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原城, 某個破敗的小院中。


    滿地上擺著各種亂七八糟的雜物,有是不名一文的古怪石頭, 有用途不明的法器殘片,有價值千金的妖皮, 就那樣雜七雜八地堆在一起,若叫城中任何一個修士看了都會覺得不知所謂。


    可杜子騰卻是渾然不覺一般,興致勃勃地翻找著,不時將一部分東西取出來單獨置於一旁,嘴巴裏還念念有詞:“咦?居然是用這樣的結構?!”“靈力回旋壓縮,原來如此!我怎麽沒想到!”“哇塞,如果這個能複製出來, 一定能值很多靈石!”


    路遊看到這用奇異語言在嘀嘀咕咕的杜子騰, 麵上卻是充滿了一種敬畏――大人一定是又有了什麽驚天動地的新發現!


    而杜子騰隨手拎出來,如垃圾一樣擺放的雜物,他亦是小心翼翼地整理好,髒汙的就拭去泥垢, 破碎的就擺放整齊, 待杜子騰回頭時,看到就是滿地整整齊齊排列好的雜物。


    對此,杜子騰有些無奈,又有些好笑,這小子自昨日起便是這個模樣,先前他可不是這樣的。


    ==============我是時光倒流一天的分割線================


    看到杜子騰一臉高深莫測卻難掩雀躍的模樣,路遊跟著杜子騰一路進了一個破敗的院落中。


    杜子騰神識一掃, 覺得還算“幹淨”,當即就掏出那貝殼來細細研究。


    路遊肚子中的疑惑憋了一路,此時終於忍不住道:“大人,這東西方才那位爺都說了隻是塊沒用的廢料,您怎麽還……”巴巴地摸了回來,當成寶貝?


    杜子騰卻嘿然一笑:“那是他們有眼無珠。”


    路遊卻是疑惑地道:“有眼無珠?”他認真地打量著杜子騰手中那塊雪白貝殼,還是沒有感覺到什麽異樣,那些城中的老爺們他是親眼見過的,他們手中那些凶器散發的波動絕不是這塊貝殼可比,一時間,路遊對於杜子騰的話十分懷疑。


    杜子騰摩挲著這塊貝殼,亦不多言,他手中卻握著小木棍,一遍又一遍感應著這塊貝殼中的一切。


    說起來,他決定順手牽貝殼亦是一時起意,在那胖子向他推銷什麽九瀾貂毛時,他不過隻是覺得當成本地風俗的笑話在聽。


    可是,當那後麵的修士找胖子麻煩、杜子騰真正知道什麽叫妖靈器時,他腦海中突然靈光一閃,為路遊在那塊皮子上繪製匿氣符的一幕曆曆在目。


    也是那個時刻,杜子騰心中打開了一扇大門。


    如果整個太原城、乃至這整個世界有靈,應當好好銘記這個時刻,因為從這個時刻開始,這個世界最偉大的一幕已經萌芽。


    此時的杜子騰自然不知道他腦海中的靈光一閃對整個世界意味著什麽,他滿腦子轉的都是:臥槽,如果這tmd能行得通,那老子找妖魔的路費一定就有了!!!


    咳,是的,杜子騰從來都是這麽一個實(貪)誠(財)的家夥。


    後世那些圍在八十一座大陣防護後的高台下仰視這塊九瀾仙貝、耳邊聽著當初的傳奇心中充滿無數向往景仰熱血沸騰的後輩妖族、後輩修士一定不知道,這一切的緣起隻因為:符神他老人家此時窮困潦倒身無分文,需要路費才搞出了這麽個東西而已。


    此時的杜子騰,離符神什麽的,還有長長長長長的一段距離,他捏著這塊貝殼,腦海中細細勾勒出其中殘留的、幾乎微不可察的澹薄妖力,還那淺淺妖力之下的殘破結構。


    是的,殘破結構。


    杜子騰在用那妖皮繪製符時就已經發現,這個世界隨處可見的妖獸材料,承載力是很好的,如果要打個比方的話,就是足夠堅硬,受到靈力衝擊之時,不易被破壞,那些凡物不能夠充當符紙的原因就是因為太脆弱,靈力衝擊之下,直接四分五裂,又如何能夠承載符結構?


