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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箬將客房的燈打開,燈光下,人臉仍清晰可辨,她深吸了一口氣,走上前去查看。


    表麵上看,構成這些人臉的隻是寥寥幾道顏色比壁紙稍深的線條,她用手指摸了摸,指尖有些濕潤,像是壁紙被什麽東西弄濕了一樣。會不會是某種惡作劇?比方說用什麽化學藥劑將這些臉繪製到牆上,在特定的條件下,這些臉就會浮現出來。但李菲菲不至於無聊到在自己家牆上畫這些無聊的東西吧……蘇箬又想到的是,難道有許多屍體被砌入了牆中?想到她晚上睡覺的地方居然挨著這麽多屍體,心裏不由發寒。


    她後退一步,低頭看了眼手機,淩晨四點多一點。她這時候居然開始想一些很搞笑的事情,牆壁裏疑似有屍體應該怎麽辦?報警?


    “這裏一直都是這樣。”身後傳來一個幽幽的聲音,蘇箬回過頭,差點沒嚇死。


    李菲菲披頭散發站在客房門口,她穿著一件厚質的白色絲綢睡衣,臉色蒼白,裸|露在外的手腕和腳踝和睡衣一樣白,要不是她一副鬱悒的模樣,蘇箬以為她也變成鬼了。


    “你這個房子裏鬧鬼?所以你先生和孩子都不在這裏住了?”蘇箬懷疑地問道,順便又瞟了眼牆上那些神情痛苦的臉,短短幾秒鍾,這些臉似乎發生了一點變化,比如說人臉最上麵的女子,她的眼睛眯了起來,張大的嘴旁邊肌肉顯得更加緊繃,從痛苦變為了絕望。這也說明這一串恐怖的人臉不是手繪作品,“那你為什麽還要住在這裏?”


    李菲菲臉上出現一種似笑非笑的神情,蘇箬忽然覺得這位昔日的同學變得格外陌生。她白天的時候用那樣輕鬆熱情的語氣對自己說“在這裏住幾天”,現在麵對一牆的人臉,又是這樣見鬼的神情,不過確實見鬼了。


    “蘇箬,我已經離開不了這裏了。”李菲菲輕輕歎了口氣,她走到床頭,示意蘇箬幫她把床頭移開。


    床頭是簡易的薄櫃子,床體是高箱床上麵鋪了一層棕墊,由於沒有放東西,所以都很輕,兩人輕鬆地就把床頭移到了一邊。


    蘇箬倒抽一口冷氣,原來在挪開的床頭後麵,還有好幾張臉,男人、女人,甚至還有一張比拳頭大不了多少的臉——嬰兒的臉。蘇箬的嘴唇哆嗦,這些臉最下麵的一張正是李菲菲,盡管隻是簡單的幾筆水洇一般的痕跡,她也能認出那是李菲菲。但李菲菲的神情相對安詳一些,緊緊皺著眉頭,仿佛遇到了什麽麻煩事一般。


    “你的先生和孩子,是不是也……”蘇箬盯著李菲菲的頭像上麵兩個人,一個是戴眼鏡的年輕男子,還有一個嬰兒。


    李菲菲平靜地說:“他們都已經失蹤了。”


    蘇箬有些不可置信地回頭望著李菲菲,對方的臉色木然,仿佛早就已經接受了眼前的事實。


    “失蹤了?”蘇箬蹲下身,摸了摸牆上的痕跡,當然也沒摸出來什麽名堂。


    “他們的臉出現在壁紙上之後一個月左右,突然就失蹤了,本來好端端在屋子裏,不知道怎麽就不見了,”李菲菲伸手將擋在臉頰旁邊的頭發拂過去,這個動作讓蘇箬感到有些眼熟,“我知道,很快就會輪到我了。”


    “所以想要把我也拖下水?”蘇箬咬著牙,每個字都是從牙縫裏蹦出來的。她覺得自己也太倒黴了,還有比自己更倒黴的人嗎?大樓裏也許鬧鬼——不,肯定鬧鬼,但蘇箬對鬧鬼與否真的不感興趣,發現鬼也不會漲工資,如果姬遙莘在這裏就好了,這問題絕對能迎刃而解。


    李菲菲臉上擠出一個古怪的微笑,也許是愧疚,也許是別的意思。她說:“蘇箬,你的臉也出現在我的臉下麵了。隻要住進這座大樓的人,沒有能逃掉的。”


    “詛咒?鬧鬼?”蘇箬輕輕的問。這種氣氛下,說出這幾個字眼,心裏顫了一下。


    “我不知道,但是你的臉也出現在牆上了。”李菲菲垂下頭,頭發擋住了她的臉。


    蘇箬索性把床墊挪開,定睛一看,在已經貼著地板的牆麵上,出現一個模糊輪廓的幾個線條,隱約是人臉的形狀,但尚未成型。蘇箬第一反應是,自己的臉這麽瘦?最近減肥成功了?


