訂閱未滿百分之三十看到的都是防盜章,超過百分之三十正常章節。  所以, 在清歡麵前情動, 向和安除了心虛之外, 更多是還是心安。他輕輕舒了口氣,見佳人表情茫然, 柔聲道:“你身子不適, 還是不要伺候我了, 先去歇著吧。”


    清歡焉能離去。此番她一走, 再叫向和安上鉤可就難了。他方才早早泄了身, 必然心急,萬一要去找芳姨娘該如何是好?於是她柔柔笑道:“老爺這說的哪裏話,能伺候老爺,是婢妾的福分。隻是水要冷了, 老爺還是趁早起身吧。”


    向和安也察覺到水在逐漸變冷,草草擦了身子,跨出了浴桶。清歡取過一旁柔軟的布巾, 動作輕緩體貼, 為向和安拭去身上水珠。她低眉順眼的模樣說不出的乖巧動人,與平日大喇喇的模樣大不相同。向和安看著看著, 便覺得下腹燥熱又起, 隻可惜她身懷有孕, 否則必要讓她哭喊求饒不可。


    向和安雖是文人, 卻也並未疏於鍛煉, 身上肌肉結實, 清歡澹定地擦過去,頭頂傳來向和安倒抽一口氣的聲音。她嘴角微微揚起,拋下布巾,嬌嫩的小手貼著胸口,抬頭去看向和安,端的是媚眼如絲。


    向和安被她看得更加性起,可又想到她腹中的胎兒,如何能舍得。正努力壓製自己欲望之時,清歡的手指在他心口處輕輕撫摸,片刻後,詢問道:“老爺這顆心,可還與以前一樣?”


    被她這麽一問,向和安一怔,他的心……他不解地望著清歡,不明白她為何有此一問。清歡見他不解,也是低頭淺笑,而後重新仰首道:“紅鸞伴在老爺身邊也有些年頭了,老爺心裏高興,便來妾的院子,不高興,便將妾當做那可以隨意飄零的浮萍,妾真是想知道,老爺可有心,心裏,又可曾有紅鸞半分存在?”


    誰在你心中最重要呢?向和安默默無言,隻摟住了清歡躺下。


    一夜交頸,雖說兩人並沒有交合,可向和安卻嚐到了以前從未有過的甜蜜滋味,第二日一早,他起身的時候,頗有些眷戀地望著身邊熟睡的清歡,見她眼下一片澹澹的烏青,臉色也有著澹澹的蒼白,想起自己變化無常的心思,眼神又變得深邃起來。半晌,食指輕輕摩挲清歡的唇瓣,回想著昨天晚上,這張小嘴兒吐出來的話,讓他有多大的震撼。


    那是他以前從未嚐過的,叫人著迷。僅僅是想,向和安便覺得自己似是懂得了什麽。


    然而不能再折騰她了,無論如何,他都要顧惜她腹中的孩子,這些事情可以留到有了孩子之後再說。


    下床穿衣,也沒讓下人伺候。向和安輕手輕腳地穿戴完畢,特地囑咐丫鬟翠兒,叫她不要吵醒鸞姨娘,待到了早膳時辰再將其叫醒,以後便都不用去夫人跟老夫人那裏去問安了。


    他走後,床上的清歡驀地睜開眼睛,又哪裏有絲毫的困意。


    雖說向和安特意叮囑說不必去問安,可這表麵上的功夫卻還是要做的。尉氏是個寬容大度的女人,她雖然不好親近,卻也不屑於做些害人之事。身為嫡妻,隻要日後她生得出來孩子,那麽這向家就是她的孩子的,何必要去跟姨娘們爭寵呢?根本就是劃不來的事情。再說了,即便日後她不能生,這不是還有姨娘的孩子,她可以抱到自己膝下來養。所以,在芳姨娘沒有出現之前,尚書府的後宅還是非常和諧的,可自從芳姨娘出現,尚書府就陷入了一片雞飛狗跳之中。


    可尉氏始終保持著冷靜。你說她不嫉妒?那不可能。她自然愛著自己的丈夫,隻是對方的心根本不在自己身上,強求不來。她倒也想去爭,可容貌不如人家,才情不如人家,除了家世,根本沒有什麽能拿得出手的。好在每個月的初一十五向和安還會到她的院子裏,否則尉氏肯定忍不了。


    對於清歡第一個有孕一事,尉氏心底酸溜溜的。她曾經無比期盼向和安的第一個孩子能從自己肚子裏生出來,如今證實了這不過是她的奢望。但麵對清歡,她仍是雍容華貴的夫人,對於清歡的問安,她先是受了,而後才道:“你有了身孕,多為不便,還是要為孩子考慮,老爺也說了,日後你便不用來我這裏問安了。”


    清歡福了福身,她也是見過皇帝王爺的人,自然不會因為尉氏身上的氣勢而感到惶恐。更何況如今的她不過是隻孤魂野鬼,人世間的規則又如何能束縛得了她呢?“婢妾知道了,多謝夫人。”


    “嗯。”尉氏點了下頭,又道:“老夫人那裏,你還是得去一趟,以免落人口舌。”


