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果要是兩下為了停戰而達成了和解,為何不光明正大地合約,光明正大地在這綺雲星上共存呢?搞這麽一個神乎其神的結界做什麽?還費盡心思地在外麵弄了一個惡靈界,與世隔絕。


    “關鍵就出在你剛剛問到的那個石洞!”


    老甫桑的這句話,引起冬離和莫淩的極大好奇之心,可他並沒有就這個話題接著說下去,而是跳到了別的上麵:“你身上帶了葫蘆沒有?”


    “葫蘆?”冬離聞之一愣,旋即想到蘇裏子身上揣著的那個黑葫蘆,遂試探道,“是那個黑色的葫蘆嗎?”


    “嗯,陸逍應該有傳給你吧!”


    聽到此處,冬離不由自主地回頭覷了莫淩一眼,卻是僅僅是覷了一眼便回過頭對老甫桑道:“那個黑葫蘆不在我身上,但我知道它的下落。”


    老甫桑一聽這話,神色一緊:“陸逍出了什麽事?”


    冬離垂下眼睫,應道:“渡天劫失敗而殞。”


    “天劫?”老甫桑似是不相信。


    冬離第一次同甫桑族打交道,在此之前,她對他們一無所知,但這麽一會兒過來,她直覺這甫桑族不論是智力和情感,還是直覺和情商,都與仙族別無二致,甚至還通仙族語,簡直不可思議,不過,如此甚好,兩下交流起來少了許多障礙。


    截止目前,根據老甫桑的話,她依稀明白了一些事,首先那個黑葫蘆果然同這個甫桑境有關係,而且那黑葫蘆原本還是屬於陸逍的,也即紫武帝君,她的父親,不知為何落到了蘇裏子手中。


    還有從老甫桑懷疑的眼神當中,可以判斷他似乎不願相信紫武是歿於天劫,或許其中另有蹊蹺。


    身後的莫淩,氣息有些變冷,冬離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麽,還是按照自己的路子同老甫桑交談:“前輩可否告知那黑葫蘆的來曆?”


    “黑葫蘆是曆任守護使的象征物,也是這個結界裏必不可少的一部分,沒有了黑葫蘆,你好奇的那個石洞無法打開,同時,那半座山峰與另一半也永無合體之日了!”


    “您的意思,另一半山峰是在黑葫蘆裏?”冬離簡直要訝異了,但為了維護仙族的尊嚴,她好歹是忍住張嘴的衝動。


    “不止是另一半的山峰,還有一大片領域在那黑葫蘆裏,那個黑葫蘆是經你們數個頂尖的先驅聯合煉製而成,神幻得狠,可以裝下比之大無數倍的東西,包括山川河流。”


    數個頂尖的先驅聯合煉製而成?


    冬離暗下咂舌,就說那個黑葫蘆詭異的狠,如今想想,她能進去轉一遭還委實有幸呢。


    “先驅們為何要這麽做?”為何要生生地把這片地方割出一塊,還非得放到黑葫蘆裏呢。


    老甫桑搖搖頭:“你的父親當真歿於天劫麽?你們仙族的天劫不是有規律可尋的嗎?怎麽事先他不做好安排就去應劫?”


    聞言,冬離默然,她回憶起那日做的“夢”,他們夫婦二人的對話,最近她沒有怎麽睡過覺,沒有機會再做夢,不知道睡沉之後,還會不會再做,得到更多一點的詢息。


    “秘密就在那個石洞裏!”老甫桑擺擺手,“等你們拿到黑葫蘆,自然就知道了!”


    黑葫蘆!


    冬離點點頭,想著出了結界,就得想辦法尋找蘇裏子呢,不過蘇裏子向來行蹤不定,能找到他也非易事。


    “沒有黑葫蘆,這個破損的結界無論如何也縫補不了。”


    “前輩的意思,依著黑葫蘆,可以將被晚輩撞破的結界修好?”


    “不是指望黑葫蘆,而是黑葫蘆裏頭的東西。”老甫桑有些麵現不耐,但沒有閉嘴或者轉身離開的意思,“這個結界很重要,有了這個結界,外麵的人就進不來,你們原也是沒可能進來的,一旦有居心不良的人闖進,不止我們甫桑族,便是你們仙族都會遭殃。”


    這個老甫桑神情自信而篤定,在他們兩個仙族麵前不單單是不卑不亢了,完全是自信滿滿。而他說出來的話,也很震懾,冬離和莫淩聽聞都很著緊。


    隻是這個結界罩住的究竟是什麽,除了眼前的這群甫桑族,還有那個神秘石洞,這個老甫桑不願透露那個石洞內的秘密,非要等黑葫蘆來了再說。


    而他,也沒有任何邀請的言語,請他們二人去他們部落坐坐之類,相反看樣子還頗有些恕不遠送的意思。


    正好這時,莫淩發話了:“那我們先告辭吧!”


    聲音入耳,冬離眨了下眼睛,默默點點頭,衝老甫桑還有他身後的族群做了告辭的手勢,即率先駕馭起霄瀾劍騰去半空,轉瞬無影,並沒有等莫淩的意思。


    莫淩看了一下老甫桑,示個意後就追隨冬離的蹤跡飛進天際。


    老甫桑還有其身後的一群甫桑盯著天空許久才轉身回頭,老甫桑每走一會兒就會搖頭低


    歎一聲,當然這一幕冬離和莫淩是看不到的。


    此時的冬離使勁全身之力禦使著霄瀾劍,她當然可以禦風而行,可霄瀾劍自然可以助她更快。


    她一路連一次冤枉路都沒走,徑直奔往結界那個破口處,她進入結界的地方。


    至於莫淩,說不清緣由,她不想等他,這個時候,她更想一個人呆著,最好能沉沉地睡一覺,在夢中去與生父母相見,聽聽他們的聲音,看看他們講了什麽。


    還有一萬年的空當期,她也急需搞清楚為什麽,為什麽紫武和青華殞落一萬年後,她才出生?


    誰把她丟在了巔池,這一萬年中,她如何存在這世間的。


    這些她都需要抓緊弄明白,還有蘇裏子,也得帶著找,聽老甫桑的意思,另外那半座山峰應該是在黑葫蘆裏頭的。


    想當初,她就覺得黑葫蘆裏別有洞天,地域遼闊無邊,那感覺就跟進到甫桑境是一樣的,外圍空間明明有限,但內裏都異乎尋常的闊遠。


    眼瞅著前頭就是目的地了,而莫淩並沒有追上來,她輕籲一口氣,眼下她不知道該如何麵對他,就此分開是最好的選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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