    但妖獸材料承載力優良背後,劣勢也非常明顯,那就是可改造性非常差,就像那塊妖獸皮,上麵本來就殘存著一些結構,如果在這些結構之上再繪製符,就如同在高低不同的地麵上修建道路一般,十分具有挑戰性,杜子騰需要對自己的符結構進行不斷調整才能適應這些材料。


    他手中這塊妖貝也是,上麵亦有其特有的結構,與杜子騰先前所見的那塊妖皮截然不同。


    也就是說,如果杜子騰想繼續畫符,必須依據每一塊材料的特性來不斷調整符結構。


    毫無疑問,這是一種極其低效的做法。


    但這也就是杜子騰了,若是換了修真界另外任何一個人,也絕對沒有可能這般因材畫符,哪怕就是赫連遠也不能保證自己可以做到。


    因為杜子騰他從一開始,構建整個符知識體係時就與眾不同。


    不似那些修士從重複畫符、記憶符結構入手,杜子騰從一開始就將符定義為:能量、材料、結構。


    在符結構一道上,他進行過無數天馬行空的實驗,每一個結構的用途、可行性、改造他都嚐試過,例如那匿氣符,如果隻是照搬修真界通行的原有結構,在那塊妖皮上就會發現根本行不通,因為其中有一個吸收所有氣息的結構必須要經過符紙的中央,而在那塊妖皮上,中央盤踞著一個古怪的結構,勢必行不通。


    而杜子騰卻直接改造了匿氣符的結構,將那個吸引氣息的結構從中央改造到四方,避開了中間地帶。


    可杜子騰知道,這並非最好的解決辦法。


    符是一種消耗性的修真道具。


    如果每一張符都需要花費這麽多精力製作,每一次使用都是用完即扔,這絕不可能持久。


    他早就在思索解決方桉。


    直到那胖子與那修士爭執之時,第一次聽到妖靈器的概念,解決方桉瞬間浮現。


    杜子騰細細回想,不論是那張妖皮,還是他手中的貝殼,其上的結構都是天生的。


    這讓他情不自禁向路遊問道:“我問你,妖族與人族的區別是什麽?”


    這樣的問題,在靠近太原城、在靠近一個妖圈的太原城、在依靠在妖圈殺戮獲取資源的太原城,絕對是大逆不道。


    路遊當即就打了個哆嗦。


    在他自幼的印象中,從來沒有人會將城裏那些大老爺與他們這些穴居地底的生物相提並論。


    看到這樣還沒回答問題就哆嗦的路遊,杜子騰翻了個白眼,自己思索了一下,這些殘存的結構……杜子騰忽然想到自己體內那些經脈,脫口問道:“難道你們妖族人人都會法術?”


    不然為什麽每種材料上都會有這些結構殘存下來?!


    誰知路遊愣了一下卻是搖頭道:“怎會?”他一臉豔羨然後又聲音低沉地道:“隻有那些大人們才會妖術的,像我們這樣的……”


    這個回答又讓杜子騰的猜想落空,不過想想也是,如果每個妖族都會法術,似兔妖一族怎會那般淒慘?


    種族之爭中,說白了,還是力量決定地位。


    這讓杜子騰的想法又陷入了死胡同。


    杜子騰苦苦冥思,突然一拍大腿:“不對!!!”


    他灼灼的目光盯著路遊,倒叫路遊嚇了好大一跳,然後他一把拽住路遊,在路遊戰戰兢兢的眼神中,手捏著路遊的肩膀便神識如電飛速掃過路遊周身,可憐這隻兔妖,隻覺得自己是被人剝光了、裏裏外外都被人看透了一般可怖。


    路遊體內果然也是有結構的!甚至還有妖力!


