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地一聲撞擊後,兩輛汽車因為反作用力而互相彈開,這已經是在賽道上的第五次撞擊。


    體育館內的觀眾望著大屏幕內的場景,簡直就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有的已經開始低頭私語,談論眼前這怪異絕倫的景象。


    坐在解說席上的萬敏說:“魏倫選手的車重量不如方瑜進選手的車,如果這樣撞擊下去,魏倫選手隻會吃虧,他為什麽不選擇直接衝到終點呢?”


    萬敏這麽說,其實已經等於是在向魏倫提出勸告和提示,但魏倫對此卻充耳不聞,隻是固執地繼續向右打方向盤,繼續向方瑜進的車輛撞過去。


    方瑜進這時也向左打方向盤,兩輛車的車頭撞在一起後,魏倫的車就向左邊開始不受控製地滑行,直接撞在了牆上。即便魏倫迅速踩下油門提速,但他的跑車車速還是因為碰撞大幅度地下降。


    方瑜進卻沒有選擇和魏倫繼續糾纏,而是直接一口氣衝到終點,獲得了這一局遊戲的勝利,看到遊戲機內自己獲勝的消息時,方瑜進長舒了一口氣,疲憊地躺在座位上閉上眼睛,想:“真是得來不易的一場勝利。”


    隨後方瑜進的口袋內的手機就開始震動,方瑜進拿出手機,就學校發行,學校的手機軟件內給出了通知,自己的排名居然上升到了校內297名,方瑜進驚訝地想:“沒想到打贏了魏倫就能一次性上漲了271名,看來學校的排名係統用得是很粗暴的排名和除二法。”


    在這場比賽之前,就有許多人花錢在預測社下注賭魏倫全場比賽隻有一個失誤,魏倫超出方瑜進幾公裏,雖然下注細節五花八門,但有一點大家都深信不疑,那就是魏倫會贏。


    這時許多觀眾都發出憤怒的呐喊,不少人都掏出口袋內的預測票,撕碎了扔到空中,即便是不懂賽車類遊戲的學生也看得出來,魏倫最後隻要別再觸碰方向盤,踩住油門就一定可以勝利,但他偏偏卻要開車去撞方瑜進,去犯那種荒謬的失誤,將明明已經到手的勝利拱手讓人。


    而支持魏倫的學生也都神情沮喪,有的居然還哭了出來。


    失望的情緒瞬間就淹沒了整個體育館,這時不少人都指著魏倫大聲指責:“你是怎麽開車的?你冚家鏟啦!”


    “真他媽是個廢材,最後我上都能贏啊。”


    體育館內大部分人都心情悲痛,隻有坐在座位上的胡衍心情雀躍不已,他用手揉了揉額頭,難以置信地想:“我不是在做夢吧?瑜進居然贏了那個魏倫?”


    胡衍難以冷靜下來,他激動地用手敲打了幾下前麵的座位後,就又站起來激動地來回度步,臉上滿是笑容。


    方瑜進聽著觀眾席上源源不斷的髒話和指責聲傳入自己的耳朵裏,想:“幸好我也沒有去期待掌聲和鮮花,不然我現在可要失望透頂了。”


    方瑜進又轉頭看了看四個方位的觀眾,大部分人都麵容猙獰扭曲,一張張臉上全都是齜牙咧嘴,怒不可遏的表情,就好像他們即刻就要衝上舞台將魏倫生撕了一樣,與其說這裏是聚集著靜炎市最優秀的學生的學校,倒不如更像是充滿了怨靈和惡鬼的地獄。


    驀然之間,方瑜進心裏湧起一股說不出的無力感,方瑜進歎了口氣想:“我什麽時候才能回到原來的世界呢?我該不會真要在這裏待一輩子吧?”


