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驚蟄聽到了孟小甜的聲音, 卻半點都不能動彈。


    很快,他感覺自己的身體,像是被人提了起來,又像是躺在雲朵當中。


    “無甚大礙, 他隻是靈力枯竭而已。”


    孟驚蟄聽出這是靜和劍尊的聲音。


    “那就好, 那就好。”金之善似是鬆了一口氣。


    很快, 他又聽見金之善遞了什麽給靜和劍尊,似是什麽療傷之類的藥物, 語氣熱切, 似是能看到自己光明的未來。


    “金長老對這次比試還真是看重呀。”孟驚蟄心下感慨著,他很想睜開眼睛, 但眼皮子卻沉重的像是石頭, 壓根就抬不起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孟驚蟄聽到了無數腳步離開的聲音。


    以及靜和劍尊離得很近的輕聲歎息。


    “師父,您為何歎息?”孟小甜問道。


    靜和劍尊摸了摸小徒弟的腦門, 沒有說什麽,而是依舊憂心忡忡的看著孟驚蟄。


    孟小甜雖然腦子不靈光,但遇到了和孟驚蟄有關的事情,直覺總是十分厲害,看著靜和劍尊如此模樣, 立馬問道:“可是哥哥的身子出了問題?”


    孟驚蟄想要仔細聽下去,但靜和劍尊的聲音卻突然模糊了起來, 任憑他如何努力也聽不清楚。


    而此時的孟小甜,聽了靜和劍尊的話後, 已經兩眼淚汪汪的看著昏迷中的哥哥。


    孟驚蟄沒有聽清楚師父的話語,反倒是整個人陷入了一個非常奇異的環境當中。


    他看見了他的皇後。


    他看見了一群老臣。


    他看見孝順的太子一直跪在床邊。


    甚至還看見了他的臣民們。


    舉國上下,全都在昏迷的皇帝祈福, 所有人都十分憂心皇帝的近況。


    麵對這麽多人的關心,孟驚蟄很想告訴他們:“不要為朕擔心。”


    但他卻覺得自己似是被什麽束縛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就隻能一直這樣看著他們擔心。


    孟驚蟄心中牢牢記著,自己是這裏的皇帝,對這些人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因而才會迫切的想要醒過來,承擔自己的責任。


    越是努力,卻越是感受到那種被束縛的力量。


    孟驚蟄也不知道自己在這裏努力了多久。


    他漸漸的,忘了自己是誰。


    他看著這些陌生的,臉上寫滿了擔憂的人們,隻覺得全都莫名其妙。


    “哥哥為什麽還不醒?”


    少女的聲音忽然落在了他的耳邊。


    孟驚蟄像是被驚到了一般:“哥哥?什麽哥哥?”


    意識逐漸回籠,他慢慢想起來,自己似乎有個妹妹。


    是什麽樣的妹妹呢?


    孟驚蟄努力回想。


    就像是打開了一扇門,被塵封的記憶,頓時紛至遝來。


    他想起了幼年癡傻的經曆,想到了林中木屋前被殺的母親,想到了妹妹差點被邪修害死的驚險,想到兩個孩子抵達太淵城的艱難。


    記憶中似乎沒有一點甜,讓人都不願意多想。


    可即便是這般,孟驚蟄還是在努力的回想。


    好的、壞的、開心的、難過的,所有所有的記憶,他全都在努力的回想,不放過一絲一毫屬於自己的過去。


    隨著過去一點一點的回來,孟驚蟄也越來越清醒,他很快就意識到,如今到底是什麽情形。


    “是你在搗鬼?”孟驚蟄沉聲問道。


    蜃蟲不知何時悄悄出現在他麵前。


    它從前雖然隻能支撐起大半個幻境,但身形狀態,卻絕對不會像如今這樣虛弱。


    此時蜃蟲完全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樣,原本身形還算豐滿,此時卻像是脫了水一樣,離變成死蟲殼子也隻有一步之遙,孟驚蟄隻覺得,自己若是伸手捏一捏它,就能直接將它捏死。


    “為什麽?”孟驚蟄問道。


    畢竟之前在陰陽墓破局之時,這蜃蟲雖然不情不願,但也已經表示臣服,孟驚蟄本以為隻等自己境界提升上去,就能夠完全掌控這隻蜃蟲,但此時蜃蟲卻乘他靈力枯竭時,製造出這樣一個幻境來。


    孟驚蟄不是傻子,自然不會以為蜃蟲實在考驗自己。


    “哪有那麽多為什麽,隻不過是成王敗寇罷了。”蜃蟲的話語中,帶著無盡的頹唐之色。


    孟驚蟄回想起剛才的那個幻境,用那一段皇帝經曆引自己入局,目的顯然就是讓他沉淪其中,逐漸失去意識。


    失去意識之後呢,會怎麽樣?


