯沒有白烤啊,體內的元力一下子上了幾個台階,很多法術神通使起來不但更順暢極速,而且威力也強大很多,這次他們派了十二個人,人數夠多,卻是實力總計不足。


    青年首領掙紮著站起來,這麽一會兒功夫,帶來的人就死了七個,傷了四個,臉都白了:“你,你怎麽……”


    “突然變得這麽強是不是?”關橋冷笑,“你,我不殺,回去告訴你的主子,想要煙波環,有本事親自來取!”


    丟下這句,他就給冬離遞個眼色,冬離隨即祭出翠玉葫蘆,跟他火速離開。


    一直走下許遠,她才問道:“你知道他們的主子是誰麽?”


    “差不多吧!”


    “你會去找他算賬嗎?”若對方真是一個族氏的,這樣的家還真是不如不待。


    “我心裏有數,但他們做得也滴水不漏!”關橋目視前方,在老祖宗的眼皮子底下,殘殺手足的事還沒人敢明著來,他們的目標是摧毀,而非格殺。


    聞言,冬離咂舌:“還需多久到你家?”


    “快了!”


    果然,三盞茶過後,冬離發現視野盡頭的那些宮宇漸漸清晰了,正如開始時她猜測的那樣,那些宮宇還真是懸在半空中的,極龐大的一個建築,怕是房間無數吧,怎麽能夠呢?


    “該不會是幻象吧,像瀟山那樣?”


    “不完全是!瀟山也不完全是幻象,它本來就是海中的一座巨島,渾然天成,隻是那些建在半空中的棧道石路是後天形成,為了不顯得單調無趣,才施以幻術雕琢。我們西濘殿不是,十成十的人工手段,所見即所得,沒有幻象。”


    聞之,冬離驚歎:“磁場?”


    “磁場一直都有,是那塊用作奠基的巨大磁石。”


    “磁石?那些宮宇樓閣就是建於其上的?”


    “是!”


    冬離眨眨眼睛,說不上話來,隻舉目遙望,直到來至西濘殿下,麵對眼前的景象,她不禁歎為觀止。


    很快就有人迎上來:“少主,您回來了!”


    “你去稟告祖父,客人已到!”


    “是!”


    冬離跟在關橋身後,跨進門楣書了“西濘”二字的高闊宮門,然後途經千回百轉,又經穿花度柳、經池繞林,直到來到一間屋子門前才住腳。


    “你稍事休息,一會兒我帶你去見燁宗。”


    冬離聽言輕笑,燁宗是他祖父的帝君稱號,本姓應該是關吧,他不叫祖父,而是直呼其稱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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