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隻是柳夜闌心中對於上官正的到來感到驚疑不定, 場中如此多的紫羅門弟子更是惶恐不安,上官正駐守前線, 在紫羅門中幾乎是與妖族交手的戰神樣人物,這樣的人物竟然率軍圍困鼎周堂……再怎麽說, 鼎周堂,那也是紫羅門的一部分,上官正,這前線戰軍的統率人物,難道是對門中有了什麽不滿?


    方才那聲大喝,柳夜闌這常年兩耳不聞窗外事的苦修未必識得,可場中這許許多多的紫羅門弟子卻是認得的, 那分明是鼎周堂主戚雲烈!


    鼎周堂, 這乃是紫羅門新近崛起的一方勢力,代表了紫羅門問鼎斬梧盟內多方勢力的野心;前線戰軍,卻是紫羅門能在斬梧盟內屹立至今的最大保障,可以說, 上官正不隻是前線的定海神針, 不誇張的說,亦是整個紫羅門的基石之一,這兩方人馬出現這般衝突……到底是為了什麽緣故?會不會對紫羅門的未來有所波及?


    戚雲烈顯是心中極其不忿,想也知道,他為紫羅門定下多少計策,乃是如今門中炙手可熱的大人物,被上官正如此一圍, 豈不是在打他的臉嗎?如何能忍?


    “上官正,我方才對你好言好語不過是念在同門之誼,你又素來在前線勞苦功高的份兒上!你這般做法……同室操戈,叫這麽同門看在眼中,你有將門派看在眼中嗎?!”


    戚雲烈這番話口口聲聲不離門派格局,顯是打著大局的旗號要把所有過錯都推到上官正頭上了。


    隻可惜,上官正並不是什麽軟柿子,前線與妖族的戰局之中,多少刀鋒兵火,多少生死一線,似戚雲烈這般喜歡戲弄字眼的花招,上官正駐守前線這麽久,哪裏會沒見識過。


    隻見他一襲青碧戰甲散發著烈烈寒光,字句錚錚叫所有人忍不住凝神細聽:“自與妖族大戰以來,我上官正為我紫羅門駐守前線一日未離,離火刃下斬妖無數,不曾有一時畏怯,我手中離火刃從未有一日指向同門,但今日!”


    他凜冽眉目間散發出前所未有殺意:“我隻來問,你們將我前線將士看作什麽?!你戚雲烈號稱奉掌門之令,到前線先後調走我手下兵士共計三千一百八十一名,其中分神修士便有十一人,甚至駐守碧血界的合道大將劉丹仁亦在其中!如今他們生不見人死不見屍……你卻口口聲聲皆是我紫羅門如何,這些弟子俱是踩著妖族屍骸刀山火海裏為紫羅門戰到今日,在前線立下戰功無數……”


    上官正掃視那些碧雲法器上那些戰修的麵容,神情中流露出滄桑豪情:“若是戰死沙場,誅於妖族之手,我紫羅門戰將死得其所無話可說!他們可血戰沙場屍骨無存,這是我前線修士對紫羅門應盡之忠,但卻不能歿於陰私詭計之手,落個不明不白!”


    這番話簡直字字鏗鏘、擲地有聲,叫滿場紫羅門弟子皆是肅然起敬,那些追隨他至此的前線修士更是氣勢滔天:“死戰無悔!死戰無悔!!!”


    戰場上席卷而來的殺戮血氣直叫場中每一個修士心神為之奪!


    這等沙場上的血戰無悔之氣,思及上官正方才的話,直叫每個紫羅門弟子熱血沸騰,他們能在門中安坐煉丹,難道不正是這些在前線廝殺無悔的同門換來的?可現下這些同門卻被逼得不得不從前線回來為自己的同袍討一個公道,甚至劉丹仁這般駐守一界的將領都落個這般下場,能叫人不感到寒心嗎?


