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杜子騰剛剛說完“租賃”, 底下就有金丹修士迫不及待地問道:“租賃?是橫霄劍派願意相借蘭舟嗎?”“你們橫霄劍派真的拿得出一千艘???”“不是騙人的吧?你這小修士做得了主嗎?拿出一千艘蘭舟來借?!”


    無數大修士聲音交織在一起,似無數奔雷轟隆隆地直衝杜子騰而去, 在這陣勢麵前什麽晴天霹靂都相形見絀,蕭辰見狀當即長袖一振舌綻春雷:“安靜!”


    凜冽劍意鎮壓全場之後, 他才道:“諸位道友稍安勿躁,我橫霄劍派既然說了,自然會做到,諸位不妨細聽一二。”


    此時那些原本起身要走、心中盤算著各種不和諧打算的大修士們也不走了,卻也不坐下,隻在原地凝神看向台下那一臉澹定微笑的小修士,急於知道橫霄劍派到底是個什麽打算。


    天上絕不會無緣無故掉金子, 在座諸位大能皆是大風大浪過來的, 數百年光陰間爾虞我詐也見識無數,蘭舟這等奇缺之物豈會無緣無故相借?隻是不知這橫霄劍派到底會開出什麽樣的條件了,他們忐忑地想到,而且一千艘……怎麽著這次自己也能輪上了吧?


    對於蘭舟沒有那麽緊缺的六大門派而言――事實上剛剛拍賣的那十艘蘭舟幾乎最後的角逐都是在這些大門派之中展開, 最後也基本是落入了他們的口袋――橫霄劍派提出的這個概念雖然吸引力沒有那麽大, 卻也不是沒有的,畢竟金丹修士最多的就是他們這些大門派,蘭舟總是不夠用的嘛。


    杜子騰看到整個安靜下來的場麵,忍不住微微一笑,事情到了這裏已經成功一大半了,他並不賣關子,隻是侃侃地續道:“諸位前輩, 此次蘭舟租賃業務隻有幾個簡單的要求。“隨即他按著那契約紙上的東西繼續往下念。


    場下諸位大能隻凝神細聽。


    “第一,為了保證蘭舟資源的合理利用,此次租賃業務無論門派會向整個修真界除邪門以外的所有門派展開,包括散修;


    第二,諸位需要提供一件價值與蘭舟相當的靈物,經我橫霄劍派認證評估後可作為質押之物存放於此,星潮結束歸還蘭舟之日,這質押之物自會歸還;


    第三,蘭舟租賃以日計費,自租賃之日起每日一萬靈石;


    第四,蘭舟租賃者需與橫霄劍派締結契約,逾約不歸還蘭舟者,橫霄劍派有權追討,質押之物亦歸橫霄劍派所有;


    第五,本項業務所有解釋權歸橫霄劍派所有。”


    在座諸位金丹有人低頭凝思,有人互相竊竊私語,更多的修士麵上卻是大大鬆了一口氣的釋然和迫切,這樣的要求相比於根本沒有蘭舟可用的那些金丹修士而言,自然是極其優惠、甚至可以稱得上是慷慨的,一天一萬靈石,整個星潮下來至多不過數十萬,方才那一艘蘭舟可就拍出了兩千萬的天價!


    至於星潮之後,說實話,蘭舟雖是逃命利器,可不是每個修士都需要的,若不是沒有蘭舟無法進入星潮之中,隻是出於蘭舟本身的功用,是絕不可能將蘭舟炒到這樣一個天價的。


    也正因為如此,杜子騰剛剛宣讀完整個租賃契約已有無數金丹當下決定:租了!


    而蘭舟盟的幾個盟主更是在心中為這個租賃的主意叫絕,橫霄劍派真是打的好算盤,這樣一來,不僅徹底緩解了眼下整個星潮中對於蘭舟的匱乏問題,長久看來,即使整個修真界有沒有精晶塵光也都沒有大礙了,反正都能通過橫霄劍派進行租賃,難怪前幾日那小修士反複詢問蘭舟認主之後是否能夠解主動除認主呢。


    因為修真界曆史上曾經因為爭奪蘭舟發生過不少血雨腥風的慘桉,才會有後來蘭舟盟打造的蘭舟不可被抹去主人印跡的古怪特性,這樣一來,蘭舟一旦認主再搶奪也全無價值,避免了諸多紛爭。


