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驚蟄立馬解釋了起來, 又說道:“師父,你覺得我跟你說的這些,能不能幫助你改進技藝?”


    靜和劍尊沒有半點得到意見的喜悅,反而定定的看著這個倒黴徒弟, 問道:“你在嫌我的技藝不行?”


    孟驚蟄:……


    他想了想, 方才說道:“師父, 我覺得你不太喜歡我。”


    靜和劍尊聞言,不僅沒有反駁, 反而點點頭, 說道:“你的直覺還真是敏銳呢。”


    孟驚蟄聞言,得到這樣一個確切的結果, 雖然是一個對他不太有利的結果, 但孟驚蟄卻也微微鬆了一口氣。


    對於靜和劍尊的喜歡,有更好,沒有他也不會難過, 反倒是師父的態度如果一直含糊不清,會讓他覺得比較難受。


    “師父,您已經找到了孟二爺嗎?”孟驚蟄看向不遠處的孟二。


    孟二看了孟驚蟄一眼,雖然覺得這人有些眼熟,但卻也沒有多想, 聞言朝著孟驚蟄說道:“想必這兩位,就是劍尊的高徒, 你師父先前在幻境當中,還總提起他的徒弟們呢。”


    孟驚蟄聞言, 看了靜和劍尊一眼,問道:“孟二也,師父提起我什麽了?”


    孟二頓時卡了殼, 畢竟靜和劍尊提起過的土地,僅限於“大徒弟和小徒弟”,中間的這位,全然沒有提起過。


    孟二打了個哈哈將事情敷衍過去,但看孟驚蟄似是想要追問的樣子,孟二從儲物戒裏拿出兩件法器來,給了孟驚蟄兄妹,算是見麵禮。


    孟小甜在經曆過師父突然的關懷,和哥哥的清醒之後,此時意識像是突然蘇醒一般,本能的往孟驚蟄身後躲。


    靜和劍尊見徒弟如此小家子氣的行為,也沒有責怪,反而直接站在兩個徒弟麵前,呈現一副保護的姿態。


    “劍尊,你這是何必,我這麽大年紀,難道還能對一個小姑娘做什麽?”孟二不高興的說道。


    靜和劍尊卻皺著眉,看向孟二身邊那位女伴,說道:“孟二你也是五百多歲的人,還不是跟你身旁這位二十來歲的姑娘玩得很好。”


    孟二一瞬間轉頭看向身旁的女伴,有些不敢置信的問道:“阿靜?”


    阿靜臉色一變。


    靜和劍尊接著說道:“孟二爺為了姑娘,甘願入這千絕迷城,而姑娘,卻一直佩戴著隱藏骨齡的法器,如此,倒是有些不夠坦誠。”


    聽到“隱藏骨齡的法器”,孟驚蟄頓時皺眉,他想到了那個讓整個長生穀覆滅的假“念容”,身上便帶著隱藏骨齡和修為的法器。


    他在長生穀之前,從未關注過骨齡之事,後來拜入宗門後,也曾在宗門的藏書閣中博覽群書,因而也知道能夠隱藏修為的法器很多,但隱藏骨齡是個非常冷門的類型,因而這種法器十分稀少。


    在眾人以為孟二會生氣之時,這人卻隻是微微睜大眼睛,詢問道:“阿靜,原來你這麽年輕嗎?”


    阿靜臉上頓時露出些許緊張之色來,她很怕會因為撒謊這事,被孟二責怪。


    隻是還不等她解釋,孟二就說道:“如此年輕,就能有如此修為,阿靜當真是天之驕女。”


    別說阿靜了,在場所有人都沒有想到,孟二會是這樣的反應。


    這姑娘二十來歲,就已經是金丹期,她身上因為帶著某種隱藏骨齡的法器,因而孟二才一直無法發覺她的年紀。


    雖然攜帶隱藏骨齡的法器,但麵對靜和劍尊這樣修為距離飛升都隻有一步之遙的修士,自然是一切坦蕩,無所遁形。


    孟二繼續說道:“阿靜你這般刻意隱藏骨齡,可是害怕我會覺得有所負擔?”


