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旭張嘴瞬間外泄的陽氣此刻已經將這四周不下幾十顆鬼樹全部複活。周圍鬼樹紛紛揮舞著漫天的枝椏向著鍾旭湧去,試圖分食這個意外闖入的活人。


    從口袋裏拿出屏氣符,張良飛快的向著已經被鬼樹拖到半空中的鍾旭衝去。破壞這些樹是不可能的,這些樹全部都是鍾家村外守護著的陰鬼樹,每棵樹的根都是和村內的亡靈相連的,若是自己毀了其中一顆,那將會引起整片鬼樹林的惡性連鎖反應。到那時候別說這些樹,就是背後鍾家村亡靈,也不會輕易放過自己。


    雖然張良身上有屏氣符,但是既然進入了鍾家村地界,那麽所有的陰靈和亡靈都可以看得見他。隻不過這些陰靈會把帶著屏氣符的張良默認成和自己一樣的陰靈而不去主動攻擊。但若是張良動手傷害鍾家村地界的任何一個陰靈,那麽將會在一瞬間成為整個鍾家村的公敵。


    比起這個剛剛認識不到一天的陌生人,張良自然不會冒險將自己藏身十幾年的鍾家村弄成自己的墳頭。雖然鍾旭是師父的孫子,但是就這貨的智商來說,能找到陰盞碎片那簡直就是癡人說夢一般。


    嫌棄歸嫌棄,人還是要救的,畢竟自己在師父走之前答應了他老人家在鍾旭有足夠的自保能力之前保護他的人身安全。但若是鍾旭無法在自己二十五歲生日之前找到陰盞的碎片,那是他的命。但是在這之前,張良絕對不允許他死在自己麵前。


    若是鍾旭在二十五歲之前死了,那將是自己對師父嚴重的失信,也是對自己修行鬼門十幾年的最大侮辱。


    拿著發出淡淡白光的屏氣符。張良盡可能的不驚動四周已經有些開始發狂的鬼樹,小心翼翼的穿梭在漫天飛舞的樹枝縫隙中,向著百米外的鍾旭緩慢的靠近。


    被其中一顆鬼樹吊起來的鍾旭此刻已經是受到了今晚上最大的刺激。在空中揮舞著雙手一邊拍打著四周的樹枝,一邊歇斯底裏的喊著張良的名字。而鍾旭的每一次張嘴,都會有一股白色的陽氣噴出,被四周的鬼樹瘋狂的搶奪吸收。


    按照這個趨勢下去,張良可能還沒走到鍾旭麵前,恐怕鍾旭就已經被四周的鬼樹吸幹了。急中生智,張良從口袋掏了半天,掏出一個用來做符咒引子的鬼胎大腦,對著鍾旭猛地甩了出去。


    鬼胎的大腦在空中劃出一個漂亮的弧線,不偏不倚的砸進了鍾旭的嘴裏。鍾旭正歇斯底裏的嘶吼著,嘴巴裏突然飛進來一個拳頭大小濕乎乎的東西。幾秒後,一股混合著馬尿和幾百種糞便還有些狐臭夾雜著臭鼬尾氣的極端味道瞬間傳遍了鍾旭的全身。鍾旭白眼一翻,虎軀一震,隻覺得自己在那一瞬間大腦迅速萎縮了起來,自己全身就像是觸電了一樣,所有器官全部停止了工作。


    被鬼胎大腦塞住嘴巴,鍾旭嘴裏的陽氣也被封在了嘴巴裏。四周的鬼樹也因為鍾旭停止吐出陽氣而徹底瘋狂了起來。揮舞著手臂粗細的樹枝對著鍾旭的頭頂就準備開瓢。


    就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候,張良看準機會一個箭步衝了出去,將手中的屏氣符塞進了鍾旭的口袋內,一把抓住了已經距離鍾旭大腦不足十厘米的黑色樹枝。


    有了屏氣符的保護,鍾旭體內的陽氣被迅速封住。張良看著眼前逐漸安靜下來的鬼樹,小心翼翼的鬆開了手裏距離鍾旭腦袋不足十厘米的尖銳樹枝,將已經暈過去的鍾旭從鬼樹的纏繞中一把拉下來,背在肩膀上迅速離開了鬼樹林。


    背著鍾旭,張良加快腳步順著小路向前跑去。還有不到一個小時天就要亮了。帶著屏氣符的兩個人陽氣被封,此刻就如同死人亡靈一般。若是在天亮前趕不回鍾家村,那便會被升起的太陽瞬間照的魂飛魄散。然而若是在這個地方取下屏氣符,那四周的鬼煞又會瘋狂的進攻。兩邊都是死,張良肯定是不會選擇被太陽活活燒死。


    半個小時後,就在天邊出現第一縷金光的時候,鍾旭的眼前終於出現了一座青色的村莊。村莊裏死一樣的寂靜,一眼看去,真個村子一片漆黑,完全不像是有人居住的樣子。


    村子外麵的青色小路一直延伸進了村子裏麵看不見的地方。村口坐落的巨大石碑上寫著三個血紅色的大字,“鍾家村!”


    村口站在一位老者。似乎在等待著什麽一樣焦急的看著村外。老者臉色鐵青,白發白須,一身黑色的老式布衣裝飾看起來就像是六十年代少數民族的鄉下老頭。


    眼看太陽就要升起來了,張良已經明顯的感覺到全身開始發出淡淡的灼燒疼痛。抬起頭看見村口的老者,張良把鍾旭往身上舉了舉,三步並作兩步向著鍾家村衝去。


    就在張良背著鍾旭跨過鍾家村村口石碑和村外小路之間那道陰陽線的瞬間,四周的樹林在太陽的照耀下漸漸明亮了起來。


    轉過頭看著背後已經恢複原貌的竹林,鍾旭長籲一口氣,轉生把鍾旭從背上扔到地下,氣喘籲籲的說道,“這小子差一點被鬼樹給吸了陽氣,還好被我堵住了嘴巴!”


    “來之前你沒有把屏氣符拿給這小子嗎?”老者看著地下昏迷不醒的鍾旭,伸出手探了探鼻息,確定鍾旭沒有大礙之後才起身將鍾旭抱起,向著不遠處的一間民房走去。


    “得了老鬼,別提了,我送走師父我就回去找這小子了。誰知道他竟然跑出了我設下結界保護他的醫院,還進了世紀大廈的鬼窩。要不是我及時趕到,恐怕一個毫無煞氣的鬼娃都能把他殺了。對了老鬼,鍾家掌門回來了嗎?”張良終於喘勻了氣,抬起頭問道。


    老者指了指村子的盡頭,用像是拉風箱一樣的嗓子沙啞的說道,“昨天回來的,應該很快就要走了。等你師父過去了,鍾家掌門應該也就會過去了。怎麽,有事?”老鬼說到這裏,用餘光瞥了一眼一旁的張良,似乎很意外張良會問這件事。


    張良倒是沒有在意老鬼的神情,把臉轉開嘿嘿一笑,低聲道,“老鬼,我這不是聽說鍾家掌門一直在找那個嘛,我就想問問如何了,找到沒有?”


    聽到張良提起這件事,老鬼明顯楞了一下,又急忙搖搖頭道,“不知道,鍾家掌門找什麽我從來沒聽說過。你個小娃娃別一天亂說!”


    這一下張良可有些急了,衝到老鬼麵前一伸手攔住老鬼一瞪眼睛大聲道,“老鬼,你少給我在這打哈哈,鍾家掌門在幽都找索命鉤的事情你會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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