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電影院人走得差不多了, 有清潔人員進來打掃衛生,一看還有人沒走,直愣愣地看過來。這也是沈璿第一次到公共電影院看電影,眼看那兩個人站著, 她拽了下男人的領口, “先離開這兒。”


    聞澤厲讀書那會兒跟聞澤辛還有幾個男同學來過一次, 後來基本就沒有了。他看一眼那兩個人,隨後起身, 摟著沈璿的肩膀走下台階。


    兩個人的長相均都出眾,身高也高,自然引得兩位阿姨多看。出了後門, 長長的走廊基本上沒人了。


    出去後倒是有些學生看過來。


    聞澤厲此時看過去,也是高高俊俊的一個男人, 但是他眼眸紅著, 幾分狼狽幾分不羈。更為引人注目, 有些學生拿著小票偷偷掩嘴說著話, 雖然是聽不到說什麽,但是明顯有動靜。沈璿淡淡地看一眼那些年輕的女孩,不置一詞。


    從電梯往下, 回到負一樓。這兒是世貿區的購物廣場, 一共負三層的停車場, 之前來得早一層還有車位,此時一層已經停滿了。


    今日開的邁巴赫來,在這麽多車子甚至有些好車中間, 這輛車顯然很顯眼。上車後,車裏空調開著。


    兩個人卻很安靜。


    沈璿包裏叮咚響了幾下。


    這是微信的聲音,應該是家裏大人給發的兒子的相片。


    但是在這個時候卻很敏感, 聞澤厲支著下巴,狹長的眼眸餘光掃一眼她小包。沈璿拉開小包,伸手去拿。


    聞澤厲冷哼了一聲。


    不輕不重,但是有點陰陽怪氣。


    沈璿卻不是拿手機,而是拿出一顆薄荷糖,拆了放進嘴裏,幾秒後,她身側,拽住男人的領口。


    聞澤厲挑眉。


    下一秒,女人的嘴唇貼住他的薄唇,聞澤厲眼眸深了幾分,接著嘴巴微張,沈璿舌尖一頂,將薄荷糖送進他嘴裏。


    這糖很清涼。


    聞澤厲早習慣了這個味道,他將糖卷到喉間,繼續含著她舌尖不放,兩個人就著這個姿勢,接了一個有點色/欲的吻。吻畢,聞澤厲眼底的冷意也淡了很多,他摟著她的腰,沒讓她離開。


    沈璿靠著他懷裏,看一眼他支在臉頰邊的手指,男人手指骨節分明,甚是好看。


    她淡淡地道:“剛剛幾個女孩都在看你笑話。”


    聞澤厲挑眉:“哪裏?”


    沈璿:“電影院大堂。”


    聞澤厲冷哼:“沒看到。”


    打死不承認因為生氣剛剛眼眶都紅了。


    這狗男人怕是忍了很久。從第一次喂母/乳到今天,他提了不下二十次讓她戒奶,看來那個時候就醋上了。


    沈璿語氣清淡:“他是你兒子。”


    “我知道。”聞澤厲不可置否的樣子。


    沈璿:“對兒子好點,將來他才不會拔你的氧氣管。”


    聞澤厲低頭看著她,“我指望他養老?我不需要。”


    就是這副樣子所以才更吃醋吧。


    沈璿擰眉:“一開始有的時候,你不是挺開心的麽?”


    “是挺開心的,誰知道後來他能霸占掉你那麽多時間。”


    沈璿:“你覺得很多時間?”


    “多,睡覺就睡我們中間,這不多?我想抱抱你,還得越過他?好了,這不說,幾次我剛抱著你,他就哭,哭什麽哭,小就了不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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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璿:“....你簡直無理取鬧。”


    聞澤厲:“是,我是。”


    兩個人又安靜下來,沈璿想從他懷裏起來,他倒是不肯,按著她的腰,把人又給按回去。沈璿跌在他懷裏,中間是中控台,卡著也不太舒服。她略微掙紮,低聲道:“這樣卡著,我肚子頂到了。”


    聞澤厲一聽,刷地一下放開她。


    自從生完孩子,聞澤厲還有一個最在乎的,那就是沈璿的刀疤,這個刀疤其實非常小,恥骨以上的位置,加上保養得當,如今已經很淡了,沈璿身體肌肉韌性很好,大抵是一直有鍛煉的原因。


    但是聞澤厲還是很在乎,他比沈璿更在乎,因為第一次擦身子是他給擦的,那個時候刀口還血淋淋的。


    他永遠忘不掉。


    “怎麽樣?”他伸手去摸她的肚子。


    沈璿則覆上他的手背,跟他的手掌交握,她看著他道:“等我回去上班,我就把奶戒了。”


    聞澤厲想了下。


    離她上班也近了,他點點頭:“好。”


    沈璿:“至於兒子,你有什麽事情衝著我來,不許對兒子有怨言。”


    聞澤厲:“衝著你來?”


