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青州聞言, 臉上微微一愣,片刻後方才說道:“若劍尊意在陰陽珠,那便更要去救我這弟弟了。”


    靜和劍尊微微挑眉。


    孟青州笑著解釋道:“陰陽珠自多年前,便由我弟弟保管。”


    靜和劍尊卻沒想到情況會是如此, 便問道:“孟宗主沒有半分不舍?”


    孟青州笑得開懷, 說道:“我弟弟的東西送出去, 我怎麽會不舍得呢。”


    “陰陽珠乃神器,當世還幾件神器?”靜和劍尊又道。


    孟青州滿臉舒朗開闊, 道:“這陰陽珠並非孟家家傳之物, 孟家亦不依據它立足西洲,拿著本就無用, 如今能救我那個不成器的弟弟一條小命, 也算是值了。”


    孟驚蟄在一旁聽下來,他都不禁對這位西洲之主心生好感。


    “孟宗主仗義疏財,無怪孟氏交友遍天下。”就連很少誇人的靜和劍尊, 也忍不住誇了一句。


    孟青州聽他這麽說,臉上笑意更深:“都道靜和劍尊性子清冷,不愛說話,如今看來,劍尊也是古道熱腸之人, 有劍尊出手相助,我那個不成器的弟弟, 定能平安歸來。”


    靜和劍尊嘴角輕扯,算是應下此事。


    陰陽珠的事情下了定論, 而孟驚蟄離開之事,倒也簡單,無須孟家人護送, 直接借助孟家的超遠距離傳送陣回到中部大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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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歸一劍宗駐地遍布中部,倒也無須擔心孟驚蟄會在外迷路。


    “你這次回了宗門,就在門內潛心修煉,不要管外界之事,若是等我歸來之時,你並未結丹,我定嚴懲不貸。”靜和劍尊威脅道。


    孟驚蟄用力點頭,又問道:“師父,孟家請你去哪裏救人?”


    靜和劍尊不高興的看了他一眼,道:“你又要問?”


    孟驚蟄說道:“說不得我下次進秘境試煉,又能意外和師父重逢,還能幫幫師父。”


    [來自靜和的陰陽值:+5]


    “凡事你就不能往好處想嗎?”靜和劍尊事先也沒想到,自己進了極寒山,居然隻是和極寒女王打了個兩敗俱傷。


    “您還沒說要去哪裏呢?”孟驚蟄抓住這個主要問題不放。


    靜和劍尊微微歎氣,說道:“千絕迷城。”


    孟驚蟄還想繼續多問一些,但靜和劍尊卻不願意說下去了,最後想了想,他又多向孟驚蟄叮囑了一些事情。


    “你妹妹如今元神不穩,大約還能再拖三年五載。”


    孟驚蟄皺眉,問道:“師父,到底是三年,還是五載?”


    看著徒弟一副杠精模樣,靜和劍尊沒好氣的說道:“有定神玉在,她五年之內可保無虞。”


    孟驚蟄頓時鬆了口氣。


    靜和劍尊接著說道:“若是三年之內我沒回來,你去池或城,求慈大師出手,再做一遍法器。”


    “慈大師全名叫什麽?我怕找錯人。”孟驚蟄說道。


    靜和劍尊因有交代臨終之言的意思,因而話語間難免悲戚了幾分,可這樣的悲戚遇上孟驚蟄凡事都要問個清楚明白的,倒是衝淡了不少悲意。


    “那裏隻有一個慈大師,絕不會認錯。”靜和劍尊沒好氣的說道。


    他雖然如此交代,但也明白,自己如果不回來,單憑孟驚蟄一人,就算得到了那件尋找元神的法器,也沒有本事麵對孟小甜那個偷元神的仇家。


    送孟驚蟄離開的超遠距離傳送陣還未準備好,但那位孟二爺的魂燈倒是快要先滅了,因而靜和劍尊也不能繼續囉嗦下去,隻能先去千絕迷城救人。


    因為靜和劍尊的緣故,孟家一直待孟驚蟄這個徒弟十分客氣,甚至怕他在府中等得無聊,還向他開放了府內藏書閣的一二兩層。


    孟驚蟄本想拒絕,但孟青州的態度十分堅決,言語間總是提及靜和劍尊的那本心得。


    盛情難卻之下,孟驚蟄沒想到,自己宗門的藏書閣都沒能摸上,反倒先摸進了別人的藏書閣。


    孟家作為西洲之主,藏書自是浩如煙海,孟驚蟄喜好讀書,進了藏書閣,便恨不得一輩子不出來。


    孟驚蟄素來閱讀麵廣,便是什麽書都想看一眼,既讀法決戰技,也看陣法符籙,就連奇談怪聞,孟驚蟄也要翻看一眼。


    他本試圖找到一些關於千絕迷城的資料,但卻沒能成功,反倒是找到一本讓自己沉迷許久的陣法類書籍。


    “《古陣雜談》,小道友,野心不小呀。”


    孟驚蟄聽到這聲音,立時便抬頭望去,隻見孟青州不知何時坐到了他的對麵,立時說道:“孟宗主,隻是隨意涉獵一番,倒談不上野心。”


    孟青州看著對方除了那本書,還有一大堆寫寫畫畫的東西,笑著說道:“你年紀不大,懂的倒是不少。”


    流傳下來的古陣法,大多已經殘缺不堪,被後世人複原出來的鳳毛麟角,孟驚蟄此時雖然沒能完全複原成功,但孟青州卻看出來進展不錯。


    孟青州精通陣法,偏偏孟氏子弟中,會修煉的不少,有本事繼承他衣缽的不多,見到孟驚蟄寫寫畫畫,難免起了好為人師的心思。


    提起筆,在孟驚蟄畫的複原圖上,又添補了兩筆,然後問道:“如何?”