    “你想要奪舍我?”孟驚蟄問道。


    蜃蟲此時外表無限接近死亡,聲音也十分虛弱,輕聲說道:“你都明白的事情,還非要問一個清楚明白嗎?”


    蜃蟲沒有繼續解釋,似乎連最終的掙紮也已經放棄。


    隨著孟驚蟄的逐漸清醒,他對這個幻境的掌控也越發厲害。


    “你到現在,還不肯為我所用嗎?”孟驚蟄問道。


    蜃蟲冷笑一聲,說道:“我從前的主人,最低也是化神期修士,你一個金丹期,也配讓我真心臣服?”


    孟驚蟄聽他這樣說,也沒有半點生氣,而是說道:“你再如何不願意,如今還不是變成了這樣。”


    [來自蜃的陰陽值:+5]


    蜃蟲知道自己大勢已去,但依舊還是滿心的不甘,一想到自己要被孟驚蟄驅使,它心中便有千萬不願。


    “我不願意,你也不能如何逼迫!”蜃蟲惡狠狠的說道。


    孟驚蟄似是意識到了什麽,立馬說道:“活著還能有些許希望,若是死了,那就什麽都沒有了。”


    他這樣幹巴巴的寬慰,對於已經存了死誌的蜃蟲來說,顯然沒有半點作用。


    “天道不公,人道昌盛,我等微末之輩,憑什麽一輩子都隻能作為輔助存在!”


    “如何不公?你先說說看。”孟驚蟄追問,既想要知道更多的訊息,也想要打消蜃蟲的死誌。


    可蜃蟲雖然敗了,但也不願意成為孟驚蟄的助力,甚至寧願死也不想活著成為孟驚蟄的附庸,它不再有半點猶豫,一道白光過後,蜃蟲化為點點靈光。


    這點點靈光,像是漫天散落的星光,掉落下來後,全都融入孟驚蟄的識海之中。


    隨著靈光融入,孟驚蟄內視金丹,發現原本已經有了奇怪印記的金丹之上,此時赫然多了一個小小的蟲子模樣的紋路。


    蜃蟲雖然死亡,但卻也不是完全的終結。


    隨著蟲子模樣紋路的出現,無數訊息湧入孟驚蟄的腦海之中。


    這些訊息實在是太過雜亂,一起湧入,倒是讓孟驚蟄思維混亂了片刻。


    孟驚蟄是經曆過信息大爆炸的人,對於這些紛繁雜蕪的訊息,並沒有那般手足無措。


    這些足夠將一個正常人衝擊成傻子的大量信息,他卻梳理十分迅速,不僅沒有受到損害,反而通過梳理,漸漸了解這蜃蟲之事。


    蜃蟲很難獨立存在,它一直是伴隨著“域”而存在,“域”存在,蜃蟲便存在,“域”消亡,蜃蟲便消亡。


    而“域”,隻能為修士所用。


    因而,蜃蟲雖然強大到可以掌握整個“域”,但它卻始終都像是修士的奴仆一般,幫助修士掌控“域”。


    這個蜃蟲,也不知是不是因為原本掌控“域”的那個修士已經死亡,因而它才逐漸擁有了自己的思想,不再是一個工具蟲,而是想要自己獨立行走。


    它想要掌控“域”,可到頭來,任憑它如何努力,卻隻能掌握大半個域,最終還被孟驚蟄看破,又因為某些原因,蜃蟲不得已向孟驚蟄表示臣服。


    蜃蟲原本在暗處積蓄力量,這一次趁著孟驚蟄狀態不好,方才趁虛而入,可惜,它這麽努力,最終還在敗在了孟小甜的一聲呼喚之下。


    孟驚蟄心下一陣後怕,他此時方才知道了蜃蟲的野心,若是自己真的沒有扛過來,如今這個蘇醒後的“孟驚蟄”,到底會是誰呢?


