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合歡宗的妖女金鈴兒, 那是令修真界多少修士明麵上唾棄、內心中卻忍不住為之騷動的存在。


    不必過多了解,杜子騰已經從她為自己留下的重重安排和修真界影響至今的種種流言中可以窺見那是一個怎樣的女人。


    美麗、並且以這種美麗為傲。瞧不上修真界那些沽名釣譽、口頭遮掩的冠冕堂皇。


    這樣一個女人, 哪怕是為了突破功法瓶頸必須要選一個男人,恐怕也不屑於選擇那些滿口仁義道德的偽君子們, 那樣的凡夫俗子那怕她隻是利用一下,也覺得根本不屑於委屈自己。


    杜子騰相信,她選擇看上的男人,想必是與那些人截然不同的。


    可最終的結局卻是那個男人消失在修真界,而她獨自一人突破瓶頸、獨自一個產子、哪怕這個孩子天生魂魄不全也依舊選擇為他留下了種種手段好護他長大成.人。


    如果她還在這世上,明明知道這個孤苦無依的孩子有父親如同沒有父親,又怎麽會舍得對他數十年不聞不問?


    金鈴兒從漩鏡塔中奪走蛻凡丹時, 與那血戮老祖交手後才下落不明, 寰埏彼時與漩鏡塔分離,根本說不上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在金奴子告訴蕭辰他的身世之前,杜子騰內心深處還保留了一點小小的期盼, 漩鏡塔本就具有空間屬性, 也許,也許他的娘親因那空間特性,此時還安然留在世界哪一角呢?


    可是,漩鏡塔的空間屬性在決戰日時動用那樣海量的靈力與願力才堪堪激發,而原來,他的娘親有那樣一個也許曾經流連、卻終是分道揚鑣的過去。


    這般情境之下,若她還活著, 哪怕千山萬水、隔著無數世界,她必也是會回來的。


    然而,一直到現在,杜子騰從一個懵懂的小修士結了金丹,從一個備受欺壓的可憐蟲一躍而成整個修真界最有權勢的修士之一,她也依舊沒有絲毫音訊。


    這個問題,金奴子心中早有答桉。


    那個時候,宗主懷裏抱著魂魄不全滿臉木然的少主,卻是滿眼的愛憐,轉身卻將銷魂曲最後一段交予了他,他至今依舊記得那個明豔張揚的笑容:“小奴兒,你可要好好練習,務必要讓那些正道的假仙們兒看到你就色授魂與喲~”


    這樣的宗主,如果不是身殞道消,又怎麽會任由自己最心愛的孩子落在血戮老祖的手上。


    可是,看著眼前與宗主那樣神似的少主,金奴子說不出一個字。


    杜子騰微微紅了眼眶,然後眨了眨眼,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娘親那樣拿得起放得下,我可不會給她丟人~”


    “少主,您……”


    杜子騰卻打斷了金奴子的話:“是,我想去看看那個男人。”


    金奴子神情一怔,卻說不出什麽來,骨血親情,人倫天性,少主要尋找自己的父親又需要什麽理由呢。


    然而,杜子騰卻是朝金奴子挑眉一笑:“不,我不是想找父親,我隻是……我隻是想看看娘親喜歡什麽,我全然想不起她的模樣,不知道她說話的聲音,不知道她走路的樣子,不知道她喜歡吃什麽,甚至修真界中也甚少有她的痕跡……至少,我想去看看,她曾經喜歡的人長什麽模樣。”


    那個男人也許從始至終都不知道他的存在,對於杜子騰而言,這樣的父親有或者沒有於他根本沒有半點影響,他是真的隻想看看娘親曾經喜歡的人長什麽樣子……這不過是他對於娘親的追思而已。


    聽到杜子騰的話,金奴子徹底沉默下來,然後他才遞過一塊小小的黑色物體,低聲道:“那少主去吧,看完了回來請記得轉告下奴。”


    杜子騰接過那東西時一怔,然後朝金奴子露出一個燦爛笑容:“一言為定。”


    “宗主曾經說過,除了您之外,這是他留給宗主的唯一一樣東西,我不知道會否有什麽線索。”


    杜子騰手中那物是一塊非常普通的黑色石頭,彷佛被人摩挲了許久,棱角上都透著圓潤的光澤,甚至隱隱沁出一點似有還無的幽香,他想,也許娘親與對方分道揚鑣之後,內心深處未必沒有遺憾的,否則,為何會將對方留下的這點東西反複把玩睹物思人呢?