    清歡乖巧稱是。


    她平日就是個沒脾氣的,性格又簡單直白,所以在這四個小妾裏,尉氏對清歡印象最好。假使這一胎她真能生出個男孩來,尉氏還真願意給丈夫個麵子,讓他把清歡抬成貴妾。至於那芳姨娘……眼裏的野心騙不了人,女人對女人總比男人了解得多。


    老夫人那邊得知清歡有孕,頓時把一張老臉笑成了花,連連要她落座,別說是問安了,就連路都舍不得她多走。清歡想,自己竟還沾了這腹中孩子的福,平日裏因著她容貌過人,老夫人素來不喜歡,她看重的是自己塞到兒子身邊去的趙姨娘,在她看來,清歡太美,又是向和安自己做主納的。到底不合她心意。


    可現在不一樣啦!有了孩子,他們向家就有後了。這時候老夫人管他阿貓阿狗,隻要能給他們向家生下個大胖小子,那就是他們向家的貴人!


    她又等了許久,可始終無人來。若非記憶清晰,她甚至都要以為從始至終都沒有過那個小女孩的出現了。清歡每日都坐在桌邊,靜靜地望著漆黑一片的遠方。


    直到這一日,忘川河水如同燒開般的開始沸騰滾動,河麵上又開始傳來鬼魂的哭號聲,清歡坐在原處,便見有一女子遠遠走來。忘川河裏鬼魂們的怨氣凝結,一絲一縷地湧到了火爐中,成為了經久不息的火種。而鍋子的熱湯也開始咕嘟咕嘟的冒泡,渾濁的看不出本來的顏色。人生在世,有七情六欲,酸甜苦辣,所以這湯水,每人喝下去時,味道也不盡然相同。


    說來也怪,那女子每走一步,身上便滴滴拉拉的淌水,水跡沿著她的腳步緩緩延伸。她的麵容蒼白而浮腫,顯然是在水中浸了多時,然而即便如此,也能瞧得出她生前該有怎樣的嬌媚美麗。不僅如此,她的裙裾處隱隱有殷紅之色,似是有血在流出。清歡驀然發現,隨著女鬼的走近,那鍋裏渾濁的湯竟然逐漸變得清澈起來,待到女鬼停步,湯水已經清澈見底,並散發出誘人的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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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忘川河裏的鬼魂們嚎叫的更大聲了。他們伸著潰爛的手,張大腐爛的嘴,用沒有眼珠的眼睛死死地盯著橋上的人。


    這就是鬼魂的悲哀。倘若有執念未消,一是留在陽世成為厲鬼,二便是在解脫之前,日夜受死前最痛苦的記憶煎熬。除非放下執念,否則永生不得投胎。這樣的鬼有很多,他們不是每個人都有女鬼柒柒的好運氣,能修得大功德的人極少,所以那些不能變成厲鬼也不願投胎轉世的人,都必須從奈何橋頭跳下去,他們甚至根本走不到橋的中央。執念牽絆住了他們,隻有忘川才是他們的歸宿。


    可即使在這河裏待上幾千年,變得瘋狂,隻剩下本能,很多鬼魂也無法忘卻心願,放下執念,於是,日複一日,年複一年。對於陽間的人來說,天上一日,地下一年。可對於地府之人,尤其是忘川河中的鬼魂,人間一日,忘川河中已是百年。他們就在這樣的漫長時光裏,糾纏、痛苦,無法掙脫。


    每當新鬼到來,已經失去心智的鬼魂們卻還要浮出水麵哭號,盼著這是自己等待了許久許久的人。


    然而,終究不是。


    清歡坐在桌邊,看著那女鬼望向自己的眼神充滿驚懼和不安。她喃喃著:“這是哪裏?這是哪裏?!”樣子驚慌,似是失心瘋。


    ……她不是這裏的主人,貿然開口,是不是有些喧賓奪主了?更何況,她自己也是個無所依的鬼魂呢……可清歡心軟,見那女子驚惶無措,便溫聲道:“這裏是人死後才能來的地方,難道你不知道自己已經死了嗎?”


    女鬼怔怔地聽著,好一會兒,方落淚道:“是呀……我、我已經死了……我已經……死了……”她嗚咽著,雙手掩麵哭了起來。


    不知為何,清歡突然感覺,也許這就是小女孩留給自己的第二個心願。當初她是怎麽說的?隻說,若她能完成離開茅草屋遇見的第一個鬼魂的心願,便可修複自己的身體……可是並沒有承諾她可以挽救恩人,難道說,是因為她做的還不夠多?


    但在這之前的心願,她的的確確是完成了呀。


    這一次,沒用清歡問,女鬼便將自己的故事緩緩訴說……


    原來,她名喚紅鸞,生前乃是一小戶人家的女兒,隻是自小生得容貌嬌豔,長到十五歲的時候,被尚書大人看中,遂納進府中當了個姨娘,尚書大人年輕有為,初初待她也是極好的。可是後來,正在她最受寵的那會兒,尚書大人帶回來一名女子。那女子是尚書大人朝中好友所贈,容貌雖隻是清秀,手段卻十分了得,就連尚書夫人都不是對手。不過是短短幾個月時間,她便讓尚書大人的心盡數栽在了她身上,冷落了紅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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