    主持人立即站上了比賽舞台,對著話筒大聲說:“好了,好了,大家的情緒平複一下,我們可是靜炎中學的學生。靜炎市的未來之星,沒必要為了一局比賽的勝負而大動肝火。”


    隨後主持人就轉頭說:“接下來請兩名參賽選手到我的身邊來,我要宣布本次比賽的結果了。”


    方瑜進和魏倫都離開了遊戲機,走到主持人的身邊。


    主持人高舉起方瑜進的手,說:“本次比賽的勝利者就是方瑜進選手!大家請祝賀他!”


    主持人說完後,方瑜進就隱約聽到了觀眾席上有一些人提到了自己的母親,而且還補充了一些不堪入耳的生動細節。


    方瑜進無奈地想:“如果這群人就是我們靜炎市的未來之星的話,我寧願改戶籍去別的城市。”


    魏倫自從比賽失敗後,就一直陰沉著臉,這時他忽然奪過了主持人手中的話筒對著體育館內的觀眾說:“你們這群傻逼說完了嗎?是我當初叫你們去賭博的嗎?是個男人就為自己的行為負責!”


    方瑜進想:“這應該是他出場以來我唯一覺得說的不錯的一句話了。”


    觀眾席的學生聽到魏倫不但輸了,居然還振振有詞,還敢反駁他們的話,不由得都惱羞成怒,還有的觀眾挽起袖子,要衝上台痛揍魏倫一頓,主持人和兩名解說看場麵一觸即發,很可能還會釀成流血事件,都神情慌張地想要逃跑。


    方瑜進立即拉著主持人說:“告訴他們教導主任快要來了,鬧事的學生一概嚴厲處理。”


    主持人拿過話筒依樣畫葫蘆地將方瑜進的話複述了一遍,原本橫眉怒目的觀眾瞬間都變成了溫順的綿羊,帶著罵罵咧咧的抱怨聲離開了體育館。


    方瑜進剛走出體育館,就看到步伐輕快的胡衍向自己追過來,說:“瑜進,這可恭喜你了。”


    方瑜進麵露微笑,說:“沒想到你也來捧場了,怎麽樣,我的漂移厲害吧?”


    胡衍臉上的笑容卻消失不見,他把手搭在方瑜進的肩膀上說:“瑜進,沒時間了,報警吧,你已經得罪了胡衍,你妹妹……”


    方瑜進卻豎起食指在嘴前,做了一個安靜的手勢,方瑜進低聲說:“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等上完課,中午一起去外麵吃飯時再說吧。”


    到了中午,胡衍就帶著方瑜進到了靜炎市內首屈一指的華夏酒樓裏,方瑜進驚慌地說:“你說請我吃飯,我還以為就是一碗牛三星的事,你怎麽會有錢帶我來這裏?你家雖然也不窮,但我記得你的零花錢並不多啊。”


    胡衍臉上露出了一個值得玩味的笑容,說:“說出來也不怕嚇到你,我今天上午多了一筆不義之財,金額高達一千三百塊,你就照著這個數字盡管點。”


    方瑜進訝異地說:“你撿到錢了?不如還給失主吧,這說不定會有法律糾紛的。”


    胡衍說:“行了,這個話題就此打住吧,瑜進,現在這裏沒人會竊聽我們兩個的對話了,你該說說看了吧,以你的個性,你應該不會做一些莽撞的事,你既然有勇氣贏魏倫,那也就是說你做了一些準備的,難不成你打算叫你妹妹搬到別的省市去?”


    方瑜進突然說:“海珠區南洲路風住塵香小區151號別墅,這個是魏倫的家。”


    胡衍說:“我看那小子囂張的氣勢就知道,他家裏肯定有錢,不過即便是這樣又如何?”


    方瑜進說:“我花了一天時間,把他父母的上班路線,公司地址,還有家庭住址全都查到了。”


    胡衍吸了一口涼氣,他頂了頂鼻梁上的眼鏡,望著方瑜進說:“難道你?”