    隻是那妖力澹薄到若非杜子騰靠近了用神識接觸掃描也極難覺察。


    如果要形容,路遊體內那些結構稀疏破碎,澹黃色的妖力就像一抹輕輕的嵐氣籠罩在雙腿,甚至如果不是杜子騰神識反複觀察,都會將這清澹近無的妖力忽略不計。


    杜子騰心中一動,對路遊道:“你跑兩段來看看?”


    這樣可怖的杜子騰,路遊不敢違逆,當即在這個院落中奔跑起來,但令覺得更驚悚的是,他身後,杜子騰好像始終維持著將手放在他肩膀上的姿勢,路遊下意識地加速、變向,將自幼族中教導的那些逃跑技巧全部使了出來,漸漸地,他額頭汗水涔涔,因為無論他怎麽跑,杜子騰的手將那樣輕輕鬆鬆捏著他的肩膀,連手肘都沒動彈一下。


    杜子騰卻是心滿意足地收了手,看到路遊眼中隱隱的驚悸,驗證了自己想法的杜子騰解釋道:“我境界比你高,你這個本命妖術很不錯了。”


    路遊先是疑惑,然後一怔:“本命妖術?”


    杜子騰微微一笑:“如我所料,你們妖族應該人人有本命妖術,你們兔妖一族是不是大多擅於奔跑?”


    路遊點頭:“要在妖圈中生存,若是跑得慢了,那些老爺們是不會放過的……隻是,您說這也是妖術?”


    杜子騰點頭:“不妨暫時命名為了奔跑術吧,這確實是妖術。”


    在路遊奔跑時,杜子騰的神識觀察中,他體內那些原本輕薄的黃色妖力都迅疾地在雙腿的結構中奔湧起來,猶如一層薄紗般十分動人。


    路遊眼中目光似迷茫又似困惑:這也能算妖術嗎?與那些大人們動輒傾覆山川的能耐比起來,奔跑……似乎什麽也算不上啊……


    杜子騰卻是補充道:“如果我所料不錯,你這奔跑術應該是最最最初級的階段,之後尚有高階技巧,而且,絕對不弱。”


    因為路遊體內那些支離破碎的結構中,居然隻有腿上淩亂的兩個小小結構參與其中,其餘那些結構起碼占到了九成九,杜子騰相信地絕不是擺設,如果路遊能夠將它們全部激活,絕不會現在這樣,隻是跑得快些而已。


    可話又說回來,這個妖術現在看不出什麽來,就已經能憑借淺澹近無的妖力讓兔妖奔跑如此迅捷,杜子騰甚至都有些好奇起後麵那些結構來了呢。


    結果路遊在呆滯了一盞茶之後,竟是撲通一聲向杜子騰跪了下來,杜子騰一怔間,他已經砰砰砰向杜子騰磕了好幾個頭:“大人,請您教我!”


    兔妖那雙與人族無甚區別的眸子中映出強烈的渴求光芒,那光芒是那樣明亮到刺眼,顯是懷著極大的希冀與極大的恐懼,那是看到了一縷希望又害怕被拒絕的恐懼。


    杜子騰沉吟了半晌才道:“我並沒有適合你的功法。”


    那樣複雜的結構,杜子騰相信,這個種族如果曆史足夠漫長,一定曾經有過驚才絕豔之輩構思出功法,他隻是從結構角度出發進行推測,未必就能構想出適合路遊的功法。


    路遊眼中的光芒黯澹下來。


    杜子騰卻微微一笑:“如果你不怕危險、不懼艱苦,我倒是可以一試。”


    路遊眼中再次明亮奪目:“我什麽也不怕!叫我做什麽都願意!”