    天色漸亮了,蘇箬站起身,揉了揉發疼的腰,從一旁的床頭櫃上拿起手機,將床頭再度歸位,那些神情痛苦的人看得她十分不爽。她說:“你坐在這裏等死,但我不會等死。”


    隨著天一點點變亮,牆上的人臉逐漸消失,如同露珠被曬幹般。李菲菲不置一詞轉身走到廚房裏,蘇箬聽見鍋碗磕碰的輕響,她在準備早餐。蘇箬站在原地一頭霧水,既然這一串人臉這麽凶險,李菲菲每天的生活卻看起來與常人無異;再聯想起她盛情邀請自己在此留宿,難道這凶宅實際上是個類似於七夜怪談的詛咒,隻要不斷讓別人住進來,就能解除詛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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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箬在床墊上坐下來開始思索。隨著太陽升起,窗外公路上的路燈熄滅,屋子也變得亮堂起來,正是因此蘇箬並不十分恐懼,她開始思索每一次姬遙莘解決問題的時候都是從哪些方麵著手的,但隨後就挫敗地想到,好像每個鬼故事中,自己隻負責啊啊啊,姬遙莘來收拾爛攤子。蘇箬歎口氣,環視著這間不大的客房,淡藍色的壁紙顯得溫馨幹淨,隻是那種不知何來的寒氣還是揮之不去。


    過了一會兒,李菲菲從廚房走出來,站在客房門口說:“蘇箬,停電了,沒法做飯。我去附近買一點回來吧。”


    “啊?”蘇箬從沉思中抬起頭,大吃一驚。李菲菲已經換了一身得體的套裝,還精心化了妝,鮮豔的腮紅和唇膏遮掩住她蒼白的麵色,和蘇箬昨天剛見到她一樣,完全是個生活幸福美滿的少婦模樣。


    “其實……不必那麽麻煩……我……”蘇箬結結巴巴,心想李菲菲是不是就通過得體的裝扮來“釣”人住進凶宅的。


    “那麽我去了,這邊比較荒,我要開車去,可能要半個小時才回來,你稍等一下哦。”她說著轉身出門,高跟鞋噠噠叩在地板上。


    “不是,真不用那麽麻煩——”蘇箬提高了聲音。


    “沒辦法,這附近基建不行,要啥沒啥,買點吃的都要開車,納的稅都不知道被誰貪汙去了,唉,中國這社會啊……”砰,大門關了。


    蘇箬深吸一口氣,坐在床上,盯著床頭出神。她現在有兩個選擇,第一是離開這裏回家,坐等救星姬遙莘出現,二是運用變成手機的幽冥令和自己的勤勞智慧來解決這個問題。如果是後者的話,這個問題如果順利解決,再添油加醋轉述給姬遙莘,她一定會對自己刮目相看的。


    那麽,首先,應該要搞清楚為什麽李菲菲家會鬧鬼,弄清楚這個鬼的來曆,為什麽要在牆上畫人頭,難道這鬼生前是個畫家?


    蘇箬拿起手機,開始搜索“牆上出現人臉怎麽辦”“家裏鬧鬼,如何作法”“驅鬼高人聯係方式”等內容。她一邊瀏覽著各種不靠譜的扯淡回答,一邊想,這房子分明就是個爛尾樓,李菲菲一家不知道是怎麽住進來的,莫非是通過什麽不合法的手段?但話說回來,就算李菲菲和她丈夫手眼通天到能大搖大擺住進爛尾樓,搞一套正常的、不鬧鬼的、買早點不用開車的商品房肯定也不在話下。


    她刷了一會兒網頁,完全沒有任何有營養的信息,就連關於這個樓盤的資料也少得可憐。各類社會新聞都停留在十年前這座樓爛尾的種種報道上,後續也隻有五年前的一個報道,說是有位台商有意繼續投資該樓盤以期繼續使用,但也僅僅是有意投資而已,看這座樓還是現在這副熊樣,就知道引進台資的事情肯定不了了之了。


    蘇箬關掉瀏覽器打開的十幾個新聞網頁,覺得此時腦袋有點大。關於這座樓信息實在太少了,蘇箬找不到它會鬧鬼的理由,當然也找不到它不鬧鬼的理由。忽然想到了什麽,冷汗唰地又冒了出來。


    李菲菲家停電了,按理來說是不會有WiFi的;蘇箬因為流量經常不夠用,所以數據連接也是常年關閉的狀態,那麽她上的哪門子網?


    蘇箬打開無線連接,發現自己連上的正是那個名稱是well的熱點。不需要密碼也能連上,難道是公共熱點……蘇箬沉吟著,well有好的意思,可以作為副詞或者語氣詞,還能用作名詞,意思是井。well的信號滿格,說明這個熱點肯定離她不會太遠,也許就在隔壁。但一般停電都是整座樓停,斷然不會隻有李菲菲家停電,而隔壁有電的道理。


    她望了一眼光潔的壁紙,想起來那一串人頭垂至排下來似乎也是很整齊,就像一口不知延伸何處的深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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