    他隻收好這件東西,為了娘親,他也會去找到這個人遠遠看一眼。


    然後杜小爺轉過頭,朝暗處吐槽道:“喂,我說你要聽就聽嘛,堂堂聯盟之主,玩偷聽這一手,不嫌丟人哪~”


    蕭辰露出身形,麵上卻沒有半點被自己道侶戳穿的尷尬,反而從容地向金奴子點了點頭。


    然後,他才伸手摩挲杜子騰的額發:“想好了?”


    杜子騰點頭,然後他握著拳頭:“當然,這不過是小爺星辰大海征途中一道要看的風景而已!”


    蕭辰失笑,然後想了想:“對方既已在修真界銷聲匿跡如此之久,修真界之外亦有萬千小世界,找起來恐怕亦非朝夕,既然他通過那個傳送陣離開的,我們若是亦能同他一樣,抵達傳送的彼端,想必亦會有些線索的。”


    杜子騰心中自然也是這樣想的,金奴子給的資料實在太少了,傳送陣就是最好的一條線索,隨即,杜小爺怪叫道:“萬千小世界?你居然已經有修真界之外的資料了?!”


    蕭辰沉默。


    然後杜子騰憤憤不平地道:“又是你那漩鏡傳承裏麵的內容?!”


    蕭辰算是默認了。


    然後杜小爺哇哇大叫:“不公平!一點也不公平!為什麽你隨便撿個垃圾就是這麽有用的強大傳承,我隨便撿起來就是好吃懶做的混賬啊啊啊啊啊啊!”


    好吃懶做的混賬在杜小爺丹田裏翻了個身,繼續zzz~


    然後不待蕭辰寬慰,杜小爺已經捏著拳頭朝遠方怒吼道:“嗷嗷嗷,小爺要去探索星辰大海,然後找到真正牛逼的傳承啊啊啊啊啊!”


    好半晌,蕭辰才幽幽地道:“可以,不過要先找到傳送陣。”


    杜子騰一呆:誒?對哦,他們現在還不知道那上古傳送陣在哪裏呢……


    然後杜小爺轉身追上金奴子:“啊啊啊啊啊啊,那個邪嘯海的幻象是怎麽樣的?純粹是因為海浪衝擊島嶼產生的聲音嗎?小爺已經決定要去給這些妖魔餘孽一個血的教訓了!你們都不要攔著小爺!”


    並沒有人願意阻攔你這個磨人的妖精好嗎!


    聽著杜小爺那聒噪的聲音,蕭辰心中莫名愉快地想道,既然自家道侶大戰之後還有這麽好的精神關注這些稀奇古怪的地方,那就在下一輪戰局之前“放鬆”一下好了。


    杜小爺未來悲慘的幾天就這麽愉快地被決定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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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夏侯煜明諸人進入邪嘯亂心海的第十八日,四周汪洋無邊無際,藍白白雲,碧海無際,如果不是耳邊不斷傳來海風海浪刮過島嶼的刺耳尖嘯,眼前一直有那擾亂心神的種種幻象層出不窮,眼前這景致絕對可以稱得上是心曠神怡。


    隻可惜這邪嘯與亂心幻象實在令他們沒有半點心情來欣賞,如果不是他們身上帶著無數安寧心神的法寶與符,恐怕現在早已經有人受不住而發狂。


    即使這般,修為低些、心性差些的修士也已經到了崩潰邊緣。


    隻見他們這三層靜心寶船上,數十個修士坐在甲板上打坐,額頭上涔涔汗水不斷滴落,衣衫早已經被打濕,那甲板上不斷亮起大陣光芒――如果不是借著安神大相助、打坐運轉功法,他們恐怕早就失陷在那恐怖的音嘯幻境之中徹底失去神誌了。


    夏侯煜明亦難掩焦灼:“雲寒道友,這般下去如何了得?我們現在離那些妖魔恐怕還有數日路程,但這些弟子怕是已經撐不了幾日了!”


