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哈哈。”閑卿啞然一笑,目光又掃了一眼沈牧幾人,問道:“還不知幾位尊姓大名?”


    “哦,失禮了,在下洛昭言,西域洛家家主。”洛昭言:“這位這三位是我的朋友,沈牧、越今朝和越祈,這位是居十方,也是也是正武盟人士。”


    閑卿點點頭道:“小阿牧、小今朝、小祈,小十方。”


    幾人互相認識了一下,明繡撫了撫胸前秀發,望了一眼山道遠處道:“洛家主,方才那些妖獸似乎在那邊尋找什麽。”


    “哦?我們快去看看。”


    朝著山道往前走,發現一個躺在地上的山民:“這有個人!”


    明繡上前一看,便道:“他被妖物所傷,種了妖毒。”


    說著,明繡手中一掐訣,施法道,“我已稍作處理,但還是盡快送他到落日部醫治為好。我之前曾進村查探,當地有位叫扁絡桓的大夫,醫術十分精湛。”


    沈牧一擺手道:“等等。落日部可能有啟魂邪教的據點,而這妖獸出現在村子附近,又跟浮金堂的妖獸有些像,說不定也跟邪教有關。”


    “如此說來……方才那隻妖物出現前……我聽見過奇異的聲音,應是指揮妖物之用。”明繡扶著秀發,若有所思道:“莫非,村人與妖物勾結豢養妖物?”


    沈牧問道:“明姑娘,落日部現況如何?”


    “……此前並未發現異常之處。”明繡道:“但回想起來,我曾詢問村人是否曾被妖獸侵擾,他們回答不曾,可路過的行人卻屢屢遇襲……”


    “不管怎樣,先想糟點總沒壞處。”沈牧道:“邪教在落日部的勢力可能已經超出我們的預料,那我們帶著這麽個昏迷不醒的人進村就麻煩了。”


    居十方撓了撓頭問道:“那……我們先把他送回洛家?”


    洛昭言道:“沈兄所說不無道理,但不論是救治傷者還是追繳邪教,都不宜再拖延。”


    忽然,居十方好像想到了什麽,望向明繡,“對了,明姑娘你不是有——”


    明繡眯起眼睛,目光如寒刀,“什麽?”


    “沒……沒什麽……”居十方心中一顫,連忙擺手,心中暗道:“明姑娘的氣勢真厲害!可一想到邪教或許養了很多怪物,我還是有點怕啊……不行不行!之後我一定要好好表現,不能給正武盟丟臉!”


    ……


    “明姑娘,大夫在哪呢?這人被妖獸傷的不輕啊!”


    來到落日部,越今朝見那人氣息微弱,便有些焦急,落日部的村民聽到聲音,便從草棚中走了出來,問道:“怎麽啦?又有人被妖獸咬啦?”


    “是啊!”


    “快隨我來。”隨著村民,來到一個帳篷中,見到身著黑衣,頭發淩亂的少年男子,此人便是扁絡桓。


    扁絡桓性情風趣隨和,擅長並樂於活躍氣氛,在陰暗的馭界樞是星星一般的存在。身為醫者,有著善良的本性,對於逝去的生命自己會有所傷感。


    越祈望了一眼扁絡桓搖頭道:“你是大夫嗎?感覺一點都不像,倒像是……刺客、殺手什麽的。”


    扁絡桓並不以為意,嘴角露出一絲笑容:“這麽巧,我自己也這麽覺得。”


    片刻後,洛昭言對扁絡桓問道:“大夫,他怎麽樣?”


    扁絡桓道:“你們之前處理得當,我再施針祛毒,已無大礙。不過他失血過多,還要再昏睡一段時間。”


    “多謝扁大夫。”洛昭言謝道。


    “再謝,診費我也不會少收。”扁絡桓道:“不過,不知道這小哥和你們是什麽關係?看他的傷勢,難道是遇到了什麽野獸?”


    “是這樣的……”洛昭言把路上遇到這個昏迷不醒之人的事情告訴扁絡桓。


    “原來如此。”扁絡桓點點頭,先讓幾人在村子裏住下。


    另一處,明繡與閑卿好像說著什麽,“往日讓你做什麽,你都推三阻四,今日竟如此配合。為了接近洛昭言,真是辛苦‘世叔’您了。”


    閑卿打著哈欠道:“是啊,我也自覺辛苦得很,因此正打算去小睡片刻。”


    “您請便。”明繡瞥了一眼閑卿,便轉身離開。


    閑卿暗自歎氣搖頭道:“唉,小繡兒真是不如幼時可愛了。”


    在拐角處,明繡遇到了沈牧,沈牧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麽,這時,一名身著獸皮的獵戶,走向明繡問道。“明姑娘,要幫忙嗎?你這兩天清除附近的妖怪,我們要感謝你嘛。”