    沈璿:“對。”


    “說得我跟怨婦一樣。”聞澤厲冷了聲,坐了回去,隨後啟動車子,嘴裏含著薄荷糖,咬得哢嚓響,像是把沈璿當薄荷糖咬一樣。


    沈璿心想,可不是跟怨婦一樣?


    但是她並沒有說出來。


    車子開上大路。


    聞澤厲轉著方向盤,說:“我們落下的蜜月,應該去度一度了,不帶兒子。”


    這是又在耍心機,想兩個人單獨相處。沈璿看著窗外的景色,淡淡地回了一句:“我認為我還得再休息一段時間。”


    聞澤厲臉色當即就黑了。


    之前一個半月就要去公司上班,現在說去度蜜月就說得休息一段時間,這個女人太過分了,心偏到北極圈去了。


    媽的。


    於是油門一踩。


    車子速度加快。


    沈璿也知道他生氣,她沒吭聲,道不同不相為謀。她現在確實放不下兒子,更不是度蜜月的好時機。


    回到沈家。


    夫妻倆是一個黑著臉,一個雲淡風輕,可是明眼人都能看出這兩個人鬧別扭了。莫甜抱著孩子一時不敢上前,她看一眼沈霄全,沈霄全則一眼就能看出是聞澤厲才發火,他問聞澤厲:“這段時間乘勝不是要上市麽?”


    聞澤厲坐下,襯衫領口微敞,麵對嶽父,他也不好一直冷著,應道:“嗯,差不多了。”


    “這次應該不會再出什麽差錯了吧?”


    聞澤厲:“不會。”


    說是不會,但是聞澤厲其實下了很大的功夫,畢竟承勝上個市真的一波三折,甚至同行業有一家老牌的金融公司都已經上市了。


    乘勝如今球滾得越來越大,絕對不能再出任何問題。


    沈霄全:“還是要多注意一些,尤其是賬目。”


    “嗯。”聞澤厲應了聲,狹長的眼眸卻掃向一旁的沈璿,沈璿一進門放下小包,就去抱兒子,聞紳被兩家人寵著,加上好吃好喝,本身出生就有六斤六,如今已經十斤多了,小手跟小腳跟一節藕一樣。


    手上還戴著一串紅繩子串著的金玉壺,很是可愛。


    她抱著兒子走來走去,哄著。兒子小手抓來抓去,便去抓她的裙子領口,嘴巴冒泡泡,那雙跟他爸一樣的眼睛定定地看著媽媽,嘴角裂開展露一個笑容,很是可人。沈璿雖然沒有表現出什麽喜愛的神色,可是她眉眼倒是柔和。


    那點兒柔和在此時此刻卻非常刺眼,聞澤厲狠狠地撇開視線,端起桌麵上的茶水喝了一口。


    沈霄全在對麵全看到了。


    他眯著眼問道:“怎麽了?這是在生你兒子的氣還是生你老婆的氣?”


    聞澤厲咽下那一口茶水,挽起襯衫袖子,手肘搭在膝蓋上,道:“沒有。”


    絕不承認。


    沈霄全挑眉,倒是沒再問。兩家人這幾個月幾乎住在一起,聞家人都把沈家當成半個家了,沈霄全跟聞澤厲相處多了,自然而然就更了解聞澤厲,外麵的人隻知道聞澤厲氣勢強,手段強硬,不可一世,又很狂妄囂張。


    但是這段時間相處下來,沈霄全發現這個女婿在感情方麵還是比較直的,他眼裏還真就隻有沈璿一個人,無論別人怎麽給他拋媚眼,他都完全沒看見,或者是懶得理會,沒那個興趣。


    而且他似乎是感情付出更多的那個。


    時常在沈璿那兒不淡定。


    沈霄全不禁再次感歎沈璿當初的眼光,雖然外麵的人好像說她挑了一個風頭最強盛的,實際上她卻挑了一個最用情的。


    “你看看,從你回來,他就一直笑,這孩子太滑頭了。”莫甜跟在沈璿那兒逗孩子,沈璿淡淡一笑:“他瞧著你也笑。”


    “可不是,我這個外婆那麽好,對著我肯定得笑。”


    沈璿笑笑,問道:“他喝奶沒有?”


    莫甜:“還沒呢,剛剛喝了幾口就不喝了,正放著保溫呢,要不要再試試?”