    雲寒素來澹漠的麵龐上亦不免有絲絲焦慮:夏侯煜明所慮亦是她心中擔憂。


    他們在聯盟中拿定主意、以最快的速度湊齊這寧神靜氣的靈物之後就飛速趕到了邪嘯亂心海,循著上次他們追蹤的地方繼續前行。


    當初因為顧慮這邪門的嘯音幻象,他們選擇了船隻作為最穩妥的前行法器,若是飛行法器,操控的弟子一個失神怕又是一場災劫。在這詭異的海上航行,船隻恐怕依舊是最為穩妥的方桉。


    而妖魔們竟也與修士們想到一塊兒去了,種種追蹤下來的跡象表明,它們竟也是以船隻航行前進。


    那些妖魔再如何逆天,也不過是一群敗兵,精力匱乏且沒有魔氣補給,實力必是不濟,這邪嘯海哪怕於它們全無影響,在海上它們的速度也不會快到哪裏去。


    而且妖魔以血肉為食,再怎麽,它們在途中也必會停下來休息進食的。


    他們一路追蹤下來,在一些古怪的島嶼上也確實都看到了妖魔殘部停留整頓的痕跡,離它們最近的一次,他們登島之後妖魔們留下的水跡甚至都沒能完全幹透。


    可他們沒有想到,隨著這路線越來越深入邪嘯海,那些古怪的聲音帶來的幹擾與幻象竟會越來越嚴重,到得後來,他們已經無法分辨到底是這幻象在加強、還是他們對這幻象的抵抗力在減弱。


    甚至這幾日,他們幾人已經隱隱知道,他們離妖魔大軍已經越來越遠,再這麽下去,恐怕跟丟亦隻是時間問題。


    但想到蕭辰特意傳訊告知的上古傳送陣,雲寒仙子眉頭緊鎖:“夏侯道友,我們沒有時間再折返了。”


    蕭辰的傳訊他也收到了,他何嚐不知道,上一次他們折返時,不過剛剛進入邪嘯海,聯盟那邊準備物資亦十分迅捷,並沒有耽誤多少時日,可現在他們如果再折返,那就不是一日兩日的問題了。


    更何況,夏侯煜明苦笑:“縱使我們能夠回到聯盟,又能如何呢?”


    法器、符,他們半點不少,結果卻依舊這般叫人無奈,除非耗費數月,向修真各學會救援,讓那些專注研究的修士們想出一個全新的辦法來完全阻斷幻象,否則,一切依舊白搭。


    可他們追擊的這群妖魔與整個修真界都有不共戴天之仇,如果不將對方悉數擊斃,任由對方逃離,隻怕後患無窮,一次入侵便已經令修真界滿目瘡痍,他們實在經不起第二次了。


    二人隻能苦笑,現下這般,恐怕也隻能咬牙堅持,更快地找到那些妖魔將之蕩滌幹淨才好返航了。


    便在此時,隻聽一聲尖利的叫聲:“不要!不要!你放過她吧,求求你了,你放過她吧,你這孽畜,放過她,放過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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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侯煜明倏然轉身,卻見甲板上一個男弟子滿臉小痕雙目放空地淒厲大叫,手中甚至握著法器,靈力灌注法器之上竟令周遭想目前製住他的弟子一時無法上前。


    而雲寒仙子早就上前,並指一點在那弟子額間,一道冰冷寒意拂過他神識,這弟子雙目才漸漸聚焦,麵色卻依舊殘留著恐懼與惶然。


    這個弟子夏侯煜明認得,乃是他門下新晉的築基弟子,妖魔大戰中,這弟子事事在先,不畏傷亡,在眾弟子中頗受愛重,聽聞他有一青梅竹馬的師妹便是死在妖魔手上……唉,若非雲寒功法獨到,恐怕這個弟子便要廢在這裏了,夏侯煜明眉間的焦慮越發明顯。


    看著神情間難掩疲憊的雲寒,夏侯煜明的目光掃過一個個弟子突然麵露痛苦之色:“雲寒道友,我實在是舍不得這些弟子!”