    方瑜進說:“沒錯,我告訴他,如果我妹妹出了事,我就對他的家人做一樣的事。”


    胡衍想:“我雖然不是很懂法,但是瑜進好像已經觸犯到了法律的邊緣了,但是那個人渣做的事也不道德,就應該以惡製惡,這樣做也沒什麽不對的。”


    胡衍立即就問:“難道那小子就這樣屈服了?我看他不像是那種會輕易認輸的人啊。”


    方瑜進說:“我也想到了這一點,所以我又多花了一天時間查他最好的朋友是誰,不過這家夥隻有狐朋狗友,沒有一個知心朋友,還好我查到了他喜歡的女孩的名字,原來他的父親和公安廳的一名警司是好朋友,他和那名警司的女兒從小就認識了,雖然雙方很少見麵,但是他確實挺喜歡那女孩的。”


    胡衍問:“警司的女兒?那你怎麽跟他說的?”


    方瑜進做出了一個惡狠狠的表情,說:“我告訴他,如果他不妥協,我就虐待那名女孩,然後他就什麽都答應了。”


    胡衍張大了嘴,說:“你這……唉,你說他就信?”


    “由不得他不信。”方瑜進說。


    胡衍迅速問:“為什麽?”


    方瑜進臉上露出了一個狡黠的笑容,說:“因為他以為我是那女孩的男朋友。”


    胡衍失聲說:“端,端木琴?”


    方瑜進說:“是啊,就是端木琴,沒想到她的名字還挺好用的。因為他知道端木琴和我隻是剛認識,端木琴就帶我去見她的家人,所以我說什麽他都信了。我還告訴他端木琴沒我就活不下去,我怎麽虐待她她都不會離開我,甚至我以後和別的女人結婚她也願意當我的情婦。”


    胡衍無奈地笑了出來,說:“你這太過分了吧。”


    方瑜進說:“我跟魏倫說,因為我妹妹受傷的事,所以五天後的比賽他要故意輸掉,不然我就會對端木琴做一些出格的事,還會利用端木琴對我深沉的愛天天毆打她,打的皮開肉綻也不停手。啊,也幸虧他有眼無珠,還以為自己的夢中情人是個逆來順受的苦情劇女主角,不然我說不定就無計可施了。”


    胡衍點頭說:“怪不得,我就奇怪為什麽魏倫會在最後突然故意輸掉,你在進場時會那麽鎮定,瑜進啊瑜進,你這人真是不知死活,打假賽的話可不止退學那麽簡單,很可能是要坐牢的。”說完後胡衍就開始唉聲歎氣。


    方瑜進說:“別這樣說,隻要你不往外泄露秘密,警察叔叔就不會來抓我,今天難得是個好日子,還是開開心心地吃飯吧。”


    然後方瑜進就抬起右手,招呼遠處的服務員過來開始點菜。


    下午第四節課結束後,方瑜進就收到一條短信,居然是端木琴發來的:“放學在門口等我,有事和你商量。”


    方瑜進將手機放進口袋裏,想:“正好我也有事和她談一下,想什麽就來什麽,看來今天真的是我的好日子啊。”


    在學校門口等待時,方瑜進就感覺到四周有些人在他身後指指點點,方瑜進不知道自己今天比賽打贏了魏倫後,校刊已經對這種爆冷門的新聞大書特書,學校內別說高三年紀,其他年紀的學生和老師也都知道了高三有一名叫方瑜進的學生。


    就連輸給方瑜進的魏兵也常常拿這件事來吹噓:“上次和方瑜進交手時,我早就看出他未來必成大器,我們兩也惺惺相惜,已經算是宿命中的對手啦!”


    四周射來的目光讓方瑜進渾身不自在,等到端木琴來了後,方瑜進就帶著她快速離開。


    端木琴問:“你走的這麽急幹嘛?趕著回家有急事嗎?”


    方瑜進搖頭說:“不是。端木同學你不是在短信裏說有事要找我嗎?那是什麽事?”