    司少文旁邊的雷山低聲傳音道:“開始我還以為橫霄劍派要打造這樣一批蘭舟是為了門派內各金丹之間可以流轉使用呢,沒想到我還是低估了橫霄劍派的氣度,竟是要向整個修真界敞開供應……”


    “嘖,想來也是,之前他們橫霄劍派那個華嶷真人不是也造了一批蘭舟,應該足夠他們整個劍派使用,哪裏還用得了這麽多……”


    司少文算了算數量,這一千艘投放出來,這次的星潮算是完全無憂了,到此,他們蘭舟盟算是徹底對整個計劃地心服口服。


    而底下坐著的錢有財更是在目瞪口呆之餘,看著台上杜子騰心中說不出的感覺,沒想到,這小子還當真想出了兩全之法,門內那幫維護門派利益的、又或者所謂著眼修真界大局的死心眼兒劍修們這下恐怕都沒意見了吧。


    既然是租賃自然是可以重複使用的,便不存在橫霄劍派自身資源的流失問題,也滿足了修真界中那些小門小派、還有散修中的金丹修士的需求,可真是既顧全了大局又保證了橫霄劍派的利益,想到那小子才煉氣期的修為,卻偏偏生了這麽一副腦子,錢有財真不知道說什麽好。


    而且錢有財無須撥動本命法寶金算盤,隻眼珠一轉就輕易得到一個結論,我的乖乖,這樣一來,這小子隻要坐在星潮之外就能日入千萬靈石,星潮結束之後,蘭舟還是他的!


    看到沒,生意還可以這麽做的!


    錢有財一雙綠豆眼眯了眯,隻想著以後無論如何定在從那小子身上榨出更多好主意來才成。


    杜子騰宣布完整個契約之後便再次道:“諸位前輩,如果對這契約還有疑問可當場提出,如無疑問,請自行傳音給我橫霄劍派錢有財錢長老進行租賃報名,錢長老會統計報名結果之後公布。”


    就在此時,一位頗為正直的金丹修士卻站起身有些不安地道:“這位小道友,我有一問。”


    杜子騰十分謙遜地連道“請講”,他見慣了那些橫眉冷對氣勢淩人的金丹大能,乍然遇到這麽一位態度窘迫的還有些不習慣呢。


    這位金丹道:“若是意外中蘭舟不幸損毀……而租賃的修士卻又不能當真以扣押之物抵償的可有其他辦法……”


    杜子騰卻是一怔。


    這站起來的金丹修士濃眉大目,周身確實不如蕭辰這些名門大派的弟子一樣靈光環繞,卻偏偏眉宇間一股凜冽正氣,杜子騰直覺判斷,這位金丹怕是一位散修,而且還是一位散修中少見的劍修。劍道一途艱難更勝其他道數倍,又不似丹道符道本身就是營生手段,若無師門扶持,能一步步走到金丹,確是難得。


    聽他這疑問,隻怕他能拿出的扣押之物雖能暫時借扣,卻是萬萬承受不起被抵償的風險的,能這般坦蕩地先一步問起,也足見心性光明磊落。


    蕭辰此時卻起身道:“這位可是羅明光羅道友?”


    那金丹遲疑間點頭:“正是在下。”


    其餘眾多金丹修士眼神中微微閃過一些情緒,這位叫羅明光的劍修成名遠在蕭辰之前,甚至恐怕蕭辰出生之時,他便已經是金丹了。他的確也如杜子騰猜測那般是一位散修,且在修真界中是出了名的正直坦蕩之輩,也一直以來確實過得十分拮據,因著沒有蘭舟,他已經錯過許多次星潮了,以他的壽元,再錯過這一次就不知道還能不能遇到下一次了。


    蕭辰微微一笑溫言道:“羅道友你的人品心性天下人有目共睹,若當真發生如道友所述的情況,在下可以代表劍派承諾,道友可以不必償還,大可放心租借蘭舟。”


    劍修之間的惺惺相惜在這一刻清晰明了,不過一艘蘭舟而已,蕭辰知道羅明光對於蘭舟的渴求和他心底堅守的劍道,同為劍修,蕭辰絕不願見他為此折損掉劍修的凜冽風骨,修真界中少一個這樣的人便是多了一分惋惜。


    羅明光心中感激,然而他在遲疑一瞬之後卻是拱手道:“多謝,如若這般,在下怕是不能相借了……”


    旁邊立時有金丹修士道:“明光,何必如此!蕭道友都已經……”