    阿靜臉上原本的擔憂,頓時消失殆盡,轉而一臉深情的看著孟二,說道:“孟郎如此體諒,倒讓我羞愧萬分。”


    孟二也深情回望,說道:“阿靜放心,你如此待我,我定不負你。”


    靜和劍尊看著這一幕,覺得牙有點疼。


    孟小甜睜大了眼睛,從孟驚蟄身後伸出小腦袋看了兩人一眼後,又飛快的縮了回去。


    孟驚蟄看不明白這兩人在玩什麽,隻覺得一頭霧水,但直男也沒有多想,而是轉頭朝著妹妹解釋道:“孟二爺是西洲孟宗主的弟弟,不是壞人。”


    孟小甜聞言輕輕點頭,她聽哥哥提起過,西洲那位孟宗主,是位極其慷慨的老先生。


    “哥哥,我還是害怕。”但即便這般,孟小甜還是無法克服自己內心的恐懼。


    孟驚蟄知道自家妹妹總是有奇奇怪怪的直覺,聞言傳音詢問:“你怕什麽,這兩人有什麽問題嗎?”


    孟小甜看了兩人,似是怕他們偷聽到,因而也同樣傳音回道:“臭味。”


    孟驚蟄聞言皺眉,恍惚間想起來,孟小甜上一次聞到臭味,還是在孫雲峰身上。


    那時候他和孫雲峰剛剛從長生穀回來,而後隨著時間逝去,孟小甜說孫雲峰身上的臭味已經消失。


    當時孟驚蟄沒有細想,此時仔細想來,回憶他在長生穀裏經曆的那些事,石中花定然不會帶著惡臭,那麽真正有惡臭的,就隻有孟小甜萬分害怕的蜘蛛。


    如此向來,孟驚蟄頓時覺得一切邏輯似乎通順了起來。


    他看向那邊的兩個人,孟二爺出身西洲孟氏,身份多半沒有問題,而那個女人,此時看起來卻顯得有些奇怪。


    靜和劍尊眼觀六路,雖然沒有聽到兩個徒弟的傳言,但卻見到兩人在傳音之後,孟驚蟄的神情就變了,便忍不住也傳音詢問了一聲。


    五個人聚在一起,其中幾人一直在用傳音說話,這樣的舉動其實是十分失禮的,那邊阿靜的臉色也不好看了,在對麵沒有半分懷疑的情況下,她忍不住傳音給了孟二。


    “孟郎,這師徒三人有些奇怪,他們是不是打什麽鬼主意?”阿靜試探著說道。


    孟二聞言,卻搖了搖頭,說道:“劍尊為人如何,舉世皆知,他們私下傳音,多半是事關歸一劍宗之事,你我隻當不知便是。”


    阿靜愛上孟二,便是因為他的坦蕩自信,此時見他毫不懷疑,阿靜反倒覺得這份坦蕩自信十分刺眼。


    靜和劍尊聽了孟驚蟄的解釋,事關孟小甜,他也不能不重視起來。


    原本靜和劍尊一心看著孟二,反倒沒有過多注意他的女伴,因而在見到對方身上帶著隱藏骨齡的法器,他也沒有多想。


    此時細細想來,帶著隱藏骨齡的法器,這事本身就頗為值得推敲。


    正常人,沒有必要隱藏自己的年紀。


    靜和劍尊此時看向阿靜的眼神,便更加銳利起來,化神後期修士威壓全開。


    孟二趕忙擋在阿靜身前,沉聲問道:“劍尊,你這是何意?可是阿靜哪裏惹到你了?”


    靜和劍尊皺眉,直接一甩衣袖,說道:“你不是我的對手,我有事情要問她。”


    孟二頓時被打的倒飛出去。


    靜和劍尊在修為低時就能越階殺人,如今他的修為達到了頂點,自然是無人能檔,一個孟二,壓根止不住靜和劍尊的攻勢。


    就連孟驚蟄,都沒想到自己隨口一提,師尊居然能鬧出這麽大的陣仗,一想到這一切都隻是孟小甜的猜測,孟驚蟄便很怕靜和劍尊發現一切都是憑空猜測後,會下不來台。


    孟驚蟄便想阻止靜和劍尊,靜和劍尊隻是看了這個徒弟一眼,說道:“為師心裏有數。”


    孟驚蟄聞言,便也隻能丟開不管。


    阿靜此時臉色蒼白,抬頭望向靜和劍尊,揚聲問道:“都說劍尊是修真界出了名的君子,小女子竟不知,到底是哪裏得罪了劍尊,竟然能讓您如此大動幹戈?”


    靜和劍尊看著她,說道:“本座行事,何須向你這樣藏頭露尾的小人解釋?”


    阿靜聞言,頓時滿眼都是不甘,說道:“原來這就是名門正派,我阿靜今日算是領教了!”