    “阿曼卓勒大叔,您客氣了。”明繡微微一施禮道。


    沈牧望向獵戶,一抱拳道:“大叔,我們是明姑娘的朋友,來這幫她除妖的,想在村裏借助兩天。”


    阿曼卓勒熱情笑道:“沒問題,村子西北那還有兩個空氈房,你們盡管住。”


    “多謝。”沈牧一抱拳。


    阿曼卓勒笑著道:“你們運氣真不錯,扁大夫醫術高明,大半年才來這裏一次,你們要是晚幾天來,可能就碰不上他了。”


    沈牧啞然一笑大:“哈哈,是嘛,大叔,那我們先去看看那個氈房了啊。”


    夜色如墨,黯淡無光,月亮被一縷厚重的烏雲被緩緩的遮擋住了,隻有幾顆略微顯眼的星光甚為奪人眼目。


    氈帳外,火光微閃,沈牧幾人圍在篝火旁烤羊肉串吃,這是沈牧教幾人製作的羊肉烤串,香氣撲鼻,入口酥香,幾人都給沈牧的廚藝讚不絕口,明繡更是不由的對沈牧產生了一絲好感。


    這時,氈帳內,忽然一人踉踉蹌蹌的跑出來道:“你們就是救我的大俠吧?求你們了,快去救人啊。”


    “你怎麽自己出來了,不要緊吧……”正在吃羊肉烤串沈牧幾人,不約而同的回頭望去,正是白天救的那個年輕人已然醒來,麵色略顯蒼白,神情緊張,擺擺手道:“我……我沒事……”


    原來這人名叫朗莫,是從芒宛寨來盈輝堡做生意的,在那遇見啟魂聖宗的人,他們見朗莫是獨自一人,就把他迷昏抓了起來。


    跟他一樣被抓的還有好幾個人,他們一直喂朗莫幾人迷藥,隻有吃飯喝水的時候把他們弄醒一會。後來啟魂聖宗的人把朗莫他們帶了出來,朗莫也不知要送去哪。朗莫以前學過點巫術,懂點解毒之法,這才保持住清醒,趁夜逃了出來。跑了大半夜,忽然來了一群妖獸追他。朗莫拚命想甩掉這群妖獸,後來暈了過去,等醒來時就在這村子裏了。


    朗莫說完,還是急切的請求幾人前去營救之前與他一同被抓的人:“我現在沒事了,可是其他人還不知道怎麽樣了,大俠,快去救他們吧!”


    “嗯。”


    沈牧幾人來到朗莫所說的地方,進入一間密室,找到那幾個被抓的村民,然後準備前往景安正式盟,扁絡桓也想一同前去,便同道而行。


    然後,幾人行至沒多久,便被一個表麵柔弱秀麗,手握兩把重錘,咋咋呼呼的怪力小蘿莉,和一名身著低胸裝,最起碼有38d的禦姐給擋住了去路。


    “煩請幾位先把我們老三留下。”


    “清霏姐,小媛,你們……”扁絡桓看到老二清霏和老四小媛誤會了,便要解釋什麽。


    “邪教的人?!”眾人一看這兩人的服飾,便認出了這手握重錘的小蘿莉和低胸裝禦姐的身份。


    老四小媛皺眉道:“三哥,他們有沒有欺負你?我幫你揍回來吧?”


    “原來你也是邪教衡道眾的人?!”幾人看著邪教小蘿莉一口一個三個,便都紛紛驚疑望向了扁絡桓,警惕的往後倒退了幾步。


    “……”扁絡桓攤攤手,知道身份已經暴露,便道:“本想同你們一道前去景安,不過她們找我定有要事,各位,我便不奉陪了。”


    “站住!”眾人知道扁絡桓是邪教衡道眾的人,又怎麽會讓他在眼前溜走。


    沈牧拔出背後長劍,剛要出手。


    衡道眾的老四綺裏小媛道:“幹嘛?想欺負三哥?我揍你啊!”


    便隻聽“鐺!”的一聲脆響,手中的長劍便重錘給斷做兩段,沈牧心中暗吃一驚,“還好,隻是普通長劍,這要是我的羲和劍被砸斷了,我還真要佩服這個怪力小蘿莉了……”


    一愣神之間,二姐葛清霏放出飛行器,對綺裏小媛招手道:“小媛,我要生氣了。”


    “別別二姐我來啦!”小蘿莉連忙踩上飛行器,便消失在了天際之間。


    衡道眾的飛行器,可謂是古代黑科技啊,速度堪比火箭,如此超前衛的先進科技,讓沈牧暗道:“我日啊,這衡道眾的人莫非也是穿越來的?”