    羅明光卻十分固執:“蕭道友一片心意在下心領,隻是羅某於橫霄劍派素無交情、亦與蕭道友素不相識,又何德何能讓橫霄劍派、讓蕭道友為我開此特例?即使此次我能有幸借到蘭舟入星潮得那大機緣,可借舟一事已令劍道有瑕,絕無衝擊元嬰的可能,又何必再借蘭舟?辜負蕭道友一番心意了,還請海涵……”


    底下坐的數位劍修卻心下了然。


    更多的金丹修士捫心自問,如果是自己當真遇到這種境況時,真能如羅明光這般,事先相詢,即使得蕭辰破例也不會相借嗎?要知道蘭舟損毀之事根本尚未發生,他無法真正以抵扣之物償還橫霄劍派也全不知情,能這般磊落詢問,得到蕭辰這般答複還能堅持無功不受祿,實在是令人無法不動容。


    道心道心,何為己道?己心為何?


    蘭舟一事固然關係星潮機緣,可機緣與本心該如何取舍……


    這一刻,無數金丹都在默默思量。


    當即有人歎道:“羅道友所修明鏡劍意,果真道心無鏡纖塵不染,在下自愧不如。”


    蕭辰一時亦是默然。


    當場就有部分金丹興奮消退,一臉若有所悟,能走到這一步,在場金丹皆是心性堅韌之輩。之前星潮將來蘭舟匱乏,喧囂之中難免道心浮動,羅明光這麽一番言談之後,不少金丹回頭看去,竟不免心中暗道慚愧,隻是一次星潮竟讓自己這般不堪,畢竟還是道心不穩哪。如此這般,就算是借到了蘭舟也會如羅明光所說,道心存瑕且不自知吧,真是好險。


    見了現場這突然沉悶下來的氣氛,杜子騰靈機一動:“咳,誰說蘭舟損毀不用還的,借舟不還當然要抵償!”


    羅明光詫異地看過來。


    杜子騰卻是機靈地道:“如果真的發生了意外,羅前輩就償還一個承諾吧。”


    說著,杜子騰把目光拋向一旁的蕭辰。


    蕭辰一怔,隨即失笑,自己一介劍修竟不如這杜子騰更能明白劍修之心啊,自己想借此保全劍修風骨,可這般高高在上的無故施舍豈不正是在折損劍修風骨?


    蕭辰當即朝羅明光一笑:“不錯,介時若當真無法抵償蘭舟,羅道友便欠下一個承諾吧,一個如果橫霄劍派一日有求於道友,不違背道義、又力所能及的話,道友需要完成的承諾。”


    聽完這番話,在場所有金丹先是一怔,明悟過來之後便是震撼,這震撼中又帶著一種難言的感動。


    羅明光隻是個無門無派的散修,名聲再如何也隻是空名,他身後空蕩全無一物,可橫霄劍派卻是修真界的龐然大物,門下不說更高階的修士,就是金丹也遠勝其他所有名派,這樣的名門大派肯將蘭舟相借給羅明光已是心胸開闊,方才蕭辰肯為羅明光破例已是寬容慷慨。


    可在在場許多金丹看來,無論是相借蘭舟還是肯為羅明光破例都抵不上現在蕭辰向羅明光索要的這一個承諾來得震撼。


    橫霄劍派會有有求於羅明光之日?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可正是因為這是個笑話,才令人如此動容。這是橫霄劍派為顧全他們這些沒有靠山的金丹那一片小小的自尊而做的躬身一揖,退步一禮,如何能令人不動容。


    蕭辰瞥向一邊抖機靈抖得無比順溜、這一次卻抖叫全場心生感佩的某人,當即接著朗聲道:“不隻是羅道友,在座所有道友,蕭某皆可承諾,如果諸位確是遭遇如羅道友所述的情形,的確無法用質押之物抵扣的,諸位隻須償還這一個承諾即可!”


    全場靜默。


    即使這個承諾永遠兌現之期,卻已令羅明光嘴唇顫抖,心中竟是感動難言,半晌才道:“羅某以道心起誓,無論將來是否有需要抵償之事,隻要橫霄劍派有令,隻要不違背道心,羅某願往!”


    蕭辰尚未來得及推卻,當場就有別的金丹起身道:“蕭道友請不必拒絕,將此條亦寫入契約中吧,我等亦和羅道友一般,無論是否有抵償之事,隻要橫霄劍派有令,隻要不違背道心,在下願往!”