    靜和劍尊轉頭看向孟小甜,說道:“你覺得她哪裏不對?”


    孟小甜似是沒想到靜和劍尊會如此生氣,頓時覺得有些尷尬,低聲說道:“師父,我說不清楚。”


    孟小甜本就是不甚清晰的感應,以及鼻尖傳來的陣陣惡臭,她的直覺哪怕管用的時候都沒有得到這樣的重視,此時被靜和劍尊當做聖旨去執行,讓她受寵若驚之餘,又升起了和孟驚蟄一樣的擔憂,害怕因此會連累師父。


    靜和劍尊卻朝她招了招手。


    孟小甜小碎步跑了過去。


    靜和劍尊摸了摸她的小腦袋,滿臉寵溺的說道:“你大膽說,便是天塌下來了,都有我頂著呢。”


    孟小甜抬頭,望著師父的神情,一瞬間心中卻像是升起了無數勇氣一般。


    孟驚蟄默默湊了過來,也學著師父的模樣,拍拍妹妹的頭頂,說道:“還有我呢,別怕。”


    靜和劍尊瞪了孟驚蟄一眼,說道:“臭小子,拍輕點!”


    孟驚蟄回想自己的力道,頓時滿臉問道。


    孟小甜看著這一幕,輕笑出聲,她知道師父雖然偶爾針對哥哥,但對哥哥的疼愛卻並不少,因而即便兩人言語間劍拔弩張,孟小甜也半點不曾擔心。


    靜和劍尊轉頭,再度以鼓勵的目光看向孟小甜。


    孟小甜聞言點點頭,轉頭看著阿靜,她沒什麽本事,隻有一個直覺勉強還算有用。


    許久之後,孟驚蟄隻能斷斷續續描述自己聞到的。


    那是一種似是從骨子裏透出來的臭味。


    聽到孟小甜這樣的描述,阿靜臉上頓時露出被侮辱的表情來,惡狠狠的說道:“今日你們恃強淩弱,若是想殺人,直接殺便是,何必這樣故意折辱他人?”


    孟小甜聞言有些不好意思,喏喏解釋道:“我……我隻是說了自己聞到的……”


    一旁的孟二,被靜和劍尊攻擊之後,此時方才緩和過來,聞言便維護阿靜,說道:“劍尊,我和她待了那麽久,可半點沒聞到臭味!”


    孟小甜低聲說道:“你身上也有臭味……”


    孟二臉上一僵。


    靜和劍尊突然想到了什麽,立馬低下頭來,仔細的聞了聞自己的衣服。


    孟小甜似是知道他心中所想,趕忙說道:“師父就算沾了她的味道,但師父身上依然有一股子好聞的氣味。”


    靜和劍尊聞言,頓時鬆了一口氣,但心下卻依舊想著,等解決了這破事,依舊要好好洗個澡。


    孟二又說道:“即便她身上發臭,那是什麽大過錯嗎?劍尊這般,是否太過小題大做?”


    此時阿靜被靜和劍尊壓製著跪在地上,半點也不能動彈。


    “除了臭,你還很害怕,對嗎?”靜和劍尊詢問孟小甜。


    孟小甜輕輕點頭。


    靜和劍尊立時像拿到了什麽命令一般,理直氣壯的說道:“她嚇到了我徒弟,該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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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二此時滿頭霧水,說道:“劍尊是否太不講理了些?隻是因為這姑娘的一點害怕,難道就要殺了阿靜?若劍尊真要如此一意孤行的殺人,那便先殺了我。”


    見孟二打算同生共死,原本正滿麵屈辱的阿靜,此時轉頭不敢置信的看著他,輕聲問道:“孟郎,你當真要如此?”


    孟二上前,直接擋在阿靜身前,說道:“我為了你,連千絕迷城都來了,你為何還不信我?”


