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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箬呆呆地望著姬遙莘,這張臉和她在雪山上所見到的美麗女孩重疊了起來,長發垂在她的肩頭,她穿著一件休閑外套,裏麵露出襯衫的領子,打扮不算時髦,但也不過時,她怎麽看都不像是五十年前的人。隻有姬遙莘的眼神隱隱能看出一些端倪,她的目光平靜無瀾,宛若雪山上蒼老的白雪。


    “這是一場遊戲,”姬遙莘的語氣又變得溫柔起來,“你會碰到很多人,很多道具,也許你還會投入你全部的情感和精力,但是最後你會發現,這隻是一場遊戲。”


    “有什麽方法可以結束這種遊戲嗎?如果我想退出的話。”蘇箬問道,她實在不太喜歡這種風格的“遊戲”,而且她也搞不清楚,明明平時很少看恐怖電影和小說,也從來沒有玩過恐怖類型的遊戲,會攪和到這裏來。


    “當你知道退出的後果時,你就不會想著要退出了,”姬遙莘的聲音依然平和,她說得很慢,蘇箬覺得她的眼睛流露出悲哀,莫名的悲哀,“而且,在退出之後,你就永遠都見不到我了。”


    其實蘇箬有時候會覺得姬遙莘真不愧是有幾十年閱曆的老妖精,蘇箬甚至不知道她是故意還是無意說出的這句話,讓蘇箬愣在那裏,不知如何回應。姬遙莘察覺到蘇箬對她有些不一樣的感覺了嗎?她知道自己這樣一句話讓蘇箬的心跳加快多少拍嗎?還是她隻是那樣隨隨便便地一說,就像娜娜在她麵前時,總愛說的那些無謂的廢話……


    “為什麽會永遠見不到你?”蘇箬很傻地問道,問完就想抽自己兩巴掌。她猜到了,姬遙莘是遊戲中的NPC,退出了遊戲,就離開了那個遊戲,當然也會見不到她了。


    “因為你應該是不能見到一個五十多年前就應該死了的人。”姬遙莘輕輕歎了口氣,將茶杯拿起來,放在鼻尖下,眼睛卻望著蘇箬,“你也不會相信,我是1942年出生的,可我正坐在你的對麵,看起來好像和你的年齡一樣大。”


    蘇箬不再說什麽,她覺得腦子裏很亂,雖然連她自己都搞不清楚為什麽會心亂如麻。姬遙莘的確有時候會讓她想起蘇笠——僅此而已,盡管姬遙莘很漂亮,某種意義上救過她的命,而且很有魅力,但不意味著蘇箬就會因此愛上她,更不可能享受這種恐怖遊戲。


    她端起茶喝了一口,茶水尚溫熱,可是嚐不出來什麽味道。


    “孔樺還要在我那裏住多久?”蘇箬換了一個話題。昨晚對她來說實在不是什麽愉快地經曆,哪怕姬遙莘告知她那些遊|行的鬼都是孔樺臨死前恐怖的幻象,蘇箬也不願意天天晚上陪著孔樺去看那些幻象,聽那些鬼砸她家窗子的聲音。


    “很快,你現在擔心的不應該是他。”姬遙莘說,“蘇箬,難道你沒有發現嗎?你之前所經曆過的恐怖故事,每一關的最後,都會出現始作俑者。”


    蘇箬想了想,的確沒錯,第一關的大魔王是娜娜,第二關大魔王是吳德,目前來看第三關的大魔王十有八|九是姬遙莘,所以姬遙莘給自己放水,將難度調成了簡單模式,或許她什麽都不用做就能輕鬆通關。想到這裏,蘇箬覺得心情稍微振奮了一點,好像又有些熱愛生活了。


    “你們到底是幹什麽的?什麽職業?職業真人遊戲NPC?”蘇箬換了個話題問道。


    姬遙莘又捧起茶杯,想了想才說:“可以這麽比喻。我們早都已經死了,還在到處徘徊,徘徊幾十年,上百年,是遊魂的引路人,我帶他們渡過三途河,我再返回來,帶下一個人。”


    蘇箬驀然想起在第一個故事開始之前,她在夢裏見到的景象,那條黑色的河,河上造型奇異的古橋,還有橋頭站著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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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有時候會出現一些bug,”姬遙莘說,蘇箬有些驚訝按年齡她應該叫奶奶的姬遙莘居然也會說出bug這個詞語,“所以你會莫名其妙地出現在這裏。我們都不知道該怎麽辦,也不知道怎麽結束這場遊戲。”