    此時場中圍觀眾人對前線修士有多尊敬,此時便對鼎周門有多不齒。


    聽上官正說到這裏,戚雲烈心中咯噔一下,他果斷出聲道:“上官正!你休要顛倒黑白!我……”


    上官正卻是冷然打斷他的話:“我顛倒黑白?那些弟子可是你親至前線調走的?他們現下是不是生死不知下落不明?我與這麽多將士前來,隻向你戚雲烈討一句話,他們到底在哪裏?!你既號稱是奉了掌門之令,我前線戰修忠於門派絕無二心……他們到底是生是死,隻要你戚雲烈給句交待,我等立時返回戰場絕無二話!”


    這番話直接將今日這場糾紛中的鼎周堂推向一個絕不可能輕易下得來的台階。


    場中所有紫羅門弟子,不論是戰場而來,還是聞訊來看熱鬧的,無數雙眼睛都直直看向戚雲烈。


    上官正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隻是為前線出生入死的戰修弟子的下落要個說法,你戚雲烈難道能不給嗎?你敢不給嗎???


    戚雲烈麵色大變,他萬萬沒有想到,原本以為上官正隻是隨口一提之事竟會變成今日最尖銳的一根矛將他逼到了死角!


    他心中驚濤駭浪難言以說,他本來以為上官正這般打上門來是為了前線法器供應之事,戚雲烈心知肚明,他們紫羅門自產的法器確實比不上那些通過掌中寶拍賣而來的貨色,勒令他們隻能使用自家法器,前線軍中早已經是怨聲載道,他以為上官正所來是為此事。


    他卻萬萬沒有想到,上官正居然是為劉丹仁諸弟子之事!


    這上官正怎麽敢?怎麽敢??怎麽敢???!!!


    但上官正確確實實就是這麽做了,將紫羅門中這般重大且隱秘的事直接撕開在了眾人之前,叫他戚雲烈苦心孤詣眼見要成的宏圖偉業可能馬上就要成為泡影……


    然而即使如此,戚雲烈也是啞巴吃黃蓮,有苦說不出,他要怎麽說,難道說他確實冤枉,他前線確實是掌門之令,調集劉丹仁等人去狙擊那不明勢力的飛行法器,打劫些法器甚至找到背後這勢力的來源之事確是掌門授意,甚至具體行動都有上麵的大長者親自指揮,這些弟子的下落生死他戚雲烈確實不知啊!


    在那麽多灼灼要將他盯出個洞來的目光中,在一眾戰修咄咄逼人的氣勢中,思及自己近來在謀劃的偉業對於門派萬世基業的偉大作用,戚雲烈的心卻奇異地平靜下來,他靜靜地看著眼前將他逼到丟人現眼、背負惡名的上官正,然後笑了。


    這在其餘眾人看來,分明就是不知悔改、罪大惡極的挑釁!


    可不知戚雲烈向上官正傳音說了什麽,上官正竟然奇異般地沒有被激怒,甚至壓下他身後暴怒的前線修士,冷靜地候在原地。


    不多時,九葉紫羅憑空浮現:“上官將軍,戚堂主,掌門有請。”


    這場鬧劇掌門竟然親自幹預了!


    可是事涉那般高高在上的大修士,除了留給這些圍觀修士一些茶餘飯後嘰嘰喳喳的談資之外,便什麽也剩不下了。


    童青與柳夜闌本就不是那等喜歡閑聊湊熱鬧之人,童青倒也罷了,他家世不錯人緣頗佳,整個門派中知交遍地,不時也有人同他招呼一二,可他素知柳夜闌卻不喜與人多打交道,本來先前他就好奇柳夜闌為何突然而來,此時見柳夜闌竟還未離開,便主動出聲問道:“柳兄,你可是還有事?”