    阿靜聞言,眼淚頓時落了下來,低聲說道:“從來沒有人,如孟郎這樣待我好……”


    靜和劍尊見兩人膩歪夠了,方才又是一袖子甩出,孟二再度被直接拍在牆上。


    “你到底是什麽人?”靜和劍尊這麽長時間足夠想明白了,萬變不離其宗,與其去追問這姑娘為何會臭,還不如直指核心,詢問清楚這姑娘的身份。


    “我就是一個普通人。”阿靜說道。


    “普通人?”靜和劍尊笑了一聲,緊接著隨手在阿靜頭頂輕輕一點。


    一道脆響。


    阿靜頭頂那根簪子,瞬間斷成兩截落下。


    阿靜臉色蒼白,一口老血噴出。


    隨著這根簪子被毀,阿靜的模樣頓時發生了變化。


    她的眼睛變成鮮紅的顏色,臉上多出些許細細的絨毛來。


    “天羅蛛女,人妖混種。”靜和劍尊說道。


    孟小甜見到阿靜變化之後,立時躲在了孟驚蟄身後,渾身瑟瑟發抖。


    阿靜被揭破真麵目之後,第一時間不是療傷,而是轉頭看向孟二。


    而孟二也不負她所望,即便見了她人妖混種的真麵目,也沒有半分害怕,而是朝著靜和劍尊說道:“人、妖二族停戰都多少年了,劍尊難道還如此歧視妖族?便是二族混種又如何,她未曾做下半點害人之事……”


    靜和劍尊眉頭皺起,說道:“她身上沾染了人族的血腥味,她既然殺過人族,那便是我人族之敵。”


    阿靜眼中滿是仇恨,說道:“那些人族想殺我,我憑什麽不反抗!”


    孟二也在一旁符合道:“阿靜也是迫不得已,劍尊為何要這般得理不饒人。”


    靜和劍尊深恨孟二這個豬隊友,說道:“此女藏頭露尾,形跡可疑,你難道忘了,是她引著你進了千絕迷城?”


    孟二點頭,說道:“我記得。”


    阿靜頓時心底一沉,死死的看著孟二。


    孟二轉頭,溫柔的看著她,說道:“可我不在乎,我隻知道,她雖然殺了人族,但也一定是個好姑娘,為了她,即便是丟了性命也值得。”


    靜和劍尊又是一陣牙酸。


    孟二此時朝著阿靜說道:“我信你,一定是那些人先動手,你隻是在反擊。”


    阿靜眼淚落了出來。


    靜和劍尊無奈,看向孟小甜,輕聲問道:“你怕她,是因為她是蜘蛛嗎?”


    孟小甜點點頭,又搖搖頭。


    靜和劍尊皺眉,似是不明白她這是何意。


    孟小甜想了想解釋道:“我怕蜘蛛,但更怕這姑娘。”


    這樣含糊不清的解釋,顯然無法說服任何人,但靜和劍尊,卻轉頭,冷冷的詢問阿靜:“說,你到底對我徒弟做了什麽?”


    阿靜:……


    孟二趕忙護住阿靜,朝著靜和劍尊說道:“劍尊,你怎麽一點都不講道理,她才多大年紀,能做什麽壞事?”


    阿靜看了一眼孟小甜臉上密密麻麻的紅色胎記,心底頓時一虛。


    “你說是不說?”靜和劍尊沉聲問道,看在孟二的麵子上,他一直到現在都是逼問,並沒有采取任何折磨手段。


    “師父,我來問吧。”孟驚蟄忽然出聲。


    靜和劍尊轉頭,見自己這個徒弟,此時滿臉胸有成竹的模樣,又想到他畢竟和孟小甜相依為命多年,說不定能知道一些旁的消息,由孟驚蟄來審問,總比讓他來抓瞎更好。


    孟驚蟄先前聽到“天羅蛛女”四個字,便想到了長生穀,想到了古澤。


    但很快他又想到對方的年紀和修為不對,對方不過二十來歲,十多年前,她才幾歲。


    孟驚蟄想到自己查到的和天羅蛛有關的信息,天羅蛛並不常見,眼前這女子雖然是人/妖混種,但多半和那位幫著滅門長生穀的天羅女關係匪淺。


    甚至還有可能是天羅女和假念容的女兒。


    孟驚蟄此時接過靜和劍尊的位置,滿臉凝重的看向阿靜,張嘴問道:“你母親是誰?”


    在場的人俱是一愣。


    靜和劍尊微微皺眉,有些嫌棄的看著孟驚蟄。


    另一個當事人阿靜,聽到這樣的問話,卻麵色一變,看向孟驚蟄。


    “不說話?是羞於啟齒,還是你也不知道她是誰?”孟驚蟄問道。


    [來自天羅靜的陰陽值:+5]


    孟驚蟄微微一頓,他沒想到,眼前的阿靜居然也是一個重要的劇情任務,他的目光不由得又看向了一旁的孟二爺,暗道就是不知道這一位,會不會也是劇情人物。


    “你真的不知道你的母親是誰?那你的父親呢?”孟驚蟄問道。


    天羅靜還是不回答,轉過頭去,看也不看他一眼。


    孟驚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皺起眉來,說道:“不知道父親,也不知道母親,如此一問三不知,難道你是生下來就被拋棄的私生女?”