    蜃蟲這一次努力,消耗了自己所有的力量,也沒能困住孟驚蟄,這便意味著蜃蟲所有的野望全都是白費功夫。


    蜃蟲眼見已經無法成功是,索性魚死網破,不願意便宜了孟驚蟄,直接兵解成為點點靈光。


    蜃蟲雖然已經死亡,但孟驚蟄卻覺得自己,並不是完全沒有收獲。


    以他的修為,依舊無法觸摸到“域”,但經曆過蜃蟲兩次的磨煉,孟驚蟄心中隱隱了有了些別的想法,隻是這想法尚且還不夠成熟,孟驚蟄也沒有十足的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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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這死亡的蜃蟲,傳達出來的訊息,卻也並不僅僅是關於“域”,更有關於那個陰陽墓的消息。


    顧氏。


    顧氏身具陰陽血脈,攜陰陽珠,供奉陰陽獸,可以溝通陰陽。


    陰陽墓的主人,並不是某一個單獨的顧家人,而是整個顧氏的祖墳,所有死亡的顧家人,最終魂魄都會來到陰陽墓,最終留在這裏慢慢消解。


    孟驚蟄最先想到的,不是別人,而是那陰陽墓中出現的,母親的殘魂。


    那是真真切切的亡母殘魂,並非是某種幻覺。


    他又想到母親的名諱:顧芸娘。


    同樣是顧姓,孟驚蟄心下一跳,忍不住想著,難道顧芸娘也是一個顧氏血脈。


    而若顧芸娘是顧氏血脈,那他呢?


    “該醒了。”靜和劍尊冷冰冰的聲音在孟驚蟄耳邊響起,直接打斷了孟驚蟄的胡思亂想。


    孟驚蟄睜開眼睛,對上靜和劍尊的眼神。


    “既然已經醒了,就好好準備一下。”靜和劍尊的眼睛,似是已經看透了一切。


    “師父。”孟驚蟄輕聲喊道,他想到自己昏迷時的經曆,倒是很想對師父傾訴一番。


    可靜和劍尊沒有多問,而是憑借著感受這徒弟身上的生機,便明白他此番應該是又得到了一些機緣。


    “你睡了三天,這一場的比試就要開始了。”靜和劍尊提醒道。


    “師父不詢問一番嗎?”孟驚蟄問道,他強烈的傾訴欲望被靜和劍尊的冰冷堵了回來,此時隻覺得一口氣不上不下的,整個人十分難受。


    “沒什麽好問的。”


    靜和劍尊是一個修行速度快,也遇到過無數奇遇的人,因而對於孟驚蟄身上發生的這些變化,他既不好奇,也不驚訝,反而像是覺得理所當然一般,所以不會起半點詢問之心。


    孟驚蟄將心底的無數疑惑按下,默默爬了起來。


    此時比試台那邊即將開賽,所有人也已經知道孟驚蟄昏迷三天之事,先前孟驚蟄與楊婉月的比賽中,那一套九劍的練招,著實驚豔了觀賽的所有人。


    也正因為這九劍太過驚豔,攜帶的氣勢過於攝人,完全不像是金丹後期修士能夠掌控的,因而所有人才開始懷疑,那九劍榨幹了孟驚蟄,所以他才陷入昏迷,而今日,多半也無法參與這場比試。


    甚至還有好事之徒,開始對著比試台上的慕容淩說“恭喜”。


    比試時間到了,孟驚蟄卻還沒有出現,裁判左右望了望,左邊是金之善殺雞抹脖子一般的使眼色,想要讓這裁判盡力拖延時間,而右邊是慕容家的人,在用冷冰冰的眼神看著裁判,似是隻要他有半點不公,立時就會被慕容家的刀子淹沒。


    “今日比試……”


    裁判剛想宣布孟驚蟄輸了比試,就見一陣微風吹過,靜和劍尊的身影陡然出現。


    “本座送弟子過來比試。”靜和劍尊淡聲說道。


    靜和劍尊開口,裁判直接就被嚇得將後半截話吞進了肚子裏。


    “我來比試,是不是遲了?”孟驚蟄問道。


    那裁判還沒開口,比試台上的慕容淩便笑了笑,說道:“還沒開打,自然不算遲。”