    柳夜闌見這鼎周堂此時這般情形,連堂主都被召走,恐怕其餘的主事者也不會有多少心情處理雜事……


    此時童青再問,他便也無甚好隱瞞的,將瓊氏姐弟之事向童青道來。


    童青聽到“故人之子”便明白為何以柳夜闌一貫的心情會願意插手此事了,隻是聽完這瓊氏姐弟所求之事,他麵孔中有些遲疑:“柳兄,此事怕不是那麽好辦。”


    柳夜闌點頭,他自然也是知道其中難度的,否則他也不會親自帶著瓊氏姐弟來這從來不曾踏足一步的鼎周堂,還陰差陽錯親眼見到這一幕糾紛。


    童青思索了一會兒道:“柳兄,這樣吧,戚堂主被掌門召走,先去尋那掌管丹藥交易之事的石鬆石常事吧。”


    瓊英與瓊勇聞言,心中擔憂同時,又不免連連向柳夜闌與童青道謝。


    雖然隻是一個小小常事,但司掌著整個紫羅門丹藥交易之事,石鬆典型的位微權尊,整個鼎周堂最重要的一塊交易就在他這裏,人自然也是戚雲烈心腹中的心腹。


    若非柳夜闌與童青乃是紫羅門煉丹師中的中堅之輩,尤其是童青還出身門中世家,石鬆怕也是輕易不好見的。


    此時聽童青說明來意,石鬆麵現為難之色:“童真人,非是我不願意,而是門中對於所有丹藥此時看得緊,若你說隻是一次兩次的,我石鬆再怎麽著,衝著您與柳真人的麵子,定是給辦了,可要長期供應靈犀丹,所要的數目還著實不小……實不相瞞,我確是做不了主,這所有丹藥的賬目堂主時時過目不說,定期還要向諸位大長老們呈閱……您看,這……我確是為難啊。”


    童青皺眉,雖然他早知道是這麽個結果,但石鬆這麽輕輕鬆鬆將事情推到戚雲烈、甚至是大長老們頭上,叫他覺得分外不悅。


    “石常事,我與柳道兄為門中不知煉過多少丹藥,特別是柳兄,門中有幾人能輕輕鬆鬆在一載之內煉出十枚‘象羅天成丹’的?他這般為門中殫精竭力,自入門中來亦從未提過什麽要求,此時不過為全故人之情,難得提這麽一個請求,靈犀丹也不是什麽天地靈丹,你們鼎周堂未免也太過不盡人情了吧。”


    石鬆聞言確是一頓,象羅天成丹乃是紫羅門萬萬丹方中極難的一道,柳夜闌能煉此丹他是知道的,但童青在此時提起此事,確是叫石鬆心中多了顧慮,這些煉丹師也不好完全得罪。


    他們鼎周堂與外麵諸多勢力打交道,各種談判斡旋,都得要用得到丹藥,特別是象羅天成丹這樣的高階丹藥,否則他們要怎麽才能打動別人答應那些於己有利的條件?


    而且,童青這話也說得很微妙,尤其是在上官正今日這番大鬧鼎周堂之後,上官正今日的說辭是為底下那些為門派出生入死的弟子下落要一個說法,而現在童青卻是一再點明柳夜闌對門派的貢獻,這樣貢獻巨大的煉丹師從來沒有提過要求,現在不過是想交易這麽一種並非極珍稀的靈丹……這指責,與上官正今日所說不謀而合。


    石鬆所處的位置決定了他必須是個七竅玲瓏心肝,他此時更不免多想了一些,這番話甚至還不是柳夜闌說出來的,而是童青所說,童青出身門中煉丹世家,在煉丹師中的人緣可不是靜居寡出的柳夜闌能比的,若是他直接拒絕,會不會明日門中關於他們鼎周堂的惡言,除了今天上官正那將前線修士弄得下落不明的指責外,還要加上薄待門中勞苦功高的煉丹師?