    手中的茶水逐漸涼了,沒有人再續上熱水。蘇箬總是覺得姬遙莘還有話在瞞著她,又不清楚姬遙莘究竟瞞了她什麽。如同在高二五班外麵的走廊時,姬遙莘也是欲言又止的。


    “其實我也不希望你牽扯到這場遊戲裏來,這是真心話,蘇箬,”姬遙莘將茶杯放下來,蘇箬看到杯子裏的茶水並沒有少,但是卻凝成了冰塊,“隻要你還有希望,就能活下去,相信自己能活下去。”


    姬遙莘以前很少給蘇箬灌雞湯,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她的雞湯蘇箬還是挺受用的。兩個人走出茶館時,霧氣還沒有完全散去。姬遙莘走在前麵,蘇箬安靜地跟在她身後,想象著姬遙莘五十年前也是這般模樣,幾十年過去,一點都沒有變化;她也許會好奇娜娜和吳德的死狀,但她一點都不想知道姬遙莘是怎麽死的,就像她也不願再去回想起蘇笠一樣。


    姬遙莘對於她而言有種特別的意義,不過現在蘇箬不願去想這是怎樣的意義。


    蘇箬回頭看了眼這個破破爛爛的拆遷區,白霧已經散盡,蘇箬卻發現那裏高樓林立,不見半點危房的影子,剛才姬遙莘帶她去的茶館,說不定也隻是過去的幻象。蘇箬感覺到一種莫名的失落。


    “晚上你還會在我家裏嗎?”蘇箬問道。


    姬遙莘搖了搖頭,於是蘇箬就感覺更加失落了。姬遙莘什麽都沒有解釋,蘇箬知道,她不需要解釋。兩個人沉默著走了很久,姬遙莘轉過身望著蘇箬微笑,她說:“希望有一天,你不會怪我。”


    “怪你?”


    蘇箬茫然地問,她不明白姬遙莘為什麽要這麽說,姬遙莘做了一個讓蘇箬十分意外地動作:她伸手,輕輕撩了一下蘇箬耳側散落的頭發。雖然動作本身並沒有什麽,甚至可以認為是姬遙莘這個慈祥長者對蘇箬的關愛,但馬上讓蘇箬渾身都變得不自在起來。


    “前麵就是你住的小區,你自己回去吧,注意安全。我還有別的事要辦。”姬遙莘不再說什麽了,她與蘇箬道別,便往相反方向走去,眨眼間就在行人中消失了蹤影。蘇箬在那站了一會兒,她望著姬遙莘的背影,在想一些不著邊際的事情。如果姬遙莘是她的姐姐,而不是蘇笠……如果蘇笠沒有死……如果在雪山上就被娜娜嚇死,在淮河裏就被吳德按頭淹死……


    過了許久,蘇箬終於歎了口氣,邁著沉重地步伐上樓。剛走到八樓的走廊,蘇箬就感覺自己斯巴達了。她家門口撒了一灘血,旁邊還有糯米和紙灰,八成是隔壁那女人真以為自己家裏鬧鬼,在她家門口作法驅邪。這也太過分了吧?蘇箬走到隔壁咣咣敲門,她發誓沒有其他想法,隻想和鄰居好好談談而已,她確信那女人絕對在家而且還走到了門前從貓眼向外張望,可是無論蘇箬如何敲門,她都不肯開門。


    蘇箬無奈地回家,孔樺依然縮在沙發上看書,隻是在蘇箬進門時放下書本,禮貌地跟她打了個招呼。蘇箬不想和孔樺討論尼采和康德,躲進臥室裏,躺在床上發呆。


    曾經以為永遠都不可能出現的情緒,此刻仿佛有一點萌芽,而且蘇箬清楚,這情緒是在最不該萌芽的時候萌芽了。


    蘇箬在那發了一會兒神經,一會兒嘿嘿傻笑,一會兒愁眉苦臉,才想起來天黑之後那些令她和孔樺都會恐懼的東西才會出現。今天晚上不能任由那些鬼嚇得隻能嗷嗷亂叫,大概是隔壁的神經病女人給她了啟示,她應該要反擊。


    在聯係時代背景和生產關係之後,蘇箬想了一個主意,她打開筆記本,搜到一張偉人的照片,調成全屏模式,在天黑之後,把電腦屏幕朝外放在窗台上,她相信那些紅|衛|兵是不敢再砸窗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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