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旭身子下麵被壓得殘缺不全的女孩還在拚命的張著嘴露出滲人的牙齒去咬鍾旭的脖子,鍾旭反手推開壓在自己身上的木門,抬起腳一腳將地下隻剩半截身子的女孩踹到了床的另外一端,喘著粗氣靠在牆上,詫異的看著端著羅盤麵無表情緩緩走進屋子的張良。


    “沒事吧!”張良輕描淡寫的問了一句,似乎是眼睛瞎了很久看不出來自己差點被這莫名其妙的玩意吃了一樣。鍾旭沒好氣瞪了一眼張良,咽了口口水道,“還好沒死,這是怎麽回事?這是什麽玩意!”


    “那個?”張良收起羅盤瞥了一眼還在地下張嘴嘴巴“哢嚓哢嚓”咬著牙齒的女孩,輕描淡寫的轉身走到門口道,“一個鬼童罷了,沒什麽殺傷力。”


    “沒殺傷力?這玩意差點吃了我!”鍾旭看著床旁邊滲人的鬼童,繞道門旁邊,揉了揉刺痛的後背,撿起地下的衣服急忙跟著張良跑出了房間。


    兩個人剛走到樓梯口,鍾旭的心又提了起來。那原本在吧台處看電視的胖女人,不知道什麽時候竟然直愣愣的站在招待所的門口,手裏還抓著一柄消防斧,滿臉惡毒的看著站在二樓樓梯口張良和鍾旭。


    “帶著你還真是麻煩,自己小心背後!”說罷張良從背後背著的油布包裏猛地抽出一柄紫色的鐵尺子,右手打了一個手印,迎著門口的胖女人衝了下去。而鍾旭則一臉懵逼的站在原地,還在思考張良所說的小心背後是什麽意思。


    直到背後傳來一聲滲人心脾的慘叫聲,鍾旭轉頭看去,這才發現背後走廊內的十幾間客房內衝出無數張牙舞爪的怪物。這些怪物和自己屋子裏住著的那個女孩十分相似,大多數都是缺胳膊少腿沒眼珠子的,甚至還有幾個連腦瓜子都少了一半。


    對於一個無神論者而言,親眼看見眼前的這種情景那是一種十分奇妙的感覺。這種感覺就像是你原本不相信彩票,但是卻莫名其妙中了五百萬一樣。是一種發自內心的詫異和驚悚。


    不過比起中五百萬,鍾旭覺得眼前的事情更加驚悚。畢竟自己大學就是學醫的,教授三令五申的說過人死如燈滅。而眼前的這十幾盞燈明顯沒有滅利索,甚至還有些回光返照的樣子。


    慘叫一聲,鍾旭轉身衝下了樓梯,一邊嘶吼著張良的名字,一邊向著大門口衝去。這一瞬間的速度甚至創造了新的曆史記錄。


    正在和胖女人纏鬥的張良看見鍾旭衝向大門,急忙轉頭吼道,“別出去,這是十五樓!”不料話音未落,鍾旭已經拉開了大門,整個人衝了出去。


    鍾旭暗罵一聲白癡,一把架開胖女人呼嘯而來的消防斧,幾步衝到大門口踹開門,看著半空中一臉茫然的鍾旭,捏了捏拳頭,一躍而下。


    此刻的鍾旭並不知道自己從開始就被靈魅給迷惑了,此刻雖然在急速下落,但是鍾旭腦海中傳出來的景象確是他自己在大街上拚命的跑路。


    鍾旭下落的速度非常快,想要抓住他再去掛繩索是肯定來不及了。急中生智,張良在空中把自己的身體猛地轉過一百八十度對著天上,從腰裏掏出一柄箭槍對著大樓底部外側的辦公室內開了槍。


    就在綁著繩索的箭槍飛快射出的瞬間,鍾旭猛地一甩袖口,對著急速下落的鍾旭甩出一根銀色的細線。細線的盡頭綁著一個小金勾,飛快的射向鍾旭。


    在金鉤碰到鍾旭大腿的一瞬間,張良猛地一抖手臂,細線準確的勾住了鍾旭的褲腰帶,將急速下落的鍾旭猛地拉住。而同時,剛才張良射出的箭槍也準確的插入了大樓辦公室內的牆壁內。隨著一聲繩索繃緊的聲音,兩個人終於在掉落至最後三層樓的時候停了下來。


    張良看著下方依舊一臉茫然的鍾旭,知道他還沒有從靈魅的魅惑中醒來,這時候若是強行叫醒他,恐怕心理素質差的會直接嚇死。不過這小子看見鬼娃都沒有嚇死,應該不會被這點高度嚇壞吧。


    思來想去,張良還是放棄了叫醒鍾旭的想法。自己的任務就是保護鍾旭,別弄得人救出來了,反而因為恐高嚇死了,那就劃不來了。


    緊了緊綁著鍾旭的細線,張良右手一抖,箭槍頂端的綠燈發出“滴”的一聲,帶著兩人開始緩緩向上升去,直到三樓的辦公室窗戶前。


    站在窗台上,張良將自己的身體固定好,撥了撥繃直的細線,轉身從背後抽出剛才戰鬥的時候所用的直尺,趴在窗戶上看了十幾秒,這才拿起尺子順著玻璃的四個角開始切割。


    幾分鍾後,張良收起尺子,抬起右腳對著已經切割好的玻璃猛地踹了一腳。將被切割的玻璃從窗戶上踹出去飛出一米多遠,安靜的落在了不遠處的真皮沙發上。


    跨過窗戶,張良環視了一下四周,確認了真的沒有危險後這才坐在窗台上將還在外麵吊著的鍾旭拉了上來,扔在了辦公室內的沙發上。


    鍾旭依舊是瞪著眼睛一臉迷茫的樣子,張良走到辦公室的酒櫃前,找了半天之後從櫃子裏拿出一瓶威士忌,又拿出一個十分豪華的鑽石杯子,扭開瓶蓋倒了半杯酒。


    把酒放回櫃子裏後,張良從口袋裏拿出一個用布包裹著的口袋,輕輕打開。從裏麵拿出一顆青色的果實扔進杯子裏,然後拿起酒杯輕輕搖了搖,看見果實在酒裏慢慢融化,轉身走到鍾旭身邊,掰開鍾旭的嘴巴,一股腦灌了進去。


    幾秒後,隨著一陣劇烈的咳嗽,鍾旭像是大夢初醒一樣的全身一哆嗦,猛地睜開眼睛,像是缺氧的魚一樣長的嘴巴直愣愣的看著坐在自己對麵麵無表情的張良,顫顫巍巍的說道,“我,我不是跑回家裏了嗎,為,為什麽又在這裏?”說罷扭動著僵硬的脖子看著四周完全陌生的辦公室,臉上的表情更加的詫異和吃驚。


    “家裏?嗬嗬,你在晚個十幾秒就不用回家了,直接去下麵報道了!”張良看見鍾旭似乎已經恢複意識了,這才起身把自己的裝備全部歸攏在一起,慢慢的裝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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