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不是好人,離他遠一點。”蔣瑾強壓著怒氣說。


    清歡眨巴眨巴無辜的大眼,故意氣他。“可是我覺得他很好啊,我第一眼就喜歡他了!”


    蔣瑾眉頭擰起來:“媛兒你不聽大哥的話了?大哥說這些都是為了你好,難道大哥還會害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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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害我倒是不一定,挖心倒是十成十的。清歡內心暗笑,表麵上卻露出納悶的神色,不懂蔣瑾為什麽這麽說的樣子:“可是……那個哥哥,他對我很好呀。”


    “哼,才幾分鍾就對你好了,都能讓你反抗大哥了,真是個養不熟的白眼狼。”蔣謙在一旁冷嘲熱諷。


    聞言,清歡抿著嘴巴望了他一眼,委屈又傷心,眼圈兒迅速泛紅。


    蔣瑾剜了蔣謙一樣:“你少說兩句。”


    “你……哼!”蔣謙甩手就走。


    蔣謙走後,蔣瑾把清歡抱到懷裏,柔聲道:“媛兒相不相信大哥?”


    清歡點點頭。


    “那麽你應該知道,大哥是不會騙你的,那是個壞人,媛兒跟他走得近的話,會被他欺負的。”蔣瑾語重心長地說,倒真挺像一個為妹妹著想的好哥哥的。要不是清歡知道他的真麵目,真要讚歎一番他爐火純青的演技。


    明明是把她當做移動心髒養著的,但為了隔絕她與外人接觸,卻偏偏表現的像是全心全意為她考慮,事事以她為基準,好像她不接受他的好意就是對不起他,弄了半天,倒是她像“養不熟的白眼狼”了。這年頭啊,人人挾恩以報,太可怕了。


    墨澤【……】主人你剛在這個世界生活不到五年就這麽看透紅塵真的好嗎?


    “哦……”清歡頗感失落地點點頭。“我知道了,我都聽大哥的。”


    “乖。”蔣瑾揉了揉清歡的腦袋,牽著她的小手朝房間走。“來,看看大哥給你準備的生日禮物。”


    清歡乖乖被他牽著走,卻又忍不住回頭去找蔣濯。她對蔣濯的依賴蔣瑾看在眼裏,但心底卻並不是那麽高興,他眯了下眼,說:“父親要忙著招呼賓客,待會兒會來找你的。”


    清歡這就不看了,蔣瑾把她帶到書房,掏出了一個心形小盒子雙手遞給她,用眼神示意她打開看看。


    裏頭是一條心形項鏈。清歡不知道這是什麽材質做成的,但從色澤與質感還有手感上來看,肯定價值不菲。她把脖子湊過去,對蔣瑾說:“大哥幫媛兒戴上。”


    蔣瑾烏黑的眸子盯著那段雪白的頸子出神。媛兒的皮膚很白,但就是太白了,所以沒什麽真實感。他凝視著那青色的血管,裏頭湧動的鮮血是生命的證明,一個鮮活的、健康的生命……從沒有哪一刻,蔣瑾認識的這麽清楚,眼前這個少女,是個活生生的人,並不是可以隨便掌控消弭的。她是有思想有心有情緒的“人”啊!不是待宰的豬狗!“媛兒……皮膚真白。”


    聽了這話,清歡差點兒笑出來,墨澤根本已經毫不客氣的滾地大笑了。她訥訥道:“喜白是白,可是沒有血色不好看……”


    “多吃點補血的就好了。”蔣瑾鬆了口氣,語氣心虛,頭一回覺得小丫頭單純沒心眼也沒有什麽不好。


    可是下一秒,他頓時渾身緊繃!


    原因無他,小少女攀住了他的肩膀,那雙幹淨的眼睛像是能在這個瞬間看透他,“吃補血的就可以白裏透紅了嗎?我看到電視裏的廣告,都說用xxx牌麵霜,才會白裏透紅呢!”


    緊繃的身體瞬間放鬆,提的老高的心也放下了,蔣瑾滿臉的無語,心裏腹誹道,什麽破廣告,簡直帶壞小孩子!


    小丫頭疑惑地從他脖子邊抬起頭來:“大哥?你給媛兒買那個麵霜麽?”


    “……不,那個對你的身體不好。”再好的護膚品也有著毒性,媛兒平時用的那些雖然簡單,卻都是經過嚴格監督製作的,全世界隻有她一個人用。


    看著蔣瑾的表情,清歡歪著腦袋想了想,撲了上去,抱著蔣瑾撒嬌,大哥好啊大哥真疼媛兒啊的話反正說出來不要錢,順著甜言蜜語還能刷點親情值,何樂而不為啊?能用語言解決的問題全不是問題。“那為什麽那麽多人都買?廣告裏說能繞地球一圈呢!”