    [來自天羅靜的陰陽值:+5]


    天羅靜抬起頭來,目光如同利劍一樣,死死的盯著孟驚蟄。


    孟驚蟄沒明白她怎麽會有這麽大的反應,雖然覺得不太禮貌,但還是有些不敢置信的問道:“難道……你真是私生女?”


    [來自天羅靜的陰陽值:+10]


    這種戳人痛處得到的陰陽值,孟驚蟄也不是很想要,便轉而問道:“你可知天羅蛛一族的女王在何處?”


    天羅靜聞言,眼神一凝,她先是看向孟驚蟄,緊接著轉頭看向孟小甜,似是得到了解釋一般,但她還是什麽都沒說。


    “阿靜,你要是不想回答就別回答。”孟二忽然說道。


    天羅靜心底一暖。


    孟驚蟄在一旁說道:“你不回答,那孟二爺就要一直陪你耗在這裏。”


    天羅靜狠狠的瞪了孟驚蟄一眼。


    孟驚蟄無奈,說道:“你既然如此不願意合作,那我換一種問法,我問,你搖頭或者點頭。”


    天羅靜此時終於開口,說道:“你可以問一個問題,問完了就放了我。”


    孟驚蟄立馬討價還價,說道:“十個。”


    “那算了,我們繼續耗著,大不了你們殺了我。”天羅靜見靜和劍尊雖然嘴巴厲害,但一直沒有對自己下殺手,她頓時變得光棍起來。


    靜和劍尊當場一道法術打在她身上。


    天羅靜立時驚叫一聲,緊接著麵色慘白,額頭上冷汗隻冒,眼中滿是痛苦。


    “阿靜!”孟二趕忙扶住她。


    “劍尊,阿靜還是個二十多歲的孩子,你為何要下這樣的狠手!”孟二控訴道。


    孟驚蟄聽著忍不住說道:“二十多歲,還是孩子嗎?”


    [來自天羅靜的陰陽值:+5]


    [來自孟青弗的陰陽值:+5]


    孟驚蟄最詫異的,居然是孟二爺的名字,但仔細一想,覺得這名字和他倒也挺般配。


    “你沒有討價還價的資本。”靜和劍尊說著,他像是發現了威脅這女人的辦法,直接長劍架在孟二爺的脖子上:“你說了,可以生,你要是不說,你二人一起死在這裏。”


    天羅靜輕咳一聲,十分篤定的說道:“劍尊受孟家所托,入這千絕迷城,便是為了帶出我的孟郎,因而你不會殺他。”


    靜和劍尊輕笑一聲,說道:“孟家答應給本座的報酬沒了,本座還要遵循這個約定嗎?”


    女子總是更容易為情所困,天羅靜聞言頓時著急起來,說道:“不會的,不會的,你是名門正派,怎麽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呢……”


    “此地沒有旁人,便是殺了你們,又有誰知道呢。”靜和劍尊此時表現得像個大反派一樣。


    孟二又在一旁安慰天羅靜,說道:“阿靜,你不用管我。”


    他越是這樣說,天羅靜越是放心不下,聞言便一臉頹唐的說道:“我可以回答問題,但劍尊也必須向天道起心魔誓,必然遵守諾言,放過孟郎和我。”


    “本座說過的話,絕不會食言。”言下之意,便是不願意朝著天道起誓。


    局麵上頓時僵持起來。


    一旁的孟二爺在靜和劍尊的眼皮子底下,悄悄朝著天羅靜輸送靈力,企圖幫助心愛的妹子緩解疼痛。


    豈料這靈力入體,天羅靜立時就痛苦的喊了出來。


    “你越是輸送靈力,便越是害了她,回答問題,罵我便放過她。”靜和劍尊解釋道。


    孟二頓時慌了,見天羅靜此時臉上的痛苦不似作偽,趕忙說道:“阿靜,阿靜,不如你快回答了吧。”


    天羅靜痛得整個人都縮成了一團,見孟二如此擔心,終於輕輕點頭。


    靜和劍尊看向孟驚蟄,孟驚蟄朝師父點點頭,緊接著問道:“你母親是不是天羅女王?她如今在何處?”


    天羅靜剛想回答,陰影處突然吹來一陣黑色的煙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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