    哪怕貴為掌門,眼前這些弟子他也能一個個叫出名字來,因為他們一個個奮勇殺敵在前線,每一個的表現都曾經令他一次又一次看到了春山池的光輝未來,可現在,他們一個又一個掙紮在這詭異莫測的幻境中,一個不慎,輕則留下心障修為再難寸進,重則當場走火入魔身死道消。


    夏侯煜明現在已經開始後悔當日在聯盟中攬下了這追擊之事,他本意不過是希望在這妖魔大戰中逆轉春山池的地位、為門派攬下更多功勞、爭得更多利益,可如果這樣的好處要用眼前這一個個優秀弟子的未來前程來換,他寧可不要!


    雲寒心中何嚐不是如此,這一個個弟子都是門派的未來,門派的希望,若是折損在此,誰又於心能安?


    此時,二人心中都已經升起就此放棄的想法。


    便在這時,一個弟子突然出聲道:“咦?有人!”


    “人?哼,妖魔還差不多!”


    “胡說八道,妖魔跑都來不及,怎麽可能追過來?你們可不要擾亂視聽!”


    “莫不是著了這幻境的道?還是快快坐下來寧神靜氣,莫為外物所動,守自己的本心!”


    “我明明聽到了……”


    “夠了,你給我坐下!”


    ……


    不知是否抵禦這幻境中的緣故,這些弟子一個個難免地都有些心浮氣躁,說話亦是火氣很大,在這樣的強力鎮壓下,先前那出聲的弟子一臉訕然,遂在甲板上重新捏了法訣打起坐來。


    但夏侯煜明與雲寒仙子二人卻是滿臉凝重,因為他們知道,這並非是那個弟子幻聽,他們二人亦是聽到了同樣的聲響!


    在一片雜亂詭異的海浪呼嘯聲中,這越來越大的規律之聲是那樣明顯。


    再然後,他們就看到了一麵十分眼熟的旗幟:猙獰欲出的獸頭之上,一道鎖鏈牢牢將之摁住、讓其無法跨出。


    然後所有人麵麵相覷異口同聲:“禦、獸、宗?!”


    這難道又是幻覺?


    這茫茫海域之中,縱使是知道他們的位置,他們這些修士千難萬險才抵達此處,禦獸宗的海船又怎麽能這麽快追上他們?


    當不可能的事情發生在眼前時,所有修士都在心中不約而同的想到:這是幻覺。


    可是,當那猙獰的獸頭底下鑽出一個笑嘻嘻的腦袋,那洋洋得意的表情逼真到恐怕任何幻覺都難模擬的程度,講真,要在幻覺中出現禦獸宗的宗主,對很多人來講,都是一個巨大的挑戰。


    因為,哪怕就是幻覺之中,他們也沒有辦法幻想出禦獸宗宗主到底會做出什麽事情來= =


    可是,詭異的是,那船隻明明已經離得不遠了,他們也清晰看到禦獸宗宗主嘴巴開開合合,卻沒有一個聽到了他的半點聲音,耳邊依舊隻有訝異的海嘯全不停歇。


    夏侯煜明謹慎地吩咐道:“諸弟子戒備!”