    他真是小瞧了這丫頭,也高估了自己,剛才就不應該說那樣的話,這下可好,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算是挖個坑把自己給埋了……她太純真,什麽都不懂,說話也不該那麽拐彎抹角的,因為她根本聽不懂……蔣瑾深吸了口氣,環抱住坐在自己大腿上的清歡,把她小手微微握住,趕緊推開。蔣家虧欠媛兒太多,尤其是近段時間,她越長越大,開始漸漸有了自己的想法——那是不可能杜絕的,因為她是有思想的人。可是要扼殺對世界充滿好奇和不解的她……蔣瑾真的沒有勇氣,他不想變成那樣不是東西的人。“媛兒,其實……”


    蔣瑾在心裏狠狠詛咒了一聲,見到清歡那雙黑白分明,幹淨的要命的眼,又突然有了一絲遲疑。沒等他回神,隻是瞬間,書房的門被推開,三秒鍾過後,他被一腳踹倒在地上,而懷裏的小貓已經被他人抱走了。


    睜開略帶自厭的黑眸,蔣瑾就那樣坐在地上,單手搭在膝蓋,心底有幾分遺憾,又有幾分慶幸。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什麽,他的心已經被徹底擾亂了。


    蔣濯滿臉的黑氣,“蔣瑾!”


    這是他第一次用這麽冷澹大聲的語氣叫大兒子的名字,因為他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麽!一直以來都性格自律的大兒子,竟然一臉的猶豫遲疑,還有那個欲言又止的語氣,他是想將事實告訴媛兒嗎?!


    他大步朝前走,手剛揚起,蔣瑾就仰起臉麵露嘲諷地看著他:“父親是心疼媛兒打我,還是為了宛兒想打我?”


    他眸子裏閃著濃濃的譏諷和自厭。到底還是有點良知的人,也知道自己這樣對清歡,實在是對她不起。被領養進蔣家,已經是她的不幸,而他這個大哥,明麵上被她那麽依賴的大哥,竟然也在欺騙她……她最相信的就是自己啊!


    蔣濯被這目光看得一愣,隨後也想起清歡在自己家中的意義,頓時臉色也變了,難看至極。蔣瑾從地上爬起來,轉身走出了書房,剩下那條心形項鏈在地上熠熠生光。


    這場生日宴會隆重而盛大,所有人都知道了蔣家有個千金小姐叫做媛兒,包括那位養在深閨裏,真正的蔣家千金蔣宛兒。她憂傷地望著電視裏轉播的畫麵,還有平板上關於蔣媛兒的溢美之詞,內心一片酸楚。明明她才是蔣家的小姐,為什麽爹地和哥哥們卻要對那個冒牌貨另眼相看?!


    這是她的爹地和哥哥,不是那個冒牌貨的!


    而這邊,蔣瑾跑了以後,蔣濯似乎也沒臉見清歡了,草草安撫了她幾句,彷佛無法麵對她天真幹淨的眼神,就尋了個理由離開。


    因為這事兒,蔣家男人們竟然一連三天沒回來。這可是破天荒的事情,蔣謙平日裏不回家很正常,和蔣濯跟蔣瑾,自從清歡占了這身子之後,每天一日三餐都準時,更別提是夜不歸家了。


    但是……沒關係,走就走吧,他們走了,才好有人上門嘛。


    就像是現在。清歡捧著一杯熱牛奶縮在沙發上,望著對麵坐姿優雅卻麵色蒼白的蔣宛兒。


    生得也是極美的,身體單薄,梨花帶雨,嬌弱無力,像朵柔美而純潔的白蓮花。


    墨澤【……】主人你真的知道白蓮花是什麽意思嗎?


    “媛兒妹妹,我……可以這麽叫你嗎?”蔣宛兒怯怯地問。


    清歡不置可否。


    見清歡沒回答自己,蔣宛兒咬咬唇,勇敢而又不安地請求:“我想求你一件事……你、你離開我家好不好?你離開的話,爹地和哥哥們就不會忽略我了!”


    忽略你?!我可是他們為了保護你,豎立起來的擋箭牌啊!清歡如是想。表麵上她卻做出一副深受打擊的樣子:“我、我……”彷佛是因為蔣媛兒悲傷而絕望的請求因此感到了慌張失措。


    以前她也不是沒遇到過跟她示威的女人,但像蔣媛兒這樣走哀兵路線的還是第一個。那雙水一樣的眼睛裏透露出的乞求和悲傷讓我無法拒絕,好像如果你不答應她,就是一件非常殘忍的事情一樣。


    就像是之前墨澤給她看的瓊瑤愛情劇裏頭的女主角。


    她也不想想,如果沒用,蔣家男人養著自己做什麽,不過清歡倒是很想知道,如果蔣媛兒知道自己是她的心髒提供者後,會不會仍然趕她走呢?


    “你長得這麽漂亮,就算離開我家也一定能活下去的,你還有一個健康的身體,而我……咳咳咳!”蔣宛兒突然驚天動地地咳嗽起來,柔弱病美人的樣子我見猶憐,真是令人心疼不已。當她眼含淚珠的時候,就連最鐵石心腸的人都忍不住為之心軟。


    但清歡除外,她雖然有心,但卻不會被不真誠的人觸動。


    蔣宛兒癡癡地落著淚,哀悼著自己的命苦和悲傷。卻從不知道,她之所以能活到現在,全是坐在她對麵的那具身體的血肉養著的!“媛兒妹妹,我可以給你一點錢,就請你離開,好不好?”


    “我走了的話,爸爸哥哥們他們問起來,要怎麽說呢?”清歡問。


    蔣宛兒的臉更白了,嚴肅冷漠的爹地和深不可測的哥哥,如果他們知道自己把媛兒逼走,如果讓他們知道自己並不像他們想象中那樣純潔如天使……“求你了,不要說出去,我、我不想讓他們不喜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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