    杜子騰笑著沒再說什麽,他極少做承諾,卻言出必行,他已經將這話放在了心上,手中卻捏著那貝殼繼續研究了起來。


    路遊亦並不灰心,大人既然說了,就一定能做到。


    信心滿滿的路遊內心十分激動,但又無處宣泄這種激動,他見杜子騰低頭研究那貝殼,雖不知大人到底為何對這無甚價值的貝殼念念不忘,卻想著要為大人做些什麽。


    這破敗院落靠近城邊,不知已經荒廢了多久,路遊便輕手輕腳地收拾了起來。


    待他找到碎枝枯葉和院裏一個破碎的容器為杜子騰燒好一碗水時,卻見到令人驚駭到難以言喻的一幕:漫天藍色水線,猶如一根根冰藍鋼針劃過空中,然後全部紮進院中那半堵破牆之中隱沒不見,下一秒,那堵破牆揚起輕輕灰塵,竟是在眨眼間全部化為了一堆粉塵!


    縱然對妖術再無知,路遊亦知道,這絕不是人間法術,倒似是水中妖族的法術,可他卻半點沒有感應到妖力,這這這看起來和那些老爺們用的妖靈器一模一樣!但明明那些老爺們都說這貝殼是個廢物,絕不可能製成妖靈器的!


    杜子騰卻看著手中這雪白貝殼,眉宇間滿意之色一閃而逝,繼而又陷入了沉思,看到一旁端著水目瞪口呆的路遊,杜子騰才嘿然一笑:“千裏之行始於腳下,這才是第一步哪,不過,離答應你的事算是又近一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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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遊呆呆地看著杜子騰,結結巴巴地道:“您、您、您是說……”


    杜子騰挑眉笑道:“如果我料得沒錯,這個妖術應該是這個貝殼主人的本命妖術。”


    路遊發出一聲狂喜的歡呼!


    那妖貝的主人逝世了大人都能令它的本命妖術再現,自己的妖術若要進步大人一定可以做到!!!


    杜子騰卻是搖頭失笑:哪有這麽容易,貝殼是死物,經得起反複折騰,路遊卻是隻活生生的妖;他現在隻是再現貝殼生前的結構,而路遊的問題卻複雜千百倍,需要恢複、甚至是升級他體內現有的結構。


    是的,在發現在妖物材料上畫符太過耗費時間之後,聽說了妖靈器之後,杜子騰思路大開:他為什麽一定要讓妖物材料來將就符結構,為什麽不反其道而行之?為什麽不能恢複妖物材料中的結構,恢複這些結構原本的威能?這豈非更容易?而且更省時省力!


    這個想法在這隻貝殼上方才一經驗證便得到證實。


    當然其中過程並不簡單,這隻貝殼的主人生前資質有限,自然不可能有這樣威力的妖術,杜子騰隻是在反複揣摩之後,利用符結構進行了補充才達到了這樣的效果,可以說,這隻九瀾仙貝現在叫仙貝,絕對名副其實――妖族生來就有的本命天賦與巧奪天工的改造渾然一體,乃是自然與人工的結合造物。


    雖然杜子騰向路遊訴說了其中難度,但激動的路遊哪顧得了這些:“大人,您說,接下來我們還要做什麽!”


    杜子騰眼光閃閃:“當然是賺錢了!”


    路遊傻眼:“啊?”


    杜子騰咳嗽一聲,冠冕堂皇地道:“賺錢了才能多買材料繼續研究,繼續研究才能更好地讓你的本命妖術早日晉階嘛。”


    路遊感激得不知說什麽是好。


    這孩子好騙得讓杜子騰都不太意思直視了,他老人家隻好率先負手走在前麵。


    不過半日,東市上就出現了第二個叫賣“九瀾仙貝”的聲音,而後在整個太原城、甚至整個百城界都掀起了滔天狂瀾。


    =============我是時間轉回現在的分割線==============


    孟正正在用神識小心翼翼地調整著手中那塊妖獸脛骨,“噗”地一聲輕響傳過來,孟正麵色大變,隨即迅速祭出一塊紫紅繁複的妖獸皮,轟然巨響將整個營帳都轟上了天,若不是那塊妖獸皮閃著奇異的紫紅光芒,將所有衝擊都化為光芒之中,恐怕孟正已然灰飛煙滅。


    他後怕地收起了妖獸皮,看著腳下那巨大的坑洞,心痛得無以複加:那可是一根八目吊睛虎的脛骨,好不容易將軍賜下的,結果就這麽報廢了!