    他們拿不準是不是因為深入邪嘯亂心海又遭遇了什麽詭異事件,還是那些妖魔留下的什麽後手。


    然後下一秒,夏侯煜明與雲寒仙子卻是突然鬆了一口氣,隨即二人相視一笑,原因無他,因為他們都收到了蕭辰的神識傳訊,這可是半點作不了假的。


    當兩邊船隻靠近之後,他們才越發覺得震驚,因為對麵船隻上那些弟子們一個個神完氣足精神康健,全然不似他們這邊這樣如臨大敵、精神瀕臨崩潰。


    甚至那驅使船隻法寶的人都不是蕭辰與杜子騰,而是底下的弟子――而他們這艘船上,早就是夏侯煜明與雲寒仙子在輪流掌舵。


    說來亦是無奈,早先就有掌舵弟子陷入幻象差點一頭撞上島嶼的事情發生,歸根到底,還是這幻象太過可怕,弟子根本抵禦不住,可這禦獸宗的船隻上,怎麽可能做到的?!


    兩船靠近時,他們更是注意到,對麵這船隻上麵竟還罩了一個古怪的法陣,然後,在這陣法收起之前,杜子騰不知道說了什麽,一個個弟子竟是從懷中摸出一個古怪的東西往自己的耳朵塞。


    再然後,那陣法才緩緩收起,蕭辰比了一個手勢,夏侯煜明與雲寒仙子幾乎都是迫不及待上了禦獸宗的船,他們迫切地想知道到底是怎麽回事?為什麽這船上的人可以不受邪嘯海影響!


    當那些萎靡的弟子全部轉移、他們先前的船隻法寶收好之後,這邊的法陣才在杜子騰運作之下重新激發。


    然後夏侯煜明急不及待地上前問道:“杜宗主,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修真界現在的大修士達成的一個共識就是:一旦有稀奇古怪的東西出現,問杜宗主一定沒錯。


    誰知杜子騰一臉茫然,然後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從耳朵裏掏出一個東西才笑眯眯地道:“夏侯掌門你說啥?”


    夏侯煜明古怪地看著杜子騰手中那顆長得有點詭異的東西:“難道這就是杜宗主您這滿船修士抵禦邪嘯幻象的法寶?”


    杜子騰恍然大悟:“您問這個啊?這是耳塞。聽不到,自然就沒有幻象了嘛。”


    聽不到,自然就沒有幻象了嘛


    聽不到,自然就沒有幻象了嘛


    聽不到,自然就沒有幻象了嘛


    夏侯煜明眼前放大加粗反複播放的隻有這句話。


    雲寒仙子看著沉默如雞的夏侯煜明,然後好半晌才一指船外的法陣:“所以,這個陣法也是……”


    杜子騰笑眯眯地道:“是啊,隔絕聲音的陣法嘛,咱們修真界中煉氣一二層的修士都會激發隔音符來防止凡人偷聽啊。”


    回想他們這一路苦逼,如果夏侯煜明不是已經高齡四百八,此時一定會放聲大哭。


    杜小爺完全不知道自己又造了什麽孽,好像也完全沒有留意到當他提出這個想法時金奴子那滿臉的呆若木雞,在他看來,一切不是很直接嘛。


    金奴子說的啊,邪嘯亂心海,是因為那詭異海嘯聲修士們聽到了之後心生幻象,才叫邪嘯亂心海。既然如此,那聽不到海嘯不就完咯,帶個耳塞,直接隔音都是解決方桉啊。


    雲寒仙子勉強回過神來,維持著自己一派掌門的風度:“……原來如此,既然這般,那就繼續追擊妖魔吧。”


    杜小爺卻是抱臂笑眯眯地道:“不急。”


    夏侯煜明此時回過神來就有些急了,他們方才冒著弟子折損的風險也要追擊妖魔不想放虎歸山,現在既然幻象之危已經解決,正是追擊之時,怎麽能不急呢!


    杜子騰笑得像朵狗尾巴花一樣燦爛:“先讓它們發揮一點剩餘價值――幫我找找東西吧。”


    這茫茫大海四周沒邊沒際的,一個上古傳送陣,連橫霄劍派都沒有丁點記載,建造者與他親媽關係那樣密切合歡宗都沒有一點線索,他上哪兒找去啊,還不如跟在這些妖魔後麵撿現成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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