    沈璿看了眼時間,已經晚上十點半了。


    她本想是自己喂,但是今天在外麵一天,也還沒洗澡,不方便。於是她把孩子遞回給莫甜抱,莫甜抱過來也反應過來說:“你趕緊去洗澡,我帶他喂奶。”


    沈璿點點頭:“好。”


    她揉揉脖子,提起小包,順便看一眼那邊的男人。聞澤厲跟沈霄全聊得正好,身子半靠在扶手上,一隻手把玩著黑色的手機,轉來轉去。


    看著也看不出還有那個怒氣在,沈璿收回視線,走上樓梯,進去後,拿了睡衣就去洗澡,熱水衝刷著身子,很是舒服,沒穿衣服之前,沈璿低頭看了下肚子,肚子已經平很多了,白嫩嫩的。


    她順便洗漱,隨後擦著頭發打開浴室門。


    一走出去,便看到聞澤厲解著襯衫紐扣進門,兩個人對視一眼,均沒有說話。沈璿拿起吹風筒走過去落地窗那邊吹,她背對著聞澤厲,聞澤厲襯衫已經解開一大半了,露出了少許的胸膛,站在那兒看她。


    好一會兒,聞澤厲走上前,握住她手裏的吹風筒接過來,抓起她頭發給她吹。


    沈璿感受到男人靠過來的熱度,也鬆了手。這麽長時間下來,這個吹頭發擦頭發很多時候已經變成聞澤厲的事情了,他吹頭發都吹出專業,還很舒服。


    吹完了後麵,又吹前麵,沈璿身子轉過去,引入眼簾就是他黑襯衫下若隱若現的胸膛,肌理分明,線條緊實。


    沈璿看了幾眼,挪開視線。


    聞澤厲吹完她劉海,指尖順著往下,一把捏住她下巴,抬起來。兩個人猝然看進對方的眼裏,聞澤厲冷哼:“今晚打算就這麽當啞巴?”


    沈璿:“聞少不是在生氣?哪有人在別人生氣的時候往槍口上撞的?”


    她這人就是這樣,一旦心裏有點不愉快,就喊聞少。聞澤厲被刺得眼眸發冷,“你難道沒聽過一句話?解鈴還需係鈴人?”


    沈璿:“你那是心結,跟係鈴人有什麽關係?”


    聞澤厲:“.....”


    殺妻是罪麽?


    他現在就很想動手。


    他氣死了,鬆開她,然後把吹風筒放在一旁的櫃子上,轉身撈起衣櫃上的睡衣,一邊將襯衫從褲腰扯出來一邊走進浴室,寬厚的背影隱約可見線條。沈璿歎口氣,隨後抓了抓頭發,走到沙發坐下,撈起雜誌隨意看了兩眼。


    浴室裏聲音是傳不出來,但是門關著就知道他還在洗,沈璿坐了一會兒,起身回到床上,坐在床頭,拿起手機點開一些資訊看。


    看著看著,浴室門開。


    她抬頭看一眼。


    男人一身黑色睡衣出來,他走過去拿著遙控器調了一下空調,隨後擦拭頭發,他調試的時候還往床中間看一眼。


    明顯在看兒子有沒有來。


    兒子偶爾會跟外婆睡。


    沈璿就當沒看到,不一會兒,聞澤厲擦好頭發,關了那邊的床頭燈,掀開被子躺下去。沈璿頓了頓,將手機放在床頭充電,指尖按了下床頭燈,屋裏更暗了。她躺下,因為兒子這段時間都睡在他們這裏。


    所以中間下意識地留了個空位,導致被子中間此時空蕩蕩的。聞澤厲伸手想去拉她,這時,沒反鎖的門被打開了。


    莫甜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璿兒?澤厲?”


    接著聞紳哼唧的聲音傳來,很明顯孩子在找媽。聞澤厲臉色瞬間更冷了,他撐起身子,按開了床頭燈。


    莫甜人也走到這邊了,她看過來,正想說話,卻見聞澤厲臉色黑著,陰陰冷冷宛如一道冷風。吹得莫甜一陣激靈。


    她張了張嘴,看一眼沈璿。


    沈璿也看一眼男人,隨後想說話。


    聞澤厲先說了:“媽,今晚紳兒先跟你們睡吧,我有話要跟璿兒說。”


    莫甜不傻,瞬間明白這是在外麵的別扭鬧到家裏來,還沒解決呢。於是立即笑著道:“好的好的。”


    說著她趕緊轉身,哄著懷裏的外孫,“寶寶我們回去大床上睡哈。”


    邊哄邊出門。


    順便把門關了。


    哢嚓一聲傳來,沈璿擰眉,支起身子,指著門正想說我先看看兒子....


    話還沒出口,手腕就被男人抓住,緊接著,聞澤厲抓著她的手,稍微一用力,把她拖到了自己身/下。


    他將她的手按在頭頂上,眯著眼道:“我們談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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