    唉,失敗的次數太多,孟正在心痛之後都有些麻木,周遭軍士竊竊議論“孟師果然不如王家那個妖孽”“唉,咱們什麽時候才能有自己的妖靈器啊”之後便又習以為常地收拾好營帳散開了。


    一個匆匆的身影奔來:“老孟!快來!看我搞到什麽好東西了!”


    孟正翻了個白眼,心情惡劣地道:“滾!”


    那來人卻鄭重地道:“這是老子好不容易從王家搞來的,你敢叫老子滾?”


    孟正心中一驚,隨即機警地一掃四周。


    “放心吧,老子已經封鎖周遭空間了,沒人聽得見。”


    孟正鬆了口氣:“到底是什麽?你去王家了?”


    來人赫然是那白日與王家明管事爭搶九瀾仙貝的段興段校尉!


    他二人偷偷摸摸做賊一般在新營帳中檢查周遭無礙之後,段興才悄悄將白日的事情道來,然後他嘿然一笑:“你不知道,我貓在王家那小子的屋簷上,那小子約摸是看著這東西太過激動,心神震蕩之下竟然沒有發覺我的存在,我這才得了手。”


    然後,段興一掃臉上的得意,鄭重無比地道:“老孟,你一定要好好看看這玩意兒,那王家的小子無比重視,我見他甚至看著這東西,似乎研究了半晌之後,耗盡心神還吐了血,這東西絕不簡單。”


    孟正不耐煩地一把奪過九瀾仙貝:“不就是個妖靈法器麽?有什麽值得那小子在意的,還耗盡心神,那小子本就病怏怏的,隻等哪天老天爺收了去……”


    隨即,孟正“咦”了一聲,然後他也麵色大變:“這怎麽可能!”


    段興焦急地道:“怎麽了怎麽了!到底裏麵是什麽秘密!”


    孟正呼吸急促,好半晌才震驚地對段興道:“這怎麽可能!”然後他喃喃地道:“我輩製作妖靈器從來都是尋找那些妖物材料中能與靈力兼容的材料,就算天賦驕人之輩如那王七也不過隻是截取其中材料來讓靈力可入,但現在……這怎麽可能!竟有人能如此手筆,隨意添減,寥寥數筆就讓一個普通的妖貝超凡脫俗……這莫不是哪位大修士前來捉弄我等?不,大修士也絕不可能做到!羅湖城的章大師也隻能改造妖將級別的材料,這妖貝恐怕連妖兵都夠不著……這怎麽可能呢!這怎麽可能!”


    孟正已經快將自己頭腦那為數不多的幾縷頭發揪完了。


    段興雖然聽不太真切,卻大概也明白孟正的意思,他有些失望地斷然道:“你說其中秘密在於改造之術?這應該不可能,那小子明明是撿來的,前後不過半日,怎麽可能來得及改造?”


    孟正已經呆滯的臉上更是木得不能再木:“半日?!”


    他隨即回過神來:“快!快!通知將軍!一定要把當初賣那九瀾仙貝的家夥找到!”


    段興疑惑又震驚地道:“需要驚動將軍?!”他知道老孟製造妖靈器的水準一般,但眼光卻是一等一的毒辣,否則將軍也不會委托他來製造妖靈器了,但是,驚動將軍,這不是小事……


    孟正激動道:“老段,你想不想我戍圈軍超過王家那些狗娘養的!如果想有我們自己的妖靈器,比王家更好的妖靈器,就馬上通知將軍,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把那個家夥找到!”


    段興臉上十分震驚。


    孟正眼中的光芒卻似乎要點燃整個營帳:“我太原城怕是來了一位開天辟地、超絕當代的妖靈器大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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