    在隱隱與前線戰修撕破臉之後,哪怕隻是石鬆這個層麵上的人都知道,堂主絕不會輕易再想去開罪對門派極其重要的煉丹師這個群體。


    可若是答應,石鬆苦笑,規矩立起來不容易,破起來卻簡單,他相信,隻要他今天敢對柳夜闌點頭,不出一個時辰,來鼎周堂提類似丹藥交易請求之事的人便會踏破鼎周堂的門檻,不論是門派中的大長老們,還是戚雲烈,都一再叮囑,這種例外絕不可開。


    一時間,石鬆便有些騎虎難下。


    他思量半晌才苦笑道:“童真人,柳真人,我也不過是個常事,委實不敢擅作主張,二位看這樣行麽,待堂主自掌門那裏歸來之後 ,我定將此時稟報,請堂主定奪……”


    童青與柳夜闌對視一眼,都知道,在這樣的壓力下,石鬆這般說,可見此事他是真沒辦法拿主意了。


    再逼下去,怕也得不到想要的結果。


    柳夜闌傳音道:“童兄,多謝你周旋。此事怕是戚雲烈來了亦不好辦。”畢竟如今紫羅門情勢在此,看石鬆神情,如果戚雲烈來了隻怕會拒絕得更加堅決。而且,童青出麵,柳夜闌已經承了他極大人情,再在這樣困難的情形下再讓童青去辦那樣難辦的事情,不是柳夜闌為人風格。


    他隻道:“不若這般,先借此事這次向石鬆多要些靈犀丹,待下次瓊氏再有所需時,再另作打算,如今時局變幻,還不定來日如何。”


    柳夜闌的意思也是童青心中方才盤算的,隻是怕柳夜闌不肯接受才未提及,此時既然柳夜闌都肯讓步,他自然是十分願意的。


    於是,童青作出一番為難之態後道:“罷了,石常事,我等皆是門中弟子,何必彼此為難。”


    聽到童青這麽通情達理的話,石鬆簡直哭笑不得,不為難……方才是誰說話咄咄逼人、隱含威脅,他當然是不想把這事稟告堂主的,那豈不是顯得他連個煉丹師都擺不平,太過無能?要不是被逼到份兒上了,他何至於此!現在對方倒是大方了。


    童青道:“此事也不必勞煩你回稟戚堂主了,我等自有計較,石常事,你先換一批靈犀丹給我們,解了這兩個小修士族中燃眉之急吧。”


    石鬆先前話語中流露過這個意思,此時童青提這個要求,他又確實可以辦到,隻要對方不用什麽長期交易這種明顯違反門派大原則之事來逼他,那一切好說,他自然是鬆了一口氣,連忙應下。


    然而,一聽童青提到的數目,石鬆忍不住閉了閉眼,覺得眼前陣陣發黑:“童真人!我雖隻是個小小常事,可您和柳真人也不必如此戲耍於我吧!這般數目與長期交易有何分別?!”


    童青不過是出於討價還價的心理,報了一個瓊英瓊勇都張大了嘴巴覺得族中永遠用不完的數目,此時童青佯怒道:“長期交易你不許,先前又是你自己說一次兩次也無甚打緊,現在又嫌數目太大……你們鼎周堂到底還講不講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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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鬆聽話聽音,當然知道童青是想討價還價,盡量多地索要靈犀丹,可就是現在這個數目的百分之一,也是要清空整個紫羅門的靈犀丹庫存的,石鬆萬萬不可能答應,再加上與童青幾番言辭交鋒,對方實在太難打交道,石鬆在這個位置上被人奉承得多了,幾時遭遇過這般待遇,再如何八麵玲瓏,此時也不免覺得心中慪氣。


    但思及後果,他還是強壓下心中慍怒,隻希望童青拿出點誠意來提個數量:“童真人,您若是當真想多換些靈犀丹……”


    童青聽石鬆這示弱一般的口氣便知道事情多半能成,還思量著到底如今門中靈犀丹能有多少庫存,報個什麽數目能叫石鬆願意鬆口……卻見石鬆突然住口,然後神情一凝,隨即麵現大喜之色。


    童青柳夜闌對望一眼,這模樣,似乎是收到什麽傳音?