    聽慕容淩這麽說,慕容家的帶隊長老臉色陡然一沉。


    裁判見慕容淩願意容忍,心下一喜,立刻宣布比試開始。


    靜和劍尊看了台上的慕容淩一眼,朝著他輕輕點頭,緊接著便直接消失在原地。


    “還沒恭喜你醒過來。”慕容淩笑著說道,這姿態不像是對手,也不像是第一次見麵的陌生人,倒像是多年的老友一般。


    孟驚蟄朝他回了一禮,不管慕容淩到底是處於什麽原因,但他必須承對方這份情。


    慕容淩輕笑一聲,他的目光越過孟驚蟄,看向比試台下不遠處站著的慕容家的長老,看著對方陰沉沉的神色,嘴角的弧度越發明顯。


    “我會全力以赴。”孟驚蟄說道。


    慕容淩點頭,說道:“我也不會放水。”


    慕容淩的武器,也是劍。


    孟驚蟄因為承情的緣故,便一心等著慕容淩先出手。


    慕容淩沒有半點客氣,一出手,便是他早已成名的一套劍訣。


    這套劍訣伴隨著他戰勝了無數對手,顯然威力不同凡響。


    孟驚蟄也沒有半點輕視之心,更沒有任何藏私的心思,直接起手就是一套九劍。


    經曆過蜃蟲之危之後,孟驚蟄再一次使出這套九劍來,並不像之前那般吃力,反而顯得遊刃有餘。


    慕容淩顯然也看清了孟驚蟄身上的這種鬆弛感,由衷的感慨道:“你的進步非常快。”


    孟驚蟄隻看過兩場慕容淩的比試,這兩場比試中,慕容淩的對手都不弱,但慕容淩卻始終都是遊刃有餘的狀態,因而孟驚蟄也看不明白慕容淩的深淺。


    此時這套作為孟驚蟄殺招存在的九劍,慕容淩雖然抵擋得十分艱難,但最終他還是抵擋了下來。


    驚天動地甚至險些直接斬殺楊婉月的第九劍,慕容淩接了下來,雖然他此時的模樣有些狼狽,卻也不能改變他沒有受到半點傷害的事實。


    “你很強。”孟驚蟄這話完全發自內心。


    慕容淩的這種強,是他完全沒有在其他修士身上看到過的。


    且這個人,顯然也是一個領悟了自身劍道的人。


    李異的劍道詭譎多變,不知道下一秒會麵對什麽。


    而慕容淩的劍道,就像是一望無垠的大海,讓孟驚蟄無法察覺出深淺來。


    孟驚蟄入道實在是太短了,麵對這樣的慕容淩,他就像是一個小學生在麵對高中生,對方似乎是在全方位的碾壓著他。


    這種感覺,就像是陷入無邊的絕望中一般。


    若非有九劍的存在,孟驚蟄早就已經被打出比試台。


    “你這九招劍訣,有名字嗎?”慕容淩越打,越是遊刃有餘。


    “九劍。”孟驚蟄回答道。


    慕容淩忍不住笑了起來,說道:“好名字。”