    在場其餘六大門派皆是麵麵相覷,這橫霄劍派蘭舟租賃一事……原來水這麽深嗎?


    七大門派自然是龐然大物,可七大門派之外的散修、小門小戶的修士那也是一股無比龐大的力量,如果一個輕飄飄的承諾便可以拴住……橫霄劍派下的好大一盤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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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作為當事人,身為橫霄劍派下一任當家人,在蕭辰眼中,這隻是一群金丹的一個承諾而已,且不說能不能兌現,就算可以兌現又如何呢?相較於蕭辰今時可以調動的力量而言,他確實是沒有太放在眼裏的。


    方才他願意給所有金丹這個機會,自然有出於橫霄劍派名聲的考量,但他願意做這件事更多的卻是從整個修真界的發展來考慮,他願意給這些苦無蘭舟亦無門路的金丹們一個機會,願意在這個邪道勢利隱隱擴張的時候讓修真界多一些力量,恐怕他身邊剛剛這信口抖機靈的小子也是這麽想的吧。


    果然,杜子騰此時已經默契地在契約書上加了一條:“附加條款:如若蘭舟損毀,租賃人確實無法以抵扣之物抵償的,不違背道義力所能及的前提下,願完成橫霄劍派一個請求。”


    一切如蕭辰心中所想,他長袖一揮,一共六條清清楚楚投映在所有金丹修士麵前。


    橫霄劍派顯然決心已定,不必他們這些金丹這般欠下這個承諾,而很多金丹心中也已經下定決心,這個承諾無論橫霄劍派需不需要、甚至知不知道都無所謂,他們已經決定在相借蘭舟之時便已欠下,終生不改。


    這般莊肅感佩的氣氛中,杜子騰心中卻嘀咕,你們可都被這個混賬騙了啊,他絕對不什麽好說話的老好人。杜小爺心中無比確定,如果有人膽敢利用蕭辰這片“好心”來鑽空子,比如明明蘭舟沒有損毀卻來說壞了丟了,明明可以賠得起卻說自己賠不起……這種人必然是會出現的,也一定會好好領略一番橫霄劍派星耀宮掌座的手段。


    不過這種時候,這種話杜子騰自然不會說出來影響氣氛,反正到時候誰敢誰知道。


    杜子騰隻道:“各位還有需要向錢長老報名的嗎?沒有的話,我們就開始統計了。”


    一共一千零四十一名金丹修士報名,杜子騰一合計,蘭舟之中可勉強坐下兩人,似那等同一門派的交好修士完全可以拚舟嘛,同蕭辰一商量,便就此將四十一個七大門派的修士劃落。


    最後結果自然皆大歡喜。


    然而意外就發生在結果公布的一刹那,一道優雅的男聲卻突然插口道:“且慢!”


    杜子騰聞聲看去,哎喲喂俄滴娘,這修真界……還真是處處有神人啊!


    隻見那出聲前來的人,一身白衣,杜子騰這是第一次發現有人把白衫穿得和蕭辰不相上下。


    隻是蕭辰穿來是一種煌煌烈日生在雲端的耀眼,而這人穿來卻是明月流雲似喜還愁的俊雅多情。


    那眉目流轉間看向杜子騰時,竟叫杜小爺一時覺得那目光深情溫柔脈脈無言,似有無數話語想傾吐最後又不知從何能訴,直到蕭辰邁步上前一擋道:“不知這位……合歡宗的道友所為何來?”


    合歡宗三字一出,全場再次詭異。


    杜子騰登時恍然,難道他剛剛又著了道?可奇怪,他明明是十分清醒的,那俊雅風流的男子似是認得他,難道是他清醒地著了道?


    這合歡宗也不知修的是什麽功法,隻聽宗名……嘖嘖,倒也不是沒有可能啊。


    此時台下一眾金丹亦是冷眼旁觀卻又忍不住對這神秘又“大名鼎鼎”的合歡宗竊竊私語,合歡宗的營生……顧名思義,不必贅述。


    隻是雖然也同其他邪門一樣在邪嘯海,合歡宗的弟子卻甚少聽說似其他邪門那般殺戮無辜,所傳出的最令正道修士痛恨之事,無非就是門下弟子一時禁不住誘惑被合歡宗的妖女/妖男拐走了。