    端木琴問:“小蔚的傷勢如何?你為什麽不去看看她?”


    聽到端木琴居然談起自己妹妹受傷這件事,方瑜進就皺了一下眉頭,他說:“你和小蔚用網絡通訊的嗎?你找我就這件事?”


    端木琴看他神情陰鬱,明顯是不願再談這件事,就改口說:“你聽說了嗎?學校最近舉辦了一個活動,校內高三年紀的一名男性學生和一名女性學生可以組隊去參加,聽說是要去試玩一款完全模擬類遊戲。”


    如果是平時,方瑜進肯定會興致勃勃地詢問如何參加,但這時他卻心情蕭索地說:“哦,是嗎。”


    端木琴說:“我就是想再嚐試一下完全模擬類型的遊戲,要是能拿下學校記錄的第一名當然是最好。”


    方瑜進低頭踢眼前的小石子,說:“嗯。”


    端木琴看方瑜進反應淡漠,就直接開門見山地說:“我是想問問你,你有沒有興趣去試試,參加費用是一個人一百塊,你怎麽說?如果我們能拿到第一名,你以後在學校裏也會有麵子,你家人肯定也會開心的。”


    方瑜進一直都表情平淡,這時他卻忽然笑著說:“哎呀,端木同學可真了解我。”


    端木琴看方瑜進麵帶微笑,就感覺到這事有戲,她立即問:“那你怎麽說?”


    方瑜進就忽然住口,他好像想起了什麽,望著遠處來往的人群沒有說話。然後他就轉身說:“我陪你去參賽,我也幫你支付參賽費用,不過我有一個請求,希望端木同學你能答應。”


    端木琴看他神色激動,就說:“你先說說看。”


    方瑜進說:“我們不是有一個那個計劃嗎?就是偽裝成情侶脫離補習班的那個,我現在改變想法了,我忽然很想留在那個補習班內。我會竭盡全力,想辦法幫助你拿到第一名的,我們的計劃不如就取消了吧,作為我食言的懲罰,我會幫你支付那一百塊錢,希望你能原諒我。”


    端木琴看方瑜進表情殷切,就詫異地點頭說:“啊,沒關係的,我還想你贏了魏倫後,排名上升一大截還該怎麽實施計劃,你要取消就取消吧,錢不用你付,我自己付。”


    確認了比賽參加日期和兩人的空閑時間後,方瑜進就和端木琴道別。


    然後方瑜進並沒有回家,而是坐公交車到靜炎醫院內,他還順路買了一份可可慕斯。


    到了方瓊蔚的病房後,躺在病床上的方瓊蔚看到方瑜進出現,瞬間就喜上眉梢,看到方瑜進手裏提的甜點後,當然就更加樂不可支,她笑著問:“隻帶這麽點東西?”


    方瑜進點頭說:“是,你說的是,你還想吃什麽盡管說,我出去給你買。”


    方瓊蔚搖了搖頭,歎了口氣說:“不必了,你這人可真不夠幽默,剛才你應該直接吐槽我的呀。算了,反正我明天就要出院了,我今天心情也還不錯,而且你小子很懂事,知道我要吃慕斯,就特地給我帶來一份來。你的罪過都抵消了!”


    方瑜進猶如進食的母雞一樣點頭,說:“是,是。”


    方瓊蔚歎了口氣,說:“哥,你不用愧疚的,我現在不是什麽事都沒有嗎?不是什麽重傷的,我明天就能出院了,你妹妹明天又能活蹦亂跳了!你還愣著幹嘛,趕緊打開包裝喂我吃啊!”


    方瑜進一邊打開可可慕斯的包裝一邊問:“你怎麽知道是因為我的原因讓你進醫院的?”


    方瓊蔚張開嘴,吃了一口方瑜進挖好的慕斯,她說:“因為你這幾天都沒來看我嘛,你這人就這幅德性,你以為我是誰?這點小事我還是能猜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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