    慕容淩的領悟力實在是太強,原本他隻是勉強應付這九劍,此時已經開始轉守為攻。


    兩人之間,地位互換,漸漸的,孟驚蟄成了被動防守的那個。


    慕容淩越打越發強勢,孟驚蟄開始左支右絀起來。


    孟驚蟄甚至隱隱有一種感覺,慕容淩其實已經找到了破解九劍的辦法,此時還沒有完全突破,也隻是為了徹底試出九劍的深淺來。


    有了這種猜測之後,孟驚蟄整個人像是被危機感籠罩,他自是明白,慕容淩留給自己的時間不多了,若是自己還不能找到反擊的辦法,那就隻能被對方慢慢磨死。


    “你的靈力,似乎也比一開始要充盈許多。”慕容淩說道。


    慕容淩顯然沒少關注孟驚蟄,先前與楊婉月的那場比試,普通修士也許還看不明白,但慕容淩卻看得十分清楚,孟驚蟄之所以會陷入昏迷,不是因為旁的原因,而是單純的靈力枯竭。


    三天前使用一套九劍,就會陷入靈力枯竭當中,而如今孟驚蟄這都使了幾輪九劍,卻依舊顯得遊刃有餘,這樣快的靈力增長速度,如何能不讓慕容淩驚訝。


    “但即便進步速度很快,現在差不多應該也要到了極限,對嗎?”慕容淩輕聲問道。


    孟驚蟄心裏咯/噔一下,事實和他說的沒有太大區別,孟驚蟄此時的靈力,已經隻夠他再使用一輪九劍了。


    “你對這劍訣的使用,終究還是不夠熟悉啊。”


    隨著慕容淩的這一聲感慨,孟驚蟄眼前一道白光劃過,緊接著他手上一麻,像是收到了不可抗拒的力量一般,龍吟劍脫手飛出。


    還不等孟驚蟄如何反應,就見到慕容淩的身形出現在他的麵前。


    說是麵前,倒不如說是在臉上。


    慕容淩此時與孟驚蟄離得極其接近,兩人幾乎是臉對臉的情形。


    孟驚蟄不明所以,很快,便見到慕容淩的眉間,忽然出現一條紅痕。


    那紅痕之中,隱隱有靈光透出。


    二郎神?孟驚蟄腦子裏隻有這一個想法。


    但很快,他便感受到一股子似是毀天滅地的力量,即將從那紅痕中溢出來。


    孟驚蟄來不及細想,當即近乎本能一般的做出自己的反應。


    輪回。


    四季輪回。


    這是孟驚蟄在陰陽墓某個關卡中領悟的技能,他雖然領悟了,但卻從來沒有使出來過。


    如今兩人貼的這麽近,孟驚蟄也拿不回自己的劍,倉促之間,他隻能想到用這個法決來迎敵。


    春生夏發,秋收冬藏。


    四時變化,從起點到終點,這一切在慕容淩麵前展開。


    他眉間的那道紅光,經過這輪回變化時,氣勢陡然一緩。


    慕容淩眉頭微微皺起。


    眼見對方似是要相處對策了,似是福如心至一般,孟驚蟄靈機一動,這輪回四季頓時又有了些許變化。


    原本讓人一眼能看出來虛假的四季景象,此時不再是單純的變化展示,而是真實的就像是發生在眼前一般。


    孟驚蟄在這輪回法決中,加入了些許自己對“域”的理解,原本的虛假幻象,此時陡然變得真實了起來。


    趁著慕容淩的這一瞬間恍惚,孟驚蟄默默召喚龍吟劍,沒有任何鋪墊,第九劍,起!


    依舊是如驚天動地一般的氣勢,直直的朝著慕容淩身上劈去。


    那個幻境雖然已經變得十分真實,但依舊沒能困住慕容淩太久,隻是孟驚蟄要的不是將他完全困住,而是努力抓住這一瞬間的機會,一切進展的太過順利,孟驚蟄隱隱有一種不真實感。


    慕容淩清醒了過來,但此時孟驚蟄的這一劍,也已經落到了他的臉上。


    孟驚蟄預想中的神念護佑抵擋這一劍的情形,卻沒有出現。


    這一劍直直的劈了下來,沒有半分阻擋。


    慕容淩匆忙抵擋,但麵對如此驚天氣勢,他身前突兀出現的盾牌也隻能抵擋短短一瞬,便化為一塊塊碎片掉落。


    慕容淩身形急轉,最終生生受了這一劍後,整個人倒飛出去。


    “本輪勝者,歸一劍宗,孟驚蟄。”


    孟驚蟄對於這場勝利,卻沒有太多的喜悅,此時整個人依舊覺得不敢置信,感覺好像這勝利來得實在是太容易了。


    慕容淩的實力,明明遠遠的超過了他,孟驚蟄隻覺得那個輪回幻境,不應該能夠迷惑他那麽久。


    雖然慕容淩被困住的隻是一瞬間,但在孟驚蟄的判斷力,慕容淩的這一瞬間還是太過漫長了。


    而此時台下也響起了竊竊私語。


    “慕容淩雖是養子,但也是核心子弟,為何連神念護佑都不給他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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