    能叫石鬆這般喜形於色,顯是極好的消息,而思及方才被召走的戚雲烈,二人不約而同想到:難道是掌門那裏對於今日衝突的裁決已經下來、且已經對鼎周堂有了什麽傾斜?


    二人原本隻是在揣測掌門的決定對於門中形勢的影響,卻萬萬沒有想到,這不知內容的傳音還會對他們今日想要達成之事會有影響,隻聽石鬆喜氣洋洋地道:“二位,恐怕這靈犀丹我是給不了了。”


    童青一愕,方才石鬆話語未盡之意裏分明就是要鬆口了,怎麽突然之間竟是直接拒絕了?!


    他有些恚怒:“石常事,方才你……”


    石鬆卻是神情輕鬆,再沒了先前的糾結為難,他笑吟吟地道:“先前我答應交換一批靈犀丹,不過隻是為了門中無法讓這二位小修士長期交易才這般臨時應急嘛。”


    童青冷笑:“哦?這麽說你現下拒絕交換,是門中能允許長期交易了?”


    他倒要聽聽,這鼎周堂內出爾反爾的宵小之徒還能給出什麽冠冕堂皇的理由來!


    誰知石鬆笑眯眯道:“不錯。”


    不隻是童青,柳夜闌都愣住了。


    紫羅門對於丹藥管製之嚴,有目共睹,他們方才聽到了什麽?竟然允許交易了???這該不是眼前這個出爾反爾的小人為了打發他們而一時忽悠吧???


    童青心中充滿了懷疑。


    要知道,在眾多要求交易丹藥而找到鼎周堂的修士中,就童青知道的消息裏,柳夜闌在其中,也不過是最不起眼的那個,如果要說煉丹能耐、說修為,那些人中不乏長老之流的狠角色,要說家世勢力,更不乏門派中一方家主,那些背後利益盤根錯節錯綜複雜的人物在紫羅門高層的宏圖野心麵前,可都是一個不落地铩羽而歸了啊!


    柳夜闌不過一介散修入門,背後連個靠山都沒有,童青之所以幫柳夜闌出頭,也不過是想著柳夜闌一個人勢單力薄討不了好,雖是知曉此事不可為,但顧念相交情誼,借著今日上官正的威勢多為他爭取些好處罷了。


    可紫羅門這路人皆知的勃勃野心會為柳夜闌一介散修、甚至他一個世家閑散子弟讓步?誰信?


    至少童青與柳夜闌是絕不相信的。


    這裏麵到底有什麽貓膩?


    兩人神情一時嚴肅。


    倒是一旁聽到這個消息的瓊勇,似乎有些受不住場中這凝滯的氣氛,又乍然聽到剛剛什麽也不答應的石鬆突然說出這可以長期交易的好消息,他一路跟柳夜闌,這紫羅門中好多事情都是一頭霧水,唯有這靈犀丹交易之事乃是族中鑽心刺骨之痛,極其關切。


    瓊英還知曉分寸,知道這些大修士說話他們插不上嘴,心中再焦急也不敢出聲。


    瓊勇卻是急急朝石鬆道:“大人……您說的是真的?您願意同我們交易靈犀丹?!”


    這句直愣愣的追問直接打破了場中微妙氣氛,石鬆若放平日絕不會看瓊勇這樣的低階修士一眼,此時卻是眉目含笑,語氣溫和:“不錯,即日起,你們也可以同我紫羅門進行丹藥交易了!”


    不似瓊勇的純然歡喜、連連道謝,也不似瓊英先焦慮又放鬆的急劇轉折,柳夜闌與童青聞言卻是神色一震,“也”?而且,不是靈犀丹的交易……而是“丹藥交易”?


    他們紫羅門……難道是要向整個周天諸界所有勢力開放丹藥交易?這怎麽可能?!


    到底方才那疑似是與掌門裁決上官正戚雲烈之事相關的傳音中,到底說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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