    ……


    幾人繼續前往景安,路過青山,遇到了明繡的師傅顧寒江,顧寒江居住於與青山,墨色的長發、深邃略帶憂鬱的目光,平靜卻深不見底,似看透世間一切。


    而顧寒江的師傅便是夏侯瑾軒,顧寒江則是九泉之一“無垢”的守護者。


    沈牧見夏侯瑾軒的徒弟顧寒江都已是年過半百,不禁心中感慨,卻以晚輩自居,與顧寒江寒暄攀談了許久,兩人相談甚歡,顧寒江說要為沈牧幾人去酒窖取來一壇陳年佳釀好生款待幾人,明繡跟了出去,“師父。”


    顧寒江回過頭來,低聲笑著道:“囡囡,怎麽不多與你那朋友的多聊一會?”


    明繡俏臉微紅道:“他不是我朋友……閑卿又胡說了?”


    “唉,你若是一直如此,師父怎能放心?”顧寒江暗自搖頭。


    明繡抬頭望著顧寒江道:“那便照顧繡兒一生好麽?師父。”


    顧寒江慈祥道:“囡囡已經不是八九歲的小姑娘了,師父也老了,再過幾年,怕是要你來照顧師父啦。”


    “那便讓繡兒一生照顧師父吧,繡兒願意。”明繡此時的模樣像極了待嫁閨中的姑娘。


    “哪天囡囡嫁人了,難道師父還跟著陪嫁過去?”顧寒江道:“不過,師父自然也不願囡囡隨便嫁個臭小子。你有了心上人,定要帶來讓師父好好把關,否則師父可要傷心的。”


    “……”明繡道:“師父,你也知曉繡兒一向性子倔強,從小到大,你什麽時候拗贏過繡兒?”說著,轉身離開。


    “傻囡囡……”顧寒江望著明繡的背影,嘴角露出一絲苦笑,進入酒窖。


    ……


    片刻後,顧寒江捧來一壇美酒,與沈牧幾人在一顆蒼天大樹的樹蔭下,坐在冰冰涼的白玉石凳上飲酒暢談起來,“沈公子相信卜卦相命之術嗎?”


    “這個麽……”沈牧麵露一絲遲疑。


    “卜卦雖多為江湖騙術,然所謂命運,卻並非虛妄。”顧寒江為沈牧斟滿一杯酒,道:“天軌運轉,六界眾生皆遵循天道而行,既是循理而動,便有跡可推,這豈不便是命運?”


    沈牧淺飲一口美酒道:“……如果命運存在,人的一生早就注定,不能改變,不是太沒意思了嗎?我寧願相信,世上並沒有命運這回事。”


    “……哈哈,這卻不是我所理解的命運了。”顧寒江一指身前一顆要快枯死的小樹苗,對眾人道:“你們看這棵樹的命運如何?”


    “……”沈牧知道顧寒江要開始裝比了,隻是淡淡一笑,沒有言語。


    身邊的越今朝道:“……快死了吧?”


    顧寒江手撚長髯道:“若是我將它移到水土豐美之處,時常為它剪枝修葉呢?”


    居十方道:“說不定被你救了就是它的命運呢?”


    “那因你這句話,我又改變主意了呢?”顧寒江仰頭飲了口酒,緩緩道:“依我所見,未來有無數種可能,然而依循天理,總有一種可能是看似最易成真的,世人稱之為命運。但若有人以足夠違逆天軌的信念和力量,令其走上另一條路,卻並非絕無可能。簡單來說,便如這棵樹,若由它自生自滅,它已必死無疑。但若得人相救,它自己也奮力求生,未必便沒有生路。”


    “前輩說的不錯!”越今朝點頭道。


    顧寒江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道:“命運是否存在,能否自己選擇走向,或許將來你們都能親眼見證。不如,越小哥把你和越姑娘的生辰告知我,我為你們卜上一卦如何?”


    “我和祈都是孤兒,哪知道自己的生辰。”越今朝搖頭道。


    顧寒江微微一頓,道:“那……你們可有什麽權充生辰的紀念日,或許也可一試。”


    “七月十四。”


    “七月……十四……”顧寒江麵帶驚疑。


    越今朝奇怪道:“有問題?”


    “卜算之後方知。”顧寒江掐指一算,暗道:“他們的名字,這個日期……最重要的是,越姑娘與九泉鑰環之間的感應……沒想到在我有生之年,九泉竟會生變……嗬,既得窺天機,便算我狂妄,也要以此凡人之身,與天一搏。”


    想到這裏,顧寒江對越今朝道:“那我大膽猜測,七月十四,正是你們相遇之日,對不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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