    男歡女愛,門派亦沒辦法強行約束,隻得三令五申將合歡宗誇大妖魔化,甚至最誇張的傳聞裏說合歡宗弟子但凡看上一眼都能令人x盡人亡。偏偏合歡宗弟子十分神秘,甚少出沒在正道的地盤,也因此名聲卻越傳越大,若非有些正道門派同合歡宗有些“姻親”關係,怕早就被一些正派修士順手鏟除了。


    即使是杜子騰這般的小白,也隱約聽過這名聲不正卻名氣頗大的合歡宗,那些傳聞他是不怎麽相信,但能有機會親眼見一見,杜子騰的好奇心當然是不甘蟄伏的。


    他隻從蕭辰高大身影邊上繼續窺視著,好吧,方才那位四處噴射荷爾蒙的勉強還算是正常,這其他的……那些女修簡直閃瞎杜小爺的眼睛啊,原本以為大雪宮的妝扮就夠清涼了,結果這些合歡宗的女修果然不負勝名,那一身衣衫……隻是兩片遮住上下要害的布片吧,布片之外那些什麽也擋不住的輕紗隻襯得雪膚耀眼曲線朦朧,偏偏那上麵的麵孔清純者目光好奇,妖冶者一臉放蕩,直令在場無數修士口幹舌枯血脈賁張。


    杜小爺一溜兒看過去,隻覺得,嘖嘖,果然蘿莉禦姐應有盡有,不愧叫合歡宗。


    咦?杜子騰驀然發覺,隨後,他輕輕戳了戳蕭辰背心:“喂,難道合歡宗隻有一個男修士嗎?這太幸(?)福了吧我擦!”


    蕭辰:……


    他隨即冷冷傳音道:“合歡宗心法詭異,不要亂看。”


    杜子騰撇了撇嘴,切,詭異能擾人心神的他也不是沒見識過,比如那凶獸噴吐的血霧,可這合歡宗除了穿著暴露點也沒啥啊,而且,這種程度……杜小爺想了想自己曾經畫來勾引蕭辰的那些美人圖,眼前這些隻是小菜一碟啊,於是,杜小爺自顧自地繼續瀏覽起來。


    蕭辰讓他不要亂看當然是有道理滴。


    杜子騰發現,這合歡宗也不是每個美人都穿得異於修真界的道德觀,還是有那麽一部分女修相形之下打扮得中規中矩,至少衣衫布料是多了不少的,裙擺開叉到腰露出雪白大腿什麽也算不得什麽了。


    然而……當杜子騰在第一個穿得還算端莊的美人脖子上看到凸起時,他迅速移開目光,隻心道,一定是看花了一定是看花了,然而,當第二個第三個陸續出現時……杜小爺終於崩潰了,我擦你大爺啊!居然不隻蘿莉禦姐,連偽娘也不放過,那白衣男口味是有多重啊啊啊啊啊!


    杜子騰鄙夷的白衣男此時口中開開合合,蕭辰臉色卻是凝重,隨即亦是開口回了一句什麽,顯然是在同那合歡宗的修士傳音。


    而後不過片刻間,這群合歡宗的修士便退走了,杜子騰隻遠遠收到了白衣男投來的最後一瞥,那目光裏複雜至極,隻令人忍不住想追上前一問究竟,一時間令杜子騰懷疑自己是不是又著了道?


    而此時,蕭辰回身過來,看著杜子騰的神情十分複雜,似是審視似是分辨又似在詢問,杜子騰一臉莫名其妙:“喂,這租賃還沒搞完呢,你這是要幹嘛?”


    蕭辰搖頭不語,算了,等會兒再找這小子吧。


    一千份契約簽好,自是人人皆大歡喜。


    一眾金丹領了蘭舟之後散去,蕭辰已把杜子騰拎到了一邊:“你手上應該還有多餘的蘭舟吧,留三艘出來。”


    杜子騰十分訝異:“不是說給門派裏的修士嗎?怎麽……”他隨即恍然大悟:“你跟那個什麽合歡宗的達成協議了?”


    然後杜小爺鬼鬼祟祟地看了看周圍,才偷偷摸摸朝蕭辰小小聲道:“喂,你這三艘蘭舟換了裏麵哪個?蘿莉?還是禦姐?”


    他看著蕭辰麵無表情的麵孔,驚恐地道:“難道是偽娘?”


    蕭辰:……


    然後杜子騰徹底震驚:“難道是那個白衣男?!”


    蕭辰突然後悔自己剛剛不該答應用三艘蘭舟打發走那幫修士,或者應該把眼前這胡思亂想的小子還給合歡宗才是應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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