    孟驚蟄點頭,因為對方的幫忙,他立時來了思路,很快也顧不得說話,提起筆就在這圖上繼續寫寫畫畫起來。


    一直等到天都黑下來了,藏書閣裏的夜明珠照亮四周,孟驚蟄才從那種一氣嗬成的意境中清醒過來。


    此時他的對麵,哪裏還有孟青州的蹤影。


    反倒是藏書閣外突然喧鬧起來。


    很快,藏書閣的管事走了進來,朝著孟驚蟄道:“孟小仙長,府裏出了點岔子,一個關押著的妖獸跑了出來,那畜生修為高,您這兩日在府內走動時,要多加小心。”


    聽了管事這麽說,本就不想離開藏書閣的孟驚蟄,直接就在裏麵紮了根。


    一連在孟家藏書閣裏待了五天,孟驚蟄也沒聽到半點關於那妖獸的消息,也沒再遇見過孟青州,等到第六日,孟家才有來人通知,隻道傳送陣已經備好。


    孟驚蟄看著偌大的藏書閣,倒是恨不得再多等幾日。


    “孟小仙長,家主有言,與小仙長有緣,故此物贈予仙長。”


    孟家的管事將那本孟驚蟄這段時間一直在研究的《古陣雜談》奉了上來。


    孟驚蟄沒想到孟家如此有心,無奈之下雖收了東西,倒也將自己對於陣法的一些心得體會匯聚成一本小冊子,贈予孟家。


    雖然孟驚蟄隻是個還未結丹的修士,但那管事接了東西,臉上神色卻十分鄭重。


    孟驚蟄先前不明白,為何一個傳送陣,孟家人要準備這麽多天,但此時親眼見到了,倒是感慨這傳送陣的複雜。


    傳送陣的大小,和傳送距離的遠近,在大多數時候都是呈現正相關,西洲距離中部亦是十分遙遠,因而這次的傳送陣,足足有數百平米麵積。


    不僅如此,為了孟驚蟄的這一次傳送,十來個陣法師,在其中不停穿梭分工。


    光是這一次傳送耗費的上品靈石,便有數百之多。


    一直到所有靈石全部點綴在陣法上,這些陣法師方才停止工作。


    孟驚蟄盤腿坐在傳送陣中心,隨著陣法啟動,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


    孟家那些陣法師們,本在陣法外等著孟驚蟄身影消失,但忽然斜刺裏竄出來一道黑影,直直的撲向陣法中間的孟驚蟄。


    這黑影動作之間,帶倒了無數陣旗。


    “這什麽東西?”


    “壞了!”


    一群陣法師看著這情形,全都著急了起來。


    孟青州處理完公務之後,便接到了這樣的消息,立馬問道:“那傳送陣陣旗被破壞了,會有什麽影響?”


    幾個陣法師互相直接看了一眼,最後推舉了一個年長的出來。


    “啟稟宗主,那片陣旗被破壞的區域,是標記傳宗陣抵達處的,如今一片混亂,誰也不知這傳送陣,會將人傳到何處去……”


    孟青州聽了頓時心直直的往下沉,又問道:“那黑影是什麽?可是那頭麒麟?”


    陣法師們互相之間看了一眼,但他們到底修為低,因而也全都說不清楚。


    孟青州無奈,又問道:“隻是傳送錯了地方,還有沒有別的影響?”


    幾個陣法師互相看了一眼,臉色都不太好看。


    “宗主,若是不小心在傳送中遇見空間風暴,說不得連修為都會毀掉,這您是知道的啊……”


    “我知道,可我恨不得不知道。”孟青州沒好氣的說道。


    此時他心下一陣心驚肉跳,當下顧不得其他,立馬派人去廣發懸賞,尋找孟驚蟄的下落。


    他本來答應了靜和劍尊一定將人送走,如今人雖送走了,但抵達的地方卻不對勁,自然要將人全須全尾的找回來,才算是對靜和劍尊負責。


    孟驚蟄在傳送陣在眼前消失的那一瞬間,察覺到有什麽東西,似是衝破重重阻礙,直接撲到了自己麵前,緊接著還不等他多想,他便失去了意識。


    孟驚蟄再次睜開眼睛時,整個人直接坐在一顆樹上,他剛剛一動,便發現懷中似是有什麽東西。


    孟驚蟄低頭一看,隻見一條淺黃色的土哈巴狗,此時正蜷縮著身子,躺在他的懷裏。


    隨著孟驚蟄的動作,這小土狗似是被驚醒了一般,睜開眼皮,一雙黑乎乎的大眼睛,可憐巴巴的看著孟驚蟄。


    “嗷嗚~”小土狗發出求食的叫聲。


    孟驚蟄一腦門子問號,他壓根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更不知道這條小土狗從哪裏來的,他想要從樹上跳下去,再一低頭,卻整個人都愣住了。


    他坐在樹上,樹掛在懸崖上,底下雲霧翻湧,似是稍不注意,就要跌入萬丈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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